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没死……”

在昏迷了数个小时后,黑暗的巷道中终于传来了一声呢喃。

柳白坐起身子发了下呆,脑中还在嗡嗡直响,似乎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仔细检查了双手双腿还健全之外,柳白吐了一口气。

“原来我命这么硬,这么高都摔不死。”他看向右手上挂着的怪蛇尸体,怪蛇尸体散发着丝丝寒气,表皮之上是一层细密的鳞片,淡蓝色的鳞片像是冰晶一般透明,柳白触摸了一下鳞片,手指头上的皮肤顿时被冻结在鳞片上,柳白赶紧收回了手指。

鳞片不仅有着冰晶的触感,而且在柳白的敲击之下呈现出一种金属般的质感,单独的鳞片都很坚硬,用石头砸也没有出现任何凹痕,可惜冰晶般的鳞片实在是太小,所以柳白的剑锋可以轻松凭借本身的力量拍飞怪蛇身上的鳞片,然后割开它的外皮,进而杀死怪蛇。如果,这种怪蛇再大点,鳞片再大点,柳白很难保证能够直接破开怪蛇的防御。

还好,这种怪蛇并没有出现个头很大的个体,看着怪蛇僵硬的蛇身,柳白暂且称呼这种蛇为冰蛇。僵硬的蛇身一动不动,表明这条蛇死的不能再死,柳白自嘲道:“连这畜生都咬不死我,难道我其实是只猫妖?”

猫有九条命,柳白不禁荒诞的想着,同时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自己也亏想的出来。

大概是李前辈说过的免疫体质发挥了作用吧,摔下来造成的伤害也在昏迷中尽数自愈了,这下,柳白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个怪物的身体了。

站着活络下筋骨,柳白浑身的关节啪啪作响,但是同时也有一种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他饿了……

柳白看向身后,然后拍了下额头--完了,背包全落在10号巷道内,所有的补给全都在背包里,包括食物和水。

这下真完了,食物和水都没有,就算他摔不死也毒不死,可是会饿死和渴死啊,柳白又不是铁人。

翻了下口袋,柳白发现了不少的惊喜--大衣口袋不少,柳白路上随意放进去的东西也有不少:一个应急用的小手电筒、一节加热用的能量棒、几包暖宝宝、几包湿巾、一份矿井地图。所有的东西全都摆在了柳白面前,至少能够保留地图,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有了地图就有了出去的希望。

考虑到头顶的冰蛇的存在,柳白不可能原路返回,他只能另寻出路,还好有地图在身边,这也让柳白有了些许的信心,只是他还不清楚冰蛇隐藏在那里,所以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寻求出路才能不出意外。

但是,这样势必会很慢,所以食物和水就变成的棘手的问题,这该怎么办呢?

右手腕上的阿瑟德手环上早就没有信号,柳白就算想求救也无法发出消息。现在柳白的处境处于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毕竟身处400多米的地下,一旦受困和直接入土了差不多。

靠求救是行不通了,柳白想要活着只能自救。

矿灯的亮度已经远远不比从前了,也不知道这站黑暗中的唯一光亮会在何时熄灭,为了节省矿灯的电源,柳白将矿灯直接关了。

漆黑的环境中。柳白在一段时间内陷入无尽的漆黑之后,渐渐的对周围的景物有了模糊的概念,那种温温的感觉再度出现在柳白的双眼中,过了一段时间,柳白的视线在没有矿灯的情况下大致有了“这是个巷道”的感觉,这让柳白为之一喜,然而惊喜仅仅只止于此了,视野中依旧还不清楚巷道的方向,也就是说柳白要想在黑暗的巷道中前进,和瞎子没有什么区别。

孤身一个人在这地下巷道中,害怕黑暗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柳白拼命的揉着眼睛,企图擦掉塞满眼睛之中的黑色颗粒,但黑色颗粒就是散步在柳白身边的黑暗,柳白如何能擦的掉。

所以他擦的双眼发红,眼皮甚至有了破裂的迹象,甚至隐隐有了血迹。

柳白对着周围的虚无说:“如果这双眼睛有着看破黑暗的能力的话,那就来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诺”,然后柳白体内无数的赤红冲向柳白的眼睛,赤红包围着双眼开始不断旋转,柳白的眼睛如在黑暗中烧起的火把—开始不断燃烧。

取得本来就不属于的力量是需要代价的,所以,在那声“诺”之后,柳白便抱着眼睛痛苦的缩成一团。

--你若想要取得黑暗中那份可以烧掉黑暗的炽热,必先接受那份炙热的洗礼,这是试炼,想要拥有看穿虚妄的能力,便就要烧掉一直看着虚妄的眼睛—这是帝炎·凝妄之瞳的祭品。

柳白在巷道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嘶嚎,他能感受到眼眶中,那份肉体被燃烧的痛苦。

