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幻獸王國[南離之宿]扶桑林
稍微回溯一些時間…
“青龍那邊之前似乎很是喧鬧呢,又發生什麼事了藍隼。”
零時等人離開[彼方之境]后,藍隼即刻就啟程回往[南離之宿],一方面要向朱雀報告這裡所發生的事,另一方面也要幫忙傳達零時留下的言語。
“是這樣的朱雀大人,在您離開之後不久,我們很快就在駐守在附近的一位[階層御兵]手中得到了有關零時閣下所尋找的名為「The Soul」之物的情報,但隨即就受到了靈翅和另一個未知人物的攻擊,與此同時因為我之前把調查記錄給白虎大人的眷屬送了過去,因此「四方軍勢」中的兩位也來到了這邊,說實話那場面有些混亂…
但就在激戰一觸即發的時候,青龍大人親自現身了,把「The Soul」交託給零時閣下的同時也驅趕走了那些外來者。”
在扶桑林中,藍隼將朱雀離開她身體之後的這段時間裡所發生的事一字一句地詳細地告知了她。
“哈哈哈,沒想到那個平日里怠惰的大叔竟然會親自出馬,這樣也好…省了你們不少功夫,對了…零時那傢伙呢?”
“那個…該怎麼說呢,青龍大人似乎和零時閣下有些過節,在把「The Soul」交給他之後就立刻打開了鏡面壁把他趕走了…
但是零時閣下在離開之前讓我幫他向您道個歉,說實在是沒時間來看您了,還有就是讓我把這個給您…”
畢竟之前零時他信誓旦旦地說之後會來看她,結果事情變成這樣,在極為尷尬地傳達了零時的歉意后,藍隼從衣服中取出之前零時交給他的那塊黑色水晶,用自己的magia(魔能)將其送到朱雀的手中。
“這是…我知道了,你回家裡休息吧,這幾天辛苦你了。”
接過水晶后,朱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跟藍隼說道。
“好的,那屬下就先離開了,有事您叫我。”
雖然腦中還存有不少疑問,但藍隼隱約覺得現在不是去尋求答案的正確時機,於是回應朱雀之後便就這樣轉身離去。
“哎…零時,真是懷念啊,以前的時光…
咳咳咳…算了算了,看看你這傢伙都給我留了點兒什麼…”
看着在自己面前上下浮動的黑色水晶,朱雀似乎回憶起了些什麼,周身的火焰也隨着那黯然神傷的眼眸逐漸減弱下來。
“喲~抱歉菲尼克斯,只能以這樣的姿態來見你。”
在朱雀將自己的一縷火焰注入那塊水晶中后,它便開始旋轉、變形、分裂,最終拼合成一個近似人類的形態,並在一陣黑色的光芒掠過之後變成了一個略顯透明的“零時”的身軀。
“行啦,那時候我就是說說,也沒指望你真的會來,你我現在都有必須要做的事,這點事情我還是明白的。”
仔細看去,朱雀一邊說話一邊還在指揮着身邊的咒文條流動、變化,不知是在構築什麼陣式。
“不管怎樣,這幾天都受你照顧了,我真的很感謝。”
“好啦,咱們兩個之間都幾百年的交情了,還說什麼謝不謝的…對了,那個妖精族的小姑娘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么,我覺得你看她的眼神…和別人都不一樣呢。”
儘管只是一絲magia(魔能)附在藍隼身上,但朱雀憑藉她強大的感知力,還是對零時的所作所為一清二楚。
“嘛…現在還不確定,但是…”
零時如此幫助、保護這個名叫愛麗亞爾的女孩,不管為何,都絕不僅僅只是因為與蕾拉的約定。
“慢慢來吧,說起來你應該在“這個時代”和妖精一族因緣不淺吧,我記得你以前似乎還是…”
“嗯,沒錯,所以我才想這其中可能存在某種聯繫,現在就先着手解決這次的Ragnarok(諸神黃昏),總覺得在這其間能發現些什麼。”
“行…那你先去忙吧,靈翅如今已經現身,我也得去做些準備了。”
