“那也就是說,龔明志的實際犯罪金額要更大一些是么?酒店回扣應該算到貪污的行列,唔,我對這方面了解不多,我現在就打電話問··”

簡言之像是在對我們說,又好像在自語,最後竟然真的拿出手機來,我趕緊勸阻她。

“別別··只是猜測,只是猜測。”

究竟簡言之怎麼樣才會放棄去法院這個途徑?她就這麼喜歡法院這種play?

不過法院好像沒有什麼比較出名的paly吧?又不是老師或者護士。

“那就是誹謗人家咯?”

“你倒是說說誹謗人家對我有什麼好處?”

“那就是陰謀論?”

“陰謀論這種傢伙對我也沒有好處。”

“那你憑什麼說出這些?對你有什麼好處?”

“不要說得我是什麼唯利是圖的小人,我只是基於當前的事態給出合理的推斷而已。”

“哦,就是說,即便如你也想要做出自己的貢獻咯?”

“即便是我,究竟是個怎麼評價啊。”

百般無賴的這樣相互還嘴,實際上來說,我對於這件事仍然沒有頭緒,只是單純的覺得簡言之的作法太過誇張而已。

啊對。

就是這樣只是對別人指手畫腳的工作看起來很適合我呢。與我不同,簡言之在這種覺悟之後,立刻鬥志滿滿的說道:

“也不能就這樣浪費時間了。開始收集證據吧。”

“喂,我們才剛剛坐下來沒有十分鐘。”

十分鐘前我們去找了朱北北同學。從社團教室這棟樓下樓,經過教學樓,走到籃球社的操場,然後折回來。

“只有幾步遠而已吧?”

貝慕兒以看不起我的嫌棄目光撇過來,自己也慢慢站起身來,好似打算跟着簡言之一起行動。

“不好意思,這已經是我的全部體力了。所以要去的話你們兩個去吧。”

不光是大老師,折木的人生哲理也好有用的說。我就這樣趴在桌子上,看着已經整裝待發的簡言之回頭叫上她的新任跟班。

“走吧,貝同學,先去E班看一下、”

路上小心,還有不要給別人添麻煩哦。

我在心裡這樣囑咐一句后,正要打算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補充方才消耗的體力,這樣一會兒才有力氣回家。

但是一想起這裡是社團教室,上次睡着的陰影就揮之不去。

算了,算了,我還是寫一會兒作業吧。

委託這種事情,就交給負責人的簡言之吧。

“啊!怎麼就你在啊。”

然而這間教室還沒有情景下來兩分鐘,原本被簡言之輕輕關上的門,像是被什麼撞開發出轟隆隆的聲音。

“周老師,拜託你下次輕一點,門都發出求救聲了。”

“你能聽懂門說話?那你們就是同類咯?”

“···你是被簡言之影響了么?還是加了吐槽的技能點?”

“不是,看到你忍不住就想要吐槽了。”

“拜託你忍住。”

哦,原來我的被動技能是——百分百被人吐槽?

“所以呢,簡言之去哪裡了?”

“哦,有新的委託,她去收集證據打算在法庭上用。”

“這麼嚴重?”

“嗯。簡言之病的的確嚴重?”

“···我是說事情。你對簡言之的偏見太深了吧?”

周老師捂着腦袋,一副事情越發複雜的苦惱模樣嘆了一口氣。

說實話她這樣我搞不明白她是再因為什麼嘆氣,是··事情嚴重?還是說我對簡言之有偏見?

如果是我對簡言之的偏見是讓她苦惱的原因,那之後我覺得她可能會更苦惱才對···

“嘛,總之,如果你找簡言之的話,現在去E班應該還來得及,說不定可以看到她在和E班的某個同學吵架對峙也說不定。唔,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拜託你勸架了。”

“嗯,那就讓簡言之吵架吧。不過就你自己應該也可以做完。”

“什麼?”

“我那邊有點事情所以你跟我來一下。”

按照正常流程,被老師叫去做事情基本都是做苦力的料,況且看老師的意思,恐怕只有我這一個人才是,所以我決定先老師一步將軍才好。

“啊,那個,我腰背有點痛,所以才沒有和簡言之一起去收集證據,可能是學習太認真了,所以··”

“放心吧,不是讓你 做體力活的。”

周老師以極限躲避技能的勝利姿態看着我,看出來我的預判方位了么?

