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道傷口也只不過是個開始,在暫時找不到斬擊軌跡和類型的狀況下,青龍自然是選擇了“全方位守護”的應對方式,通過龐大的雷電簇群的籠罩,試圖為自己爭取到解開謎題的時間,但就算如此,卻還是擋不住那不知道來自何處的無形斬擊。
“哧———!!”
僅僅相隔十幾秒之後,第二道傷口就出現在了青龍的身上,在他的右腿膝蓋上側,一道短於剛才、但深度更甚與其的斬擊痕迹眨眼間出現!
“外部的防禦手段無效,某種延遲性的劍技么”
(“自我開始動用「絕雷」之後,來自那把吸收magia(魔能)的劍的攻擊肯定是全部都被我無一例外地應對下來了,這部分我絕對不會看錯,而來自剛出鞘的另一把劍的那一連串斬擊,乍一看去似乎都只是在驅動魔力,通過以特定的軌跡“排斥”這附近的自然magia(魔能),以實現剛才那樣近乎是“轉移”般的移動手段,除此之外,那個動作…難道還有着另外的某種意義嗎?”)
“你確實很強,單論magia(魔能)量的話恐怕在米莎之上,魔力強度也的確不失為一方霸主應有的級別,那個雷電,如果米莎猜得沒錯的話,應該還有更高程度的升格吧…”
而相對的,米莎從剛才開始倒是變得有些“悠閑”了起來,在青龍的身體發生異變之後便放下了手中的劍,雖說與之同時也利用遠距離的魔力操縱,令受困於青龍雷電之中的另一把劍掙脫束縛、回到自己手中,並逐漸降低高度,拉近了與對方的距離,但她似乎並沒有趁勢追擊的意思,整個人的緊迫感明顯不如先前,散發出來的殺氣也弱了不少。
“以米莎現在能夠使用的力量而言,如果真的要跟你決出個勝負的話,不得不承認,勢必會不可避免地會陷入“消耗戰”,但今天米莎可不能就這麼被拌在這裡,雖然鑒於你先前對陛下的無禮之處,將你解決在這裡毫無疑問是自己的使命,不過若因此被拖延時間、錯過了與陛下見面的機會的話…即便是出於米莎的私情,心中也終歸是過意不去,因此再三考慮之下…米莎還是決定,就算是背負上將你的事情延後處理的這一嚴重過錯,自己也要及時趕到陛下那邊。”
(“六千年…實在是太漫長了,無法想象,陛下是怎樣孤身一人度過這些歲月的…
儘力早一日地與他重逢,回到他的身邊,同樣也是米莎等人為了「贖罪」所必須要做的事情之一。”)
不過儘管如此,也並不意味着米莎準備就此收手,在這數分鐘之間,令人無法理解的傷口依舊持續出現在青龍的身體之上…
“這傢伙究竟在說些什麼,反覆被她掛在嘴邊的那個“陛下”又是,自然魔力發生點那邊到底,哎!稍微等下,被拖延時間…拖延時間…時間,不…不對,不是時間,是頻次!這些奇怪的傷口出現的時機和間隔,跟剛才她進行那種跳躍式移動的時候是一樣的…不,更加具體來說應該是跟她揮下那把藍色的劍的時機是相吻合的…”
而屢屢受到這莫名其妙的攻擊之後,結合米莎此時的行為、以及魔力狀態,還有意外地從她那像是自言自語的話中所得到的提示,青龍終於發覺到了對方所用招式的某個細節…
(“那個時候她說過…她自始至終使用的都只有一個劍技,也就是說來自那把紅色的劍的,看似是正面攻擊的招式全部都是佯攻,而相對的,另一把看起來像是在發動移動術式的劍所落下的每一擊,才是真正觸及我身的斬擊…
不過即便明白了這些,也仍然無法解釋斬擊為什麼會以這樣的形式“延遲出現”,跟她的能力有什麼關係么,之前所下的判斷似乎多少有些草率了,這傢伙的魔力到底是”)
“而且話說回來你的時間也不多了吧,籠罩在這附近的廣闊的空間斷層,差不多要迎來它的極限了。”
“什麼?!你…察覺到了嗎?”