他的痛苦在巷道中不断回响,最终传到黑暗中一个恐怖存在的耳中,它抬起巨大的头颅,高傲头颅上的独角刺破上方的岩石,然后它愤怒撞了一下岩壁,岩壁上的矿石纷纷滚落,砸在地面上尘土飞溅,它咆哮一声,喉咙中出现的竟然是类似龙吟的啸声。

传说龙穴山中有巨龙的存在,一怒便万物臣服。10号巷道中的怪蛇皆是匍匐在地,像是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表示臣服。

******

人为什么会发生分歧呢?归根结底还不是不够宽容吗?还是说无法饶恕自我的错误?

小只的花妖精用窗外的雪花结了一根细绳系在房梁上,又从房梁木上撕下一小块木皮作为垫子,打着秋千搂着脚丫子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夜晚的雪寂静无声,偶尔有雪花穿过层层障碍落到天窗前,在天窗前绽放成一朵好看的霜华。

霜冷无星光,一轮冷月挂天堑。

翠绿色发梢搭在花妖精的膝头上,悄然滑落。

——一阵靴子踩着积雪的声音响起,酒馆的门被推开,满身酒气的林勿忘推门而入,满屋尽是风雪。

林勿忘从柜台中提出一壶用陶罐装的桃花酿,提起陶罐就要往口中倾倒,结果酒罐中一分酒都没有流出来—天气太冷,酒结冰了,所以林勿忘只能提着酒罐和温酒器往房间里走去。

将酒罐整个击碎,陶罐的碎片四处飞溅,林勿忘绑着绷带的右手丝毫无恙,又是一拳将整块的冰块碎成几大块,然后随便拿了一块冰块丢入温酒器,冰块与金属的碰撞立马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林勿忘挖了挖耳朵,不耐烦的说道:“烦死了,能不能安静点。”--房间很安静,只有温酒器下的酒精燃烧声,林勿忘开始打盹,直到桃花酿的酒香扑入了他的鼻腔。

突然,林勿忘腰间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惊动了某个正伸手舀温酒器中酒水的小家伙,只见刹那之间,一道翠绿的光芒闪过,温酒器前边的小家伙消失的无影无踪。

耸了耸鼻子,桃花酿的酒香夹杂着一种奇怪馨香,这股馨香似雨后天晴后清新的空气般让人为之振奋。

察觉到异样的林勿忘身上立马迸发出一阵可怕的气势,像是远古凶兽降临在人间。温酒器上方凝聚成一股的酒香立马被撕裂,地板上立刻起了一层水雾。

他那双金黄色的竖瞳中似乎蕴含着一整个太阳的璀璨光芒,林勿忘警惕着周围,同时右手上的绷带隐隐约约有了崩坏的痕迹。

房间内只有温水被煮沸时的“咕噜”响,座位还是原先的位置,窗帘也没有任何移动过的轨迹,地板上也没没有任何雪花,刚才的馨香也只是一瞬间出现,林勿忘嗅到的只有桃花酿的酒香。

所以,刚才的香气让林勿忘以为是错觉,就算再灵敏的鼻子也会出现错误,他权当自己是睡觉睡糊涂了。

腰间的电话还在不断震动着,一个电话响了四五分钟也没有挂断,足以见打电话的人是多么的焦急。

林勿忘看了房间一眼,然后走到走廊中接通了电话。

--“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从那里运来了一批试验品,现在运到了野猪堂。”

--“什么时候转移?”

--“凌晨三点。”

--“好,你做的很好。”

--“老大,这次恐怕很危险,奇哥死了,鼹鼠堂也没了,野猪堂不可能没有准备,多带几个弟兄吧,老大,只有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不行,太危险了。”

--“那你就不危险吗?说不定他们是特意放出这个消息的,专门给你制造了一个陷阱。”

--“试验品确定是真的吗?”

--“我亲眼所见,可是老大,不能中了他们的圈套啊。”

--“既然是真的就不得不去,忘记你是怎么被我救出来的?”

--“.……既然要去,就带我一起去。”

--“放屁,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能顶得住一颗枪子吗?连女人滋味都没尝过的小屁孩都敢说大话,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既然老大心意已决,我去刺探下野猪堂的情况。”

--“小心,不要暴露,救你废了我多大功夫,我挨了了多少刀子,就为了救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

--“老大……不要逞强,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太多事了。”

--“嗯,我会观察情况。”

--“老大。”

--“怎么了?”

