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好的,我明白了朱雀大人,屬下一定會以生命的覺悟盡全力去完成的。”
“不用那麼緊張,有零時在,至少就不會被逼至絕境,還有就是,你把這個帶在身上。”
說話間從朱雀的背後,一束金黃色的光芒突然射出,而在那其中包裹的是一個直徑約有半英尺,其中彷彿有無數條咒文在迴旋流動的熾焰光球…
那球體離開朱雀的身體之後便消失在空中,再出現…已是在藍隼的手中,並在停滯不到兩秒之後化作一片紅色的羽狀紋章刻印在她的左手手背上。
“朱雀大人,這…難道說是?”
“嗯,這就是這二十多天來你所看到的我在這裡製作的陣式的最終形態,那是一件十分強大而又危險的武器,到了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再用,而且盡量是在零時在你身邊的情況下,至於使用方法,我已經提前設置成由你來使用,只要將magia(魔能)注入那其中,你自然會理解其用法。”
“是…是這樣啊,多謝朱雀大人,我會謹慎使用的。”
盯着手背上的紋章,藍隼臉上不禁冒出了一層冷汗。
“那就這樣,天馬上就要亮了,等下我會直接打開艾達華爾的鏡面壁送你過去,你看看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吧。”
“好的,再次感謝朱雀大人,我馬上去做準備。”
▹4
◇ 妖精王國 王都艾達華爾 愛麗家中
“差不多要早上了,已經一夜的時間過去了,零時他們還是沒有傳回任何消息,尼福爾海姆那邊到底出什麼事了?”
心神不寧的愛麗在房間中不停地來回踱步,擔心着尼福爾海姆所發生的變化以及零時和芙拉兩人的安危。
“坐下歇會兒吧愛麗,就算是零時硬把你送了回來,但結果還是沒能好好讓你休息一夜啊。”
站在門外的雨晰轉身回到房中,帶着一副平靜的笑容對焦躁不安的愛麗說道。
“抱歉雨晰姐,我的身體狀態如何我自己心裡清楚,但在現在這種時候我是真的靜不下心來好好休息,戰局明顯對我們十分不利,情況實在是太嚴峻了,我實在是不敢放鬆一刻。”
“哈哈,真是個倔強、堅韌、有責任心的姑娘呢,也難怪零時他會…
愛麗這樣,你先轉過身去…”
看着神色疲憊但眼神中依然散發著堅毅光芒的愛麗,雨晰自己也不好再多說,只覺得這個女孩真的是很有吸引力,非常討人喜歡。
“哎?怎麼了雨晰姐,是這樣嗎?”
“對,就那樣站着別動,稍等一會兒…”
愛麗站好之後,雨晰把自己的右手輕輕放在她白皙的後頸之下約1英尺的位置,然後閉上雙眼,深呼一口氣,口中默念了幾個詞語之後,從她的手上便浮現出一圈圈粉色的光暈,並很快滲入到愛麗的身體之中。
“雨晰姐這是…這種感覺,身體…好舒服…怎麼回事?”
在雨晰所釋放的氣息逐漸流經體內各處之後,過度活動的內臟、損傷嚴重的血管、還有焦躁不安的大腦,愛麗身體所有地方就像是被輕柔的羽毛緩緩拂過一樣,不管是精神還是肉體,都逐漸變得平靜、緩和了下來。
“零時稱其為『天之氣息』,這是他曾經教我在精神安定不下來或是身體負擔太大時的一種調節方法,大概來說就是在不調用magia(魔能)的狀態下,將自己單純的精神與肉體的力量提取出一小部分融合為一,然後讓其進行對身體的自我安撫,我也解釋不太清,而且我現在姑且只是以我的力量來輔助你的身體恢復,之後可以讓零時教你這個,很多地方都能派上用場。”
“謝謝你雨晰姐,我的身體已經的確感到好多了,頭腦也冷靜下來不少,關於這個我之後回去找零時詢問細節的。”
過去約有十分鐘的時間,雨晰收手之後,愛麗理了理散亂的長發,轉過身來彎下腰向雨晰表達了誠摯的謝意。
“沒事,這點小事別在意,雖不知為何,但你是那傢伙決心保護的人,既然如此…我也會盡全力去幫助你的。”
“嗯嗯…我知道了,真的很感謝,說起來雨晰姐,你和零時的關係看起來真的是非常的要好,我知道你和他是多年的好友,但你們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認識的呢?”
