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院
第十五章，埋葬于深处（中）
1
唯坐在地上，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屁股底下的算不算地面。
刚刚，就在笔记本上出现了【保护好自己】的提示后，那个黑色魔女就突然朝她们扑过来，当唯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单独的放到了一个房间里。
周围全部都是墙壁，黑色的墙壁，没有窗户也没有照明，但是自己可以看得清周围的环境。
唯试着攻击墙壁，可是毫无作用
“这算什么啊……”
她喃喃道，在她的印象里外婆并没有做过这样的“游戏”，这是密室逃脱吗？可是什么提示都没有，看起来也不像是给小孩子玩耍的东西。
说到底，外婆在去世前做出这个东西，到底是想说什么。
她有些在意。
因为在记忆里似乎有点印象。
那个时候虽然自己已经疏远了外婆，可是毕竟房间就在对面，偶尔她还是会看到外婆在房间里忙碌的身影。
那个时候，外婆似乎是在做什么事。
究竟是什么呢。
这个时候，房间忽然朝着四周扩大，墙壁向后退去，房间的大小瞬间扩大一倍。
“什、什么？”
房间的周围鼓起来，出现了好几个几何体，紧接着，几何体的形态变的细致，慢慢的的变成了桌子、椅子，床和书柜的样子——瞬间，黑色褪去，竟然全部被染上了不同的颜色，唯仔细一看，竟然是外婆的房间。
看来是“游戏开始”的意思啊。
那么，要想办法从这里离开吗？
唯试了试房门和窗户，无论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果然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从这里出去——不，应该说其实这个房间外根本就不是游戏区域了。
日历上的日期停止在五年前。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翻找了床垫下，竟然真的找到了和在外面幽灵找到的一模一样的笔记本。同样用绳子绑着，可是这一次却很轻松的就解开了。
翻开笔记本，她只能打开固定的一页。
上面写着的是两条之前出现过的提示。
而紧接着第二条下方，出现了第三条提示。
【呆在这个房间】
呆在这里？
完全不明白有什么意义。
突然，房间的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唯转头一看，不禁愣住了。
站在门口的人，是一个面相温柔的老妇人，她披着外套，但看起来并不像是出过门，因为她手里端着一锅子冒着热气的糕点。
眼前的人是唯的外婆——不，当然不会是本人，因为她已经去世了。
应该是外貌像是外婆的东西。
唯愣在原地，一时间说不出话。
而老妇人看到了站在屋子里的唯，竟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唯？！你回来了？”她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满脸的喜悦，“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都是幻象。
只不过是外婆做出来的，虚假的东西。
外婆根本不可能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是太累了吗——啊，我试着烤了苹果派，来尝尝吧！”
说着捧起锅子送到唯面前。
“……”
唯深呼吸一口。
这就是外婆在去世之前做的东西吗？
这算啥，一个老人对自己外孙女的留念？
既然这么舍不得自己那为什么不早说啊？为什么要那么随便的就离开了这个世界？难道对自己的外孙女敞开心扉说句话就这么难吗？
唯咬着牙。
她只感觉眼前这个慈祥温柔的老人很陌生。
这都是假的。
毫无意义的温暖。
现在的唯只要伸手就可以将这一切全部破坏掉，然后回归自己的现实中去。
唯抬起手——她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在这样的虚假的美好里自己感觉几乎要窒息，自己不需要这种虚假的东西。
可是她却拥抱了眼前的老人。
对方也抱住了唯。
啊啊——多久没有这样被人拥抱着了。
“唯？怎么了唯，被谁欺负了吗！如果有人敢欺负你的话，和外婆说，外婆一定不会饶过他的！”
唯摇着头。
虽然她不想这么做，可是光是忍住颤抖的双手就已经是极限了。
“外婆……我回来了。”
“嗯，外婆最喜欢的唯回来了。”
“……对不起。”
2
“唯——！！”
突然出现了一座墙，将她们分隔开来。幽灵试图绕到墙壁的另一边，可是她发现这面墙似乎是无限大的，就连自己变成幽灵形态也没办法穿过去。
“哇啊啊！这是什么啊！唯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吗，喂听到没有！吃我一拳啦——啊好硬！”
幽灵捂着拳头，就知道自己没办法穿过这面墙的，而且就连自己自爆也没办法破坏它，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越过的禁区。
