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已经大约过去十六年之久的往事,凛曾以为卡文十一世是母亲在红日战役中所重创的佣兵,那次战役中,云湮作为帝国第一意志近卫幕僚,在战役最关键的时候,授命加入了战斗,无数的佣兵或者命丧云湮的剑下,或者为云湮所重创,其中苏晓就是被她斩下了一只胳膊。
当卡文十一世诉说自己对于云氏的仇恨时,凛是这么认为的,对卡文十一世还是抱有敬意的,毕竟作为苏晓的战友,哪怕是敌人,也是可敬的佣兵。但当旗手按凛的信息在美第奇财团的主数据库,却没有找到卡文十一世作为佣兵的信息,更没有参加红日战役的经历。
扩大搜索后,凛才在一条不太被人重视的悬赏单中,发现了这位卡文十一世究竟是怎么回事。
时间回到16年之前,那时的云湮还不是什么云氏家主,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浪客,到处招惹是非,结交三教九流的朋友。
那天,在某的星际殖民地不入流的酒吧里,灯红酒绿中,云湮正在随着音乐起舞,那时的,云湮正是最好的年华,粉红色的齐耳短发随着舞动的秀人身姿在灯光下摇曳,今天的云湮格外妩媚,扶着钢管像是缠人的小狐狸一样,眼神不断地挑拨着周围的人。
事实心里,云湮心里在骂娘,自己的目标迟迟还没出现,屁股倒是快让人摸烂了,还不能发作,一旁卡座上的伙伴一个个笑得和向日葵一样灿烂。
最终,云湮的忍耐到了极限,借口出去透口气,从酒吧的后门溜了出去,大口呼吸着街上潮湿温热的空气。
凝虹闪烁的灯光下,街道冷冷清清地,温热的水蒸气不断地从排气管里面喷出,保持着殖民地的温度。
云湮大大方方地伸了个懒腰,看似没有丝毫的防备,但实际上,她一直小心地感知着黑暗中那细微的响动。
有轻微的摩擦声,动物肉垫踩在沙土上的身影,鸟类扇动翅膀的声音,这些云湮都没错过。
对方还在观察,这是云湮的判断。为了更好的吸引到对方,云湮装作喝醉,迈着阑珊的步伐走进了黝黑的小巷中,找了一面墙扶助,假装自己酒劲上头,快要吐了一样。
“你还好吗?用我帮你吗?”
一个爽朗的声音在云湮的耳畔响起,接着一股麝香的味道飘了过来。出现在巷子口的是一个外表英俊的年轻人,开朗地笑容很是博人好感。
云湮仔细分辨着自己闻到的味道,在浓烈的麝香下,是一股腥臭味,被浓烈的味道压在下面并不起眼,很容易就错过。
云湮装作没有注意到,自己继续对着墙面干呕,对方却不知道好歹地把手放在了自己裸露的肩膀上,云湮能感觉到那异于常人的体温,明显要比人体正常体温高出一些,带着些微发烫的感觉。
“谢谢,麻烦让人一下。”
云湮欲情故纵地甩开对方搭自己肩上的咸猪手,想要离开这里。
“别这样啊,我刚才观察你好久了。”
对方显然不肯放过自己,挑逗地用手扶着云湮的下巴把头抬起来,然而当他看见云湮那宛如墨染的纯黑色眼睛时候,才觉察到了异样。
“卡文十一世,找你可是真幸苦啊。”
云湮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然而黑暗中,一条巨大的猎犬扑了过来,为了躲开猎犬的攻击,云湮松开了扣住卡文十一世的手。
“找我?”
卡文十一世往后退了退,甩了甩胳膊,英俊的脸上露出了阴冷的笑容,嘴像蛇一样来回吐着自己细长的舌头。
“肯定找你,五十多起针对女性的谋杀,你的赏金可不低啊。”
面对着一人高的巨大猎犬,云湮全然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左右张望着。
“找这位伙计吗?”
卡文十一世吐了吐自己如同蛇信的舌头,发出嘶嘶的声响。应声,一条浑身青色的巨大蟒蛇从云湮头顶上探出了自己能将云湮一口吞下的巨大头颅,那双黄褐色的凶恶眼睛露出一丝狡诈,缓缓地吐着带着腥味的热气。
“不是这个,这么大个玩意,早就注意到了。”
在卡文十一世的记忆中,当自己这位身材巨大的伙伴露面的时候,无论是一般的女人还是赏金猎人都已经面如死灰,甚至有的人已经大小便失禁了。
“找到了。”
云湮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在巨蟒,猎犬以及卡文十一世都没有察觉地情况下,反身脚踩墙借力,一下跃向空中。
粉色的剑光一闪,空中传来一阵锐利的悲鸣声,然后云湮直接落在了巨蟒的头顶,手里抓着一只失去了一半身体的猫头鹰,猫头鹰嘴一张一合,但是已经发不出声了。
猫头鹰的另外一半身体就落在卡文十一世的眼前,让人反胃的是,从猫头鹰身体里滚出来两个没有被消化干净的人眼球。
眼前发生的事让卡文十一世颤抖不已,自己朝夕相处的伙伴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你在强暴过哪些女子后,让猫头鹰吃了被害人的眼睛,猎狗吃了被害人的内脏,大蛇在吞掉被害人的全身,看似完美的连一点痕迹都不留,要不是这条笨蛇将被害人的尸骨吐了出来,还真不容易知道是你干的。”
“我要把你折磨到半死不活,然后缓缓地吃了你!”
