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年老了,人就越脆弱,我们继续。”

“老友真的很幸运,等他们找到救兵回到现场时,矿友们都……倒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也没有伤口,他们浑身冰凉,老友才离开一个小时,矿友就好像是被冻死一般,这一点不合常理,去救矿友的人一个个见到这种情况都吓掉了魂,都说是恶鬼作祟,我们在井下面挖了一辈子矿,这种要命的情况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世间难道真的有鬼吗?”

“老友劝工友把人搬回来,工友们全都吓坏了,全都往矿井外撤退,老友无奈,留下他一个人搬着死的不明不白的矿友,然后,他听到前边撤退工友的尖叫,他跑过去一看全都是工友身上的工具和矿灯,人全部都没了踪影,老友毛骨悚然,也不敢再呆在这诡异的矿井,一路疯跑出来。”

“老伯,你的那位老友现在在哪?”

柳白想如果老伯的老友成功逃出来的话,老伯肯定对暗中作祟的东西有印象,然而老者并没有理会柳白这个问题,继续说道:“加上救援的9人,逃出来了只有10个人,总共100个汉子躺在矿坑中,帮我替工的儿子也没有出来。我那天刚好发风湿,结果我那个第一天下矿的儿子就没有回来,欸,这是报应吧,儿子的娘也死的早,是我对不起她,现在来找我报复了,结果我那天刚好不在,是儿子帮我挡了这一劫,儿啊,爹对不起你啊……”

“……节哀……老伯。”

坚硬如矿山上的石头般的老矿工发出哽咽的声音,哭声听到的柳白心头有点堵塞,一场突如起来的意外毁灭了多少个美满的家庭。

“孩子,如果你真是气候专家就好好去解决掉这场灾害吧,这场风雪不停,会有更多的人遭害,要不是这场暴风雪,我的儿怎么会担心家里的经济情况去下矿啊。”

老者佝偻着身子,干燥的嘴唇蹦出祈求的话语,想必是内心的伤痛已经痛彻心扉,才会朝着年轻的柳白说着连老者都觉得是奢望的话,因为旷野的情况已经到了绝境,只能希冀着绝望中的奇迹。

既然这样,柳白便有了进去这座矿山的理由,柳白抓着羊毛毯的手指节有点发白,看向老伯的眼中充满歉意。

这不是厉鬼锁魂的怨事,这是这座山中滋生的怪物所惹出的祸事,柳白此去前来旷野,便就是为了隐藏在暗处中伤人的魑魅魍魉而来。

“—好。”

柳白并没有在老伯家中多做停留,他马不停蹄的赶往一号矿山,随着柳白据一号矿上越来越近,柳白已经可以透过茫茫的风雪看到龙穴山峥嵘的一角,他紧了紧身上裹着的羊毛毯和脖子上的黑围巾,走进了上山的大路。

进山两旁的岗哨空无一人,想来也是,谁会顶着零下八十度的风雪在这站岗呢。

道路险阻,大约花了柳白两个小时的时间,他终于看到了一号矿井周围堆积的挖矿工具,重重的吐了一口炙热的白气,还好柳白经过训练的身子骨够强壮,不然怎么可能越过着暴风雪到达半山腰间的矿井旁呢。

下到数十米深的矿井之内,柳白瞬间感到暖和不少,不过那只是想较而言,现实情况还是那么寒冷,甚至可以让柳白的眉头结上冰晶。

打开老伯给的矿井地图,柳白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清,主巷道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柳白头都没回说道:“沁幽,开下灯。”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外面风雪呼啸的声音,过了一会柳白才反应过来,“.……忘了还有老伯给的矿灯。”

地图上的巷道四处分支,现在柳白所处的是1号主巷道,老伯的老友出事的地点在10号巷道,更加深的就是10号巷道以下的11号巷道,也就是老伯的儿子遇难的地方,第一次下矿就被沉睡在地下500米深处的矿层中,老伯的儿子遭受了不该遭受的痛苦。

用笔勾勒出前进的道路之后,柳白将地图塞进大衣胸口,提着那盏不算明亮的矿灯朝更深处的巷道出发,背后通向光明的矿井口逐渐远离,光线终于只有手上那张唯一的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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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话,踩碎脚边细碎的煤渣,柳白终于行进到10号巷道附近,一股寒意扑向柳白的面门,隔着一层防护口罩,鼻腔呼吸到是一股刺激的冷空气,柳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过了这个拐角就是10号巷道,这里是老矿工说的怪事的起源点。

柳白整理下心绪,轻轻抚摸了下左手腕上的手链,一把金属刀柄从黑色鳞片中慢慢浮了上来,柳白将骑士剑握在手中,趁机颠了颠骑士剑的重量,不知怎么地,这把一直陪伴着他的骑士剑竟然让柳白感到一丝不称手,重量还是太轻了,握起来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实感。

