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冷静,你现在被拉入一个死亡游戏了,我叫刘蓬山,活过很多局,不要出声听我慢慢说。”

刘蓬山俯下身捂住男子的嘴巴,小声的在耳边解说以缓解他的压力。

“冷静下来了就点头,听我说,是[恶灵]抓住了我们,它以人类的绝望为食,相应的,只要不放弃希望,心里负面情绪不是太浓就可以永生,仅限这里。”

新人点点头,礼貌地推开刘蓬山的手,略微有些紧张地打探着四周截然不同的场景,昏沉的天空黑压压的,好似是黑暗的云朵,但是那轮惨白的圆月又明显的告诉他,现在是午夜时分。自己昏迷时躺在一片小树丛中,说是树丛也算是抬举了,三四颗高耸粗壮的树木配合着几堆桶状草垛,勉强将他遮掩住,也亏刘蓬山这也能找到。

“谢……”

“嘘!小声点,用我这么大就可以了。”

确认新人的确已经冷静下来,开始尝试思考后,刘蓬山上前搀扶着新人,以帮助他恢复因长时间躺在冰凉坚硬土地上而僵硬的身体。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行动起来,刘蓬山一边带着他,一边讲解道。

“游戏内容是四名[逃生者]修好打开逃生大门的五台发电机,同时躲过[杀手]的追杀。”

眼前自称刘蓬山的男人,头发乱糟糟的,双手和脸上满是污渍,褐色的上衣简直不敢相信是有多久没换了,两只贼眉鼠眼的眼睛到处乱瞟,说话小声快速还沙哑的刺耳。

他不会是个神经病吧。新人心不在焉的听着,心里评估着。

周围看上去是一处美式农田,种的玉米。可惜都枯死了,只剩一根根两米多高的玉米秆,脚下的土地踩着有些松软,还有点黏,估计是动物粪便?空气中总是有股若有若无地酸臭味,就像厨房管道里堆积腐败的猪肉一般令人作呕。自己应该是个中国人,如此大面积的种植,国内有这种地方吗?东北气温应该没这么暖和才对。

“根据我们闲暇时的测试,这个空间里人类速度上限是4.0m/s,而屠夫的速度被恒定在4.6,部分4.4的都是有着极其强大的能力。”

男子兴奋地打断道。

“能力?超能力吗,那么我们得和他们对抗是吧!怎么才能觉醒?”

“额,据我所知,人类除了[恶灵]赐予的,可以感知队友状态,透视正被献祭的人,看到屠夫面朝方向以外,真没超能力。倒是屠夫们能力多的很,影身放电闪烁。看过《猛鬼街》吧,据说弗莱迪也在,可以把你拉进梦境中,有说是复制体,有说是被[恶灵]抑制了能力,反正我没遇到过。”

又来了,说的和真的一样,估计是哪个节目组拍片。新人悄悄地在心底祈求一句,千万别是真的。

“推测这一切都只是[恶灵]的养殖场,虽然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定规则,幸运的是,屠夫和它一般都不会破坏规则,至少我还没见过。”

“首先,除了电锯和[恶灵]赐予,任何攻击都需要两次才能击倒一个人,哪怕它手上的凶器再恐怖渗人,这是[恶灵]规定的,就算第一刀横着把你劈成两截,虽说疼痛不会减多少,但你的的确确仍旧能跑能跳,甚至还会因为疼痛跑得更快。”

“有时[恶灵]会亲自赐予力量给屠夫们,最经典的就是[厄咒:难逃一死],启动时间是修好五台机大门通电后,效果是提高移速并解除限制,一次攻击即可将人打入濒死。赐予方式是点燃一个图腾,外观是一截脊椎顶着数个头骨,被赐予力量时图腾下方会出现燃烧的蜡烛,每局游戏我们要做的就是清除所有图腾以防万一,一局游戏只会产生五个图腾。恰好这里就有一个,我教你怎么解除它。”

刘蓬山敏锐的发现了藏在一处稻草垛的阴暗夹角的蘑菇,手把手的教导着。

我只是先顺着他说的做,免得出什么意外。男子努力地催眠自己,但手中的触觉异样的真实,既不是石膏也不是什么道具,哪怕之前的生活并没有接触过,男子也可以肯定,手中拆解着的,的的确确是真正的头骨,人类的头骨。

“对对对就这样,我再给你说说,进游戏时我们都是健康状态,被攻击一次后进入受伤,再挨一下濒死,此时屠夫就可以将其抱起挂在钩上开始献祭仪式。献祭总共三阶段,第一阶段[恶灵]响应呼唤,第二阶段[恶灵]取代钩子,第三阶段[恶灵]取走祭品,一阶段被救后再上钩直接二阶段,因此严格来算每人有三次机会,第一阶段你可以冒险尝试自行脱钩,但每次失败都会增加献祭进度,钩子是从后背穿过琵琶骨,也就是肺部这一块,双手很难用上力。”

“队友可以帮你治疗自受伤恢复为健康,拿了医疗包也可以自己缝合伤口,不过得找你区域的学学,它有上限而无下限,也就说你再熟练也有极限,可是不会的话这个时间可以无限长。倒地的濒死者气场会向所有人类广播透视,就你能看到一个红色的人形轮廓,上钩也是。”

“好像没啥解释的了,开始教你怎么逃脱屠夫追杀吧。首先,千万千万不要想着什么反杀,他们是恶魔,是杀人狂,[恶灵]改造了他们。意志被消除,身体被强化,唯独猎杀的本能与技巧,力大无穷,无坚不摧,身高两米起步,你的哭喊挣扎都是对其杀人技巧的肯定。”

刘蓬山带他停在一块红蓝花哨,脆弱不堪的拼接木板前。

“这是游戏里唯二可以击晕屠夫的东西,用力拉下来就可以,可以充当临时的窗户,不过屠夫可以破坏。”

“还有个是什么?”

