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面球磨川非常自信的神气,猯藏自己倒是不知该回答什么好了。

『总之,酒菜什么的』

『交给店家就好』

负完全仍旧趴在桌上,不肯和猯藏对上眼:『他们做他们的事,我们谈我们的』

被球磨川放在一旁的漫画书,令妖怪狸的首领立时想起了自己此次和箱庭之主碰面的真正目的。

她不由得摸了摸基于不明原因而变得像出发时那般鼓的烟袋。

“……也是。”猯藏说。

“那就由我先说吧。是有关上次宴会的事。”

『宴会?二岩小姐是觉得上次的菜不好吃吗?』

『若是为了这个缘故来向我抱怨,那就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了』

『不过作为回复,我会在后辈君游玩归来后,替你狠狠地打他的屁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不在场的球磨川会晓得自己参与了那次宴会,但猯藏还是相当淡定。

“上次的菜很好吃,我这次亦不是来向你反馈这种小事的。”她在与球磨川一同来到这里后,终于察觉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常,“我是来问,你是因为什么才要举办那次宴会的?”

猯藏此问刚一出口,球磨川脸上的表情顷刻间变得意外的好懂。

他的神情应该是在说

——果然啊……

这对猯藏而言,并不是个好兆头。

『你把书送过来,又感知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那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尽管在用往常惯用的括号,然而猯藏可以确认球磨川方才说的那几句话能够视为“真实”。箱庭之主如此老实的原因不明,可他当下的确颇为坦率。

在抬头望见猯藏的表情后,球磨川突然放声大笑。

笑声大到连内室的女店主都忍不住探头出来张望。

『你是不是猜不到我会这么回答?还为我现在的表现而心怀忧虑?』球磨川犹如地灵殿殿主附身一般,看穿了猯藏仅有一瞬的动摇。

只是,比起古明地觉的低调沉静,球磨川那足以使不少人发狂的笑声仅仅会让听众想活撕了他。

负完全的狂笑没有停止:『只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我这么做的理由』

『因为我会告诉你成千上万个理由』

『你想听哪一个』

哪一个都不想听。

球磨川的宣言似乎就是在嘲笑猯藏的无能。

猯藏能感觉到,自己手中那杆烟杆随时都有可能被自己给折断。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了?”恰在此时,女店主端着酒菜趋近他们所在这一桌,随后制止了球磨川的妄为。

当然,是用物理手段。

女店主的手刀飞快地给球磨川的脑袋后面来了那么一下。

然后,球磨川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请您别惊讶,”女店主在制服箱庭之主后,向另一边的猯藏不停赔笑,“我早就想这么教训他了,就是找不到机会。”她一边说,一边将圆盘上的小菜一碟一碟地放到桌上。

至于酒……猯藏瞥了一眼女店主端来的盘子。

有两壶。

球磨川又没说谎?

那个人里众所周知的箱庭恶棍欺诈师,今天连着几次没说谎?

这是吹的什么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