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個國王,在哪裡?”

我緩緩的從我砸出來的那個洞里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兩個士兵。

“小,小孩子逃出來了!”

其中一個士兵大叫着,隨後便猛地向我撲來。

“你給滾回監獄好好睡覺!”

什麼啊,無視我的話…可是會死的。

我嘆了口氣,不想再和他多說。

“... ...”

“嘩啦。”

再次看向地面,那個向我衝過來的士兵的身體早已四分五裂,他的頭顱面露絕望的摔在地上,鮮血好像噴泉一樣灑在我臉上。

這血一點也不滾燙。

“國王,在哪裡?”

我轉過頭,看着另一個早已跪在地上的士兵,心生殺意。

...

...

王宮中,朔夜夜的雙腳雙腿被狠狠地綁住,嘴上被綁帶纏着,說不出話。

想要拼盡全力掙扎,但這卻是徒勞。

或許她這是第二次遭受了如此的絕望。

在她的不遠處,是帶領科落葉王國引發第二次冒險者大戰的國王,科落斯。

科落斯眼中的慾望和貪婪,使他一步一步地走在了朔夜夜跟前。

“啊啊,還真是可愛的小女孩呢,在之前攻打你們王國時我還不小心將你當成奴隸販賣出去了呢...現在,你又回到這裡了,很高興吧?呵呵...”

他的語氣平靜,可對於朔夜夜來說,他是殺死自己父親和迫使母親拋棄她的真兇。

她想要反抗,然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即使她能掙脫繃帶,也根本不能逃脫眼前的這個鑽石級冒險者的奪舍。

她現在會認為我會救她嗎?

這時她應該認為,我也會像他的母親那樣,在面對強敵的時候,將她狠狠拋棄吧。

和一年前的母親一樣。

以前說的一切漂亮話,都是為了糊弄她,讓她安定下來。

弱者之間,不會有人會選擇相互拯救,而將信任全部託付給別人,在這個世界上無疑是荒唐可笑的。

失望和絕望籠罩着她的全身,她現在,已經不能再反抗了。

“呵呵,就讓哥哥我,”科落斯臉上浮現出了猙獰的笑,殊不知在朔夜夜的眼中,這一切顯得是多麼醜陋,“來好好的心疼一下你吧。”

他伸出了他滿是傷痕的手,伸向了朔夜夜的臉頰。

及時趕到這裡的我,偏轉腳步,繞到科落絲的前面,

搶先一步背起朔夜夜,將她帶到了這個國王的房間的角落,在那個國王還沒反應過來得時候,輕輕的扯下了她嘴角的繃帶。

“什!?”

“沒事吧?”

我盡量用和平常一樣的隨心語氣安慰着她,但我知道,在用這種語氣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嘴,在顫抖。

她也一樣,明明的已經嘴角的繃帶被撕開,卻遲遲說不出話來。

可是,我能夠發現,她的眼中,雖然有了害怕,但絕望已經消失殆盡。

為什麼還在害怕,是看到了這個臉上沾着血的我嗎?

沒事啊,這不是我的血。

但看着她的眼神,我終於搞清楚了她的沉默,順着她害怕的眼光望去,我看到了那個叫科落斯的國王還在東張西望着。

朔夜夜這傢伙,是怕自己哭出來而驚動他。

“沒關係的,想哭就哭吧。”

作為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唯獨能說的只有這句話。

我盡量以溫柔的語氣安慰着她,終於,她開始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這水晶一樣晶瑩的眼淚,也如千斤重的打在了我的身上。

“對不起啊,我不稱職。”

我沉聲說道。

“但是沒關係,我這人絕對是說到做到的。”

“之前怎樣向你承諾過,就絕對不會拋棄你。”

“我來做你的英雄。”

結局,和一年前不同了。

那個科落斯的國王,在受到突如其來的變故之後東張西望,也總算是發現了我們。

“小....鬼...”