自之前芙拉一言之後,愛麗便一直很在意零時的過去,現在身邊有個和他相識許久的朋友在,所以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問。
“我和那傢伙啊,現在想想,認識應該有個十多年了吧,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
聽到愛麗的話沉默了幾秒之後,雨晰走到門前,望着那稍微有些泛白的夜空,充滿感慨地說道。
“哎?十多年?雨晰姐你現在年紀也就二十歲,十多年前的話,也就是說在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你們就相識了嗎?”
“別誤會別誤會,我和他才不是什麼青梅竹馬一類的,我那時候的確還是個小女孩,但零時他的話…他的話,怎麼說呢…”
看着愛麗一臉驚訝,關鍵的是還有些謎之臉紅的樣子,雨晰急忙解釋道,但話說到一半又戛然而止,變得有些吞吞吐吐。
“那…那個,雨晰姐,如果你是想說零時他這麼多年來,容貌和外表的年紀完全沒有發生過改變這件事情的話,我…其實已經知道了,哈…哈哈。”
面對明顯有些顧忌的雨晰,愛麗尷尬地笑着對她說道。
“是…是么,你原來已經知道了啊,那就好那就好,嚇我一跳…
是這樣,那個時候發生的事太多,說明起來十分複雜,總之就是我各個方面都受到了他很多照顧,他也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不僅是力量,還有為人處世等等,所以在我能夠獨當一面之後,只要是他想做的事,需要我的地方,我都會儘力去幫忙。”
“原來如此…”
“如果你是想去調查他的過去的話,我勸你還是放棄了吧,不可能的,站在這裡的我就是證明,這十幾年來我就像賭氣一樣,一直都在試圖尋找他的過去,去找他以前都去過哪,都做過什麼樣的事,但直到現在都一無所獲…
只要他自己不想說,不管是誰都發現不了,我現在差不多也明白了這個道理,還是算了,不管他了。”
看到愛麗還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雨晰便回頭走到她身邊,掛着一臉“詭異”的笑容對她說道,當然,她只是在調侃零時,對愛麗並沒有絲毫惡意。
“不不不,我沒這個意思了,只是…第一次見十幾年容貌都不會發生變化的人類,心裡稍微有些好奇而已。”
“哈哈…確實,那傢伙有着誰都不知道的神秘過去、不會隨時間而改變的身軀、還有那異乎尋常的魔力,不管在誰看來都會覺得他很“異常”的,但是…相信我,他是個值得從心底信任的人。”
“嗯,你放心,我明白。”
聊起零時的事情之後,不知不覺間又過去了好幾十分鐘,天空上的白光越來越明顯,黎明…要到來了。
“好,那就這樣,你再躺床上休息一會兒吧,我現在去給core(中心點)那邊傳一下消息,告知他們我已經過來這裡,不用再派別的Guardian(守護者)來了,然後等天亮之後我們帶些人去尼福爾海姆那邊看看,這麼長時間零時都沒有回來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嗯嗯,麻煩你了雨晰姐。”
說完之後雨晰便起身離開,而愛麗…雖然還是心中有些不安,但在『天之氣息』的作用下,身體逐漸放鬆了下來,隨之疲憊感也湧向腦中,坐在床邊冥想不久后,她就歪倒在床上,進入了熟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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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衡者 core(中心點)
“ Administer(管理者),關於雪落正在負責的妖精族『Ragnarok(諸神黃昏)』一事,聽聞不久后將會派遣另外的Guardian(守護者)前去協助,是這樣嗎?”