左手手链上的黑色鳞片缓缓变大,涨至直径有半米左右便涨停了,上面狰狞的黑色鳞片泛着神秘的光泽,确保自身有着充足的保护后,柳白小心翼翼进去到10号巷道中。

10号巷道中本该是漆黑的地面起了一层寒霜,寒霜上的冰晶在矿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连坚硬的固定梁上结上的冰晶,柳白寒毛倒立,他看到了一具只穿着一件内衣的—尸体……

这具尸体恐怕就是老伯的工友,从尸体死亡前搂着双手,面容上除了被冰霜沾染上的痕迹来看,和睡着了没有什么区别,柳白看到尸体上暴露在外面的手指,便蹲下身子想去感受下尸体的触感,哪想到一接触到尸体的手指头,那根泛着紫色的手指头和脆弱的棒冰一般应声而断,“咔吧”一声断成两截。

“这……对不起……”

柳白对着永远沉睡的矿工说了声道歉,哪怕已经传达不到矿工的耳朵中。从掰断的手指头的横断面看去,柳白想起了冰箱中被冷藏很久的猪肉,连血肉经脉全都凝固在一起,体积还增大了不少。柳白想起那张嘴角有着似笑非笑的脸,也是胀大不少。

看着周围散落一地被冻成铁块的衣服,还有身边这个死去矿工蜷缩的身体,柳白心里怎么都不愿相信这个矿工居然会被活活冻死!

这里的气温虽然低,但也不至于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慢慢冻死在这里,何况10号巷道的出口有没有被堵死,这个矿工怎么可能傻傻的站在这里被冻死。

这有点荒谬啊,但是眼前这位矿工确实是被冻死的,死者所有的症状都表明他是被冻死的。

柳白想扒开死者的衣服看下身体是否有被袭击的痕迹,但是不如柳白所愿,衣服和皮肉都沾结在一起,柳白一扯便就是一大块皮肉。

从死者裸露的肌肤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伤口,柳白用矿灯照射着死者每个可以看见的角落,反反复复的查找了一遍,终于,两个极细微的伤口被柳白发现。

两个伤口像是被针一样的利器刺入,只扎出了两个极细微的口子,若不是柳白观察的很仔细绝对会遗漏,虽然对死者翻来覆去的折腾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柳白也只是抱着“请饶恕我”的念头继续找着线索。

柳白坚信这不是什么厉鬼索魂,而是某种未知的存在所导致的。

两个口子挨的极为相近,差不多一个指甲块的距离,这……难道……有蛇不成?

地下400多米的距离真的会有蛇钻到这里?这蛇的头未免也太铁了吧……

柳白推翻这个可笑的推测,地下400多米怎么可能会有蛇,柳白再傻也不会傻到欺骗自己,可是找了三四遍,死者身上也没有其他伤口,难道是死者下矿之前被什么蛇咬到了吗?柳白点了点头,保留了这个想法。

总之,这样的一个伤口和死去的矿工被冻死之间没有丝毫联系,柳白挠了挠有点发热的脑袋,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

对死者行了一礼后,柳白再度往前走去。如果老者的老友说的没骗人的话,前面应该还有87道尸体才对,想到可以塞满两个班级的尸体,柳白下意识的抓紧了手中的黑盾,如果真的有鬼的话,自己这块盾牌能不能挡住鬼的攻击啊?

希望黑给的盾牌附过魔,当然,柳白开玩笑的想着,这也是缓解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在这黑暗的巷道中,只有这一盏灯陪着自己确实让人感到心慌,盗墓小说还有着同伙呢,柳白一个人能不慌吗?

【加油,柳白你能行,你不在以前那个胆小鬼了,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不要再害怕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了,加油,能行的!】

如此三番两次的暗示自己后,柳白有些颤抖的手才稍微恢复了正常,检查了一下矿灯的剩余电量,柳白发现电量还充足便松了一口气,谁都不想在这地下400多米的地方抹黑,特别是在这见鬼的寒冷环境里。

大约向前走了十多米,在一个拐角处,柳白停下了脚步,他再也走不动了,前边巷道狭小的空间里横七竖八全是蜷缩的人体,矿灯有限的视野中更是望不到尽头。

起初,柳白还期望能救几个残存的人出去,总不可能全部遇难吧,他这样想着,然后现实用残酷的事实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三两个抱在一团相互取暖的、独自在角落里永远睡着的、有挣扎着想逃跑的、有的还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尽管那双眼睛里已经被冻成冰块,柳白还是能猜到他眼中蕴含的绝望。

一路数过去,一共87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柳白差点瘫倒在地上,这么多人……全都死在他的面前……背后施暴的究竟是何等的残忍。