“喂你说句话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已经说了五分钟了，唯不在这里连吐槽的人都没有——虽然她也不会吐槽我——”幽灵飞到黑色魔女面前，质问道，“啊啊，回答我啊，弄出这个墙壁的人是你吗！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
“……”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我们的友情可不会被这种东西断绝！”
她出拳打在黑色魔女脸上，可是传递过来的是一点也不亚于墙壁的硬度。
“好疼——！”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幽灵太过滑稽的行为，黑色魔女竟然抬起了头，并缓缓地转过来看着幽灵。
“我可不觉得你们之间有什么友情。”
“重点是这个吗！”
“对那孩子来说，难道你不是像整天黏在别人身边的苍蝇一样的东西吗？”
“出现了！这是你们罗伊德家的传统吗！这个毒舌！”
黑色魔女转了个身，面向墙壁。沈默不语。
“……”
“你是唯的外婆吗？”
“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猜的。”
“我不能说你答对还是答错，因为我是那孩子的外婆按照自己的愿望所创作出来的东西，或者说是被创造出来的分身吧，为了延续某种愿望，虽然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醒过来，但感觉也不算糟糕。”
“……你意外的好说话唉。”
“怎么？”
“我还以为的和你打一架，不过原来你是好人吗，原来如此，唯的家人里也有这样友好的人啊。”
“呜——啊——竟然被苍蝇认可了，太恶心了。”
“好吧你果然是正牌的啊！”幽灵气的挥着拳头抗议，可是又没办法拿拳头打上去，“还有你那一嘴的捧读腔是搞毛啊！”
“不——好——意——思，你——是——谁？”
“变本加厉了啊！”她模仿着漫画角色那样在空中夸张的倒立起来，“啊，对了，如果你是唯外婆的分身，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我可是她的学生啊。”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怎么这样！”
“但我对你的脸有印象。”
“果然吧！”
这么说的话，那么在那个房间里肯定还有自己没找到的资料，而在唯的外婆手中的资料里，一定有关于自己的事情。
答案就在眼前啊。
那就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等等，唯去哪里了？”
“……”
黑色魔女伸手朝着墙壁一指，只见墙壁忽然变的透明，她们能够看得到墙壁对面的景象，而在那一侧，竟然是外面唯外婆房间的样子。
唯正和一个老妇人坐在那里，享受着甜美的苹果派。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唯那样的表情。
“咦咦咦！那个人是唯的外婆？我的老师！虽然完全没有印象了但果然就是这么回事吧！唯——啊！”
她想要跑过去，可是她发现面前的墙壁仅仅是变透明了，自己还是没办法到达另一侧去。而且，似乎自己的声音也没办法传递过去。
“这是啥啊！喂，唯外婆的代理人，帮我打开这个啊！”
“我拒绝。”
“为什么！”
“因为闲聊时间结束了，原本我就是为了打败你们而在这里的。”
“咦？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我才想起来。”
“原来你忘记了吗！！”
黑色魔女伸出手，它的手臂变成了一条鞭子般的长条状，瞬间朝她袭来。
幽灵让自己飘起来，顺利的躲过了。
哔——
头顶好像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她使劲儿的朝上看，结果发现自己的头顶竟然多出了一个数字，数字显示的是【100】，而下一秒就忽然变成了【98】。
“这、这个奇怪的数字是什么啊！”
“类似游戏里生命值一样的东西吧，扣光的话会有很恐怖的事情发生哦。”
“这么刺激的嘛！”
“顺带一提那孩子也是一样。”
“唉？”
幽灵转头一看，果然，唯的头顶也有一样的数字，可是她分明没有被攻击，数字却在减少——平均每三秒下降一点，这样的话，只要五分钟唯的点数就会被扣光，就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唯！清醒一点啊！快点从那边过来啊！”
“没用的，她不可能听的到你的声音。五分钟……沉浸在那种美好里五分钟不是什么难事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唯，她应该很喜欢自己的外婆吧！作为唯的外婆的分身，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什么？”黑色魔女愣了一下，“当然是那个人的愿望啊。”