但就在青龍剛剛對米莎的劍技有所頭緒,並準備進一步探求其真貌的時候,對方一邊向他走來,一邊平靜地說出的那話語卻又讓他的臉上閃過一片震驚之意。
“…………”
不過這也是在所難免,就像是點不知線、線不知面、面不知體為何物一般,若非是有事先的主觀認識,否則人們很難…或者說根本不能意識到“空間”是何種存在,也就更別提對其狀態進行判斷了,「空間斷層」和「魔力結界」,聽起來像是類似之物的兩個存在,其本質卻是天差地別的。
“一旦其破裂開來,米莎一直以來被阻隔的感知力和魔力干涉域就會恢復,通過方才的交手,你應該已經對米莎的魔力有所了解了,所以在這種時候與其跟米莎在這裡纏鬥,你應該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吧。”
“別開玩笑了!得寸進尺的小丫頭,我要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還真以為憑這種招式就能壓制住我了么,空間斷層消失了又怎樣,只要我在這裡把你解決掉,所有的問題就一併解決了,根本沒必要搞那些拐彎抹角的!
做好覺悟吧靈翅族!這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毀「滅」之雷,感受來自世界的憤怒吧——!!”
▹2
而在青龍與米莎戰鬥的期間,另一邊也發生了新的動作…
◇ “聖地”外圍某處
“擅自違反青龍大人的待機命令,我就算了,你們兩位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沒辦法,既然收到了來自北海那邊的秘密聯絡人的緊急傳信,那我就必須前去一探究竟才行,事關靈翅族、必須要當面說明的重要情報,實在是不能就那麼放着不管。”
就在希兒說完關於她在“隕星”那邊跟靈翅的奇遇,眾人都疑惑不已、難以下論斷的時候,新的局勢動蕩點出現了,在靈翅一役上跟加雅有着相同的看法、並選擇暗中合作的,某個隸屬於北海的戰士突然向她發來了一封緊急的信件,想要她立刻動身前往北海與之會面,理由是有關於靈翅和最高位幻獸玄武的要事相告。
“不過關於這件事,其實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們兩個沒必要一起跟來的,違反命令什麼的先放在一邊,主要是“隕星”的事情仍需進一步調查,那個靈翅族的人所說的話也不知道有幾分可信度,想來你們還是着手在那方面比較妥當吧。”
正處於青龍所下的待機命令中的加雅,收到此消息后自然是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雖說正處於零時空間斷層界中的青龍並非完全不能對外界的人建立起的聯絡陣式有所反應,但或許是那片戰鬥的區域魔力濃度高到異常的原因,加雅在數度嘗試后依舊還是無果,無法向他說明這突發的情況。
無奈之下,通過左右權衡利弊,加雅最終還是決定在未經報告的情況下動身離開“聖地”,前去北海一探究竟。
“不,這次我着實不放心你一個人前去,此戰不同於之前,現在的北海…即便是對你來說也是個相當危險的地方,雖然你的合作者定然是值得信任之人,但除此之外不可預估的變數仍有很多,還是多加小心些為好。
至於“隕星”和靈翅族那邊的事情,我已經寫好完整的情報說明交給了悅語,接下來她會繼續着手處理的。”
