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云滞!天暗!

异色覆盖了黑原本瞳色,右边脸从脖颈处现出青色的血管,血管开始只是出现一条粗线,后面粗线分叉出来的细线布满了黑半边脸,细线蔓延着像是无数条蚯蚓般在右边脸蠕动。

两三条红线穿越了右眼的黑暗,连接上了聚成一点中心瞳孔,全黑的瞳孔出现红芒。

左边的脸颊没有出现丑陋的黑线,却是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

。一片雪花飘落沾到了黑左边的黑发,雪花融化,黑发被染上了白点,白点像是水中涟漪般扩大到左半发梢,然而发丝的变化完成,白色还在扩散,由上至下,左眼的瞳孔变成了碧海般的天蓝,黑本略白的肌肤变成了透明的雪白,左边脸像是被冰雕过一样精致美丽。

白色和黑色同时占据了黑左右两边,左边握着的雪白匕首开始结冰,右边的黑色匕首被黑气逐渐吞噬。

黑气模糊了视线,黑色匕首的腥红光芒开始弯曲变成了三道,逐渐化成了一个黑色的爪子,黑气散去,右手已然变成了缠着黑气缭绕的恶魔手臂。

雪白匕首被冰和雪所覆盖不见其形,雪花再次飘落在匕首周身,有一片雪落在了积雪上,积雪纷纷被弹飞,寒气散发出来。一把冰刀出世。

刀名为:灵刀·吹雪

一半如恶魔般恐怖,一半如雪精灵般让人迷醉。

左边是如死水般的平静,右边是夜魔的淫邪微笑。

"哦豁,这可不是个很妙的变化。"

"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是绝望!"黑右边嘴唇动了,开始吟吟奸笑。

两人开始接触,武器相互击打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白雪'三连刺在巨大的斧身上,巨斧上的橘黄色的火焰熄灭,被击中的位置还结出了冰霜。

申屠卫疆一记重砍砍在黑右手上,泛着黑气的手臂上竟是出现了火星,这简直就不是人类的手臂!

黑单手捏住了申屠卫疆想要拔回去的巨斧,黑气缭绕的巨大爪子在斧刃上插出三个小孔。

'吹雪'没有丝毫懈怠,快速出刀,申屠卫疆在那时无处可躲,数十道大小不一的伤口瞬间凝固结出冰花。

橘黄色的火焰早就在冰寒中消失的一干二净,唯有申屠卫疆双拳紧握处还留有着蜡烛般摇曳的火苗,巨斧上也是有了裂痕。

又是快到看不清的攻击,黑躲过巨斧的锋芒贴在了申屠卫疆的身上,黑爪没有攻击他反而是一个不的黑手贴在他的手腕上,用力一抓。申屠卫疆痛的叫出了声,一脚把黑踹飞出去,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腕,手腕处有一个明显的黑色掌印,黑色掌印还四散着黑气,剧烈的疼痛让申屠卫疆这个硬朗的汉子全身都流出了冷汗,黑色还要蔓延到整个手臂。

这种黑气中含有诅咒!

忍痛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瓶,申屠卫疆小心的滴了两滴在手腕上。一股清新无比的香气萦绕着他的手臂,手臂上的黑印在莹白色的水滴作用下瞬间消失。

申屠卫疆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意识到变化后的少女简直就是个怪物,右手根本就不能碰,碰了就会沾上恶毒的诅咒,今天的猎杀变得困难起来。

既然这样,那好吧。巨斧笔直竖放立与身前,申屠卫疆立正站着不动,突然山间不流动的风开始流动,鬓角雪白的头发长出了苍白的火焰,握着的斧柄处橘黄色的火苗不断壮大,壮大到包裹整个斧头后剧烈升腾,橘黄火焰转变成苍白火焰,火焰更加炙热,申屠卫疆周围的空气都沸腾起来,空气扭曲着快速流动着。

紧闭的双眼睁开,现在开始真正打的厮杀吧!

黑起身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举起黑爪向申屠卫疆冲刺,巨斧和黑爪相碰。这一碰,黑爪滋溜的冒着黑气,黑气竟是被高温所直接蒸发了,吃痛收爪,黑后撤了几步,她左手拿出了灵刀· 吹雪。

雪花飘舞,剑尖击地,冰封千里。

一个黑影从黑身后走出,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黑影都是左边白色黑的模样,无数个黑包围住了申屠卫疆,又现幻境·镜花水月。只不过这次那都有黑,黑不是黑,黑无处不在,每一个都是真实的黑。

