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樂”
“少爺……”
“我看的出你很高興，不加遮掩的笑容直接出現在了你的臉上”
“我以前有特意遮掩過嗎？”
“誰知道呢，有可能是你無意中的行為也說不定”
“emmmm，也許吧”
“按照我的經驗，你的行為叫做缺乏安全感”
“少爺你的經驗？”
“啊，我好像說的有點過頭了，這點還得等下次有機會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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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爺，你晚上來特意找我是為了？”
“你還記得幾個月前我跟你談的事情嗎”
“忘了”
“？”
“開個小玩笑，因為我後面去找了王叔，他叫我儘可能把那天晚上的對話忘掉”
“你去王叔那邊一趟了啊，那他跟你說什麼了沒有”
“他說有什麼問題還得來找你，畢竟你才是老爺子的傳人”
“老爺子的傳人，不，你才是啊。只不過……”
“少爺你剛剛說了什麼？”
“沒什麼。對了，既然王叔都和你這麼說了，那你有想對我問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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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他，其實是個好人。只不過是因為有些偏激才導致了他變成現在這樣”
“老爺子心中一直都很矛盾，他也有嘗試過，希望自己能擺脫那種心理，可他還是失敗了”
“嘗試過是指？”
“你知道順隨工廠嗎”
“知道，老爺子曾經帶我去過”
“如果老爺子看着順隨工廠時的眼神被你正好碰見的話，那你應該能見到”
“他的眼神中，蘊含著類似於迷茫之類的情感”
“順隨工廠於26年前轉型，是老爺子親手簽的字”
“他對那座工廠有個很複雜的情感，因為剛來到這座城市的他住的第一個地方，就是工廠附近的下水道”
“後來工廠里的老闆可憐他，給他在裡面找了一份工作”
“也是至此，老爺子才算在順隨市落下腳跟”
“換句話說，如果這座城市有讓他印象最深刻的地方的話，那肯定是那裡沒錯了”
“這段回憶的珍貴价值在老爺子的記憶名列前位”
“所以選擇讓它來改變的話對老爺子而言無疑是最具有意義的了”
“但結果……失敗了”
“我記得非常清楚，那一年我剛好十歲”
“簽完生產文件的老爺子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他之後陰沉了很久的一段時間”
“哪怕直到今天，他也不想再去那座工廠附近”
“…………說實話，哪怕我嘴上說能理解，但其實真的很難想象世界上會有老爺子這種性格的人”
“我也知道老爺子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讓人感到不解，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對我們而已，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但對老爺子來說，他一直坐在‘回憶’所搭建的座椅上，遲遲不肯起身”
“他一直都活在過去，所以我有時候會想”
“老爺子所愛的到底是這座城市，還是它代表的那段人生”
“他自己，也為此陷入了矛盾”
…………………………
“少爺你，為什麼會和老爺子鬧矛盾？”
“矛盾？哦，你知道是為什麼我和他基本不想見是吧”
“你好像幾個月前就問過這個問題，當時我沒回答”
“現在嘛，我也不會回答”
“…………”
“雖然這件事不方便告訴你，但有些事還是能跟你說的”
“比如？”
“老爺子以前是個被遺棄兒”
“他的家庭似乎某些原因將他拋棄，他自己說吃飯時突然眼睛一黑，之後就從一個陌生的街道醒來了”
“那年，他十歲”
“……這些我真的適合聽嗎”
“沒什麼，老爺子沒有特意隱瞞他的過去，只要稍微一打聽就能了解到這種事”
[‘有同樣經歷的人’，我算是明白王叔這句話的意思了]
………………………………
“對了，跟你說件事情吧，雖然和今天的話題無關，但估計也能讓你產生點興趣”
“是關於什麼的？”
“順隨市本身”
“你知道嗎，這座城市的GDP每年都在減少，再這樣下去，馬上就要低於鄭家所設立的最低標準了”
“原因是……”
“我想你肯定猜到了，最大的元兇是老爺子自己”
“城市只有主動發展改變，才有可能帶來進步，經濟才會提高”
“一成不變只會落後，但自從老爺上任以來，帶來的只是一成不變”
“如果我說二十六年前順隨工廠的轉型是這座城市近期最大的改變你會相信嗎？”
“……如果低於鄭家設立的標準會怎麼樣？”
“他們會空降領導層，來代管這座城市，將其改的面目全非”
“這點，無論是老爺子和我都不願意麵對，但也無可奈何”
“只要老爺子還是市長的一天，這種現象就不會改變”
“……………………”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肯定在想為什麼老爺子不能主動放棄市長的位置讓給別人”
“先說個題外話，首先，等老爺子退休是不太現實的行為”
“至於為什麼，因為他和鄭家的關係有點不一樣”
“或者嚴格來說，除了鄭家主動派人空降的城市之外，其他的城市和鄭家的關係都不一樣”
“這是一場生意，鄭家的條件是每年這座城市的GDP不能低於某個值，並且還要給鄭家交錢”
“兩者缺一不可，而一旦條件滿足了，鄭家所給予的東西就是一座城市的支配權”
“換句話說，城市和鄭家的聯繫並不緊密，當然也沒有到佲顥市那種徹底獨立的地步就是了”
“在一定的範圍之內，統治者可以自由搭建城市而不用向鄭家彙報”
“市長終身制的實行自然也是輕而易舉的”
“所以剩下的選擇基本就算讓老爺子主動放棄市長這個位置來讓別人當”
“但說實話這就有點難了，且不說他能不能說服自己放棄”
“畢竟一旦放棄就意味着他徹底失去了對順隨市的掌控權，只能任由別人來肆意改變這種城市，或者說破壞他的回憶”
“要是他不肯主動放棄的話那別人想當市長只能去‘搶’了”
“就像老爺子當年那樣”
“可說實話很懸，因為老爺子當年就是這麼做的，對他人肯定有防範”
“其次就算沒有防範可又有誰想去搶市長呢？”
“老爺子當了這麼多年市長，在市內的風評其實還是很不錯的，很得民心”
“最後就算有人去搶，而且成功了，那也不意味着就萬事大吉了”
“他還要去面對鄭家的質疑，這點才是最為恐怖的，因為會面過程中但凡有一個差錯就會演變成‘造反’”
“是要接受鄭家的審判的”
“總得來說就是當市長得到的好處對大部分人來說要比去當它的過程中承受的風險要少，屬實有點得不償失”
“因此最後只剩下一種可能性有點小的辦法了”
“那就是老爺子主動放棄市長這個位置，讓別人繼承”
“真要那樣的話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局面，但可惜現在也不行了”
“因為時間不太夠”
“權力的交接和收拾老爺留下來的爛攤子就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然後讓城市轉型，發展。最後當順隨市的GDP能超出老爺卸任前的時候”
“鄭家怕是已經等不及了，派人過來自己接管這座城市”
“按少爺你這麼說難道順隨市現在情況就是無解的嗎？”
“不，世界上並沒有無解的問題，有也只是暫時還沒找到而已”
“我就想到一個可能不是最好的答案”
“那就是讓老爺子卸任前留下後手，然後接任者必須很熟悉老爺子的行事風格，兩兩配合，完成無縫接任”
“以此來讓順隨市直接到達發展階段，那樣的話時間可能還來得及，畢竟鄭家現在也在準備事情，暫時沒有太多的人手能抽出來”
“你說的這個可能性是不是有點低……”
“有點低嗎……確實，畢竟想要找出一個和老爺子行事風格很像的人就非常的難”
“比如少爺你？”
“我嗎……”
“呵呵，也許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