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刃抹掉頭上滴下的汗水,看著前方的威迪斯。他花了共四個月,幾經辛苦終於來到了這裏。

現在正是晚飯時間,一輪皎潔的明月正在天上散發光芒。城裏此時燈火通明,那些元素燈就像星星把城鎮周圍照亮。在城墻的出入口,大量的馬車正在不停的出入。

夜刃在山腰慢慢步下山。背著三十多斤的背包旅行真的很辛苦,但旅程終於完結了,此時夜刃唯一想做就是進城找一家旅館然後躺下休息。

走了三十多分鐘,夜刃終於走下了山,來到了一條修建完的大路。他沿著大路走向威迪斯,身邊不時有大大小小的馬車經過。

來到了城門前,夜刃到了一條大概十多人的進城通道排隊。守著城門的士兵正對著那些人挨個收入城的稅收。

到夜刃時,他拿出了三枚銀幣交給一位士兵並邁開脚步向前走去。但那名士兵卻攔住了他「還沒夠,要七枚銀幣呢」他說道。

「威迪斯什麽時候要七枚銀幣?一直都是三枚銀幣的進城費」夜刃皺起額頭說道。過分勞累令他的脾氣已經變得十分暴躁,心裏面的怒氣慢慢地攀升。

「我不知道你從哪裏聽來的,但你要進城就要給七顆」那士兵用譏笑的語氣説道,讓人一看就知道有古怪。

夜刃本著不惹事的性格,忍耐著心裏的怒氣,凑到那士兵的耳邊威脅道「我給你五枚銀幣,我就不再追究了。你要是還不肯罷休,就在墓地留下一個墳墓讓家人紀念你。怎樣?」

士兵聽完後立刻暴怒起來「你這個死小子,還真是有膽啊」

那名士兵一拳揍向夜刃,打算給夜刃一記拳頭。沒想到夜刃只伸出左手便接住了他的拳頭,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冷酷起來,身上開始散散出殺氣。那名士兵立刻想收回拳頭,沒想到拳頭被夜刃抓住後,完全無法動彈。

夜刃的聲音此時也變的冷酷起來「我警告過你了」拳頭一用力,「喀拉」一聲,那名士兵拳頭上的骨頭被夜刃完全壓碎掉,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附近的士兵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立刻冲去幫忙。夜刃立刻回身一瞪,強力的殺氣立刻從夜刃身上散發出來,令士兵根本一步也動不了,隨即全身脫力,只能跪在地上忍受著恐懼。

