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其实呢,我和……柳君,小柳白,啊啊啊啊,我说错了,是小白,啊啊啊

不……我说错了!!!”

林小草将衣领口上提捂住了嘴唇,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的红润,眼神不自觉往窗外飘去。

柳君?

小柳白!?

小白!!!

盯————

“别这样,妖精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是柳君自己,人家、人家,谁叫他,戚戚……”

说着眼角渗出了一滴泪珠,林小草用食指将之拭去。

欲言又止、欲拒还羞,就差把“受害者”挂在脸上了。

好像被雷击中一般,不仅翅膀也僵在了空中,整只精灵的光芒也也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眼神也渐渐失神起来。

“骗人,明明是我先的………”

花妖精跌入到两坨多余的赘肉狭缝中,身子蜷缩起来,真个人委屈巴巴。

“额,啊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小声嘀咕了一声,心想妖精小姐也太开不起玩笑了吧,还是说妖精小姐过于单纯?难道说柳白这个人本来就是好色之徒,所以随便开开玩笑妖精小姐就相信了?但是,想起柳白的样子,很普通,整个人除了普通之外还不出任何特点的男生。他,为何博得一只妖精小姐关心呢?

“好啦好啦,妖精小姐”,林小草将从两团高峰的山谷之中捧了出来,放在手心上。

妖精小姐快要枯萎了,林小草抿抿嘴,敲了敲脑袋,有些后悔刚才的玩笑了。

怎么能对自己弟弟的救命恩人开玩笑呢?

不过,柳白真的对妖精小姐很重要呢。

于是,林小草说道:“妖精小姐,是否你知不知道,柳白学弟现在在何方?”

“他在那里,吾怎么知道?听你的语气,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

“哦~妖精小姐好像很想打听柳白学弟的消息啊?”

林小草似笑非笑的偷笑惹得花妖精一阵脸红心热。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又害怕太不矜持。柳白现在处于何种境地,花妖精完全不了解。光是看到林勿忘受到的伤害就足够提心吊胆了,生怕胡思乱想变成了真实。

花妖精摸了摸发热的脸颊,咬着指甲,唯独这个她不想开口。

她可以忍受黑暗之中冰冷的孤独,也能忽视罩在眼帘前那层黑暗的帷幕,但是这个,就是很难开口。

“不想知道吗?”林小草再次问道。

嘎达嘎达~指甲盖在呻吟。

“可恶~啊!!!这个——这个——!!!”

“哈欠~我困了,妖精小姐请继续。”

“喂喂喂,就睡了,我还没有想好……算了……”

放弃了,林小草想到,与花妖精擦身而过。

左右他人的想法还是算了吧,林小草认为自己还没有资格帮他人做出决定。

她喜欢当一个默默看完电影的观众,不左右主角的剧情,却总是被剧中情感所感伤。

“等等——”

林小草停住了。

“吾的主人现在在哪里?吾有些想他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想吾。”

“其实,我也不知道。”

“啊?你在逗我?”

“不,我真的不知道柳白学弟在哪里,也不是存心欺骗您,我只是相信,你和柳白学弟总会相遇的。”

“胡扯,吾的主人之身前往龙潭虎穴,叫吾怎么安心信任你的直觉。”

林小草眉头一挑,微微笑道:“放心,柳白学弟很强、很强,您的主人,决不能轻易死去。”

“吾还是无法信任你,吾自己去寻吾主。”

“世界这么大,您不可能知道他在哪里。”

确实,花妖精听到林小草的话顿了顿,淡淡笑道:“只要给我一个方向,吾就寻到吾主,何况,吾主还有吾留下的香气,他在哪,我就能寻到他。”

见到无法挽留花妖精的去意,林小草叹了口气,“多谢。”

“嗯,多谢。”花妖精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的林勿忘一眼,说道:“他没事了,你也该多管管你弟弟了,太危险了。”

林小草苦笑,“我也想啊,管不了了,他长大了。”