“嗯嗯,你一定要小心,不要勉強自己,有事就找我。”
做了一個回見的手勢之後,組成“零時”身體的水晶碎片便逐漸分解、化作顆粒,隨風飄去。
“你這個人真是的,既然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總說些這種話好么…”
▹2
◇ 妖精王國 尼福爾海姆
“誰來了…說明一下,芬里爾。”
零時剛跨入尼福爾海姆的地域,這邊的芬里爾便注意到了他的氣息。
“之前在[彼方之境]那地方遇見的一個和妖精族一夥的人類,說實話實力相當強勁,單單是身體能力就在我之上,而且…魔力的危險性也極高。”
在身體懸空、四肢被束縛的狀態下還能讓身體以那樣的高速移動,“雖然很不爽,但此人的身體能力恐怕遠高於我”,戰鬥的當時芬里爾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想法;
再加上那個使役空間的魔力,儘管當時就看出來了它不能作用在肉體上,表現得很從容的樣子,但就算不那麼做,那個魔力依舊有着能夠任意操縱四方環境的可怕能力。
“哎?你竟然給出如此高的評價嗎?真是少見啊,而且還是“人類”,這可就有意思了。”
在「尼貝龍根」中擔任“戰士”的芬里爾,其身體能力毫無疑問是極為出眾的,而她在這短暫的戰鬥中,同時是還未使用Sublimare(升華)的狀態下,就直接自愧不如,就算在精於謀略的洛基看來,這也是極為不尋常的;
作為無法使用Sublimare(升華)的一族,人類在其他任何種族看來都不是威脅,漫長的歷史上也僅僅有屈指可數的被稱為“英雄”的幾人被世界所銘記。
“人類?哼…那個傢伙,那個觸感,不管他到底是什麼,但絕不可能是人類。”
看着自己左臂上因為之前和零時的戰鬥而留下的擦痕,芬里爾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以及疑惑。
“聽你的說法,這人實在是有趣,既然機會難得,我也想去會會他了。”
“行了,在如今「The Soul」已經落入妖精族手中的這個局面下,已經沒那個閑情讓你去玩了,你所謂的plan B,快去做最後的準備吧,那個男人就交由這個“尼福爾海姆”來對付。”
—————————
“呃呀…不是吧,真是不想來這地方啊,也不知道耶夢加得是什麼品味,把自己的領域搞成這個鬼樣子。”
被黑暗籠罩的這個領域,其惡化情況比之前更甚,陽光已經近乎不能進入,空氣中飄滿了渾濁的顆粒物,地面被腐蝕得凹凸不平,植物枯萎殆盡,生命更是完全不存在。
“也就是說,你的心已經污濁到如此地步了…么,仇恨的連鎖,千年的怨恨,不斷重複的醜惡爭鬥,才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真是遺憾啊…”
本來還在嘲笑耶夢加得的零時,在走入那混沌的空間中后不久,就慢慢停下了腳步,灰暗的塵埃不斷在他臉龐上劃過,沉悶的風聲在他耳邊呼嘯,而他的目光也逐漸變得黯淡起來,其間還能看出有一絲憐憫之意。
“說起來也正好,我這個不擅長magia(魔能)感知的人,要想最快地找到斯洛特拉所在位置的話,就只能到這個方圓數百英里的尼福爾海姆magia(魔能)路徑的核心——金倫加鴻溝,也就是你被封印的地方去了,這樣的話…”
* 金倫加鴻溝 橫貫尼福爾海姆中部的一條混雜着寒冰和烈焰的無底深淵,塵世巨蟒耶夢加得正是被永恆之槍岡格尼爾的力量埋葬在其最深處,也是因為這樣,這裡逐漸成為整個尼福爾海姆magia(魔能)流動的核心點。
“嗷啊!!!”
而正當零時要往那個方向走去時,在席捲的狂風中,一隻身長60尺有餘,通身布滿肩甲、張着一副血盆大口的怪物突然向他襲來!!