而對於加雅的決定,希兒持贊同的意見,藍隼因為立場原因當然也不便多說什麼 ,於是兩人便一同跟她離開青龍的居所,向著北海的方向走去。
“哈哈哈,才剛被轉到外勤任務這邊就接到了這麼個麻煩事啊,悅語那傢伙一定頭疼死了吧,嘛…你說的確實在理,說實話我心裡也的確有些沒底,總之謝謝你能陪我一起了。”
“行啦,你我之間還用得着這麼客氣么,怪不自在的,你還是趕緊回到平時那種“沒心沒肺”的樣子吧。”
“哈哈哈~抱歉,好久沒碰到過這種緊張的局勢,一不注意就…”
“不過撇開我們兩個不說,藍隼小姐,本來是準備請你一起跟我們處理“隕星”之事的,如今卻出了此等變故,你大可留在青龍大人那邊、或是前去自然魔力發生點與那兩位會合的,真的沒必要跟我們一起冒這次險的。”
“啊…請別這麼說,“隕星”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既然北海那邊的事情真的如兩位所說的那麼嚴重,那我還是想要儘力幫上兩位的忙,況且關於這起事件,不在我認知範圍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不管怎麼說還是想自己親眼見識一下。”
正如希兒所說,按照立場上來說,藍隼並沒有義務一定要隨她們去往北海,其實通常來考慮的話,遇到這種計劃外的事情,藍隼改為原地待機、或是隨另外那名叫做悅語的人物繼續調查“隕星”的事情才是相對合理的判斷,可她不知為何,在知道北海之事後,卻毅然決定跟她們兩個一起前去。
“真的如此么,我沒有冒犯的意思,藍隼小姐,其實在青龍大人那邊我提起北海的事情后,我就注意到你的神色似乎變得有些不太對勁,這樣子…沒問題么,就這麼跟我們一起過去那邊。”
不管是知曉了“隕星”的事實、還是靈翅的驚異舉動,藍隼一直以來都表現出了極為鎮定的態度,並且能夠相當冷靜地去思考和處理,無論哪個部分都體現出了她作為戰士的優越,但唯獨加雅提到「北海」這個字眼的那個時候,她那水藍色的雙瞳之中瞬間出現了一片極為驚恐的神色,雖然只有短短几秒鐘的時間,但她整個人就像連呼吸都停止了一般,一動不動地僵在了那裡。
“欸?!那個…我…我有那樣過么,感覺沒那樣的印象啊,應該是加雅小姐你的錯…錯覺吧,哈…哈哈。”
而相比於她平時的應變能力,藍隼這矇混過關的演技倒真的是蹩腳得很,無論表情還是言語,都完全是一副被說中的樣子。
“怎麼會~我看的還挺清楚的啊,你那時候的表情一下子驚到我了,真的沒問題么,北海那邊你不去也”
“算了,既然藍隼小姐想去,那我們也就別再多加阻攔了,不管如何,她心裡都肯定有着自己的想法,我們再細問下去着實有些失禮,相信她吧。”
但就算是這般微妙的掩飾方式,希兒也就此接受了下來,並且立刻出言攔下了似乎沒考慮那麼多、直接就說出了實際情況並追問原因的加雅。
“是…是么,我知道了。”
“…抱歉,給兩位添麻煩了。”
—————————
“話說回來希兒小姐,雖然說是決定了要立刻去北海一趟,但我們具體要採取怎樣的移動方式呢,[北坎之宿]和[東震之宿],兩地之間相距甚遠不是嗎?”
直到剛才為止,藍隼都因為自己心中的“某個問題”而不敢多加言語,只是單純地跟隨着加雅和希兒的腳步,所以當現在腦子稍微冷靜下來一些之後,她才把先前就已經意識到的疑問說了出來。
“啊對了,這個還沒跟你說來着…抱歉啊,我們這邊跟北海在地理位置上確實如你所說,相距甚遠,不過因為兩個“特殊要素”所致,在實際的行動之中,如若真是情況緊急的話,往來於兩地其實並不會花費想象中那麼長的時間。”
“特殊要素?”