「這可是你自己拿來的」夜刃右手抓緊了士兵的脖子,把他從原地抬了起來。因爲氣道被捏住而無法呼吸,士兵開始臉色發紫。

夜刃左手伸到後方,時機剛剛好的握住了從後方射來的一支綠色的箭矢「誰在偷襲?」

「我希望你能放下我的士兵,這位先生」在夜刃身後城墻的方向,一名少女手上握著一把閃耀著綠色光芒的長弓,箭頭的方向正對準著夜刃的頭部。

那名少女身上穿著純白色的連衣群,頭髮正閃耀著綠色的光芒,身邊也漂浮大量綠色的粒子。

「白金級的元素操縱量,風元素,蘭特家的紋章」夜刃分析後方少女身上的特徵「溫特.阿爾菲斯.蘭特,蘭特三小姐您好」

「你知道我是誰就好了,請你放下我的人好嗎?」蘭特三小姐,溫特臉上依然保持著柔和的微笑,但手上的長弓已經拉滿,隨時準備發射。

「好,我今天給面子你們的蘭特家,不再追究」夜刃放開右手,士兵從半空中掉到地上,跪倒在地上吐了起來。

「這樣子總該可以了吧,蘭特三小姐」夜刃看向一旁的蘭特三小姐。

「謝謝你的配合」溫特走到倒在地上的士兵旁邊「給我乖乖坐在地上,我等一下再跟你算帳」用風屬性的獨特能力,溫特從遠處跟倒在地上的士兵警告說。

士兵聽到溫特的聲音,全身一震,隨即放棄了抵抗般繼續跪在地上。

「這位先生,看來是我的士兵失禮了」溫特提起裙擺,微微一跪「我代替我的士兵們道歉」

「蘭特小姐過禮了,您不需要道歉,要道歉的是那名士兵」四十七立刻原地單膝跪下,向溫特說道。

「好了,那這件事就這樣吧」蘭特微微一笑說道「你們,把這個人扔進拘留所中」

幾個跟在溫特身後的警衛把倒在地上的士兵架起,帶向城門的方向。

「這位先生,你看起來是旅行者吧,要是不介意的話,請你到蘭特家作客,以表我的歉意吧」

「感謝您,蘭特小姐。那草民就失禮了」

「好的,那走吧」溫特微微一笑,走在前面,帶領他走進城裡。

「所以說,那筆不明來歷的款項是守門的那些士兵多收的嗎?」在桌子後,一個充滿英氣的男性問道。但他身上穿的藍色間條睡衣,與他的臉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沒錯,父親,我已經叫人把那個士兵送到牢房裡了」在桌子前,温特正向桌子後的父親報告道。

「很好。這位少年是?」溫特的父親目光看著夜刃,向蘭特問道。

「這名少年與那名士兵吵了起來,把那名士兵的手...」溫特說到這裡,停下了話,不太想說下去。

「這名少年怎麼了?」

「他把那個士兵的手...捏碎了」溫特遲疑的說道,臉色有些難看的看著旁邊的夜刃。

「少年,你的手勁好像也挺不錯啊」溫特的父親嚴肅的說道「你要付上他的全額醫療費,知道嗎?」

「是的,蘭特大人」夜刃半膝跪在地上,向溫特的父親說道。

「很好。那溫特,帶著少年去客房吧。還有,叫蒂尼亞從浴室中出來,有客人要用浴室」

「好的。父親,我就先告退了」溫特微微提起裙擺,然後便打算帶著夜刃前往客房。

「那個,我想給蘭特大人一封信件,是來自學院長的」

「哦,那個女人的?給我看看吧」

夜刃把背包放到地面上,打開了索帶,從裏面翻找著信件。

在大量的物件中,夜刃終於從背包裏翻出了來自學園長的信件。

「蘭特大人」夜刃雙手把白色信封,紅色蠟印的信件遞給溫特的父親。

「嗯,我等一下就會看了。現在你跟著我的女兒到客房休息吧」

「感謝您,蘭特大人」夜刃把背包重新背到背上,溫特走到房間的門旁邊,把門推開,讓夜刃先離開,她再在後方關上房門。

「夜刃先生,現在我帶你到客房。請你先把你的背包放在客房中,然後再等我把我的姐姐從浴室中叫出來」溫特與夜刃走在廣闊的走廊上,同時跟夜刃解釋道。

「好的,感謝您,蘭特三小姐」

兩人就這樣無言的前往客房,途中遇上了幾個女僕,都對夜刃與溫特投向奇怪的目光。身爲貴族大小姐,竟然在為客人引路,這樣子的景象,在衆多女僕眼中是非常稀奇的事情。

「好了,這邊就是你的客房了。如果你需要任何事,可以跟外面的女僕説一説,她們會盡量幫你的」溫特幫夜刃打開了一道木門,裏面是一間挺高級的房間。至少,比四十七原來要住的旅館要高級。

「喂二姐,有客人要洗澡了,你洗完了沒有」另一邊,溫特走進了澡堂裡。充滿蒸汽的環境讓溫特根本看不清楚裡面的事物,但自己二姐那藍色的頭髮,在蒸汽中還是非常明顯。

「急什麼?叫她一起進來洗吧,我想多洗一小時」溫特的二姐,蒂尼亞,用偏磁性的聲音,向溫特說道。

「一起洗?你要跟男人一起洗澡?」

「男人?家裡什麼時候來了個男人了?」一陣水聲響起,蒂尼亞在水中站起,向溫特問道。

「剛剛啊。他幫我把士兵私吞公款那單事情搞定了,我把他請回來了」

「喂喂喂,家裡五姊妹都是女人,你把一個男人請回來到家裡?」蒂尼亞抱怨道,把自己藍色的長髮沉進水裡面「算了算了,等我一會,我把頭髮洗完就出來」

「嗯,你快點」溫特打開浴室門,走到外面後再關上門,等待蒂尼亞從浴室中出來。

「還真是漂亮的床鋪呢」夜刃把背包裏裝的東西拿出來,全部整理一番。太刀、長劍、短劍、長弓,短弓、圓月輪…只要是武器,在夜刃的背包中幾乎都存在。

「說話,還沒吃晚餐呢。不過算了,明天再補上吧」夜刃拿出一瓶保養用的油,以及一塊黑色的抹布。夜刃從地上拿起一把長劍,把裝著油的瓶子倒轉,把幾滴油滴到抹布上,再仔細的拭擦長劍的劍身。