“哦,长大了,蛮新鲜的词。对了,那你以后怎么办?好像你们麻烦挺大的。”

“这个不需要担心我们,至少,在这个巷子中,我和勿忘是安全的。”

“挺好,听上去这条巷子的主人挺强的。”

“挺强的”……林小草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小分,但很快恢复正常。

“那就和你弟好好生活吧,吾得去找那个麻烦主人了。”

说完没有回头,急匆匆飞向柳白去向旷野镇方向,但这世界之大,这旷野之大,飞入大雪中的花妖精和一小块雪花样缥缈,找个人谈何容易。

花妖精可不会管这些,她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她想找到柳白,然后先胖揍柳白一顿。她满脑子都是这想法,背后林小草缺德的话语传来:“妖精小姐,我猜柳白学弟身边还有女性吧,他的身上可不止有单单一种味道哦,加把劲啊!”

听到这话的花妖精差点摔到路上的积雪堆中,这是什么话啊!

“我、我、我——我才没有……那种……想法呢,你怎么这么讨人厌啊!”

“嗯哼,那可说不定。”

呼————

雪风擦过花妖精冻红的鼻尖,花妖精扬起好看的蝶翼,飞向有着某人的那片天空。

“这次,可不会让你跑了!”

直至再也看不见那一抹带着希望的莹绿,林小草在窗边驻足许久。

“真是,多谢了,妖精小姐。”

林小草走到林勿忘的身边说道:“勿忘啊勿忘,该怎么说你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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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先生,不,现在应该称柳白为柳白女士。

一袭及膝大红羽绒服,一头金发大波浪,踩着女性高跟鞋,柳白挺着胸膛走在地下商城的繁荣街道上。

路人的回头率没有想象中那么夸张,也就偶尔有几个男青年狐疑了几眼而已。

柳白的女装不是惊世赅俗的产物,原因并没有出在他的化妆技术上,而是出在他的脸上。想要女装好看,其实还是要看脸。柳白的脸型不是瓜子脸,所以没有瓜子脸般的清丽秀气,他的脸比较方正,所以并不与女性的阴柔气质相符。

多谢了这张并不出众的脸,柳白并不会增加暴露的机会。

身边的人缓慢的擦肩而过,脑中的念头转瞬即逝。

自己溜出来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仅仅凭着心中的一股冲动就跑了出来是不是太幼稚了,这些,柳白一一反思,他所得到的答案依旧是:不知道。

不知道,管这么多干嘛,都从山中那条恐怖大蛇的口中逃出来了,又好运到没被压在山底下,柳白还有什么可怕的。

只是手环上不断闪烁的信息让柳白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么做的确是对不起圣女大人一片好心,但是人不中二妄少年,逞英雄装逼谁不爱,柳白当然也喜欢,说自己单纯为了大家是假的,柳白还是想——出自己口中的一把气。

神尼玛谁跑到龙穴山中搞了这样一出,不知道是对了斯卡蒂动了什么手脚,搞得旷野市乌烟瘴气。人家斯卡蒂巨人抱着娃儿在陵墓中睡的好好的,谁知道怎么有条巨蛇吃了她的肉而且还变异成蛟蛇了,害的柳白差点就被埋在龙穴山的400米的土里面了。

而且,这件事好像与余君诗的父母有关,想想此次斯卡蒂诅咒的起因与同学的父母有关,柳白心情不免就有点沉重。

“看来,余同学你也不是凡人啊。”柳白自嘲了一下,他自己可能是臭虫,但是余君诗在他眼中绝对是天上的白鹤。

这次事件迷雾重重,从列车上的梦魇冲击到斯卡蒂的诅咒,其中还有一大堆的东西都隐藏在深潭中没有浮出水面。

“啧,好麻烦。”

确实很麻烦,要是事情不麻烦那还叫事情吗?