而相對的,希兒她們之前也因為藍隼那不對勁的樣子而有所顧慮,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讓她一起參與行動,而沒有一下子把計劃中所有的細節都直接告訴她,然後直到現在對方主動問起才開始具體說明起來。
“沒錯,第一個是雲霧之都的「形狀」,我們龍族所居住的地方雖然是“天空”,但並非是完全佔據了整片天穹,從驟雨之域到這聖地,每個領域都有着各自的形狀,其實就跟外側世界的大陸形態是類似的模式,範圍所及之處為東震之宿的領地,除此之外的地區則是普通的天空,而我們現在所處的聖地的外形,簡單來說就像是“爪”一般,以自然魔力發生點為中心向五個不同的方向延伸開來,以此來構築出整體,然後自然其中的三個“爪尖”便分別觸及到了西境群山、北海、還有你們的南方密林的邊境上空。”
“唉?!不是吧,要是這麼說的話,這個方向…也就是,我們現在其實已經處在北海的遙遠上空了嗎??”
“這個嘛,至少已經非常接近了。”
雖然[東震之宿]被稱為天空之境,但對於它並非是沒有邊緣的存在這個事實,就算是其他領域的幻獸其實心裡也都是清楚的,不過因為其對於一般人來說難以涉足、更不可能以比其更加遙遠的上空視角去觀察,所以對於雲霧之都的形狀什麼的,實在是不能讓人有相對明確的認知,因此在聽到希兒的說明之後,藍隼立刻就驚訝地將視線轉向了四周,想要以全新的眼界去體會這片奇妙的空域。
“然後第二個就是「跨空域穿行陣式」的存在,你應該還記得加雅帶你們上來的時候所使用的那個術式吧,它其實還有另一個隱藏的運行模式,不過也僅限於自聖地“下行”的時候就是了。”
“那是指?”
“呃…怎麼解釋比較好呢,通俗來講也就類似於“瞬間移動”吧,以聖地為起點展開里側陣式之後,進入其中的人便可於短短數秒之間到達下方的任意一個空域,只不過因為這個使用模式的構築與平衡者的Jumping point(跳躍點)有所關聯,因此原本持有其使用權限的只有青龍大人和負責平衡者事務的寥寥數人,但介於時期緣故,為了應對預料外的突發情況,青龍大人前些日子就將權限給予了包括我們在內的所有階層御兵了。”
雖說介於種種原因,幻獸一族平時並不涉足平衡者的活動,但二者之間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聯繫,必要的時候平衡者一方仍舊會向身處彼方之境的他們徵求相關的意見和看法,當然魔力以及技術方面的交流也不可避免的會有,希兒所提到的陣式正是其過往的結晶之一。
“原來…如此,好厲害啊,竟然還可以這樣。”
“所以如此一來,我們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去到北海的上空,而再接下去的事情就簡單了,加雅的聯絡人現在就在北海邊境處的某個島嶼,而我們兩個又都屬於[雙足飛龍系],在不使用魔力、飛行能力全開的狀態下,只不過是飛越幾座島嶼找到對方這種簡單的事情,幾分鐘不到就能完成。”
在雲霧之都的各個空域之中生活着許多不同類型的龍族,而其中被稱為[雙足飛龍]的這一分支,一句話概括來說就是“與生俱來的戰士”,特別是在空中行動速度這一方面,縱觀整個龍族,也就僅次於最高位幻獸青龍所屬的[遠古之龍],跟各自的魔力無關,僅僅是基礎的身體能力所發揮出的速度級別,就已經處在目視能夠捕捉的層次之上了。
“不過說回「跨空域穿行陣式」,它的話並不是跟Jumping point(跳躍點)一樣,屬於“空間移動”類型的招式,歸根究底還是通過物理層面的移動所實現的,所以發動的同時會不可避免地引起巨大的能量摩擦與衝突,並直接波及到身處其中的存在,我們兩個因為體質原因尚且無礙,但藍隼小姐你的話就…
這個問題倒的確是需要找個辦法處理一下,加雅,你有什麼想法嗎?”
