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是…大约三个月前的一天,一个名叫比沃得的男人,自称灵翅族的所谓『七夜』之一,来到了这里…”

应吸血鬼伯爵莉莉丝的要求,零时一行把封印于婆罗山的「贤者之石的碎片」取回,消去诅咒后交于了她,自然…她也按照约定,开始讲述起她与灵翅族前些日子的交集。

但是,这才刚提起那个名字,她就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了,那家伙跟你说什么了?”

“嗯…不,没什么,只是那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我觉得一句一句说明太过麻烦,这样吧…时间要紧,不说其他繁杂的枝节,我直接把最为重要的结论告诉你,你的话肯定只要有了这些就能洞察事件全貌的。”

“我明白了,说来听听吧。”

“传说中的古老种族…灵翅,既然你们已经这样来问,那就不需要再去说明他们的存在与否了,嘛…毕竟是你,自然是知道这些内情的,而且很有可能已经和他们遭遇过了吧…

那个自称<天枢>的男人,来到这里之后跟我说了很多,总之…他不是来与我“谈话”的,充其量只是“宣告”而已…”

“宣告?那是…什么意思?”

回忆起不久前和灵翅族的遭遇后,莉莉丝的眉头就渐渐紧蹙起来,赤红的双瞳中透露出担忧的神色,而爱丽对她所言有所不解,所以便上前两步追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个男人来此从结果上而言只是为了告知我一件事,“吸血鬼…还有这个魔物王国,很快就会迎来属于它的终结”,切…现在想想还真是不爽,那个傲慢的家伙。”

“也就是说,灵翅族要与你们为敌…向你们发动战争,一类的么,可是…这种程度的大事会如此轻易地发生么,总该有什么重要的理由,还有战争的预兆…这样的东西存在吧…

而且他的话是否可信还是个问题,也许只是虚张声势或是他们某个战略的一环呢?你就这么相信了吗?”

一提到“战争”、“终结”这些字眼,爱丽似乎是联想到了自己国家前段时间所发生之事,因此就对此越发在意。

“灵翅的目的,还有为何如此突然,我虽然有几个猜测,但并不十分确定,不过从那家伙的话中我听得出来,他们绝对是认真的,时间所剩无几…”

“就…就算这些都是真的,灵翅族即将来袭,那你们这些族群此时不应该联手抗敌,准备和那些家伙的战斗么,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要互相争斗,这也未免太不合理了吧,你们到底在想什么,想自取灭亡吗?”

“注意下你的言辞,妖精族的小鬼!我们这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哼~嗯,我当然不会让那群人在这个国家乱来,只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识过他们的力量,至少零时应该是知道的,要想对付他们,平常的办法是行不通的,我个人自然无碍,但我不能让同族的民众去面对那种危险的存在,若真到了那种地步,牺牲将会是不计其数的…”

稍微设想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状况后,爱丽对这蒙斯特尔的现状越发不满,因此话语上多少有些无礼,而莉莉丝听到这话后猛地就站起身来,明显也有些生气的感觉。

“那听你的意思,是有某种特殊的应对手段,能保证你们能在最低限度的伤亡下战胜灵翅族么,难道,你们几个族群进行内战的目的,是在争夺某种力量…或是武器吗?”

“哼!明明只是个狂妄的小鬼,

你给我听好了,还有你们两个人也是,接下来我要说的是魔物一族千年以来的至高之密,切不可向外人提起半个字,否则的话,休怪我无情。”

发觉爱丽有所发现之后,莉莉丝尽管还是十分生气,但叹了一口气之后也就没有再多说,拂动裙子慢慢坐了下来。

“伯爵大人,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向外透露的,请您告诉我们,“那个办法”究竟是什么呢?竟值得为此展开如此大规模的战争。”

“呼~这件事本来不能跟你们提及的,特别是那个妖精族的小鬼,不过没办法,就算如今我只跟零时一人说起,想必他也会自己尽数透露出来吧,嘛…也罢,

在如今的局势下,虽然个人来讲我也很不甘心,但要想护全整个蒙斯特尔,恐怕只是天方夜谭,因此即便是要面对同族相残的境况,我至少也必须要保护好生活在这里的吸血鬼们,估计兽人、黑精灵,还有妖魔他们也都是这样想的。”

尽管平日里莉莉丝对部下十分严厉,甚至可以说是冷酷无情,但实际上这个人在心底还是对他们还有普通的民众都十分关心的。

“摧毁这里其他的族群,就能让自己一族生存?那究竟是…”

“这是唯有各个族群的领主才有资格知道的最高机密,我再提醒你们一遍,绝不可对外张扬!!”