“巨魔么?”
* 巨魔 與食人魔一樣,在塵世巨蟒即將復蘇之際,由其所散發出的負向magia(魔能)與尼福爾海姆死去的生命所結合而成的怪物,沒有任何知性,會無差別地吞食任何與自己magia(魔能)特徵不同的生物。
“砰!!”
在它那布滿利齒的大口即將咬向面前這個“食物”的身軀時,零時縱身一躍,頂着捲來的狂風跳向高空,使得那巨魔撲了個空,而正當他起身準備回擊的時候,零時已經降落在他那碩大的頭部之上不遠,並且在空中旋轉兩周后,把力量凝聚在右拳,猛地錘了下去,將其重重的轟在地上,隨着地面不斷下陷還有土石的四相崩裂,巨魔的頭顱也開始變得四分五裂,綠色的血液也隨即迸發而出。
“嘛…既然「尼貝龍根」已經誕生了,那這些東西自然也早就應該冒出來了,這前面應該還有不少吧,啊啊…真是麻煩。”
即使是愛麗,也就是妖精王國的Princess(公主)都對「尼貝龍根」的出現感到意外,而零時卻像早就知道他們會出現一樣,還有這個尼福爾海姆的諸多情況也是,這個男人…究竟還隱藏有多少秘密…
“『Indepen space(自在空間)』!!”
站在巨魔的屍體旁思索了片刻后,零時便轉身向著金倫加鴻溝的方向把右臂伸直、右手張開,輕輕做了一個上抬的動作,隨後從他兩腳之間…一條黑色的細線忽然出現然後向遠方延伸而去,幾秒鐘的時間過去后,那細線又突然向兩側分開…將渾濁之物撇到兩側,張有10英尺左右的距離后又轉而向上延伸差不多的距離,最後再次閉合,形成一道將周圍的氣息完全隔開的通向金倫加鴻溝的彷彿走廊一般的物體。
“好,這樣就清凈多了吧,我也得趕緊了,看樣子天馬上就要亮了,而當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愛麗應該就要開始施展鑄造岡格尼爾的那個陣式了,穩妥起見在那之前盡量還是把斯洛特拉帶回去吧,拜託了大叔…別死了啊。”
雖然在這黑暗混沌的空間中肉眼無法分辨,但現在時間已是黎明時分,「尼貝龍根」不會沒有緣由地抓走斯洛特拉,現在愛麗已經拿到「The Soul」,馬上就可以開始岡格尼爾的鑄造,而他們對此絕不會坐視不理,斯洛特拉和他們即將展開的行動一定是有什麼聯繫的…
隨着時間的一點點迫近,這樣思考的零時也不禁加快了腳步,儘管周圍不斷有着巨魔襲來,但它們都被零時展開的黑色屏障完美地擋在了外面,沒有對他的行動造成一絲阻礙。
然後很快…半個小時過去了。
“雖然不知道你是有心還是無意,但真是謝謝你了凜音小姐,送我到了離金倫加鴻溝最近的邊緣地區。”
這道橫貫整個尼福爾海姆的巨型裂縫,在其間冷氣與熱氣、火焰與冰塊、煙霧和蒸汽不斷相互作用,蒸騰而出的龐大氣息將整個充滿黑暗的天空分成兩半,再加上咆哮於各處的龍捲風和肆虐在各地的黑紫色電流,站在遠處的山峰看來,是一副極為宏偉壯觀的景象。
“好了,所剩的時間不多了,你到底在哪…斯洛特拉。”
“咔啦~咔啦!砰!!”