“嗯…以前倒也不是沒有龍族以外的人使用這種運行模式,構築“對人型結界”算是通用的手段,不過既然希兒你在這裡,我覺得可以用”
“兩位請稍等一下,抱歉,關於這個問題,我可以稍微說兩句嗎?”
就在加雅開始向希兒說明自己的想法的時候,藍隼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並同時略帶歉意地出言打斷了她們兩個的對話。
“當然,你說。”
“嗯,其實…”
而收到理所當然的肯定的回復之後,藍隼並沒有急着說什麼,而是伸手從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塊赤紅的水晶,並隨即調動魔力,將自己的一部分magia(魔能)注入了其中,然後一道宛如絲綢般的半透明物體便從那裡面緩緩“流淌”而出,並沿着藍隼的胳膊一點點纏繞在她的身體之上,甚至還逐漸具現出了某個形狀…
“火炎…浴衣?”
“哈哈哈,被這麼一說稍微有些害羞來着,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它完全展開的樣子,沒想到會是這樣微妙的外形。”
沒錯,正如希兒所說,層層的“絲綢”在藍隼的身上重重纏繞、交織之後,最終形成了一件類似半透明浴衣的火紅色物體,隔着幾毫米的距離披覆在了她的衣服之上。
“藍隼小姐,這是?”
“其實我也不知道應該怎樣稱呼它,這是朱雀大人在出發之前交給我的幾組固定陣式的其中之一,它既非攻擊系、又非防禦系,更不是環境影響的類型,說實話之前我一直不知道它是用來做什麼的,但剛才聽到你們兩位說起的事情,我就在想…它是否就是為了現在這個時候而存在的呢?”
“吼哦~這還真是有趣,希兒你看”
注意到那件“浴衣”所散發出來的特殊粒子之後,加雅立刻就提起了相當大的興趣,並將一部分magia(魔能)覆蓋在右手上的同時,在藍隼的身邊輕輕劃了一下…
“原來如此,雖然並沒有隔絕magia(魔能),但卻能將接近的能量式物質進行發散性的引導么,而且還是周圍的力量越強效果越發強烈的類型…”
而看到藍隼身體周圍的些許magia(魔能)變化后,希兒也馬上就明白了加雅的意思,並且自己也出於好奇,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層神秘的能量層。
“果然是這樣么,太好了,這樣的話就能順利行動了。”
“嗯,這樣看來,有它在就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了。
不過的確是讓人瞠目啊,包括之前在冰霜空域那邊的時候也是,真的是所有的事情都在朱雀大人的預料之內呢,不愧是那位大人。
哎對了希兒,你在接手階層御兵的工作之前,不是曾經在扶桑林那邊受過朱雀大人很長一段時間照顧的么,那個人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嗎?”
“沒錯,完美聰慧的化身,那就是朱雀大人。
戰力自不必說,任何時候、無論面對任何事件,都能將其未來所會發生的萬千可能性盡數掌握在手中,並永遠都超前一步作出相應的準備,將其扼殺在誕生的瞬間…
雖然這麼說多少對青龍大人有些無禮,但朱雀大人無疑是我有生以來最為尊敬的人。”
聽加雅說起菲尼克斯的事情后,希兒像是回憶起了過去的某些時光一般,臉龐上一直緊繃著的表情漸漸放鬆了下來,目光也在變得柔和的同時,轉向了身後的南方遠處。
“不過那位大人竟然會為你精心創造這麼多她獨有的陣式,藍隼小姐,你雖然不是林中行者的一員,但想必也是朱雀大人相當親近的人吧。”
“不不不,我只是朱雀大人手下的一名普通的眷屬罷了,能夠有幸擔任這樣重要的任務也只是機緣巧合而已,那位大人一定是覺得我還太過弱小,認為以我一己之力斷然不能順利完成任務才刻意給了我這麼多幫助的,肯定是這樣…的。”