“哈！”
这时黑色的辫子再一次袭来，她侧身躲了过去——似乎自己正常闪躲的话就不会被扣分，原来如此，必须要按照规则才行。
“那孩子，如果她想要活在过去、被过去束缚住脚步的话，那就没必要知道真相了——也没必要背负起任何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
黑色魔女不再说话，挥起双手的长鞭超她攻击了过来。
3
两人一起吃完了苹果派。
虽然知道这都是幻境，可是嘴巴里残留的甘甜却如此的真实。
“唯，成为魔女了吗？成为自己最憧憬的魔女了吗？”
“嗯，虽然可能还不太成熟，但我现在在魔女学院上学，应该会成为魔女吧。”
“那真是太好了！”
唯苦笑一下。
竟然和一个虚假的幻觉聊起来了，自己是笨蛋吗。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外婆，有些事你或许不知道吧，嗯，其实我原本不想做魔女的，因为见到了那个样子的外婆，老实说我有些害怕了——就算因此初中的时候才成为那副样子吧，总感觉，身边所有人都没办法让我感觉安心……”
“唯的初中？啊，对哦，唯现在已经是高中生了吗？不对不对，是魔女学院的学生。外婆很高兴哦。”
“……”
稍微有些对不上啊，不过作为一个老人最后的作品，也算是尽力了吧。
唯继续说。
“升上初中后，我不相信身边的所有人，因为我感觉如果我依靠别人的话就会变的错弱，如果被背叛了我一定会受不了的，我想要变强啊，强大到可以对任何事情都不绝望……我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哦，没有人比我更优秀了……可是这样还不够吧。”
就算是学习优秀的人，也会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所以唯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给自己安全感。
方法是和别人打架。
起初只是为了自己不被欺负，毕竟在学校里有些人看唯不顺眼，所以为了不会被欺负，唯选择让自己变的强大。
唯很擅长学习，不管是书本还是体能，不出半年，当一群小混混来找人麻烦，却不小心把唯牵扯进去的时候，唯毫不留情的将所有人打退。而面对更多次的报复，她稍微使用了自己的魔法，通过这样的“作弊”行为一一将其击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升入了初中二年级。
而学校里乃至附近的来找过唯茬的人，都已经被唯击败了，用纯粹的武力击败了。
她也成功的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从一个大家都憧憬的乖巧的优等生变成了一个成绩优异的不良少女。
说话变的毫无遮拦，性格也让人难以靠近。
可是这没办法，因为如果自己放松，或许自己就会变弱，如果变弱的话，迟早有一天就会因为某件事而陷入绝望。
毕竟连外婆那样的人都对因为一件事而一蹶不振，在悲痛中离开人世，自己难道能做到比外婆还强大吗？
所以自己需要变的更加强大。
不管是任何方面。
她害怕自己会绝望，会变的和外婆那样，她害怕自己的人生会在痛苦中度过。
等她回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原本的世界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
不良少女吗……似乎就这么下去也不错吧。
因为自己没有别的道路可以走了。
自己没有选错。
她打算初中毕业后就离开这里，去哪里都好，自己有信心在陌生的地方生活下去，如果自己连这种程度都做不到，那只能说自己还不够强大，如此弱小的自己，是没办法达到心里理想的模样的。
初二下学期考试之前，她就开始准备自己的计划了。
首先是需要钱，她没办法弄到，初中生就连去打工也没什么机会，更别说是个众人皆知的不良少女了，而且，如果自己打工，那肯定会被家里人发现。这种情况下更不可能问家里要钱了。
虽然唯被大家说成是不良少女，可是实际上，唯除了和前来找茬的人打架外，什么坏事也没有做过。
因为唯只是为了变的强大，并不是真的想要成为这幅摸样。
所以，她也不可能去偷去抢。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卖掉家里的旧物，毕竟外婆去世了，所以家里一下子多出来很多的旧物，书本不就是很好的换钱材料吗？卖到旧书店什么的……
虽然她觉得这样可以，但心里还是不断地在犹豫。
终于那一天，她问家里要了外婆房间的钥匙，进入了这个房间。
看着眼前熟悉的每一处景象，唯的计划竟然一下子破碎了。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仅仅是回到了这个熟悉的环境里。
自己的脑袋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憧憬着成为魔女，看着外婆的背影，自己曾经幻想着未来的模样，自己现在到底怎么了？