卡文十一世吐着自己如蛇信的舌头,发出急促的嘶嘶声,立马,云湮脚下的巨蟒就做出了反应,巨蟒猛地一抬头,云湮一下没站稳,被扔到了空中,然后一口被巨蟒吞了下去。
“让她活着,别直接消化掉,一会吐出来,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卡文十一世高声地命令巨蟒,然而自己的伙伴却露出了异样的神色,像是非常难受一样摇动着自己巨大的身子。
“怎么了?”
就在卡文十一世的疑问中,巨蟒的腹部一道粉光破身而出,然后横着一扯,将巨蟒生生切除了两段。
浑身沾满了巨蟒胃液的云湮从蛇身中探出头,一脸狼狈地试图将脸上的粘液弄干净,但她现在浑身都是蛇的胃液,根本弄不干净。
“真恶心。”
张嘴吐槽却把胃液弄到嘴里了,云湮将之前自己喝的酒全吐了出来。
“我杀了你!”
卡文十一世冲着猎犬比划了一下,然后抽出了自己腰间的脉冲手枪,想要瞄准云湮,但他的动作还是太慢了。
温柔的粉光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一个纤细的身影从身边走过,然后他的世界变成了两半。
猎犬眼看着自己的主人被云湮一剑切开,害怕地蹲坐在原地,屁股下面,一股骚臭味涌出,看来是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猎犬希望能通过自己的示弱获得一次活命的机会,然而云湮并没有理会它,而是背冲着它,在找什么一样。
猎犬并没有错过这个本身的机会,怯懦的样子隐藏不了它那狡猾的眼睛,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云湮细嫩的脖子,只要咬住,稍微地用力,云湮的人头就会成为它口中的粮食,然而事实是它跃起的瞬间,云湮回身一动,猎犬自己的脖子和身体永远地分离了。
“畜生这玩意,只要尝过一次人肉就不会忘记那种滋味,总想将人类作为自己猎物,这可留不得。”
一边找寻什么的云湮一边说。
“真是的,还说拿蛇胆给宫本兄下酒呢。”
“并不需要,吃人肉的蛇胆,我可恭维不起。”
小巷口,穿着像日本浪人的宫本葵一脸无奈地看着浑身黏糊糊的云湮。
“你还是先去洗个澡,看着就让人反胃。”
“反胃?这还不是你们害的,非让我去当诱饵!”
云湮像个小孩子一样扑向宫本葵,被宫本葵闪身躲开。
“这个没办法,我们里面,两个老爷们必然不行,安又没有这身手,所以只能是你了。”
两个人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小巷口,然后另外一个矮小的身影从黑暗中窜了出来,走向倒在地上的卡文十一世。
“要不是我还有另外一位伙计,我的命大概真的就没了。”
现在的卡文十一世一边抚摸着将自己两半身体重新拼凑起来的金属卡子,一边说。
“让我猜猜,你的另外一位伙伴就是吃人脑的猴子吧?”
旗手从美第奇财团数据库中找到的是16年前的一个赏金任务信息,内容中,一个名为“驯兽师”的变态连环杀手驱使动物作为帮凶,杀害了100多名少女之后,被一个名字并没有记录在案的赏金猎人击杀了的记录,但实体却被盗走了,当时怀疑是器官贩子所为,就没有在继续追查。
然而凛通过案宗,却发现,被害人的大脑位置有明显不同于猎犬的齿痕,看起来更像是灵长类所为,于是推测卡文十一世还有一个帮手,在最后救了卡文十一世一名。
“没错,你猜得很对。”
卡文十一世用自己的手杖敲了敲地面,一只浑身脏兮兮的黑色猴子由大楼里步履蹒跚地走出来,看来是已经上了年纪。
当猴子走到卡文十一世的身边时,卡文十一世躬身将猴子扛到自己的肩膀上。
“我的这位伙计也渴望着这一天,它希望能够享用你的脑子,这能让它变得更加强大。”
“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飞和这些飞禽走兽当一丘之貉,脑子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