在一間昏暗的寬敞大廳中,圍繞着一座緊貼地面的尖塔狀物體,十二根連接地面與天頂的分別雕刻着不同花紋的白色柱子以三角形的分布一圈圈展開,而就在這一刻,其中一根柱子突然散發出一陣赤紅色的光芒,隨之而出的…是雨晰充滿威嚴的質問的聲音。
“的確如此,這是Assessment(評估者)的判斷,此次『Ragnarok(諸神黃昏)』與以往有所不同,僅憑妖精族一己之力恐難以對抗塵世巨蟒耶夢加得,為了不給其他國家帶來毀滅性的災難,我方必須插手。
現在正根據諸位Guardian(守護者)各自的任務行程來判斷由哪位來執行此次行動。”
雨晰話音剛落,一陣似乎沒有任何感情而且還帶有些許機械感的男人的聲音立刻就從石柱中央的那個尖塔之中傳了出來。
“是么…我知道了,你不用安排了,我現在就在妖精王國王都艾達華爾,而且手上也沒有其他任務,讓我來負責此次的行動。”
“收到,請稍等,正在確認您前去執行任務的可行性…
確認完畢,允許出動,祝您武運昌隆,雨晰大人。”
Guardian(守護者)是在平衡者組織中地位僅此於Assessment(評估者)的存在,因此即便是負責任務發放與人員安排的Administer(管理者)也必須聽從他們對任務的參考意見。
“好,辛苦了。還有就是,此次『Ragnarok(諸神黃昏)』在我看來也極具威脅,為以防萬一,你馬上向Assessment(評估者)提交<同時出動雪落和風乃兩人>,這樣的行動申請。”
“收到,正在提交中…
提交完畢,請雨晰大人先行前去,待Assessment(評估者)的判斷出來之後我會立刻通知您。”
“好,那就這樣。”
隨着雨晰的聲音逐漸隱去,石柱上紅色的光芒漸漸消失,整個房間又重新歸於一片黑暗。
▹5
時間回溯到約6小時前…
◇ 尼福爾海姆 遊戲領域內
“給我三分鐘的時間,零時,這種無聊的遊戲,我會馬上攻略掉!”
“嗯,我給你警戒周邊,小心一點。”
在把那位不幸少女的遺體用自己的magia(魔能)收容好之後,零時將其暫時送入了『第三空間』,希望盡自己的所能給她最後的安寧。
隨後芙拉便開始“遊戲”的攻略…
“『數據層』展開!!”
走到正對大門的中廳里側,芙拉伸直右臂,把五根手指抵在那潔白的牆壁之上,口中默念了幾個詞語后,從她的指尖…五個綠色的光點開始閃動,並立刻匯聚成一點,化作一層宛如薄紗一般的輕柔層面向四周延展開來,並以高速逐漸覆蓋住了房間中的每一面牆壁、每一塊地板、每一層階梯、每一件傢具、每一個飾品、還有整個天頂。
“『多維分析』運行!!”
將房間的每個角落都籠罩完畢之後,芙拉將手扭轉一周,向後用力地扯出,在右手脫離那碧綠色的薄紗的同時轉過身來,把雙手以十字狀合在胸前並迅速向兩側拉來…
隨即,房間的各處、各個東西都開始出現輕微的扭曲而後又恢復原樣,不斷重複了數秒之後,突然,伴隨着一陣刺眼的光芒閃過,整個房間里的包括牆壁、天頂、地面在內,所有東西都被複制了一份,從那綠色的薄紗之中彈射出來,聚攏在芙拉面前的空中。
“這個房間中東西的擺放方式還有形狀、數量,從剛才進來的時候就一直覺得有種不自然的感覺,像是被刻意調整過一樣,不會錯,攻略“遊戲”的線索肯定就隱藏在這其中。”
一邊在腦中如此思索,芙拉一邊來回擺動着手指,空中漂浮的物品則是跟隨者她的指揮,不斷變換着大小、位置、還有組合方式,不間斷地形成一個又一個完整的樣式隨即又解散開來,這樣來回往複。
“地圖嗎?不對,某種指向?不對,發動的陣式原型?也不對,文字…么,不…這樣的話…”
“不要慌芙拉,慢慢來就行。”
幾乎每隔不到一秒的時間,芙拉就將眼前的物品重新組合、變化,讓人看得眼花繚亂,速度快到已經看不清究竟是在做怎樣的動作了,而零時看她的舉動似乎有些急躁,便立刻上前對她說道。
“慌?你這傢伙哪隻眼睛看到我慌了,站到一邊去,妨礙到我了。”
“好…好吧,我多嘴了。”
至於芙拉本人,聚精會神進行計算的她根本沒心情理零時,因此便隨便丟了兩句話給他。
“稍等下…文字?如果這樣來的話…但是,這到底是什麼?”