--“不要死。”

--“......嗯。”

电话挂断,林勿忘看了下表上的时间:9:30,还有很长的时间,先喝口桃花酿吧,廉价老爸酿的酒确实很香。

林勿忘推开门—彻底愣住了……不,是双方都愣住了。

--花妖精坐在桌子上,不知从那里找来的透明吸管不断吮吸着温酒器中的桃花酒水,眼睛弯成一道缝,脸上出现不正常红晕,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嗝~”花妖精打了个幸福的饱嗝,幸福的揉了下圆滚的小肚皮,报餐一顿后懒散的姿态完全没有作为精灵的自觉。

等林勿忘走到跟前了,花妖精幸福的躺在桌子上打着盹。

什么意思?看不起他?当面挑衅?

一团火苗在林勿忘的胸中越燃越旺,这个家伙不仅躲在家中偷听他的通话,而且还当着他的面把他辛辛苦苦温的桃花酿给喝了个精光,这算什么?敌方派出的间谍?但是这间谍未免……过于懒散了吧,用一只贪吃又懒散的小妖精作为间谍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反而被敌方给收买,然后泄露己方信息吗?

刚准备拍下的爪子停在空中,林勿忘像是撵猫咪一样将瘫软的花妖精提起,林勿忘嗅了一下,除了浓重的酒气之外还有股雨后初晴的香气,果然原先就躲在了这里。

仔细了看了下花妖精的容貌,嗯--还真是个极致的美人啊,就是太过于贪吃,以至于落在了林勿忘的手上。

林勿忘摆出一副尽可能凶恶的样子,虽然他平时的样子就已经让人感受到恶狠狠了,他问道:“谁派你来的?”

迷糊的花妖精被衣服勒的有点难受,便想飞走换个地方睡觉,无色翅膀扑腾了好一会儿,林勿忘捏着花妖精背后的衣料随她怎么折腾,最后的结果花妖精依旧被捏在林勿忘手中。

“干什么啊你~放开我~不然……不然我锤你哦~戚戚——哈呼……困,让我睡……睡……”

软绵绵的拳头打在空气上,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花妖精上眼皮打着下眼皮,一歪头,睡着了。林勿忘有些无语,心想这妖精谁家养的,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

“别睡,你到底有何目的?”

捏了一下花妖精的脸蛋,被吵醒的花妖精脸蛋立马气得鼓鼓的,“睡觉都不让,讨厌啊你。”

“我问你到底有何目的?不是玩笑,我真的会吃人的。”

“哼~我是精灵,肉不好吃。”

这个精灵……或许适合去工地搬砖。

林勿忘张开大口,做出要把花妖精丢进嘴里的动作,然后花妖精捏住了鼻子,“好--臭!你究竟多少天没刷牙了?好—臭—啊!!我都快被你熏死了!”

林勿忘满脸黑线,恨不得撕掉这徒有其表的小精灵。

“我再说一遍!!你究竟知道了我多少秘密?”

“~好吃~真好吃~”

拼命着抑制着往上翻的白眼,如果还不是确定这只精灵的来历的话,林勿忘不会介意议捏碎她柔弱无骨的身子,可是她还有活着的价值,暂且还让她呆在身边打听点关于她主人的消息,林勿忘看着手心里酣睡的花妖精想到。

首先,他敏感的神经并没有感受到敌意;其次,精灵这个物种真的已经从这片大陆上消失了,他很好奇她主人究竟是何种身份,居然能拥有一只珍稀的精灵;再三,如此懒散且愚笨的精灵在他手中也翻不起任何风浪;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对付一个醉酒的精灵”,林勿忘突然感到有点智商被降低,“真的挺佩服这家伙的主人,居然养了一只如此奇特的精灵。算了,反正落在我的手里也走不掉,等你酒醒了再说。”

所以他拿来了家里备用的醒酒药给花妖精喂了下去,过了十分钟后,醒酒药效发作,花妖精眯着的眼睛中滴溜溜的转,想必她也知道刚才做了什么,干脆装起死来。

“我劝你好好看看你周围的是什么。”

“~喵~”

顿时,花妖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知道,这是人类养的一大凶器,对巴掌大的精灵来说就是毁灭的存在。

“不要!我什么都说,放我我吧。”

“看来你的酒终于醒了,要不要再尝尝,这藏了2年的桃花酿可是甘醇的很。”

桃花酿的口感是如此的甘甜醇美,以至于花妖精再次闻到这股酒香的时候,嘴角又露出了晶莹的口水,但是一只漆黑的猫咪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鸟笼内的花妖精,猫瞳中满是兴奋,因为眼前的小东西是如此的新奇,而且看上去味道也比下水道的肥老鼠好上不少。打死花妖精都不敢伸出手接住鸟笼外那和她等身大的酒杯。

“放我出去,你这是囚禁精灵的人生自由!”