一点头绪也没得,情报就几张残缺的日记里面的内容,怎么玩?这游戏进行不下去了。

“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抹黑有抹黑的办法,大不了被抓回去关禁闭。”

路人们有点好奇站在路中间这位发呆的女性,不过这幅画面在路人的眼里也只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咕咕咕咕咕咕咕!!!

肚子饿了………柳白看了看旁边的铺子,随意找了一个位置钻了进去。

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总之先填饱肚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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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女人,出去之后想干嘛?”一个略带有稚嫩的女声说道,在稚嫩女声的周围还有很多刺耳的“叽咕”声,这些“叽咕”之声从周围的水底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叽咕”声此起彼伏连成一片,仿佛在稚嫩女声的主人脚下的漆黑水面之下有很多凄厉的女鬼。

“小家伙,别一口一个老女人,我现在是17岁好吗?嘶——疼!!!”黑清丽的脸上浮现一抹痛楚之色,她左手捂住的伤口有三寸左右长度,此刻伤口正在往外不断流着鲜血。

“还有,现在的情况是想这些的时候吗?你个傻妞,嘶——!!!”又是倒吸一口冷气,黑用身上撕下来的布条捆的地方勒紧了伤口,虽然这不知道能不能止血,但是痛楚让这位坚强的女子面若纸色。

“我......我也知道,但是,我们好像跑不掉了。”李渔渔握紧了手中的巨大镰刀,一脸紧张盯着她踩着的礁石周围的水面,说着话的时候鼻子带着哭腔。

毕竟是个孩子,面对这种生死危机的时刻还是无法控制地住自己的情绪。

“叽咕”声越来越大,水面在“咕噜咕噜”几声后开始吐起泡泡,借着涵洞中一些发光植物的微光,李渔渔看到了一个个宽厚的背鳍在水面下摆动。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李渔渔从书上读到过这种生物叫[海妖]。

“怎么办,它们好像要上来了?老女人,快想想办法丫。本小姐才不要喂鱼,本小姐还要回去见柳白哥哥。”

“阳春”插在礁石上掀起一大块蛤蜊壳堆,黑挣扎着站了起来,她思索着怎么样从被水包围的礁石上逃脱出去。

礁石离涵洞的陆地有十多米的距离,怎么样不踩水面就能安全到达陆地呢?

“快点快点!!!它们要上来了,老女人你平时的聪明劲去哪里了,快给本小姐想出一条活路出来,这是命令。”

“真烦,傻妞闭嘴,再吵我就把你丢下去。”

“那你快想啊。”

“闭嘴!”

黑目光炯炯,李渔渔识相闭上了小嘴,转换目标盯着随时要侵犯过来的海妖群。

“叽咕叽咕”

“噫!它们爬上了来了。”

幽邃的水面之上逐渐多了无数圈涟漪,水面上躁动的泡泡开始不断炸裂,在礁石周围的左边、右边有几许头浑身裹着鱼鳞、脸上长着鱼嘴的类人形怪物浮出了水面。

李渔渔紧张之下说的话没有经过思考,它们是不能爬上这块高出水平面的礁石的,准确来说“它们只能通过跳跃的方式来攻击礁石上的人”,水面下的海妖是没有人类的的手足器官的,为了适应在海水中生存,海妖的尾鳍和背鳍能够确定在水中肆意妄为。

申屠大叔就是这样被这群敏捷的海妖拖到水中,生死未卜。和申屠大叔分散的李渔渔和黑两人又被海妖追杀到海面以下这个奇怪的涵洞中,也是十分危险。

“喂,傻妞小心后面。”

一条长达2米的海妖从水中跃起,尾鳍拍起的水花打湿了黑的半边身子,它那绿油油的绿豆眼睛中倒映出了李渔渔毫无防备的娇小后背。海妖刚好从黑的头顶上跃过,黑蹲在地上拦截不了,此刻海妖腹鳍上突出的骨刺尖锐且冒着绿光,这是——有毒!!!

“呼!”!

镰炳破开空气。

“唰”!