柳白呆在原地,无法置信这种地狱般的场景居然展现在柳白的眼中,活生生的地狱绘图,不过这不是《罗生门》中的烈火地狱,这是由寒冰所铸造的地狱绘图。

过了许久,柳白朝这些不该死去的矿工们郑重的鞠了三躬,嘴角蠕动着轻轻说着什么,这可能是柳白第一次对凶手如此痛恨,竟然敢如此轻松的剥脱生命,不可饶恕。

虽然悲痛,但是线索还是要从已经逝去的人身上获取,柳白继续着重复的步骤,然而柳白发现了一个他不想承认的事实—受害者几乎都有两个针孔伤口……

即便是柳白不想承认,柳白也必须承认,那两个针孔伤口与死者冻死的原因有着不可磨灭的关系。

真的会有咬到人,人就被冻死的蛇毒吗?

柳白按下了右手腕上的阿瑟德手表其中一个键,一道蓝光屏幕投影在他的视线前方,柳白检索了蛇毒分类,阿瑟德的资料库中没有关于冰冻蛇毒的项目。

又是一次未知力量浮出水面吗?柳白心情有点复杂。

突然,柳白瞳孔一缩,想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背后汗毛直立,手中的骑士剑的剑锋划过的轨迹有点飘忽不定。

能够在短时间内“毒”死88位矿工,就算是在矿工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下手,一同攻击的怪蛇数量恐怕就会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柳白心中警铃大作,正当准备后撤的时候,周围已经响起了“嘶嘶”声,“嘶嘶”声不绝于耳,从四面八方传到柳白的耳中。

视线开始变得清晰,柳白的双眼好像适应起了周围漆黑的环境一般视野开始变宽,好像可以看到有数十条两米左右长的线状物逼近自己,柳白开始后退,右手上的骑士剑的剑锋散发着锐利的锋芒,一条浑身裹着冰晶鳞片的怪蛇突然出现在柳白的正上方,柳白棕黄的眸子中刚好可以看到怪蛇吐出的淡蓝色蛇杏,还有那两颗气势汹汹的毒牙!

“嚓”和切菜般切开怪蛇的身体,骑士剑上的血槽上涌入了一条蓝色的血液,柳白厌恶的甩开掉怪蛇的血液,然后被洒到蛇毒的岩壁上立马起了一朵冰花。

果然是这些怪蛇干的!就连怪蛇的血液都能冻结岩壁,这些畜生的毒液就是杀害88名勤劳矿工的凶手!

也不知道这些怪蛇是从什么地方钻到这400多米的地下巷道中,这连活物都没有的地下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一群怪蛇的?柳白百思难得其解,违背常理的现实现在出现在他的眼中,让他不得不去思考着“为什么”。

不过眼前之急是先从蛇群中脱离,柳白眼中的视线从起初只能看到矿灯所照射的视线逐渐扩宽,到现在能看到巷道中隐藏在黑暗中的承重梁,这一点让他有点惊奇,以前的眼睛可没这么好使,要不然他以前也不会在晚上的时候尿急起床撞到柜子了。

眼瞳有种热乎乎的感觉,好像泡在温泉中般舒服,柳白身体出现这种变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每次都出现关键时候,这一点给了柳白莫大的信心,只要不是坏变化,那就是好变化,柳白也弄不清身体里究竟有着什么东西每次给予着他帮助。

不过既然能帮助自己,那就是好东西。

黑暗中的蛇群在集结,刚开始是数十条,后面一层密密麻麻的淡蓝色的浪潮涌了过来,幸好的是,柳白没有密集恐惧症,不然这真的会是密恐福音,但是这恐怖的数量还是让柳白的头皮发麻。

怪蛇并没有单独选择进攻,而是停在那里等待着蛇群的集结,好像蛇群有组织有计划般,它们好像知道单独一两条怪蛇并不会对柳白产生威胁,所以准备集结蛇群来一次猛烈的进攻,将柳白变成巷道中88具尸体中的一员。

蛇群好像有了智慧?柳白嘴角露出一丝苦涩,这可真是接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任务啊。

柳白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傻傻的等着蛇群集结完毕,光是现在集结的数百怪蛇的数量就让柳白眼睛发晕,他也不想成为怪蛇口中的亡魂,所以他开始后退。蛇群突然开始躁动起来,怪蛇们吐着冰蓝色的杏子更加频繁起来,巷道下的石子被怪蛇们的鳞片撵的发出嘈杂的声音,柳白知道,蛇群要开始进攻了。