而与此同时，那个沉睡在脑海里的，渺小的愿望也重新发芽了。
或许，成为魔女也是一种选择。
反正自己在人类的学校已经呆不下去了，与其说被大家讨厌着，被大家躲避着，还不如自己主动离开那里。
离开那里，然后成为魔女吧。
她向家里人说了这件事。
所有人都很惊讶，因为在他们的印象里，唯已经对魔女完全没有了兴趣。更重要的是，看起来似乎是走上歧途的唯竟然主动请求，于是经过了一晚的家庭会议讨论，所有人都一致的同意让唯去就读魔女学院。
而唯选择了外婆曾经呆过的地方，新学院。
于是，虽然还是有所犹豫，而且唯也仅仅是有这样的一个渺小的目标，根本没有什么计划和期待，她进入了新学院学习。
虽然稍微有些坎坷，而且事情也并不如自己所愿。
身边净是些让人不愉快的家伙，擅自的决定自己的事情，给自己增加了不少麻烦，在唯看来那些家伙都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唯不喜欢她们，还有几个自己的确很讨厌的人。可是唯如今并不讨厌继续呆在那里。她虽然有一堆怨言，却不想说。
然后直到现在，自己竟然又一次和外婆见面，虽然是以这样的形式。而且自己很清楚这完全就是个虚假的美好。
“……如果我真的能和外婆说这些就好了。”
“唯？我就在你身边啊。”
“嗯，我知道，所以说，不需要——不对，我不应该继续呆在这里了。”
“唯你在说什么？你要走了吗？”
唯摇摇头，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东西。
是学战部的徽章。
仔细一看，这个圆形和叉形的组合，简直就像禁止停靠的符号一样，不可以停止，不可以休息，叉的四角甚至都超出了圆框。
真是适合那些家伙的徽章。
“唯，这是什么？”
“一群烦人的家伙给我的。”
“她们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怎么可能，我超讨厌那群人的，没有一个能让人感觉稍好一点的，全部都是笨蛋，在我看来就是蠢到极致又很碍事的傻瓜。”
“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再呆一会吧，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求求你，再陪我一下。”
“外婆，在你去世后，我经历了很多，说出来后感觉舒服多了，谢谢你。”
“可是为什么……”
“因为这才是外婆你希望我做的不是吗？”唯看着外婆。“我不会被过去束缚住脚步的，所以说，没关系，你不需要担心了。”
唯的手心冒出一团气泡，气泡包裹住她的手掌，变成一个直径三十厘米的气球一样的东西，而在那个“气球”之中，没有任何魔法能维持住。
唯学习了艾丽娅的战斗方式，靠破坏对方的魔法来为自己创造机会。
只不过她稍微变化了一下，将这种技巧于结界融合，创造出了这样的，否定一切魔法存在的空间的魔法。
唯憋足了劲儿，一口气将气泡放出。
瞬间，气泡充满了整个空间，而空间内的一切都在崩坏——消失。
连同身后的那个身影，和自己的回忆一起。
唯看到，自己眼前的墙壁破开了一个大洞，而在另一侧，是熟悉的一片漆黑的空间。不远处有两个人影。
是幽灵和那个黑色魔女。
她们在干嘛啊……
幽灵的头上有一个数字，上面写着【48】
4
“你说唯被过去束缚住脚步？”
幽灵滚到一旁，可是这里根本没有掩体，她仅仅是停顿了一会儿，鞭子就毫不客气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虽然不会疼，可是看着数字一点一点的下降心理上的恐怖一点都不好受。
“真可笑，那个唯？”
她在地上连滚带爬的躲避着鞭子。
“在我认识的人里，我可没有见过比她还差劲的家伙了！你觉得那种人会因为过去而变的糟糕？打死我也不会信的——虽然我已经死了！但那家伙已经不能再糟糕了！性格已经烂到骨头里啦！那个自我中心的怪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说了唯的坏话，黑色魔女的攻势变的更加猛烈。
“切——虽然我现在只认识她一个人啦！所以相对的，我认为唯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好的家伙！”
鞭子缠住了她的脚，将她甩到一旁去。
“呜哇，我都尽力的在说唯的好话了，为什么还打我？”
数字下降到了50以下。
而现在才过去了不到三分钟。不对，是已经过去三分钟了啊！
唯的时间还剩下不到两分钟。
可是——
“真是完全不能沟通的家伙啊！总之就是，外婆大人啊，我知道的，你在唯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吧？所以你这是在担心那家伙的未来？哈哈哈哈——听好了，虽然才和她相处了几天而已，但是那种人怎么可能被过去束缚住啊——她可是心理成熟到恶心的家伙！只关心着自己自私自利的、毫不客气的在大步往前走啊！”
鞭子飞了过来，幽灵翻身躲过。
“所以说不可能有东西能拦得住她的脚步，就连她自己都不行！看着吧！下一秒那家伙就会把那面墙砸的粉碎，然后把你打飞的！”
嘭！
