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雪鸢继续说道。

砰!!!是门被暴力打开的声音!

我和雪鸢同时站了起来,谁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

脚步声越发接近……

“快走!呼……呼……”是卡洛克的身影?

她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指着门外,“主司……主司牧神来了!是来找你们的!快!快走!”

我睁大眼睛,

“你不是……”

还没等我说完,雪鸢就打断了我。

“先别管这个,快走!”

雪鸢对我喊道,然后就抓着我的手腕跑向门外。

卡洛克慌慌张张的给我们让开位置,险些被脚下的乱书绊倒。

雪鸢从卡洛克身边跑过,一眼也不曾看过她。

“雪鸢!”

卡洛克突然叫住了她。

雪鸢的手因此停在了门把手上。

“告发你们是因为我的信仰和职责,你知道的……我,我是牧神,我不能违背主司牧神……而帮助你们是因为我们是……我们是朋友……”卡洛克故作镇定的说。

“斯维尔……”

她不等雪鸢的回复,又对我说道。

“斯维尔,你接下来的路还很长,照顾好雪鸢……”

过了一会儿,她补充道:

“再见……”

说完,她对我笑了一下。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只好回答:

“我知道了……”

接着,雪鸢的手松开门把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拉着我的胳膊就扭头往回走。

“哎哎哎,你慢点……”我踉跄了一下

雪鸢依旧没有搭理卡洛克,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一次,她一边回头确认我的情况一边对我说:

“我们不能走大路,我们要从窗户出去,到对面的屋顶上,然后逃走。”

我点点头。

我们再次跑过卡洛克的身边,

“再见,卡洛克……”

擦肩而过的时候,雪鸢这么对她轻声说道。

卡洛克愣了一下,看向雪鸢离去的背影:

“哎?啊,好,再见……”

她把手抬到胸前朝我们挥了挥,雪鸢自然是看不到的。

我总觉得该做些什么。

我没有和她的记忆,也没有对她的感情。

但是,我们曾经有过,我面对着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卡洛克,总觉得该用自己的方式与她告别。

但我能做什么呢……

我勉强对她挤出一个笑容,用一只手做出“加油”的手势。

她瞪大了眼睛,表现出不可思议的样子,随后捂住嘴笑了一下。

我想这就够了。

我回过头去,和雪鸢一同观察窗外的情况。

对面的屋顶距离我们大概十米,我朝下面看过去,形形色色的生物互相往来,这高度虽然不高,但是这要是失足落下去肯定会引起不小骚动。但

这要如何过去?

我看向雪鸢,她则跃跃欲试般的蹲在窗沿,似乎下一秒就要跳过去。

我站在她身后的窗边,不由得的向后抓紧了她的手。

“嗯?”雪鸢转过头来,“别怕,斯维尔,我会抓紧你的。”

“问题不是这个吧……”

“嘻嘻,没问题的,相信我!”雪鸢对我笑了一下。

“轻灵术!(C-)”她朝着天空轻轻吟诵着。

我注意到,她牵着我的那只手的手背开始发出一种光芒,虽然不是很亮,但很是美丽。

“这个么?”雪鸢注意到我在盯着她的手背看,“这个印记施法的时候就会亮,下次有机会和你详细说说,我们先走吧。”

雪鸢轻轻一跃,便像只小鸟一样飘了出去,我的身体也突然变得和纸一样轻薄,被雪鸢的手带了出去。

“哇……”我不经意间感叹了出来。

“怎么样?”雪鸢对着我笑道,似乎在炫耀这神奇的魔法。

“嗯,”我点点头“真的很不可思议……”

我好奇地四周张望,街上的生物往来穿梭,能听懂的和不能听懂的语言不绝于耳,新升的太阳挂在街道的尽头,把这一切映亮。

突然,我注意到了什么。

那里有什么东西……

我眯起眼睛,朝那边看去——

我的视线穿过琳琅满目的商品,穿过无数生物。

在街道的尽头,太阳的正下方,有一队身批白色长袍的生物向这里走来。

尽管他们人数不是很多,但这十几个生物散发出的气场却像是可以匹敌一整支装备精良的部队。

“快走,那是主司牧神。”我的脑子里发出这样的声音。

“玲?”我想起来昨天晚上她给我报过时间,还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她如果不说话我都把她忘记了。

“是你吗?玲?”我用心声回复她。

“是我,现在先带折纸走。”她有些紧张。

“哦好的。”

“折纸!”我对着面前的折纸说道。

“那边——”我指着街道的尽头,“主司牧神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折纸马上转头过去,她皱起眉头,眯着眼睛聚精会神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她对我说:

“虽然我什么也看不到,但你说来了,那就是来了,快走吧!”她的表情也有些紧张,继续牵着我飘行着。

我看向那里,疑惑为什么雪鸢看不到。

这时,我才发现那一队生物有一个领头人,ta的个子矮的出奇,比身后那一群生物身高的一半还要矮。

但是金色白边的长袍让我有预感,ta就是主司牧神。

此时,我的脚落在屋顶边沿上,雪鸢在一旁小心的帮我稳住。

“跟我来。”她这么说道。

我点点头,再次看向那一队生物。

我的脑子里充斥着许多疑问。

卡洛克为什么不惜出卖朋友也要保持信仰?

卡洛克为什么又要帮助我们?

主司牧神是谁?

我为什么会被“启示”?

“启示”又是什么?

我和这片大陆上的所有生物有什么关系?

“玲”的存在又是什么?

总感觉一切都极其复杂,

但另一个直觉又告诉我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