夜刃就這樣安靜地拭擦著自己的武器,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夜刃先生,你可以使用浴室了,我的二姐已經出來了」幾聲敲門聲後,溫特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因爲夜刃正專心地保養著武器,以至於他根本完全沒有注意到敲門聲。

「那個,夜刃先生?」溫特小心的打開房門,從房門的空隙中,看著夜刃正在做的事情。

當她看到坐在地上的夜刃,仔細工作的夜刃時,她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去叫住夜刃,反而是專心的看著夜刃。

看著夜刃專心的姿態,溫特心中升起了一股説不出的感覺。仿佛過去曾經有見過這個場景,但又説不出是在哪裏。

溫特走進了房間中,在身後關上房門,就跟夜刃在一個房間裏看著他工作。

等到夜刃完成了長劍的保養後,才察覺到了房間中有另一道氣息的存在「蘭特小三姐嗎?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不會,你那專心得可以無視周圍的一切的態度,我很欣賞」

「感謝您的讚賞」夜刃向溫特道謝道「説話既然蘭特三小姐來到這裏,是不是説明我已經可以使用浴室了?」

「對,夜刃先生可以把你的衣服一同帶去」

「好的,請等我一下」夜刃把手探向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來一套普通的便服。

「那個,夜刃先生沒有睡衣之類的東西嗎?」

「蘭特三小姐,身爲一個旅行者,背包沒有放一套睡衣的空閑,而且換睡衣也是一個比較浪費時間的行爲,不如一開始就穿上方便活動的衣服」

「原來如此。既然衣服準備好了,夜刃先生就請過來這邊吧」溫特打開了房讓夜刃夜刃跟在後面。

走到了浴室前,在溫特把手伸向門把前,浴室門已經被打開了。一個與溫特長得比較相像的少女從浴室中走了出來,但是她擁有的是藍色的長髮,而且已經在身後綁成了兩條馬尾。

「這就是那個男人嗎?」那個少女斜眼看了夜刃一眼「喂,連這點禮貌也不懂嗎?」

「蒂尼亞.阿爾尼亞.蘭特大人,您好」夜刃當場跪下來,向蘭特二小姐,蒂尼亞請安。

「哼,晚上給我安分點,不要給我隨便走動。不然」

「我把你雙腿打斷」

蒂尼亞直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夜刃也從地上站起來「那個,蘭特二小姐的脾氣,還真是…那個…有個性啊」

「對不起了,二姐從小時候開始就對男性很反感呢」

「沒事,我作爲一名平民,能夠跟您們説上話,已經是非常榮幸了」夜刃尷尬的笑一笑「那個,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吧?」

「啊,對了。你進去之後直接進浴缸裏面,然後便是你的私人時間了。當然,我還是希望你能在三十分鐘内出來,因爲我也還沒洗澡」

「我明白了,溫特大人」夜刃手搭上門把,把門打開。

「當然,你有什麽需要,也可以跟女僕說。」溫特作勢的停頓了一下「色情服務除外哦」説完,她還調皮的眨了一下右眼。

「我明白了,溫特大人」夜刃整個人走進去浴室裏面,關上門開始換衣服。

「那你們看他有什麽需要,等一下幫他一下吧」溫特向兩名女僕提點道,經過大大小小的走廊,走向了大屋外的草地。

聞著空氣中青草地味道,晚間夜空中吹來的冷風她雙手在身旁抬起到腰的位置,閉上雙眼,頭髮亮起翠綠色的光芒。一陣風在她脚下升起,開始把她的身體吹到半空中。

隨著溫特越升越高,她的額角開始滴下汗水,她的表情也開始越發痛苦起來。終於在升到兩米後,忍受不住劇烈的頭痛,頭髮的光芒立刻散去,變回沒有亮光的翠綠色。

「嗚…呃呃呃呃呃」倒在地上的溫特,向著地面劇烈地嘔吐起來。直到頭痛終於慢慢散去,溫特才重新看清眼前的環境。

感受著背後柔軟的觸感,溫特發出了疑問「嗚呃,是誰?」

「你的大姐。就叫你不要經常把精神力榨乾了,你這不是又把晚餐吐出來了嗎?」溫特的頭部安躺在自己大姐的大腿上休息。大姐那一頭亮麗的火紅色頭髮,在夜空中依然十分明顯「要我送你回房間嗎?」