话音刚落，幽灵身后的墙壁就破开了一个大洞。
而在哪里的人，是表情复杂的唯。
“唯——！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你一定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我们的友谊是坚不可摧的哇！”
幽灵超唯扑过来，而紧跟着身后的鞭子也袭来。
唯吓了一跳，随手画出一个符号，然后狠狠的一巴掌拍到了她的脸上。
轰——
就连身后追来的两道鞭子都被一起震飞了。
幽灵头上的数字变成了【7】。
“哇啊啊啊啊，这、这样也算吗！一口气下降了四十多！唯你干了什么好事啊！”
唯愣了一下。
“……助人为乐？”
“去死啦！”
“抱歉，因为有超级恶心的东西飞过来了，本能的就……”
“你们家的传统很独特唉！都中了不毒舌就会死的诅咒吗！”
“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就是只胡乱跟在别人身边烦人的苍蝇，想死嘛，小心我再给你来一发啊白痴！”
“你怎么还生气了！”
眼前的是真正的唯，货真价实的唯！
“啊，虽然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但总之就先救你一下吧，好好感谢我啊，我有多不情愿你知道吗？净给我添麻烦的笨蛋。”
“多谢了啊——自我中心的英雄！”
“听起来不错嘛，此刻！自我中心的英雄，复活啦！”
“你是天才啊？！”幽灵抱着头大叫着。
正当两个人玩着意义不明的梗的时候，黑色魔女挥舞着长鞭朝她们攻击过来，可是那两条长鞭却在离唯还有一米的地方停止下来。
因为它发觉了，自己不可以进入唯身边的空间内。
会被破坏掉。
“喂，那边的家伙，我知道为什么这个结界看起来很奇怪了，这里是一次性的构造吧？”她指了指头顶，“很赶工做出来的东西，但是却唯独【一次性】这种设定却写得很清楚嘛，怎么，难道这里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
黑色魔女试着用长鞭攻击，可是和预料的一样，在接触到唯的空间一瞬间就被破坏。
就和她想的一样，如果自己刚刚失败了，就算想要重来一遍的机会都没有。
这里是只能运行一次的空间。
“哈，那个都不重要了。我可不会输的，不管有什么秘密我都想知道。”
唯让气泡再一次扩大，范围早已挤出了所在的那个小房间，转眼就笼罩了直径超过二十米的范围。
被空间吞噬掉的范围内的魔法都被破坏了，幻境的内容已经被唯抹消了相当一部分。
而空间还在不断的扩大。
“唯，你在干嘛？”
“结束掉这个啊，外婆想要告诉我的我已经收到了，真是的——如果担心我就直接说出来啊！非要用这种方式。反正我没必要继续呆在这里了吧？”
“可以的话我想按照正常的方式结束……”
“我不需要。”
终于，她们看到黑色魔女的动作变的缓慢，被破坏了大半的空间已经没办法再维持这里的存在，失去了支撑的世界顿时倒塌。
一转眼，她们已经回到了唯的房间中。
5
手里的笔记本已经完全解锁了。
唯翻开笔记本，这的确是外婆的日记没错，日期似乎是从自己出生后不久开始记录的，再往后翻，她能找到很多自己也记着的事情。
她使劲儿往后翻，看到了那天外婆得知自己的学生被杀的日子。
“嗯？”
她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箭头，似乎和日记不是同一天写下的，因为箭头和字用的是不同颜色的笔。更奇怪的是，箭头的颜色和纸张很相近，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甚至都容易看不清箭头的存在。
箭头指向了最角落。
在那里有一行用同样颜色的笔写的小字。
【最后】
唯愣了一下，最后？疑惑的将笔记本翻到最后，却发现后面几页全部都是散着的，而且看得出来被使用了很多次，纸张上满是折痕，以及文字修改的痕迹。
唯将它们小心翼翼的拿起来。
仔细的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她愣在原地。
眼前是自己很熟悉的母语，可是看着那一个个自己能读出口的字母，唯却感觉一阵恶心。
每个字似乎都是一道封印，而揭开所有的封印的话，噩梦就会出现。
那是外婆在去世之前所查找，推断出来的事情。
这就是外婆一直在做的事。
脑袋被塞入了一个秘密。
而这个秘密或许就是真相。
“唯？你怎么了？”
“不，我没事……”
她将那几张纸塞进口袋里，捂着头。
“你还好吧？不要吓我！你刚刚看的是什么？”
“这个给你了。”
唯将笔记本塞到幽灵手里，自己则躺到床上。
“出去。”
“唉？”
“那个笔记本随便你怎么都好，现在给我出去。”
“可是——”
“我叫你出去啊！听不懂话吗？拜托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幽灵没办法，她只好一声不响的溜出了房间。
而唯小心的取出那几张纸，再次看着上面的文字。
这就是，外婆所找到的真相。
这就是——被深埋在这里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