听到这之后,爱丽,还有琳娅和零乃越发迷惑,莉莉丝则是变得格外认真,周身仿佛都笼罩着一层浓烈的杀气。

“………………”

“零时,你怎么了,一直不说话。”

而此时爱丽也发觉,从刚才开始,零时就一直静静地站在她身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没事,不用管我,听莉莉丝说的吧。”

“现今生活在这个蒙斯特尔中的包括我们吸血鬼、兽人、黑精灵、妖魔还有其他大量的族群,回溯至数千年前,大家都是同属一个类型的个体而存在,然后在经历了某个事件分化演变之后,各个族群最强的存在——领主,便各自世代继承了同一个秘密,

<当散布在这片土地上的力量重新化作“唯一”之时,「原初的魔物」将会以那个族群的姿态再度降临于此>。”

“Absorb one …么。”

“果然,零时你是知道些什么的。”

待莉莉丝将那道话语,又或者说是“预言”慢慢说出口后,她才缓缓抬起头来,挥散着点点微光的眼眸和零时四目相视,周围的气息也逐渐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没有,只是有所听闻而已。”

“原初的魔物…Absorb one?完全没有听过的名字,〔记忆的长廊〕中留下的记录,各种族中唯有关于魔物族的遥远过去这部分十分模糊,难道这就是其中的原因吗?”

“莉莉丝,黑精灵边境发生的事你应该是知道的,你不觉得灵翅族这一连串的行动有着某种目的性么,他们想要从这个国家夺取的,除了“那个”,也许还有其他的某种东西…”

看爱丽稍微有些紧张,零时把脸稍稍转向她这边,淡淡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暂时不要追问,然后又将目光汇聚在面前的莉莉丝身上,略带深意地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即便这其中有着陷阱的可能性,我也必须放手一搏,灵翅族终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一点你我应该都清楚。”

“嘛…也是,估计就是那样吧。”

“伯爵大人,那…那位原初的魔物,真的有着能够击败灵翅族的强大力量吗?简直难以置信,我们魔物一族还有这样的人物存在。”

“哥哥,你刚才说的Ab…so什么的,那个到底是什么啊,是比各位领主还要厉害许多的人吗?零乃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像琳娅和零乃这样年轻的孩子,不…应该说近乎所有的魔物,在他们的认知中,自古以来这些族群就是自然存在的,因此在听到莉莉丝这番言语之后,心中更是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到此为止,别再问了,告诉你们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还想知道其他的话就自己去找吧,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们不要插手这件事,此举对你们只会是百害而无一利。”

“可是…”

“我知道了,谢谢你莉莉丝,肯告诉我们这些。”

对于莉莉丝的话语,爱丽低头思索少许时间后,眼神突然变化,心中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于是想再开口提问,但此时却被零时的话打断。

“零时,你做什么?!”

“先就这样吧,莉莉丝确实已经说出来不少了,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大概有数,放心…之后由我跟你说吧。”

见状,爱丽马上凑到零时身边,低声向他问起,而零时扭过脸来后,则是挂着一丝笑容,向她点了点头,轻声温柔地说道。

“啊…对了莉莉丝,有件事我也得提醒你一下,就是关于Absorb one,那家伙的力量对你来说也是未知的,单靠着贤者之石的力量未必可以抑制住他,无论如何…小心为上。”

“哈哈…果然被你看穿了啊,真是个不论哪个方面都让人十分中意的男人啊,那好…既然如此,如果你执意要管这事的话,我就再给你透露一点吧,据我对他们最近行动的推测和预料,灵翅他们现在应该是在黑精灵那边,至于在做什么就不清楚了。”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后,零时便趴在爱丽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那银发少女就立刻短暂的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琳娅和零乃本来就愿意听从莉莉丝的命令,再加上他们看得出来零时也无意追问,因此就跟他一同离开了血殿。

◇ 午夜时分 伯爵城上空

“在黑精灵那边么,这下可难办了啊,本来是想先去同样有线索的兽人那里的,这样一来又得重新安排了…

呃…你们两个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结束和莉莉丝的谈话后,零时一行便回到了在上空待机的“救世主”中,介于莉莉丝她提供的新情报,原本打算前往兽人领和银会合的计划也不得不作出相应改变,而在零时思索行动方案的这时,他也发现了琳娅和零乃她们有些不太对劲。

“没事,只不过是稍微有些震惊而已,「原初的魔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嗯嗯,我也是这样,你别担心…哥哥。”

知晓了自己种族如此重大的秘密后,两人心中各种各样的感觉交织,难免有些紧张。

“别那么在意,不管是什么东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到时自会有处理方法…

倒是你…爱丽,真是意外地冷静啊,得知这种事后没有什么感想吗?”