伴隨着降得越來越低的語氣,大概藍隼也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前後矛盾之處,不過面對希兒這突如其然戳中她“雷點”的問題,一時間變得有些慌張的她實在是想不到該如何應對為好…
“好啦,我看藍隼小姐你就是太謙虛了,朱雀大人既然派你過來,就一定有她的道理,總之別把事情想太複雜了。”
不過在氣氛似乎要開始變得微妙起來之前,加雅一邊拍了下藍隼的肩膀,一邊隨性地插了幾句話進來,算是及時制止住了這尷尬的展開。
“不說這些了,既然現在問題已經解決,那我們就快點兒趕路吧,時間不多了。”
—————————
◇ 「跨空域穿行陣式」第二機能所在地
“感覺稍微有些荒涼啊…這裡,啊…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不用在意,這裡本來就沒有多少同伴居住,平時也只是有為數不多的負責守衛陣式的人在,而因為他們之前都被調出去執行靈翅族相關的任務,所以現在這裡留有的就只有自主運行的防禦陣式而已。”
花費了大約30分鐘的時間,加雅一行終於來到了四處「跨空域穿行陣式」第二機能所在地之一,指向[北坎之宿]的這個地方。
而在這由整整十根高柱組成的陣列附近,若隱若現地分布着一些建築物,但在那其中並沒有任何人的氣息,並且不知道是不是位於“聖地”邊緣的原因,颳起在這裡冷風也異常地強烈,讓人不由得心生一陣寒意。
“原來如此,怪不得走近這裡的時候總感覺到有種奇怪的壓迫力,明明除了我們之外沒有任何人在這裡的說。”
“感覺挺敏銳的嘛,不過別擔心,只要有我和希兒在這裡,它們就不會有所動作的。”
一邊這樣聊着,三人一邊快步走進了那石柱組成的陣列之中,不過雖說是級別相當高的移動陣式,但在未經發動之時,這裡倒是沒有任何魔力反應和特別之處就是了。
“儘管先前目睹過平衡者的Jumping point(跳躍點)以及零時的空間力,但還是覺得沒什麼實感呢,只要通過這裡,就能直接到達北海了是吧?”
“不,現在的樣子還只是通常的運行模式,因為第二機能平時都是處於休眠的狀態,希兒,拜託了。”
“我明白。”
而當希兒輕輕踮起右腳,並猛地向“地面”一踩之後,以她的腳下為中心,十道青藍色的氣焰光芒席地發散開來,下一秒便直接擊中了各個石柱的根部!
“咔嗒~咔嗒~咔嗒”
然後接收到“命令”的石柱們便開始發生了「變化」——在不脫落的狀態下,所有的石柱都逐漸分解為邊長1英寸左右的碎塊,並在多次改變各自的位置之後重新進行組合,石柱本身由原來的立方體轉化為了毫無稜角的圓柱體,而且陣列也整體運動起來,從原來的不規則擺放轉換為了以她們三人為中心的完整的圓形樣式…
“藍隼小姐,請抓好我的手!”
隨即,在陣式模式轉換完成的一瞬間,希兒便沒有任何間歇地將其發動,所有的石柱之上立刻就浮現出大量的青色的刻印,並且與之同時,耀眼的扇面光芒也從各個石柱之中激烈地釋放而出,全數集中在了位於陣列中心的加雅、希兒、以及藍隼身上!
“嗚啊!!!”
“呃…額,這…這裡是”
而在數秒鐘的時間過後,當藍隼再次睜開她那因為一瞬的驚訝而緊閉上的雙眼之後,映照在她目光中的景色已經完全改變…
“稍微被嚇到了么~抱歉啊,跟預定計劃一樣,我們已經到了。”
而且直到剛才為止還站在她身旁的那兩名女性的姿態也已經完全不同於之前,當她震驚之餘抬頭向上方聲音的來源看去,四片巨大到足以遮擋日光的翅膀此時正交相覆蓋在遠處的空中…
“這就是?!加雅小姐和希兒小姐真正的樣貌!!”
(“然後…這下面就是,北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