「謝了,大姐…」十分勞累的溫特,在大姐的照顧下緩緩睡去。溫特的大姐把溫特橫腰抱起,慢慢走回到大宅中。

把溫特放回到自己房間的床上,溫特的大姐帶著自己的衣服,走向浴室中。碰巧的是,夜刃也在此時,打開了浴室的門,從中走出來。

「這位先生你好,你是?」

「莉娜.墨爾菲斯.蘭特大人您好,草民夜刃」夜刃立刻跪下,向莉娜請安。

「起來吧。夜刃先生,請你好好休息吧」莉娜微微一笑説道。從地上站起來的夜刃説了一聲「感謝」,便在一旁女僕的帶領下走回客房。

「從他身上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元素之力。是隱藏的很好嗎?」莉娜有些疑惑地説道,跟一旁的女僕提醒道「監視好那個男人。他要是在晚上有什麽異動,直接把他綁起來」

「明白,大小姐」女僕回答道。

莉娜提點完事情後,拿著自己的衣服走進了浴室中。

在自己的房間中,夜刃把換下來的衣服塞進背包裏,拿出油和抹布,保養自己銀色的武器。不論是那一把武器,夜刃都十分專注的來回擦動,令它們保持著銀光閃閃的劍身。

「呼,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夜刃把圓月輪的刃鋒也擦上油後,用手背擦走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後,把武器逐把放回到背包中後,把牆上的一個開關推上,關掉房頂的燈。

「晚安」不知向誰道完晚安後,夜刃蓋上被子,在床鋪中慢慢安睡。

「喀嚓」一聲,把夜刃立刻從睡夢中喚醒。

夜刃仔細聆聽著房間中的聲音。一聲「啪嗒」聲,讓夜刃立刻定位到入侵者的位置。

夜刃立刻翻開被子,在腳碰到地板的一刻立刻用力一跳,用右手抓向向入侵者。夜刃右手一碰到物件,便用力一握,再用力把他壓向牆壁。入侵者發出一聲叫聲,被夜刃壓在了牆壁上。

夜刃身上散發出一定的殺氣,來一定程度的牽制入侵者的行動。夜刃用空出來的左手,打開了房間的燈。

「女僕?」入侵夜刃的房間的,正是蘭特家的一名女僕。而夜刃手上握著的,是那名女僕的左邊胸部。

那名女僕臉色有點潮紅,手上正握著一把銀色的匕首。夜刃放開抓著胸部的右手,一拳揍向女僕的腹部。因為劇痛,女僕立刻放開了手上握著的匕首。

夜刃抓住在空中正往下掉的匕首,把匕尖對準女僕的咽喉「給我說你來這裡幹什麼,不然你死定了」

「冷靜點夜刃先生,我只是來測試一下你的實力而已」蘭特家主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夜刃立刻警覺的遠離門口,左手手臂扣著女僕的脖子,右手的匕首對準女僕的脖子。

「蘭特大人,能請你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夜刃向從門口走進來的卡利亞·蘭特。

「那個老女人的信裏面説你很强,我就看一下你的實力」卡利亞攤開手掌,輕鬆地説道「現在我也確定你的卻很强。現在總該放開諾利亞了吧」

「哼,信不過的女僕」夜刃把匕首放開,把女僕推向卡利亞。女僕在中途失去平衡,失足掉到了地上。

夜刃眼角也沒有看她一眼,徑直走向床鋪。

「諾利亞,你沒事吧?」卡利亞神情不太關心地問道。

「那個,卡利亞大人」諾利聲音顫抖地説道。

諾利亞忽然抬起頭,臉色潮紅,滿臉興奮的説道「我好興奮哦,第一次有人真的會這樣子粗暴的對待我」她還手抱著自己的腰,口中不停發出奇怪的喘息。

夜刃雖然感受到了一陣惡寒,但還是選擇乖乖到床上去睡覺「我不管了,晚安了,蘭特大人」

「嗯,晚安,夜刃先生」卡利亞苦笑一聲,從地上把諾爾亞提起,帶到房間外。

明天還要早點起床呢,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