“哼!既然身边都有你这样的人了,那再出现像这种或是其他什么魑魅魍魉的东西,还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呢,笨蛋!”

本来想着爱丽站在妖精王国Princess(公主)的立场上,知晓了关于魔物王国如此重大且危险的秘密,多少心里会有些想法,但当他转过身看去时,那女孩却是一副轻松的样子。

“好…好吧,哈…哈哈,也是啊,对…对了,你是怎么想的呢,现在这情况下我们应该如何行动?”

“还能怎么办,如果按你的说法…那个吸血鬼伯爵不会欺骗我们的话,

你看,我们有四个人…不,五个人,既然兽人和黑精灵两边都有线索,那分头行动不就行了,你和零乃去兽人领接应银阁下,我和琳娅小姐去黑精灵那里看看状况。”

“不行!!行动的话我必须跟你在一起,我不会让你再一次离开我了!!绝对不会!!!”

就当爱丽说出最后这句话的时候,零时不知为何表情突然由笑颜变作异常严肃的模样,瞳孔收缩,通红的双目更加深邃,同时迅速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而且更加奇怪的是零时那面庞还有手臂,都在微微颤抖着,像是受到某种极端的惊吓一般。

“你…你怎么了,零时??”

“………………”

“吓我一跳,你…你没事吧?”

“啊…啊,抱…抱歉,总…总之,你不要离开我身边,要不然就太危险了。”

见零时突然如此,爱丽瞬间被吓得不轻,抬头问了一句后他也还是那个表情,没有回应,然后直到她把另一只手放在轻轻放在零时手上后,他这才反应过来。

“哥哥?”

“够了,你们两个,别再做那些无聊的争论了,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事先声明…因为过去的某个原因,导致我和兽人的关系不好,而且我也不想和妖精族的人,还有来历不明的男人一起行动,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他们的线索了,我自己去追踪便是,你们三人一起去兽人那边吧,我自己去黑精灵那里。”

在这局面下,零乃虽然对零时和爱丽他们两个的气氛感到有些不高兴,但是看到零时那个样子,也不敢多说话,而琳娅则是十分果断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可是…这样的话,我这样说可能有些失礼,请你见谅,如果你在那边再遇上灵翅的人怎么办,他们的力量你也多少见过一些,不觉得有些危险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这就用不着你来操心了,和上次那让人措手不及的进攻不同,这次我已经事先做好了准备,不会像之前那样轻易被他们打败的。”

尽管知道琳娅现在仍然还是不太信任他们,但零时还是觉得让她一个人行动太过危险,因此想上前阻止,而她却丝毫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

“琳娅小姐…”

“那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至少把这个带上。”

看到琳娅那坚定而又决绝的眼神后,零时觉得这女孩恐怕再怎么说也不会改变主意,所以就没有再打算去劝她,轻轻一笑后伸出手指在面前的空中划出一个十字状的粉色纹样,示意其附着在琳娅左肩的地方。

“这是什么?!”

“别担心,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平衡者的Jumping point(跳跃点)你应该听说过吧,这个东西…怎么说呢,就是那个的“简化版”,如果你在那边遇到不测的状况,只要把自己的少许magia(魔能)注入其中,就能一瞬间传送到我这边来,这样的话,至少能让你没有生命危险。”

稍微活动活动了身体,确认了零时的这招式对她的magia(魔能)流动和身体动作没有影响后,加上自己确实也对平衡者的阵式有些兴趣,因此这次琳娅她也就没有拒绝。

“是这样啊,我知道了,谢了。”

“嗯嗯,不客气,那…”

“喂,零时!”

而正当此时零时因为琳娅没有拒绝,这么直接地愿意接受而高兴时,一股骇人的凉气突然从他背后传来。

“爱…爱丽?”

“你这家伙,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可恶,到头来还是你搞的鬼啊!”

