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讲到几点,我记不清了,早晨被敲门声叫起。桌子上的蜡烛已经融化成了一堆。我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桐像个冬眠的动物,抱成一团蜷在沙发的一角,轻轻喘息着。

门外,赫小姐打着一紫色花边的遮阳伞,身后停着辆商务车,赫小姐今天的口红依旧是相当艳丽啊!我暗暗的吐槽了下。

“桐亲呢?”

“还在睡觉呢。”

“哦?”我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把门关上。可是赫小姐的伞已经卡住了门缝。

“赫姐姐,您知道,被你所有朋友,一人一拳加起来的痛苦吗?”

“啊?”显然她被我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问住了。那是桐老是拿来威胁我的话,原话是“明夜,你知道你的朋友一人一拳,加起来揍在你的鼻梁上的痛苦吗?”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总是喜欢把手指头掰的“嘎嘣”作响。

要是因为我的失误,让赫小姐看到桐这副傻样,那可不是“我的所有朋友”那么简单了。这时赫小姐抽回了伞。“不管明夜亲在搞什么名堂,时间可不等人哦。”

“我知道啦。”说罢,我赶紧走到桐的旁边。我刚打算叫醒她,她猛的睁开眼睛,吓了我一跳。

“什么啊!原来是你啊。突然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我才是吓了一跳。”所以刚才我去开门,是因为在她感知范围之外,所以才没有察觉吗?

“桐亲,快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咯!”赫小姐在外面喊着。

桐看着我,一脸通红,两边的头发翘着,像是被蒸汽吹的飘起来的样子,“她,她,她,她都。”

“她什么都没看到呢,再不收拾好就来不及了。”

“吵什么!你不要睡觉啊!”桐朝着门外吼道。随后将被子塞在了沙发后面。理了理头发。

“洗脸的话,等什么时候找个卫生间,擦一把就好了。”她说着。

桐是那种不化妆的女生,就这一点来说,出门的时候需要做的和男生就差不了多少了,再省去了洗漱的时间,就更快了。

“你就是因为这样,家里才总是那么乱的。”我看着她那床被子说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摸着耳垂说着。

“摸耳垂,说明你害羞了。”

“少废话!”桐踹了我一脚,“赶紧的。”

出了门,赫小姐把我拉住拖在了后边,不怀好意的看着我。她没有说什么,但这样的行为让我浑身不自在。这时车窗的玻璃摇了下来,司机朝我们招着手。那个人叫赤蜂,以前有过几次合作,称不上熟悉,但也不会陌生。

“哟,桐姐早上好啊。”那家伙似乎对桐有心思。每次看到桐,就屁颠屁颠的缠上去。桐也是一如既往的无视他,她拉开了门,我跟了上去。

车厢并不大,但对于我们几个人来说也算得上宽阔了。外边烈阳照在陆地上,桐打开窗户,一股热风扑了进来,她迅速的关了起来。

“喂!前面那个开下空调!”

“桐姐是在叫我吗?真开心呐!”他嘿嘿的痴笑着,一副猥琐的样子。

赤蜂这个人,正如他的名字一般,一头红色的短发,一双剑眉划在眼睛上方,长得一副不怒自威的颜面,不过却是个不正经的家伙。他的身体不算强壮,甚至不及我。他一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熟悉的打开了空调开关。

“不过说起来,赫姐,这样的案子已经很久都没发生过了。”赤蜂问道,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桐和赫小姐坐在后排。

这时桐搭上了话,“说起来,你昨天说的比较在意的地方是什么来着?”

那是对我说的,“就是那个啊,第三起案件,既然已经拍到了视频,我在想,一个行动像是木偶一般的人,是以什么形式翻过护栏的。”

“我想应该是有两种,一种是单腿翻过去,另一只脚也过去,对一个已经死亡的人,这样的动作,应该会很僵硬,还有一种就是双脚一起翻过去,不是僵尸那种跳过去,而是因为身体僵硬,胯部无法正常打开,那样的话就像是身后有一个人,将她翻过去那样。”我说着自己的结论。

“赫尔城,你不是看过吗?你觉得该是那种?”桐问着。

赫小姐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摇着头说:“因为注意力全在她奇怪的动作上了,这些细节没有注意。等会过去了,我带你去看看。”

“那录像我看了好几遍,照你说的这样,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因为那个女人,翻越栏杆的后,就像是踩着香蕉皮一样,摔了下去,你能想象的来吗,就像是转抽一样。”赤蜂说着。

“除此之外,为什么作案的时间点会放在周六,这又是什么原因?这些问题。我昨天看了,前三个受害人,在家庭或者社会交际上面,并没有重合的点,但他们既然遇害了,那至少有一点是一样的,他们都来过那个市场”我转过头,桐靠在后边闭着眼睛。

这时赤蜂猛的打了下方向盘,由于惯性,我被甩在了车门上。

“这人在干什么!”原来是前边的车突然停了下来。那是一辆去往花店的车,因为我看到了车窗后里面各种各样的花卉。

“绕过它赶紧走。”赫小姐说道。

“我知道。”说罢他一脚油门将那辆车甩在了身后。“不过,要是桐姐的话肯定可以发现些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