“你有什麼發現了么?”
注意到芙拉突然停住手中的動作,零時不禁又回過頭去問道。
而對方並沒有回答他,而是慢慢地將雙手在面前合掌,那空中的物品便組合成了“某個形狀”,然後芙拉移開右手,用指尖綠色的魔能在空中寫出一行細小繁雜的文字,將其推到零時面前。
“這…應該就是房間中所隱藏的秘密線索,但…怎麼說呢…這是某種語言嗎?我完全都沒有…”
“Färgning av rött blod”
雖然似乎已經得到了結論,但芙拉不知為何臉上卻有些疑惑,而當她話還沒說完的時候,零時就以一段簡短的,但讓人完全聽不懂的話語打斷了她。
“嗯?你剛才說了什麼?”
“<獻上你的鮮血>,這就是那句話中所表達的意思。”
“哎?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知道,這排文字究竟是?”
“那是古妖精族語,是早已被人遺忘的屬於遠古的字符,你不認識也實屬正常,這種語言早已流失,現在你們國家知道這個的應該就只有愛麗一個人。”
零時一邊用手拂去芙拉所寫的那行綠色的神秘文字,一邊帶着些許深沉的口氣對她慢慢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記得剛才那個聲音有說到,這個“遊戲”的名字是[純凈無暇的房間],切…真是惡趣味,也就是說用鮮血把這個房間染紅之後就能將其攻略嗎?”
芙拉走回剛才所站的那面牆壁之下,抬起左手,旋轉了半周,掌心之上便出現一個不大的白色光球,隨後她將其使勁地拍在那碧綠色的“薄紗”之上…
一瞬間,在她身後以“某種規律”組合的那些房間中的物品便化為magia(魔能)粒子,浮散在空中;同時,那層“薄紗”也漸漸失去顏色,最終像融入空氣中一樣消失不見。
“應該…就是那樣了,確實有些惡趣味,這麼大的房間,說直白點就是要我們選擇犧牲兩人中的一個,或者無情地去使用剛才那個死去少女的身體,來達成攻略這個遊戲的目的。”
情況變成這樣,就算是零時心中也多多少少有些不爽了。
—————————
“哈哈…哈哈哈哈,好了,你們究竟要怎麼做呢,是要留下作為國家的謀略核心而犧牲少年,還是要留下無比強大的戰力而犧牲少女,或者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去使用那個可憐的死者,真是有趣啊,讓我拭目以待吧,你們痛苦掙扎的模樣,然後最後的選擇…”
站在離金倫加鴻溝不遠處的一座山腳下,洛基十分暢快地放聲大笑,他那深藍色眼瞳的邊緣一圈圈黃色的光芒不斷閃動,很顯然,零時和芙拉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中。
“真……是惡趣味呢,耶夢加得也是夠了,創造出這樣的存在…”
但就在此時,某個聲音彷彿從山的背面一下傳到了洛基的耳中。
“什麼?!不可能…這個聲音是?!”
“咔啦~咔啦~咔啦~咔啦~咔啦~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后,洛基立刻驚異地瞪大雙眼,“唰”地一聲轉過身去,看向背後的山壁,而與此同時,那座由無比堅硬的岩石形成的高大山峰就像是從內側受到什麼猛烈衝擊一樣,自下而上、從左到右,一道道巨大的裂紋逐漸布滿整個山壁,隨之而來的就是從裂紋連接之處所爆發的山體崩塌,伴隨着刺耳的轟鳴聲,一塊塊岩石碎裂而出,整個山峰都開始變得四分五裂。
“喂喂喂,這是怎麼回事???”