在这缓慢而又毫无感情的话语传到零时的耳朵中后,他立刻就发觉事情不妙,轻轻颤抖着转过身来后,就看到爱丽带着一脸阴郁的表情,慢慢掀开了自己左臂上的白色手套,然后一个和琳娅胳膊上样式相似、形状完全相反的纹样露了出来。

“啊…这…这是…”

“你不用说了,让我猜猜…这东西,应该是能让你把我强行拉回到自己身边吧,是-不-是-呢?零-时!!”

爱丽那洁白如雪的脸庞上,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轻轻浮了起来,同时把她的左手横在了零时的面前。

“啊…不…这是…这是…”

“说!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放在我身上的!你这家伙,总是擅自做这些多余的事,在你看来我就那么弱不禁风,需要这种保护吗?说啊!”

“当然不是啦,爱丽…你冷静一下…”

“喂喂喂,你们两个,能不能往窗外看看,我们差不多已经到黑精灵领的边境了,总之先把我放下去好么,情侣吵架什么的你们爱去哪吵去哪吵去。”

正当爱丽一手扯住零时的领口,一边把脸顶在他的面前,气势汹汹地朝他逼问的时候,琳娅不知觉间已经走到他们两个的中间,带着一脸无奈而又厌烦的表情冷冷地说了一声,然后顿时就打破了这“焦灼”的局面。

“琳娅小姐~都说不是了,你怎么还是这样~”

“好的好的,我们赶紧走吧…走吧…嘿嘿~”

“你这家伙…别跑!给我站住——!!”

◇ 同时刻 伯爵城 血殿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那么重要的情报还有我们的行踪泄露出去!”

“什么啊,原来你在啊。”

在零时他们一行离开许久后,莉莉丝依旧端坐在那殿堂之中,仔细观察着手中的「贤者之石的碎片」,而且从那复杂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心中似乎还在考虑着些别的事情,而就在这时,一位浅褐色眼瞳,眼神略有些凶恶,留着一头刺猬状深灰色短发,身穿像是忍者服饰的男人,不…年纪并不算太大的少年缓缓从她的玉座后面走了出来,同时向她恶狠狠地质问道。

“别装傻,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应该没忘吧,如果你敢违背任何一条,后果…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唉…火气不要那么大么,灵翅的少年,我只是给他们与其付出和收获价值对等的东西罢了,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尽管对方咄咄逼人,但莉莉丝仍然是一脸从容的样子,对于他那充满怒气的提问,只是侧过身去瞥了一眼,敷衍地说了两句。

“我说了,别装傻!你心里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现在就说出来,否则的话我现在就动手!”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刚才是在开玩笑,我之所以会把这些告诉他们,是因为…你应该也看到了吧,那个名叫零时的男人,如果他介入到你们的这个计划中,

我可以保证,你们绝对能省去大多数的功夫,比预定的时间大幅提前地达到目的。”

“………………”

▹2

◇ 太阳再次升起之刻 兽人领边境上空

“零时,你看到了么,这可麻烦了啊…兽人这里究竟出什么事了?”

“「断层式深渊封绝锁」,看样子这边的状况不比吸血鬼那里好多少啊。”

把琳娅送去黑精灵领的边境之后,零时和爱丽、零乃便立刻赶赴兽人领,前去和先行一步的银会合,至于爱丽身上的那个固定阵式,其作用大致就跟她猜的差不多,零时用了足足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才终于把她说烦,让她没再去管这事,然后大约又过去了整整一夜,他们终于来到了西部的兽人领边境,而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道横贯天地的布满机械纹理的青色半透明巨墙。

“这个特殊防御阵式,据说是在出现领土动乱这种最高级别的事件之时,才会启动的…用于阻止内部背叛者逃离,同时杜绝外来者趁此时机侵入领内的绝对禁止结界,这里面…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也知道这个东西么,零乃?”

“嗯嗯,有听说过关于它的一些传闻,切…那个笨蛋帽子大叔,应该不会有事吧…”

零时和爱丽似乎又是一夜没睡的样子,因此在和煦的阳光照射而下,“救世主”接近兽人领边境的时候,两人就马上注意到了异变,而在那几分钟后,听到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感觉到不对劲的magia(魔能)反应后,零乃这才从睡梦中醒过来,但也迅速察觉到了附近所发生的事。

“别太担心了,那家伙不是轻易就会送命的男人,现在肯定是在里面努力调查吧,总之既然暂时联系不上,爱丽,我看下面好像有个村落,要不然我们先下去问问,看看能不能得知关于里面所发生的事。”

“行…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知内情贸然闯入的话恐怕会有危险,先从外面开始查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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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倒霉透了,为什么在这种危急的关头,“那家伙”会出现在我们这里啊,如果这种状况再持续下去的话,真的就要面临存亡危机了。”

