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果然人一旦失去了依仗,就会不自信,最简单的判断就是语无伦次。

“你?如果是这样,许年最后输了,那怎么办?班级的荣誉怎么办呢?”

简言之开始了最后的进攻,看来她又找到了某种乐趣呢,眼睛都要笑起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许年会同意学校这样的判断呢!?这对他不利,所以,一定是许年心里有鬼,所以才会同意,然后因为自己身处A班,才要赌一下的。”

“那赌的时候,为什么不拉上全体A班同学?如果是要必胜,那A班的总体实力一定会比C班,这是共识。”

“因为···因为,这是他一个人犯下的错,他的良心还在,不忍心全班和他一起背锅。”

所以,我到底是什么人嘛,心里有鬼的良心?

我倒是不觉得这是范奇文对我真正的想法,或许他只是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觉得事情是我不对而已,再接下来对我个人的判断,则是因为简言之咄咄逼人的后果——为了不是面子而强行解释,这样就要说出违心的话了。

“嘛嘛,那个,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在讨论了,看一下摸底考试的成绩再说决断也不迟嘛。”

谁曾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会因为同学之间的关系充当和事佬?这种解决朋友同学之间关系的美好词汇,如果是为了量身定做的该多好!

“我觉得,许年同学如果敢和C班打赌,应该是有信心的。”

啊!这位同学我记得你!你上次说过我是全市第一!谢谢你!师志···师同学!谢谢!

“嗯,一般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特别是许年去赴约的也做了完全准备。否则咱们估计就要去医院探望他了。”

感动好嘛!!!如果住院就去看我,那我们一定是朋友。

“放心吧,如果他几天不来学校,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喂,简言之,这种事情让时间来验证一下好嘛,我抱有的美好期待被你全部打碎了!”

“不过好像是这么回事。”

“同学,你被简言之传染了么?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她眼睛是有问题才会这么说的。”

简言之却冷哼一下,“注意你的措辞,你这么说我没关系,质疑全班同学是要引起公愤?”

可恶!

这个女人恐怕是以毒舌和刀子组成的恶劣事物才对!

“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输掉的话,班级就要被扣操行分了!”

“···”

范奇文突如其来的话,直接让班里的学生彻底哑声,毕竟这件事情他们都没有把握,不论如何,对于与他们来说,‘许年是存在失败的可能性的。’

这群人啊。这场闹剧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啊。那几个看笑话的同学,我被凌辱这么好笑的嘛?

都怪简言之吧,谁让她闲着没事接下这份委托的····好吧,好吧,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接下来的,我的错,我的错。

奇怪的愧疚感拜托不要来了,我抱歉好嘛!

“实在是对···”

“那不如就这样吧,我提一个建议。”

简言之这个女人又想做什么?干嘛打断我?你是有读心术嘛?

“什么···?”

“我和你打个赌。”简言之朝向班长说道。

“什么··赌?”

“我和你以许年和C班的赌约进行场外下注。我赌许年会赢,如果许年赢了,就代表我也赢了,那么你让出班长的位置给···嗯,给许年好了。如果许年输了,那代表我也输了,那到时候班级会扣操行分的话···你们就孤立许年好了,反正他也习惯了。”

···

“喂,随便揭伤疤会让你有快感么?”

“我说的不对嘛?”

“所以揭伤疤就是会让你有快感对吧!不要随便暴露自己的性癖。”

“我以为自己舔伤口是你的性癖呢。”

“两位同学,这种东西就不要在这里说了,如果是研究这些的话,我建议你们两个人去没有人的地方。”

“周老师,你这种带有暗示的话语,我可以直接去法院告那个人的时候,顺便告你。”

简言之是吃了枪药的话,就是吃了枪药的吧。

而且,那个男人是谁啊,不是我吧?

不是我吧?

我为了赶紧把火引走,所以才提醒道:

“喂。你不是要打赌嘛。”

“嗯,你还有点用处的。”

“···我谢谢你?”

“不用。”

“去死。”

简言之转过头去后,全班同学跟着她的动作从我这边一起看向我们的班长,也就是范奇文。

“那么,这个赌注你觉得怎么样?”

范奇文摇摇头,有气无力的像被抓到把柄的通缉犯,思索着逃脱的理由 ,“不,我不太喜欢自己的命运把控在别人手里。”

“那也好说,你可以把控在自己手里。”

“嗯?”

“我和你赌。”

简言之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这是在她平日的冰冷中添加的香辛料,以至于她的笑容可以更加冷艳。

“赌··什么?”

“摸底考试的成绩,以分数为判定标准,谁的分数高,谁就赢。”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所高中的成绩是不公开的对吧?那可以请周老师做裁判,她是老师,所以她可以知道学生的成绩。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自信?面对提出这场赌注的我?”

简言之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终于慢慢舒缓下来,就像是听了摇滚电影后的抒情民谣一样。

不可否认,这是人类的错觉之一——一旦对方提出某项赌博,自己的第一想法一定是,对方有备而来。而实际上,这种错觉并没有错。

“嗯···”

“其实,C班的学生,大抵和你的想法一样。”

这如同落幕一样的话,与下课铃一起响起,宣告了这场闹剧的彻底终结。

“那么,你要赌么?”

“我···”

“没事,这种赌博没有意义,我想那个人也并不想要做班长的位置。”

啊?简言之在说什么?她在瞎说什么!!

“不!那个,嗯,我觉得,我来做班长的位置也是挺好的,所以,那个范同学,你看,要不··你,赌一下?”

我立刻这么说了之后,范奇文说话都利落起来,“咳咳,我其实很赞同简同学的话,我也觉得这样的赌博没有意义,呵呵呵,谁都知道,她是当地市区的第一进入这所学校的嘛,哈哈哈”

“喂,那你干嘛刚过不拒绝!?”

总之,这场班会是在我完全劣势,简言之碾压局势之中度过的,现在,将视线重新拉回到两个小时后,但是我因为回想这些东西后,大脑一片混乱,最后只好决定放下笔,趴在桌子上好好休息一下。

“怎么?初中的题太难了?决定放弃了?”

“再难,也没有你这道题难好嘛。”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总之简言之并没有继续打扰我。

静谧的社团教室里,只有挂在黑板上方的钟表秒针啪嗒啪嗒的走着,阔别重逢的夕阳也在连续几日的阴雨天后,重新将这教室染上橘色。

我果然还是很喜欢这样的气氛。

那么我对青春的眷恋究竟还有多少呢?就算慢慢进入熟睡,我仍然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自己在睡梦中的喷嚏将我自己惊醒,张开朦胧的眼睛,迎面而来的不再是温柔的夕阳橘色,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该死的简言之!!!放学的时候竟然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