見此狀,洛基一邊躲避從天上散落而下的石塊,一邊快速跳向遠處,而在他試圖用magia(魔能)去探尋這突髮狀況的原因之時…
“嘭!!嘭!!嘭!!嘭!!”
伴隨着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他面前的整座山峰直接向兩側爆裂開來,一瞬間整座山體皆化為土石。
“你,觸碰到了我的逆鱗。”
而在那散落的密密麻麻的石塊之中,隱約間,一個黑色的身影和一陣冷酷的低語儼然出現。
“這…不可能,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雙散發著如血色般赤紅光芒的雙瞳,那股籠罩周身的黑色氣息,那足以撼動天地的魔力,完全出乎洛基的意料,那個男人竟在此時出現在這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已經確認過了…那兩個人的確還困在[純凈無瑕的房間]之中,為什麼這傢伙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在洛基的眼中,雖然零時和芙拉已經發現了攻略“遊戲”的方法,但還在為了如何實行那個辦法而糾結着。
“吵吵鬧鬧地煩死了,滾一邊去!!”
黑髮少年慢慢抬起右手,猛地握緊拳頭,面前飛散的土石就像被兩面無形的牆壁往兩邊推開一樣,為他前行的方向分出一條空無一物的通道。
“你就是在維德佛爾尼爾襲擊斯洛特拉的那個人吧,說實話我並不在意這個,畢竟是戰爭,我本來還因為你的魔力覺得你算是個有些意思的人物,但…那個女孩,那是我唯一不能容忍的事情,是你那愚蠢的行為把你自己逼上了絕路。”
零時每踏出一步,地面就像是遭受了萬噸重物壓迫一般,土石在被以弧狀的軌跡震開的同時,產生着一陣陣猛烈的顫動,籠罩在其周身的黑色旋風來回舞動,不斷發出着低沉的呼嘯聲。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想怎麼做是我的意願,切…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既然你已經來到這裡了,那就跳過計劃中所有麻煩的部分,直接進入[Last Game(最終遊戲)]吧。”
剛才被零時突然出現嚇到的洛基現在逐漸回過神,冷靜了下來。
零時會來到這裡,某種意義上也在洛基的考慮之內,只是時間實在是太早了,這點的確出乎意料,洛基心裡明白,僅憑那一個遊戲根本不可能把這個男人困住,恐怕在那之後他所設計的其他數十個遊戲也是一樣,最終還是要在這裡(金倫加鴻溝)面對他,但那些招數至少能在很大程度上削減他的肉體力量和精神力,來確保自己的最後的勝利,但如今看來,只能採取最為直接的戰略了。
“不管你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了,你會死在這裡,被我殺死…
『耀斑』!!”
隨着零時周圍的環境逐漸安定下來,那一團團黑色的旋風飛卷至他的右手,在經過一陣劇烈的攢動之後,忽然四散…消失在空中,而與此同時,一把宛如漆黑水晶般的長劍出現在了零時的手中。
這把名為“耀斑”的黑劍,與之前零時在米德加爾特和靈翅戰鬥時所凝聚出來的截然不同,散發著細膩光澤的劍身、宛如光線想要掙脫而又不能的護手、還有那雕刻着精緻花紋的劍柄,這把劍全身都散發著一股冰冷、恐怖的氣息。
“哼!我還真是被人看扁了啊,搞不懂你這人,算了…睜大眼睛看好了,這就是專門為你所準備的,最後的遊戲…
[為生存而奔走的人們]!!”