“那谁知道呢,遇上那个家伙,没办法就只能自认不幸了,毕竟没有人知道那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现在只求在「最终决战」之前,能把这起事件处理好了,但是不管怎样,现在被隔绝在外面的我们,已经是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了。”

“——看样子这里并不是普通的村子呢,零乃,小心一点…千万不要乱跑,爱丽,你也小心。”

“嗯嗯,我知道了,哥哥。”

决定好行动方针好,出于谨慎的考虑,零时带她们两个下来的位置,并非是直接在村子之中,而是故意现身在房屋的阴影之下,以防对方心怀敌意,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明白,这些人大多数应该都是兽人的兵士,可能是在不久前经历了某场战斗,结果负伤流落至此。”

而他们在这里看到的,果真不是普通的城镇村庄,看起来更像是一处已经被遗弃许久的居所,如今“生活”在其中的,是数量不下百人,都穿着同种类型的轻型甲胄,而且身上各处多多少少都有着深浅不一伤口的兽人的士兵,至于更具体的情况,如果不当面问他们的话,就不得而知了。

“哥哥,我们怎么办啊,就这样走出去的话,八成会被他们当成敌人的吧,在这里和他们发生战斗没问题吗?”

“可以的话我自然不想和他们在这里打,但在这种局势下,不管我们说什么,应该都无济于事吧,对于我们这些外来者,他们采取敌对态度很正常,但是我又十分在意他们口中的“那家伙”,听起来不像是和灵翅族或是内战有关的人物,你怎么看…爱丽?”

“除去灵翅,竟还有能让兽人王动用这最高级别的领土结界,这样的人一定会在这场战斗中造成重要的影响,以防万一我们这边一定要把他的身份搞清楚,不管怎样先出去问问吧,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就算发生冲突,大不了先把他们打倒,再去追问情况。”

从那些兽人士兵的议论中可以听出,似乎是在距这时不久的时间里,有一个“第三者”插入了灵翅以及魔物内战的事件中,导致兽人领变成如今这个模样,而对于这个人物,不管是零时还是爱丽,都十分在意。

“那行,就这么办吧,零乃,跟在我身后。”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互相坐下谈谈就能解决问题的地步了,这点零时心里清楚,而且相比吸血鬼,兽人一族心性更为激猛,更加信奉“力量”,因此与其花费口舌去试图说服,还不如和他们一战,证明自己的强大,身上有着和他们对谈的资格,这样来的更快捷一些。

“砰——!!咔啦…咔啦…”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休息了,虽然有些事出突然,那个,关于这个地方所发生的事情,能稍微告诉我们一些吗?”

(“喂!你这家伙真是的,哪儿见过这样问话的,啊~啊,算了…就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了。”)

而尽管爱丽和零时的想法是一致的,但对于他这直接破墙而出的“登场方式”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不过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抱怨什么,就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后赶紧跟着他跑了出来。

“什么人?!”

“你们这些人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结果不出所料,这些兽人的士兵一见到零时他们的身影,立刻就表情巨变,同时分别拔出了身上的刀、剑、还有长枪等等,magia(魔能)瞬间涌动而起,凛然摆出了一副毫不留情的攻击态势。

“呀~好…好吧,果然会变成这种情况啊,看来还是我想多了,好好说说话什么的,没办法…只能先上了。”

“真是的,你个笨蛋,哪有像你这样请教人问题的啊,就你这态度,别说是兽人,就算换是其他任何人肯定也会是这结果的。”

“哎——!?怎么会??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友善”了啊,你看…我这双饱含真挚感情的眼睛…”

“好啦,闪一边去,别在我这玩儿了,不管怎样我要先想办法让他们镇定下来,阻止他们就这样直接打过来,Order -”

面对零时这吊儿郎当的模样,爱丽露出一副“这家伙好烦”的厌恶表情,然后伸手使劲扒住他的脖子把他从脸前面推到一旁,同时口中开始吟唱一段咒文,试图先以某种特殊的手段阻止对方,因为虽说战斗可能是不可避免的,但也没必要一上来就拔剑相向。

“你们都给我冷静下来!一个一个的干什么了这是,赶紧退下老实点儿休息!!”

而就在这时,一个充满威严感的女性声音突然从那涌动的人群中传了出来,然后这些士兵们的情绪瞬间就平息了下来,而且整个村子仿佛都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