就在零時準備開始着手尋找斯洛特拉的位置時,數十隻與人類身形相似,但沒有皮膚,血肉都暴露在外的青眼怪物從他身後的地面之下沖了出來。
“這次是食人魔么,切…趁這種時候來,真是不長眼色。”
挑這種正趕時間的時候出來礙事,就算是零時也稍微有些生氣了,面對食人魔的相繼攻擊,黑髮少年以他敏捷的身法悉數躲過,並且在躲避攻擊的一瞬都直接一拳打向襲來的食人魔的心臟,不…正確說是將他們的心臟一一擊穿,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便結束了戰鬥。
“真是臟啊~呃啊,那邊應該有水流吧,啊啊~噁心的氣味。”
擊敗食人魔后,雙手沾滿他們綠色鮮血的零時一臉難受地說道,同時快步走到不遠處的河流處,去將其沖洗掉。
“這附近應該到處都是這玩意兒吧,估計一會兒還會冒出來的,趕緊找到斯洛特拉的位置走人吧。”
零時找到了塊稍微平整一些的地方,蹲下身去,把手放在地面之上。
“呼~確實,能清晰地感覺到這整個領域的magia(魔能)流動,所有的magia(魔能)路徑,都在朝這裡聚集着…
在哪…由於那個叫洛基的男人的魔力,肯定在某處有一部分空間是自我獨立開來,不符合這個路徑原理的,不在這裡…也不在這裡…”
根據在〔記憶的長廊〕所得知的情報,零時判斷洛基使用的是與平衡者所用的Jumping point(跳躍點)相似的鏈接式移動的魔力,而且在移動之前,目標地點會有一部分在他那裡顯現,既然這樣,在這尼福爾海姆之中肯定是有一處地方的空間遭受過人為的屬性改變,而這…在magia(魔能)路徑上應該能夠很輕易地發現。
“有了!
稍微等下…這個方向,再加上這個距離,不會有錯的,在凜音交給愛麗的那份報告里有提到過這個地方,那上面是怎麼描述的來着?我記得是…”
兩天前,愛麗屬下的劍姬之一,娜娜過來尼福爾海姆這邊定時檢查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在金倫加鴻溝以南約6英里的地方,有一顆枯死的百年巨樹,那裡似乎存在着肉眼不可見的某種magia(魔能),這樣的發現與零時對於洛基魔力的想法確實有些相似之處。
“離這裡並不算太遠,馬上就過去看看吧,這應該不是巧合才對。”
察覺到其中的聯繫之後,零時即刻就捨棄了小心謹慎地行走的方針,直接發動魔力,驅使背後黑色的粒子化作兩片蝠翼,起身向那個地方而去。
但就在他飛上天空的一剎那…
“det var länge sen, min vän.”
某個神秘的聲音從那無底的深淵中緩緩傳了出來。
“嗯,確實是這樣呢。”
聽到那不知是何語言的聲音后,零時在空中停滯了一刻,但沒有回頭,然而從他表情看來,他顯然是理解其中之意的,在低聲回應了一句讓人不明所以的話后,便筆直地向前飛去。
—————————
“礙事!!”
當然…不只是地下,天空中也隱藏着大量的怪物,只不過零時現在已經無暇再管它們,一邊維持着高速飛行,一邊令那蝠翼的一部分變化作尖銳的刀刃,將阻擋自己前行的怪物盡數切成碎片。
在這樣的迅猛行動下,沒過多久,零時便來到凜音報告中那棵巨樹的上空。
“嘭!!”
而在到達的一瞬間,零時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陣光亮,隨即他便在空中就收起那對蝠翼,猛烈地降落到地面。
“這種感覺…就是這裡!!
扭曲純凈空間的骯髒術式喲!消失吧!!!”
就在撞擊地面的一瞬間,零時猛地一抬頭,同時瞪大那血紅的雙瞳,口中高喊一句后將雙手架在身前,像是撕開某個生物的身體一般,向兩側“唰”地一聲兇狠地張開雙臂!!
也就是在這一刻,方圓兩英里左右的空間都彷彿氣球漏氣了一樣,一束束紅色的光芒逐漸噴洒了出來,隨之某個東西破裂的聲音也慢慢傳出,同時在那個“咔嘰咔嘰”的聲音越變越強的時候,附近的地面也開始震動起來,而在這三個變化趨於高峰的時刻,隨着一陣強烈的空氣波動,面前的光景頃刻間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看來就是這裡沒錯了,跟在〔記憶的長廊〕中看到的一模一樣,斯洛特拉…你要是還活着的話…”
“撲通!”
