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爱护花草树木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他从诞生之初就知道这一点。明明都是生命,却从开始就注定了高贵与卑贱。

“哈哈,你看看那个家伙,脸上好像长了个虫洞啊!”

“眼睛还一圈圈的,跟年轮一样。”

“本来就是树桩子,还要多么好看?你们猜猜,放一只啄木鸟上去会不会在他身上’嘣嘣嘣’地开始啄?”

“那家伙是个木头,说不定一点就着,我们点点看吧!”

“对,点点看!点点看!”

他被他们撕扯着打倒在地,四肢被人按住,嘴巴被他们的袜子堵住,想呼救却不能。他们的拳脚好重啊,仿佛要将他的五脏捣碎,打火石冒出的火星点燃了身边的枯叶。火沿着他的衣服一直蔓延到他身上。他挣扎着想要跃起把火扑灭,奈何自己无力防抗,只能呜呜叫着,恐惧地睁大眼睛看着火不断变大,自己的身体一阵灼痛,手指紧紧地扣在泥土里。

直到火要烧到按压着自己的男孩身上的时候,他们站起来离得远了些,他才反射性地从地上滚起来,嘴里不停叫着“疼!疼!!”发疯一样寻找水源……

“哥哥,我们不出去了,我们就躲在山洞里,挺好。”他的弟弟心疼地用叶子上中地凉水给他烧伤的地方降温。

因为他们是低等灵,所以天生就不被别人承认。没人知道他为了从禁锢自己的那片土地重获自由而等了盼了多少年。而如今却只能躲在幽深的洞穴中,连阳光都看不见。

“没事……我们总有一天……能出去的……总有一天……”

他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等他的精灵之力强大了他以为他足够强大到报复曾经欺辱他的人。没想到自己还是弱小的一败涂地。

他们从他手上抢走了他靠卖野果换来的面包,把他用来装野果的筐也顺走了,他跪在地上捶着地面。他恨啊。

“如果说你的存在有什么错,那我告诉你,便是你的弱小。”

一双黑色的皮靴出现在他面前。那个男人站在他面前挡住了刺眼的阳光。阳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仿佛是传说中的神明一般。

“我可以给你你所要的一切,但你需要将你的灵魂给我。”

他看着男子幽蓝色的双眸,里面有一丝狠厉,阴冷,还有难得一见的……柔情。

于是他拿自己的灵魂与这个恶魔做了交易。成为了他手下的傀儡……

马车颠簸着,很快就要接近天宫界的主城了。花拉开车窗帘,看着外面的风景。

“呵,这地方不错嘛。”

草合上看了一路的书,缓缓道:“天宫界是除了神域之外活得最为逍遥自在的世界了。毕竟是天神的后裔。”

花啧啧两声,“不愧是天神的走狗。喂,树,你知道怎么进城吗?”

树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

“……你别告诉我你刚醒……”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我说,你知道怎么进城吗?”花手指指城门门口,主城盘查甚严。两队侍卫手持兵器站在城门口,若是没有通行证怕是很难从正门进去。

“我们不从正门进,只要找一处人少的城墙,避开巡逻的守卫就能进去。”

“哦~下三流的翻墙爬窗,溜门撬锁,死性不改。”

“咳咳。”草干咳了两声,提示花他的玩笑开得有些过了。

花尴尬地笑了两声,“哈哈,我是在说我,我是在说我……”说完便低头不再出声。

原本在一旁静静待着的木看到哥哥的脸色有点阴沉,轻轻用膝盖碰了碰他。哥哥转头看向他的时候表情又逐渐柔和,“哥哥没事……”

马车最终在主道边的小树林中停靠,几人下了马车将一串鞭炮挂在马身上,点燃鞭炮后,马因为受惊和炸药爆炸的疼痛径直向城门口冲去。

城门口的侍卫瞬间慌乱作一团,被这匹受惊的马吓得以为有敌人来袭,纷纷吹响了集合的警号,听到号声的守卫从各个位置赶向城门口。

看到侍卫们逐渐从各处聚拢过来,树做了个行动的手势,几人小心地向城墙最低矮的地方行进。

百年的老城墙自然会有很多缝隙。树伸出手,手臂的毛孔中逐渐开始延伸出藤蔓,那些藤蔓顺着墙壁的缝隙攀爬,缠绕,最终变成了一根粗壮的长春藤。

树示意他们爬上去。几人利索地顺着藤蔓往上爬。

“低等灵就是卑微,要是我们也会飞,哪儿用得着这么费事。”花一边爬嘴巴还不停地叨叨。

“唉。”草也不再制止,只是叹息了一声。一抹玄色影子出现在城楼与城墙地连接处,他压低声音喊,“花!有人!”

那人应该是掉队的侍卫,看见爬上来的花和草刚想大喊,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团紫色的烟雾。等他反应过来不能吸气时,为时已晚,烟雾的颗粒已经进入了他的肺,最终捂着喉咙窒息而亡。

“虽然不想说你,但还是别太张扬得好。”草提醒道。

“喂!谁张扬了?!”

“你也说我们是下三流的翻墙爬窗,就低调一点,做出该有的下三流的样子。”刚爬上来的树收回了手臂上的青藤,手臂上裂开的皮肉恢复完好如初。“任务完成之后我们各回各家,这点时间还请你忍耐。”

“好好好!一切听队长的!”说到此处冷哼了一声,桃花眼一瞥,气呼呼地走远了。

草不好意思地耸耸肩,和树木两兄弟道了一声“抱歉。”

人心涣散,还有什么队伍可言。如果不是当时那人的指示,自己绝对不会和这种飞扬跋扈的家伙组队。单凭他和弟弟也不是完不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