一斧子劈死一个黑,申屠卫疆放任一个黑攻击自己,一个窟窿警告了他这个是真实的幻境,是将幻境带到现实的幻术,那就是说他一个人要打无数个黑。

"哈哈,来吧,申屠家没有后退的孬种。"大斧舞的虎虎生威,有黑气蒸腾,有鲜血飙飞,有雪花飘飘。

李渔渔和冷登上山顶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漫山遍野都是自然树的同伴,黑压压的人头数把山顶的矮树和枯草数比了下去,到处都是人,半个山路圆圈被他们占满。李渔渔的心瞬间提了上去,周围的人为她让开了一条道,她看见了躺在地上的柳白。

"怎么可能?柳白哥哥怎么会?"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显得过于吃惊,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下来。

"我不相信,我要去救他,你们别拦着我。"一股蛮力爆发,两个成年汉子被推开推开四五远,两人看向后边请求指示。

一双有力的手伸向了势不可挡的李渔渔,李渔渔被拦住了。"渔渔,干什么去?"

李渔渔心里一惊后是一喜,[是爹爹的声音。]她反头看去。

站在比众人高的大石上,有个穿着白色袍子年轻到过分的男人,他居然是李渔渔的爹爹。

"爹爹,快帮我救救柳白哥哥,再晚就来不及了。"李渔渔擦着泪花急切的问道。

[柳白哥哥?什么时候渔渔认识了一个柳白哥哥?]

这句话让年轻男人右眼皮跳了几下。

"乖,爹爹这里安全。"

"不要,爹爹你到底帮不帮我,不帮我自己去。"李渔渔打开了爹爹向她脸蛋伸来的手。年轻男子不急不恼用脸贴着李渔渔的小脸蛋,然后亲了一口。

"爹爹你?你放开我,每次你都来这一招。我要去救柳白哥哥,放开我吧,再不去柳白哥哥真的就…爹爹我最讨厌你了。"不管李渔渔再怎么哭闹年轻男子也没有答应她的要求。

冷从后面走了上来,她没追上那么急的李渔渔,年轻男子向她鞠躬,冷点头示意。

"你还是真的倔强呢?值得吗?"冷觉得指尖有点冰凉。

所有人都在观战这场惨烈的大战,无数的黑被巨斧一分为二,少女的尸体变成雪花累积在地上已有厚厚的一层。"倒数第二个。"申屠卫疆喘了一口气。

巨斧燃烧着苍白色烈焰,一斧凭空劈出,火焰呈一道火墙劈开了挡在它前面的空气,一往无前势不可挡,暴烈的火焰扑打在黑格挡的'吹雪'上,高温让黑发出痛苦的叫喊。

已经力竭,'吹雪'画出一条弧线插在远处的地面上,黑爪也被削去了一截,左手开始流出温热的血,黑胸前也是出现翻着白肉的伤口。雪花不再飘落,黑气不再缭绕,白雪刀上的冰开始消融出现了刀的真身-阳春,黑爪上的三道猩红刀刃变成鲜血流淌下来浇筑成一把'凛冬'。

黑全身流血不止,她开始觉得很困,有点冷,她慢慢的爬着,在她爬过的路径上起了一道冰花和一道黑炎。

近了,近了,黑想牵住柳白的手。

"可怜,好好上路吧,我的巨斧会为你哀悼的。"

风暴在起,申屠卫疆一跃十仗高,斧头缠绕着的白炎燃烧的像个小太阳,很是刺眼。

大局已定,冷不想再看结局。

"强达叔。"

"强达在。"

"把那个少年的…"冷睁大了眼睛。

黑爬到了鲜血凝固成黑色的地方,伸出手,什么都没摸到。

像是桂花香浓郁的花香散发出来,白光从一个点上迸发盖住了刺眼的苍白色光芒,白光充斥着每个人的眼眶,白光没有令人窒息的高温,它只有温暖到让人迷恋的温柔,离得最近的黑感到了温暖,她感觉就像泡在温泉里。

"我说过,不要动她。"

黑抬起了头,李渔渔兴奋的叫出了声,年轻男子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墨绿色的眸子有精光闪过。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呢。"

柳白站了起来,手上的绿色龟盾的裂口快速愈合,黑色的鳞片泛着冷酷的金属光泽从壳外覆盖到了整个盾身,绿色龟盾变成了黑盾。

黑色的龟盾越来越大,大到足够遮住躺在柳白身后的黑。黑盾上又是出现一层漂浮着的绿色甲骨类的浮空盾,一层一层垒了上去,足足有八层。

"给我挡住啊!"柳白挺盾,绿光大盛,巨斧带着火团降临。

砰!!!山谷里起了一层厚厚的黄尘,黄尘中心处有一圈泥土沉下去三米,周围开裂的裂缝像蜘蛛网般四散。

黄尘还未散去,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冷腰肢上的一小截树枝和年轻男子项链上串着的一片翠绿的树叶有了淡淡的碧光。冷和年轻男子相视一眼。

“强达叔”

“圣女,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