“哦,你确定要出去。”

--“~喵--”喵咪兴奋的喵喵叫,隐藏在毛球中的爪子锋芒毕露。

“咕咚”花妖精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退到鸟笼里离黑猫最远的地方。

“不要了,多谢,我觉得这里很适合我。”

“可是,我的这只猫好像很饿,我同意你不放你出去,这只猫不知道会不会掏鸟笼,顺带提一下,我上次样的鹦鹉就被这只猫给咬死了。”

噫—寒气爬上脊背,在花妖精的视野中那只黑猫更加壮硕和凶猛起来—亦如森林中真正的王者,一声“喵~”仿佛一声暴吼压垮了花妖精的心里防线,其实黑猫只是喵喵叫蹭着林勿忘的手心撒娇。

“饶了我吧,大人,我什么都肯说。只要不让这只大猫继续扒拉了,啊!它、它—它过来了--!”

“.……”林勿忘也没想到这货如此轻松投降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呃……好吧,就这样吧。”

说着抓住猫咪命运的后脖颈,将猫咪丢到毛毯下的暖炉旁去了,喵咪也挺听话的,不再去骚扰鸟笼中的花妖精,这才让花妖精放下心来。

林勿忘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目的……原来我的目的……我的是……我的目的是不可能实现的。”

“机会确实渺惘,为了刺探情报居然花上一只精灵的代价,青龙堂还真是舍得啊。”

“欸?你在说什么啊?刺探情报我可从来没有做过,我堂堂花之妖精怎么可能去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只要我动动手指头,团灭敌人是分分钟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刺探情报,拜托,不要侮辱我好不好。”花妖精如是说着,指着林勿忘的鼻子骄傲的挺起了胸脯,这点自尊花妖精还是有的。

林勿忘努力想要从花妖精的脸上找出一点撒谎的痕迹,但是很遗憾,花妖精正气呼呼瞪着他,“快给我道歉!我感觉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快给我赔偿。如果、如果你实在是不想道歉的话,那把桌上的那什么酿的全给我,我就勉强的原谅你好啦。”

见着林勿忘盯着自己没有丝毫动作,花妖精眨巴着眼睛催促道:“快点啊!”

“如此精湛的演技,我林某佩服。调教出演技如此逼真的小妖精,想必你的主人也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吧,说吧,不要再装疯买傻了,你到底想从我林某人身上得到什么?”

“什么啊?说了我的目的现在不可能再实现了,非要我说穿了你才信吗?摸清他人的心思对你来说就如此重要吗?”

花妖精想到那个风雪中离开的背影,心情也开始烦闷了起来,她的态度开始有了几分抵抗,心里那个相反的自己开始蠢蠢欲动。

“说!请记住你的立场,这位女士。”

围着暖炉取暖的黑猫突然炸毛,尖叫了一声从门缝中溜走,花妖精愤怒的瞪着目不转睛的林勿忘,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做不到帮助主人,因为我是废物,这样总够了吧。”

“你的主人是谁?说!”

“柳白,你的同僚。”

柳白这个名字在那间酒吧就已经听过了,没想到到了晚上又以另一种意义重逢,或许这其中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那家伙?你是上面派来保护他的。大祭司……阿瑟德、自然树……原来是这样,所以才会有精灵出现在他身边,他的身份恐怕……”

“无可奉告。”

“算了,那小子怎么样都罢,我还有要事在身,现在可不是关心其他人的时候。”

鸟笼被打开,林勿忘做了个玩味的笑容:“回去吧,你的主人可能现在需要你。”

“我不回去。”

“和那小子闹别扭啦?”

“没有。”

“果然是闹别扭了,放心吧,那小子不会生气的,你回去说不定还会让他感动的痛哭流涕。”他突然想到:“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的酒馆里?”

这一点,花妖精是不可能说的。

一是柳白的变态行为让林勿忘听到的话,不知道会产生何种化学反应;二是花妖精并不想说出她为何还在原地;

“不说,好吧,随你便。”

林勿忘看了下表,是时候出发了。

“我走了,这里食物有,桃花酿随你喝,还有刚才那只黑猫是很温顺的,并没有吃掉鸟笼中的鹦鹉,那只鹦鹉是自然老死的。”

花妖精看着要动身的林勿忘问道:“你去哪?”

林勿忘没好气的回答道:“要你管。”

“你!算了,难得理你。”

“懒得理最好,我老姐叫我‘狗不理’。”

“.……随便你。”

“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着你主人回来找你。”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就要跑。”

林勿忘无奈的耸耸肩,“随便你啰,反正我也管不着。”

花妖精做了个鬼脸,“谁要你管,快滚啊你,臭大狗。”

“嘿,我真是……算了,走了,懒得和你说。”

“快滚啊你。”

然后林勿忘真的走了,留下花妖精一个人呆在粉红色的房间里,温酒器中还散发着桃花酿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