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是吧?”

我转头看了一眼C班的班主任,今天查看总课程表的时候才知道她的全名,周采白。这名字很不错,这是我的第一想法,但却没有简言之那么惊艳。

“你说你的,不用在意我。”

周老师推推眼镜,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似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请问,你们的班长现在是谁?”

啊,不出我所料,朱北北同学刷的一下就站起来,气势凌然:“现在还是我,怎样?你满意了?”

还真是毫不客气啊。虽然我不是简言之,但好歹客气一下啊,喂!混蛋垃圾!

“噗。”

简言之强行忍住只蹦出一声的笑,可恶的女人。

“虽然现在的班长仍然是朱北北同学,但今天晚上的班会课,我们会重新选择班委,这位同学,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接着,与朱北北隔着几排的另外一个同学站了起来。

这一说不当紧,不是当着别的班打脸嘛?朱北北立刻大声吼过去,

“谁说要重新选班长了?我不同意!”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而且,,谁管你同意不同意?我哪会,如果不是班主任不同意,我班长的职务早就没了好嘛。

哎,只不过有和没有是一样的。

这时候,周老师却开口说话,“你班长的职务只是临时的,现在重新选择也没什么关系。”

咳咳,和我的待遇还是有点差别的哈,不过,若是这样,朱北北同学就太可怜了

“哎呀,别这么早下结论嘛。”我笑着说,“毕竟,以我的眼光来说,在座的C班都是垃圾,没有可以当班长的人。”

“喂,口气太大的话,出门会被打的你知道么?”

说话的人我并不认识,坐在最后一排,吊儿郎当的姿势,染着黄色的头发,这所学校允许这种个性张扬?

“对啊!”

“你什么人啊,说这种大话!”

一时间C班里人声鼎沸,我所注意到,只有贝慕儿和程妙意不知如何是好的坐在本来的位置上,不敢抬头看我。

很好。

我不着急说话,直到他们声音差不多快要落下的时候,周老师才慢慢悠悠的说道,“你们先别吵,让这位同学把话说完。”

至此,声音才全部安静下来。

“我呢,就说一个问题吧,这周三就是摸底考试,你们知道吧?”

当然是不会有人回应我的。

“我想呢,咱们来比一比成绩怎么样?我来挑战你们整个C班,如果你们C班,有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个科目的成绩可以超过我,就算你们C班赢,怎么样?”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嚣张跋扈一些,以激他们整个班级的愤恨。当然了,我存在必胜的决心,羽至高中的确不会公布成绩,但是按照成绩分班的。

A——H一共八个班级,所有的同学都是,按照录取入学录取成绩分配,也就是说,之所以他们是C班,根本原因就是,他们在目前羽至高中的高一年段,只配为C等!

“可是,羽至高中的成绩是不公开的,我们凭什么知道谁赢谁输?”

“哎呦,很不错。”

我指着那个同学说道,“成绩的保密是在学生之间的,也就是说,你的整体成绩如何,在教师层面完全公开,对吧?周老师?”

“的确如此。”

“所以,我想请你们的班主任,也就是周采白老师作为公证人,以这次摸底考试成绩为赌注,决定这次操行分的扣除情况。”

“什么··意思?”

“这次你们班级因为打架斗殴事件,看似是那个朱北北同学为首的几个人造成的,但你们不觉得实际原因还是因为你们整个班级都不争气么?想一想,你们整个班级,就选出来这么··一个头脑简单的人,也不就证明,你们一班人也不过如此嘛?”

“你!”

“我?倘若你们赢了,我就去告诉校务处说,这件事是我一个人挑衅造成的,反之,你们就C班就承担下全部的恶果。而且,你们如果认为我刚刚说的不对,或是觉得这个赌注不合理,可以反驳我。”

C班果然是啊,没有一个人站起来的,若真的如此,那事情可以结束的快一些了,我扫视着虽有定睛在那个短发女孩身上。

“我,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声音清脆而又响亮,贝慕儿站了起来,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的不敢抬头看我,或许是发觉我盯着她看了。

我还是满庆幸她会站起来说这些,倘若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唱独角戏的话,恐怕事情只会太顺利了。

“你说。”

“我认为,代表一个人能力的,不应该只有学习吧?”

她这么说完,四周打量了一下,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异样的表情后,才继续说:

“虽,虽然朱班长之前的一些决断可能存在不完美的地方,但是我觉得他人还是很不错的,比如说,很热情,也很喜欢帮助同学,组织活动也很积极,我认为,这些都是一个做班长的人,应该具有的能力。”

啊,伤心了。

我回忆起初中时期,我以班长身份参加的大部分活动都被无视掉的事情···这家伙的最后一句就是针对我的。

仿佛被勾起回忆,有些人开始了自己的回忆。

“对啊,我最开始被小混混缠上,还是朱北北帮我解围的。”

“我,我因为家里人不能帮我,所以我的行李是班长帮我抬上去的···”

喂喂,你们这群,明明人家帮助你们,还孤立人家是不是不太对啊!不过,与其说孤立,倒不如说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才是,打架斗殴是在周末,今天是周一,也就是说,他们实际的相处时间只有今天而已。

我第一次以对手的身份看向贝慕儿,不掺杂任何别的情绪,“那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吧。”

“好,好的。”

“首先,在保证班级获得荣誉的同时,请问你要如何注重每个人的情绪。”

“我,我觉得活动的存在,就是应该以大家的情绪为基准,只有大家都高兴了,这场活动才有意义,所以我觉得,应该,应该以大家的情绪为主要的吧。”

“假定,有位同学很擅长长跑,所以很积极的参加运动会中的长跑项目,训练的时候也都是第一,本以为稳操胜券,可是却在考试当天生病了,虽然仍然很努力的去跑,但还是最后一名了,你要怎么办?”

贝慕儿却坚定的摇了摇头,“如果生病的话,我一定不会让这位同学继续参加比赛的,即便比赛空缺,也远比同学的身体重要。如果比赛过程中因为体力不支摔倒了,受伤了,那才是得不偿失的。”

我有些好奇别的事情,所以就打岔问了一句,“你没有想过自己去顶替?”

说起这个的时候,贝慕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如果是我有些擅长的话,我可能会顶替一下,但是跑步的话,我是运动白痴呢,不是有句俗语嘛,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原来是这样啊。

我没有别的问题了,也没有别的想要说的话,那么就到这里结束吧。

“那么,以上,就是我要说的全部。关于你们是否愿意接受这场赌博,交给你们,否则的话,就交给校务处自行判断吧。”

接着对周老师鞠了一躬,同时抱歉道,“很道歉给您添麻烦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好的。”

在我整个过程之中,我没有看向简言之。不期待,不好奇她的表情,神态,直到最后走的时候,她朝我露出简单而又美好的微笑,与我并肩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