见刘蓬山似乎要开始介绍其他的,男子心中的好奇像猫儿似的抓挠着,忍不住问道。

“是手电筒,恶魔们怕光,手电筒聚集的光芒会刺瞎他们的双眼,使其暂时失明,估计是强化过夜间视力,把眼球改造过的缘故吧。”

刘蓬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之后的话说出口。

“你要是捡到了手电,不用上交给谁,试试要是能用就用,别管啥品质,大家都这么练过来的,但是要注意,屠夫们会对你仇恨特别高,假如你去照他们的话。”

“窗户,关键的地形,由于屠夫体型太大,怎么样速度都没我们灵巧,要是会跑酷那样单手支撑,翻窗可以一下子就完成,大概只需要0.8s左右。”

“小心土坡的高低落差,屠夫们肌肉发达不需要缓冲,假如不会相应技巧的话最好提前跳,不然反而会被拉进距离。”

“好像没啥说的了,我教教你简单的甩脱屠夫的方法吧,不一定绝对能甩脱,但可以为队友修机争取时间。”

刘蓬山指挥着新手呈对角线和自己隔着障碍物站开。

“最基本的就是围绕着板子转圈,以现在的对角线为例,绕三圈下板是最极限的,下板后听到屠夫踢板的声音再转到下一个板区,因此跑的时候记住两点:多到处看看记住哪儿有板,自己给自己规划路线;被追时多回头确认屠夫的位置。暂时就这些,没太多时间了,具体的出去了再说吧。”

“关于屠夫,它们都自带一个范围三十二米的[恐惧范围],仔细聆听离。屠夫越近你的心跳就会越剧烈,我再强调一次,屠夫都是些无比强大的怪物,他们感官敏锐,动作粗鲁,性格残暴,绝对绝对不要试图和他们对抗。”

刘蓬山顿了顿,似乎是在强调这一点。

“绝对。杀手们面朝方向,会有一道圆锥形的红光来提示你它在看哪儿。”

“嗯,我都记住了。”

“这局的地图叫[腐臭之地],正方形地图,草堆,LT等地形都在边缘,中间全是玉米杆小白房,一颗巨大的牛树,电机散布在这一片枯死的玉米地中,一般有一到两台铲车。LT指这种薄木栅围出来一个L一个T的地形,有的时候L会变成凹型,注意缝隙里看屠夫红光,小心反绕,小白房就是那个白色的房间,几乎每个图都有,地下室要么刷地标建筑要么就在小白房。地下室有四个钩子,四个柜子和一个箱子,并且只有一个入口,被挂在那儿会很危险。别多去,我们怀疑下面的浓稠的黑雾和[恶灵]有关系。”

两人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排查过来,前方双窗处有个一身军装的老头子,虽然脸上满是皱纹,络腮胡也一片苍白,但双眼仍旧灵动无比,和刘蓬山比划了几下手势,点点头互相道别离开了。

“他叫比尔,是个顽强的老兵,这局游戏就我们两个老手,刚刚他说检查完了东边区域,前面看到另一个新人,让我带着你先去修机。毕竟一场游戏活着的除了乌鸦就只有我们和屠夫了,所以和你说话都是控制着小声说的,嘛,压久了感觉嗓子都哑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还有,他在抽烟!我看见他嘴巴那儿烧着的烟头了。”新人有些神经的质疑着。

“对啊,他是个烟鬼,对他来说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烟抽不完了,你也可以试试,身上的衣服脱不下来了,就像个劣质游戏一样,你的状态被恒定到进来的一刻。因为[恶灵]是个懒鬼。”

“因为游戏开始前要在[篝火]处集合,才两个人就开了,说明另外两个是新来的。”

“虽然双窗也是一个L一个T型的栅栏,但一般指的LT都是带一块板的,哦对了,在被追的时候一扇窗翻三次就会被[恶灵]封住,要注意这点。”

刘蓬山教着新人如何维修发电机,嘴上唠唠叨叨地说着。

“诶,那个新人是个学生妹,蛮正诶,好像是个美国佬,裙子下穿着个保暖裤,墨绿色的,好丑,还染了头蓝毛。她也是个老人吧,脸上脏兮兮的。”

心不在焉地新人又开始关注另一个新人了,刘蓬山心里暗暗叹气,还是讲解的不到位,新人被弄得紧张又没真实感,估计现在烦躁还很压抑吧,反正这把没什么奇怪的声音,就当散散心了。他也停下手中的活,两个人缩在草垛后面,打量起了远处的女孩。

破旧的连帽衫和方格裙已经炸毛了,手缩在袖子里,保暖裤很厚,拉进来的时候应该是冬天,头发估计是在哪家劣质小店弄得,看上去充满了塑料感,长发从卫帽伸出来直到腰际,腰上挂着一张肮脏简陋的白面具,上面满是针线的修补痕迹,都已泛黄了。

“又是个可怜人,估计那面具对她很重要吧。”

遇到新人,能帮大家都会尽量帮,需要重点注意的事情也会解说,除非那时候恰好在被屠夫追杀实在忙不过来。

“走了,别看了,你脱不下她的裙子的,比尔会去帮忙负责解说,正好他一个我一个,回去修机吧,要是你正好和我分配同个区就再好不过了。”

刘蓬山刚招呼着新人准备转身,远处的女孩便微笑着戴上了那副残破面具。

随着女孩伸出双手,露出狰狞的小刀,剧烈的心跳声随之在耳边炸响,她面前同样骤然出现了一道红光。

“喂,你说的屠夫,就是她那样的吧?什么情况啊,另一个会临时变成屠夫的吗?”男子满是哭腔的向刘蓬山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