随着从巷道深处传出一道奇妙的叫声,蛇群开始了暴动。

无数的怪蛇扭动着它们敏捷的身子朝柳白袭来,一个眨眼间,最前边的怪蛇已经爬到了柳白的脚边,张开蛇口,露出那口泛着寒气的毒牙。

“咔”数十条蛇头应声而断,有的蛇头依旧保持着惯性朝柳白的面门飞来,柳白瞳孔一缩,这怪蛇还真是异常凶悍,连死掉都要咬上人一口,所以他横盾格挡,飞来的蛇头在坚硬的黑盾上撞出几道冰花后掉落在地,然后被后来的蛇群浪潮给碾成齑粉。

在巷道顶上飞来、在巷道墙壁上飞来、在巷道地面上弹起、从拐角处的巷道突然亮出獠牙……柳白斩掉的怪蛇已经不尽其数,锋利的骑士剑上也敷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层,剑刃因为冰层的覆盖已经钝化了不少,有的时候只是将怪蛇拍飞出去,而不是和原先一样变成两半……尽管柳白在挥剑的过程中已经把怪蛇地血液洒掉不少,但是残余的怪蛇血液还是在骑士剑上攀附了起来,并且凝固了起来……当柳白发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柳白心中一沉,手中剑的重量已经增加了不少,虽然柳白还是能轻易的挥舞骑士剑,但是一剑下去斩杀的怪蛇数量已经显著减少,这……怪蛇们想要堆积尸体,用怪蛇的血液废掉柳白的武器,当武器被废掉的时候,柳白赤裸的双拳能捏死多少怪蛇……

不断的挥剑剧烈消耗着柳白的精神,他开始感到一丝疲惫,凭借着出色的视力,巷道的尽头怪蛇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柳白脚下所撤退过的土地全是怪蛇的尸体,这些怪蛇的数量究竟有多少?为何400多米的地下会有怪蛇的蛇窟啊!

一只狡猾的怪蛇偷偷潜伏到柳白所看不到的视野盲区,柳白并没有发觉,随着怪蛇爬到已经可以攻击的范围,柳白耳朵中才响起“嘶嘶”声,前有怪蛇不断扑来,柳白只能不断挥剑防御,黑盾上的鳞片也挂着不少怪蛇的尸体。电光火石间,怪蛇发动了进攻,以常人看不到的速度向柳白的小腿去咬去。

柳白皱眉,脚上的靴子起了一层冰霜,怪蛇的牙齿还在靴子上留下两个牙印,柳白一脚将怪蛇的七寸处踩断,怪蛇连扭动都做不到当场直接死亡。

柳白松了一口气,差点就被这畜生给咬中,要是被咬中,柳白也已想象自己的惨像—一定连眼珠都给冻结了,脑颅中的脑髓都冻成石块,然后撑破自己的头骨,胀大的脸和紫红的脸颊,柳白不寒而栗。

源源不绝的怪蛇还在涌入这个巷道,柳白的精神开始有点涣散起来,有几次差点被怪蛇突破了防线,一定要想办法撤退才行,柳白分神想着,但是一转身逃跑,背后一定毫无防备,凭着怪蛇的速度一定会追上柳白,这个怎么办?照这个攻势下去,柳白绝对撑不过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中还没有任何变化,柳白将会成为10号巷道中一座冰雕。

左右环顾之下,柳白并没有看到像是头领一般的蛇王。这群怪蛇有组织、有纪律,所以一定有着领导级的角色存在,柳白所想到的是趁自己还没虚脱之前,来个擒贼先擒王,他的状况还能做到这一点,没有了发号施令的蛇王,看样子只会送死的怪蛇喽啰也没有智慧可言,但是清一色的两米长的怪蛇在柳白眼中爬行着,他并没有看到所谓的蛇王。

“这下……有点难办了。”柳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眉尖爬上阴霾。

一直退到柳白刚进来见到的死去的矿工的地方,袭击柳白的怪蛇依旧无穷无尽,这群怪蛇仿佛盯上了他一般,一定要见到他死才肯罢休。

一直坚持了四个小时,不断的挥剑让柳白失去了知觉,剑上已经没有了隔开肉体的声音,只有重物击打肉体的声音,怪蛇的尸体不断从柳白身前横飞出去。

气喘吁吁,黑盾上的质量竟然如山般沉重,柳白的步伐有点摇晃,退到死去的矿工的身边的时候,柳白没有注意到还有一具尸体还拦在他的后面,他踩了上去,失去了平衡。

一条怪蛇瞄准了柳白失去平衡的机会,张开了口,柳白的剑失去了平衡没有挥中那条袭来的怪蛇,差之毫厘,怪蛇从骑士剑的边缘溜了过去,咬在了柳白握着剑柄的手上……

……柳白和怪蛇一同掉入了矿工尸体旁的竖坑之中,蛇群终于停止了前进,不绝于耳的“嘶嘶”声仿佛在嘲笑柳白的无能般刺耳,感受着右手上的冰冷,柳白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慢慢坠入了深坑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