他的面目變得更加猙獰,足以使普通人窒息的氣場頓時散發開來,讓着王宮的四周的牆壁,都變得碎裂三分。

鑽石級別的冒險者,光是憑身體上的氣勢,就能達到這種地步啊。

如果使出元素的話又會是如何恐怖的景象?

就以她的角度來講…

我面無表情的望着他,摸了摸哽咽的朔夜夜的小腦袋,站起身,向那個自傲的傢伙走去。

“小新大人,不要去...”

此時,我感受到了,朔夜夜哭泣着拉着我的衣角...淚水滑落的速度越來越快,彷彿在顯示她的決心一般,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

“他、他很可怕,爸爸,爸爸就是死在他手裡的...還...還是...身體也被四分五裂,媽..媽媽也…小新大人,一定,一定也會那樣的...不要,我才不要!”

她語無倫次地吶喊着,通過她攥住我衣角的那隻手,我能夠感受到她愈發的顫抖。

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時她所表露出的恐懼,時刻籠罩着她心裡的陰霾,再次表露在了這裡。

她也害怕着對自己重要的人會離開她身邊嗎?

無論是哪一種層面。

我也是啊,所以,才不能饒恕這傢伙啊。

“才不會嘞!”

我隨意的答道,語氣中攜帶着自然與自信,聽起來很幼稚。

但這是這句話,倒是讓她停止了哭泣。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夠輕易說出這種話啊!”

她吶喊着。

這不像是質問我,更像是質問她以前的母親。

“嗯,怎麼說呢。”

我用手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

“因為,我不是說了永遠都不會拋棄你嗎?如果我離開了你的話,你不又是,孤單一人了嗎?”

我調笑着,但當說出這句話時,卻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以前。

要是,我能夠對她也說出這句話的話...她會不會就不會離開了?

“我,我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冒險者,對吧!”

我緊接着了一句。

像是為了承認自己為何在這裡。

又是以怎樣身份?

“嗯,嗯!”

“那還怕什麼啊。”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我對她露出了自信的笑,“如果,你真的害怕接下來的場面的話,就閉上眼睛吧,我保證哦!等你再睜開眼睛的話…”

“能看到...有小白,有我,還有你的家。”

我開始笑了,不知道我的笑在這傢伙眼裡是怎樣的,但我發現,在這個時候,她也笑了。

笑中瀰漫著陽光,再也沒了恐懼和絕望。

“我,相信小新大人。”

說著,她閉上了眼睛。

謝謝。

還能把信任如此託付給我。

我伸出了手,在她閉上眼睛的一剎那,輕輕的用手刀,劈向了她的後頸。

“咔!”

她暈了過去,靜靜地躺在我的面前,安詳的睡着。

“明明是小孩,卻意外的會耍嘴皮子。”

看着這一切的科落斯,眼中的嘲諷倒是越來越濃郁。

嘴角瘋狂的向上揚起,露出了惡魔的姿態。

“托你的福。”

我開始不帶任何感情的說著。

“不過,你在這世界發動了這麼久的戰爭,還不知足?”

“呵,明明是個小鬼,說出來的話倒是挺有內涵的...”

他噁心的吐出了舌頭。

“你能把老子怎麼樣?!”

“你知道鑽石級冒險者代表了什麼嗎?代表着這個世界上我就是頂尖的,我看你剛才的身手,倒也是一個天才,那你絕對知道實力在這個世界上代表着什麼。”

“你身後的那個小女孩還真是可憐啊!當了你這麼個傢伙的奴隸!”

“很可惜,作為一個天之驕子,現在死掉未免也太可惜了。”

“喂!你來當我的僕從吧,如果不想死的話!”