隨着洛基話音一落,凡是目視所能看的地方全都開始出現一片片像是馬賽克一般的物質,在空中“滋啦滋啦”的遍布開來,而不到十秒的時間過後,零時和洛基腳下分別出現了一塊紅色和藍色的光芒,並隨即向上延伸將他們的身體包裹起來,與此同時,浮動的馬賽克狀物體,其振動的速度變得越來越高,直到某一刻突然停滯,伴隨而來的是一陣覆蓋整個大地的淡綠色光芒逐漸浮起,在掠過洛基和零時兩人的頭頂之後,眨眼間,四周的景色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
環視周圍的情況之後,零時並沒有絲毫驚訝的樣子,只是在來回擺動自己的手腳,似乎是在檢驗在這個新的空間中還能不能像在外面一樣自由活動。
“這個遊戲的規則很簡單,在這片土地之上,找到…並殺死對方,就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說完之後,在一陣從他身後捲起的風塵之下,洛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零時面前。
“只是,在這個遊戲之中,可不僅僅只有我們兩個人哦~”
“切~真是麻煩,就不能直接來一場一對一的決鬥么。”
面對眼前這狀況,零時不耐煩地咂了一下嘴,露出一臉厭惡的表情說道,同時從肩膀的位置流散出一股黑色粒子,在其背後化作一副黑色的劍鞘,在把那長劍在空中甩動了兩圈之後,便將其插入其中。
“說是讓找到對方,但在這麼廣闊個地方,沒點相關的提示的話,這遊戲豈不是要沒完沒了啦。”
在這個洛基所創造出的名為[為生存而奔走的人們]的“遊戲概念”之中,既有着蔚藍無際的天空、又有着廣袤無邊的森林,還有不知從何處傳來潺潺的流水聲,耀眼的太陽照耀之下,遠處似乎還有着一大片城市的影子,在這樣的地方去找一個人,沒有線索一點點探尋的話所要花費的時間太長了。
“目的是把我困在這裡嗎?應該不是吧,這種招式應該已經玩膩了才對,那傢伙應該在什麼顯眼一點的地方,這樣的話…”
“羸弱的人類,為什麼要出現在我們的領地,想找死嗎?”
就在零時四處張望,想找找有什麼可能的方向的時候,一陣粗厚、憤怒的聲音突然從身後的樹林中傳了出來。
“喂喂喂,這也太無聊了吧,最開始的對手是哥布林群?真的是預料之外的<普通>啊。”
從森林深處徐徐走出的一隻只怪物,正是零時口中所稱的“哥布林”,數量大約有50上下,這種綠色的怪物在魔物王國蒙斯特爾那邊倒是存在一些,但因為戰鬥力實在是說不上優秀,因此在那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差不多已經滅絕殆盡。
“那個…大叔…是吧,我只是在這裡找一個戴着灰色圍巾、穿着黃色大衣的男人,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可以聽我一句不要開打嗎?”
“少說廢話!區區人類,既然跑來我們這裡了就是死路一條,小的們,給我上,滅了這傢伙!!”
面對着意料之外的“無聊劇情”,零時實在是提不起勁,不想和它們在這裡浪費時間,但對方也不知道是單純的好戰還是因為其他什麼,並不想就這樣放過他。
“哎…呀,你們這些傢伙要是再漲點兒智商的話就不會被吸血鬼、獸人什麼的打到近乎滅絕了,真是愚蠢至極,連最簡單的判斷敵人戰力與自己的高下都不會嗎?
『Expand space(膨脹空間)』!!”
手持着斧子、刀具、棍棒的哥布林群二話不說就像零時湧來,而黑髮少年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把右手向前一伸,伴隨着一個黑色光點的閃動,往他這邊衝來的哥布林們一瞬間就全都一隻只被劇烈轟飛到身後的樹林之中,皮膚上遍布它們自己綠色的血液。
而那隻站在隊伍最後,像是頭領一樣的高大哥布林,零時似乎故意沒對它出手,那傢伙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呆站在那裡,眼中充滿了驚恐的神色,身體不停地顫抖。
“滾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零時用無神的目光看了它幾秒后,便甩了一句話后就轉身離去,那傢伙聽到之後馬上拔腿就跑,帶着恐懼的尖叫奔回了森林深處。
“唉…我在這幹什麼了這是,趕緊去處理掉那傢伙吧,愛麗她還在家等着我的消息呢。”
“轟——!!”
而就在零時抬頭望去的這一刻,伴隨着一團巨大蘑菇雲的升騰還有響徹雲霄的轟鳴聲,遠方的一座城市忽然被籠罩在爆炸的雲霧之下。
“這個magia(魔能),難道說是?”
.
(北方國度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