铁器割裂皮肉。

海妖的身体在朝前飞行了几秒之后,骤然分成两半,顺着惯性倒在了李渔渔的脚下。

礁石上纷纷然下了一场带腥味的小雨,红色的雨浸染了李渔渔那件雪白貂皮皮草,貂皮的细绒毛粘成一团失去了华贵优雅之感。

海妖的血顺着镰刃的放血槽滚动,一路顺着血槽滴落到李渔渔的额尖,李渔渔深蓝的瞳孔与鲜血交相辉映,李渔渔那张天真的脸上顿时让人有种恶魔与天使共生的错觉。

滴答滴答!

从额尖滑落的鲜血又流到了她的唇间,充满了鱼腥味的鲜血让李渔渔伸出了舌头。

“真恶心,呕!踩死你踩死你,你这条臭鱼。”

躺在地上已经丧命的海妖真没想到死后还要一个萝莉拿小脚侮辱一番。

“还好还好,没出事。”

“吼~难道本小姐听错了,老女人刚才是在担心我?”

李渔渔停止了踩踏海妖尸体,刚才的话可是非常难得一见的。她插着腰,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在李渔渔自我陶醉的时候,危机再起!

正因为李渔渔得胜将军般的姿态,本来警惕的前方水域立马有一只海妖起了凶意。

大镰刀的镰刃还插在礁石中没有拔出来,海妖已经到了李渔渔的身后。

"你这傻妞,后面后面,你个猪!"

似乎感受到后面鱼腥味,李渔渔翘起的鼻子和扬起的眉头立马耷拉了下来,她第一时间是想去拿起镰刀,结果镰刀却纹丝不动。

黑手中的匕首蓄势待发,但是李渔渔的姿势实在太好完全遮住了海妖的身体,黑急声骂道:“傻妞快让开,你想死吗?”

“嗯,本小姐才不想死呢!”

镰刀是插在了礁石中动弹不得,但是李渔渔可不会傻到局限于兵器才是武器的地步。

转身,漂亮的腾挪,180度翻转。

“别小看我鸭,老女人!”

黑注目着身材娇小的李渔渔,确实李渔渔年纪小,身材小,人也挺天真,但是黑总来没有忘记当初那个在月夜下与她搏杀的暴力萝莉。

李渔渔以镰刀炳为轴,以自身为中心画了个180度圆圈,一脚踢爆了海妖的狗头。

“哼~怎样?”

脚下躺着两具不堪入目的尸体,李渔渔狡黠的向着黑问道。

“还行,马马虎虎吧。”

"就这样?!老女人想说的真的只有这些?"

“嗯,就这样。”

"老女人又在骗人了,其实你超羡慕我敏捷的身体对吧,嘻嘻。"

“别贫了,先想办法到对面的陆地上去吧,不然迟早会变成鱼饵。”

出自李渔渔的雷霆一击的威慑,海妖意识到了普通的扑击对岸上的两个生物没有丝毫作用,于是,海面上获得了暂时的安静,不过海妖们依旧围绕着礁石着游荡着,等到李渔渔和黑放松警惕的时刻,海妖便会收割她们的生命。

“那你说该怎么办?又不是怪物,不可能跳过去吧,而且你受伤了,怎么逃?”

“原来傻妞还担心我的死活,不是一直想在路上解决掉我吗?”

“那是一般情况,我当然要解决掉你这个可恶的老女人,现在是现在,现在......是特殊情况,本小姐当然选择放你一马。”

“嗯,哦哦,哼~”

黑轻声笑了笑,无奈这画面被李渔渔看到了,于是,李渔渔的脸色立马变得通红。

“笑什么笑!别笑啊!这只是特例,上次的帐我一定会换的。”

“好吧,不就是被我打晕了吗?以后随意可以找我算账,不过.......”黑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水面下的动静开始有了变化,终于,海妖群的耐心也耗尽了吗。