每一句話,每一句話,都帶着殺戮的氣息。

他說的沒錯,只有實力才是主宰者世界的東西。

我原本不想太張揚的,但是這世界,不行啊。

眼前的這個統領整個王國的國王,也同樣不行。

而且,時間的話現在已經到了吧。

可以為接下來要做的一切展開行動了。

我可是忍耐了整整一年啊,混蛋。

“那,大叔,我也說句話吧。”

“哦?怎麼,想求饒了?不過沒用!”

他身經百戰的身體向前一步。

“蹦蹦!”

整個王宮瞬間開始碎裂,他剛剛踏出的一腳,再一次加重了這裡的壓迫感。

“啊啊,不對不對,才不是求饒嘞...”我一臉倦意的說道,“只是想問一下你。”

“為什麼你會在實力遠超你的人面前,表現出這種張狂的態度?”

我微笑着向他走去。

...

...

第二天,朔夜夜緩緩的睜開眼睛,早晨的一抹陽光撒在了她的臉上。

清風拂面而過,輕輕吹起她額頭上的劉海,也許是感受到了家散發出來的熟悉氣息...她漸漸地清醒過來。

或許是對於眼前的情景的不敢相信,她再次揉了揉眼睛。

“這裡是...”

“是家哦。”

我趴在茶几上,看着美女的寫真集,一臉享受的吃着薯片。

“小新大人…您保護了我…對嗎?”

她的眼睛濕潤了,或許想抑制住這種哭泣的情緒,她開始緊咬嘴唇。

“嘛...不是說過了你一睜開眼就會看到家嗎,什麼啊,結果你壓根就沒信。”

“但至少,請相信當初的諾言吧。”

我無奈的咬下一片薯片,嘴中不停感受着鹽的味道。

莫名的很苦。

我才發現,她早已抱住了我,嗚嗚哭了。

“我真的,我真的好害怕!”

“小新大人沒有離開我...太好了...”

“我就知道...小新大人絕對不會拋棄我的!一定、一定會來救我的...”

“只有小新大人拯救了我,只有小新大人給了我真正的家!”

“只有小新大人是我的一切...”

... ...

她不停地哭訴着,一句一句的話,震撼着我的內心...我知道她現在的心情無法用語言描述,我現在也很想哭。

但是,對眼前的這個小女孩來說,我可是最強的冒險者。

“所以不能哭呢!”

這句話,是我對自己說的,此時,我感覺我很像一個小孩子。

這是,被人依靠的感覺...故作堅強的感覺。

...

但,她所不知道的是——在昨天,第二次冒險者大戰就已經結束了。

在昨天,有人發出消息,發動第二次冒險者大戰的科落葉王國在一夜之間被毀,範圍高達五千多萬平方千米的領土因為巨大的壓力突然崩塌在了地下,王國中所有的建築物都變得粉碎。

一片廢墟的景象。

在王宮的地面,隱隱刻着一個拳印。

而躺在王宮之中的國王,不知被哪位高手給殘忍分屍。

眼睛,耳朵,手臂,肝臟,各種器官都散落在了他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國王的頭顱中,雕刻着絕望。

更讓人恐懼的還是:所有被科落葉王國囚禁的戰俘,第二天就突然回到了自己的家,得到了屬於自己的自由,而原本科落葉王國的國民,都離奇消失。

這是一個謎...

許多人猜測是因為某個強大的王者級冒險者看不慣科落葉王國的暴行,而將這個國家毀滅。

但更多的人知道,能夠在一夜之間如此精準的做到這麼多事情,完全就是更加變態的存在。

而且,從情況上來看,作案者連任何的元素、領域都沒有使用...僅僅靠的是身體素質。

別說是王者級冒險者了,任何人都做不到這種地步。

因為這個被突然毀滅的國家,第二次冒險者大戰也在冒險者元年1020年結束。

歷時兩年,由於戰勝國的突然消失,此戰爭被列入無意義的戰爭,也是謎題最大的戰爭之一。

知道這突然臨終的戰爭這罪魁禍首的人,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還活着的人。

唯有三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