嗯,那就是說是類似於幫忙批改作業的傻瓜式工作么?難怪會來找年級的第一第二呢,不過這種工作比起在社團教室睡到半夜的恐怖程度只差了一點點。

“那個,其實我得了現在不在社團教室就會死的病。”

“沒事,要去的地方是學生會辦公室,算起來也是社團教室。”

學生會!?

“是要推薦我進入學生會了么!?”

這種絕處逢生的感覺,只要進入學生會,就算不是班長也快要重新獲得人氣,得到朋友!如果經過適當的運營,當上學生會長,接管整個羽至高中,成為追捧者···

“不是,是他們要委託一件事。”

“哦,我的病其實還有限制條件,必須要在青春部的社團教室才行。”

我這樣作死的話,周老師沒有半點反應,但平靜拿出手機這樣的簡單動作卻讓我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不多時之後,她揚着手機朝我晃晃,然後露出揶揄的笑容,“是么?”

接着她在手機屏幕上點了一下后——

“你要改變的人是我。而我認為,你這種自我犧牲式的改變···”

!!!

不不不!不要讓我聽到這種聲音!

我當初是怎麼想得,會對簡言之說出這種話!?

不行不行,讓我去死一死,拜託!

我幾乎是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滾以期望自己的耳朵可以被別的聲音充斥而不用聽到這樣的聲音!!

就算是在家裡聽到也是要在床上矇著頭打滾的好嘛!

拜託!

師父!行行好!不要在念(放)了!

如同時聽到我的訴求,周老師心滿意足的暫停這種如同地獄傳來的夢魘之音,我則非常懂事的從地上爬起來,認認真真的對老師抱歉道:

“對不起,老師,我覺得我的病好了。”

“剛剛,你是在向老師下跪么?”

我現在不論是聽到聲音,還是說根據語義都幾乎能判斷出來說話的究竟是不是簡言之,這個女人的特徵太好判斷,以至於不論在多少人的人群中,只要她開口,我都能聽出來。

所以這個女人現在回來幹嘛?

已經吵架結束了么?

她在的話,我的人氣登頂計劃不是又要泡湯了嘛?!

“你以為我在下跪,實際上我是在求饒。所以,沒你什麼事,你快去收集證據吧。”

“已經大致看一遭。而且,你的下跪和求饒,沒多大差別的樣子?”這就是簡言之的不對了,對她來說或許是這樣,但是這其中要看當事人的心理狀況。如果不是誠心誠意的求饒,就算是下跪也只是丟臉而已。

不過臉這種東西,我早就捨棄了。

但在這裡,我也懶得和簡言之探討這些,只是簡單說道:

“差別在於一個下跪一定是在求饒,但是求饒不一定是下跪。”

“在這種方面,班長你還真是較真。”

“不好意思啊貝同學,你現在才發現我的這個優點,只能說明你在初中太不關注我了。”

“嗷。”

小姑娘,和簡言之比起來你的等級還是太低了呢~只要牢牢抓住她這點的愧疚心,就可以很好的擊敗貝慕兒了。

“正好,簡言之你們回來的剛好,我有委託要給你們。”周老師一面收回手機,眼睛看着簡言之從教室門口走回到自己位置上。

而簡言之的表情和她走的時候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應當是沒有什麼收穫的吧?

“我們現在已經有了委託了,老師。不過,那個東西好像沒什麼事情,不如讓他去吧?”

這一股濃濃的嫌棄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提起我,這個女人就好像生氣了一樣?

不過這樣正好!

我立刻朝門口走,同時說道,“老師!走吧!對於您的委託,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你的病?真的好了??”

“完全好了!”

我握緊拳頭,剛要亮出自己不怎麼強勁的肌肉,但因為簡言之在身邊我立刻放下來。

我,絕不會給簡言之留下任何完成每日任務的機會!!

“等等。”

“簡言之你要做什麼!?”

“我覺得,你這麼興奮,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我覺得我有必要監督你。”

簡言之蹙着眉頭,卻能勾起淡淡的揶揄笑容,這樣奇怪的組合在她臉上諷刺意味更勝。

“請問,簡言之,您是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