“先出去在说吧。”黑咬着牙站了起来,走到了李渔渔的身后。

“呀!干嘛!吓我一跳,突然贴过来干嘛鸭?有点恶心。”

突然被黑的冰手贴到后背,李渔渔差点跳了起来。

这个小鬼真的嘴上不挠人的,真不知道她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如此乖巧是怎么做的,年轻轻轻就如此腹黑,长大了岂不是成为一个女妖精。

黑拼命忍住将李渔渔扔到水中喂鱼的冲动,反而又将右手贴了上去。

“喂喂喂!!!老女人你是不是疯了,想对本小姐干嘛?我警告你不要做傻事。”

双脚逐渐离地,李渔渔晃荡着脚丫和腰肢拼命摇晃却发现如论如何逃离不了那双束缚她的双手。

眼看着黑搬着她逐渐挨近水面,李渔渔想着这老女人不会真的这么记仇吧,心想着黑不是这种女人的时候,海妖感受到了礁石上的血腥味在水面翻腾起来。瞳孔中映入密密麻麻的鱼嘴人脸的时候,李渔渔本来不安定的心再次慌乱起来,“等下等下等下等下下唉,本小姐错了不行吗,黑,黑姐姐,就你了,不要把我丢下去啊,呜哇哇哇,好可怕——!!!”

“知道错了吗?以后还顶嘴吗?”黑感到有些好笑的问道。

“不了不了,黑姐姐,我错了。”

“这还差不多。”

“那你快放我下来啊。”

“哦,那你怕是想的美,准备——”

腰间被传入到一股巨力,这种感觉,这是要——

“发射。”

“唔哇哇哇哇——不要啊!!!”

随着一声尖叫,水面无数头海妖跃起咬向礁石上飞出去的白色物体。

李渔渔大衣向后翻开,后背上的一大块肌肤暴露在水面上的海妖视野中。

在礁石与涵洞的陆地这十几米的飞行距离中,李渔渔听到无数道尖牙利齿闭合声,暴露的后背在飞行中有很多粘稠的液体沾到了之上,这突如起来的触感让李渔渔既犯恶心又尖叫不已。

要是黑丢的高度在低一点,李渔渔的后面恐怕就只有黏液了,恐怕那些尖牙利齿一下子就咬破了李渔渔的肌肤。

“啪叽!”

李渔渔的脸率先着地,随后一声巨响是插在岩石上的大镰刀。

黑依旧还站在礁石独自伫立着。

黑把李渔渔丢了过来,可是自己改怎么办?

“喂,老女人,把我一个人丢过来,那你怎么办?”

“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做了。”黑叹气,拿出“凛冬”在手心上划出一道红线。

鲜血流到了“凛冬”之上,“凛冬”的匕身上开始渗出冷气,并且冷气顺着黑的手腕一直爬到了黑的眉梢上、发梢上。

顿时,涵洞中的气温下降了好几度。

李渔渔擦了擦眼睛,她以为黑的头发变白了是她的错觉。

冷——!!!

好冷——!!!

手、身体、脑袋都快冻僵了,快冻到无法思考了。

黑一步步向着礁石的边缘走近,海妖们在疯狂的翻涌着波浪,等着黑掉下来饱餐一顿。

黑一脚踏空,从礁石上跌落。

海妖们蜂拥而至冲到了黑坠落的地点,张开鱼嘴准备将黑撕成碎片,海妖的鱼眼还在发着绿油油的光,然而,在下一刻就变成了泛白的死鱼眼。

“凛冬——镜花水月。”

黑捏紧匕首往海面上一点,一股酷寒席卷了涵洞,海面上结起了冰层,冲过来的海妖们顿时变成了冰雕。

据海边诺通村的渔民说:每逢过年的时候,当海边的水开始结冰,风声从西边开始吹向大陆的时候,如果站在海冰上仔细聆听,总会听到从地平线的方向传来的美妙歌声,歌声能给人满足渔民心中久久留恋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