就在此地真正的面貌顯露出來的那一刻,眨眼間…某個高大男人的身影忽然在零時面前倒了下來。
“…喂,不是吧,別開玩笑啊,你是?”
低頭看去,那個男人正是零時來此找尋的名為斯洛特拉的男人。
“這種狀態,這是…怎麼回事?”
零時蹲下身去扶他起來之後發現斯洛特拉他並沒有受任何外傷的跡象,心臟也很正常地跳動着,但不知為何卻沒有絲毫的呼吸,完全沒有意識存在,而且他那面部還有雙手都變得異常蒼白,就好像失去了“顏色”一樣。
“身體看來並沒有出什麼問題,但是卻沒有意識,而且還有這個奇怪的臉色,掉入敵人所設的幻覺環境中了么,不…這個狀態…更像是…
「尼貝龍根」…敵人中難道有着操縱“靈魂”的人嗎?”
“咔啦…砰!”
就在零時專心思索斯洛特拉這異常的狀態是由何而致的時候吧,離他不遠的一處陰影中又傳來了某些東西掉落的聲音。
“嗯?什麼玩意兒?”
而定睛看去,那竟是…
“…………”
“喂喂喂,這是,哈…哈哈,這可是…真的麻煩了啊。”
從那被陰影籠罩的土石之上滾落下來的竟是妖精王國另一名Royal Blade(王座之刃),「真實」的瓦爾,而且還不僅如此,在那更深處還堆積着一群穿着類似的老年人,他們是埃爾夫海姆總議會的十位“執筆人”,包括瓦爾,它們的狀態全部都和斯洛特拉一模一樣。
“這可是糟糕了啊,既然他們都在這裡躺着,那埃爾夫海姆那邊…
愛麗…”
隨着這衝擊性的事實浮出水面,天空中那耀眼的太陽也漸漸升了起來。
▹3
◇ 妖精王國 埃爾夫海姆 王都艾達華爾
“公主殿下,所有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除了行蹤不明的斯洛特拉、前去調查議會的瓦爾,還有在此地的我,其餘九位Royal Blade(王座之刃)都已經到達了自己在埃爾夫海姆的指定位置。”
“辛苦你了芙拉,議會的人也都安排好了是吧…”
“是的,總議會十位“執筆人”已經相繼分別抵達了尤頓海姆、穆斯貝爾海姆、米德加爾特、尼格達維亞還有尼福爾海姆外緣,準備馬上就會完成。”
永恆之槍岡格尼爾的鑄造術式,即〖Sacred Contract(神聖契約)〗,它是以傳承下來的「The Soul」為核心,圍繞王都艾達華爾北部的神殿,鏈接至國家中心領域埃爾夫海姆的九個magia(魔能)匯聚點,再延展至周圍五個領域的十個magia(魔能)路徑穩定源,構築起的覆蓋整個國家的龐大陣式。
“好,等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就告訴我,我也要去做一些相關的調整了。”
望了一眼遠方的天空后,愛麗便轉身往神殿里側走去。
“那個…公主殿下,您不等零時回來嗎?”
儘管在缺少斯洛特拉的情況下這邊的布陣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但在疑惑尚未完全解明之時就開始鑄造永恆之槍,芙拉總覺得心中存有些許不安。
“…無妨,現在永恆之槍的鑄造是最優先事項,時間緊迫,他那邊就不管了,你之前不是也說過…斯洛特拉的事交給他沒問題么…”
“可是…”
不知為何,今天的愛麗表現得比平時更為果斷、決絕,言語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嚴,而見此狀,芙拉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但是,進入神殿之後的愛麗卻…
看着手中那把銀灰色的劍鞘,她剛才眼中的冷酷與堅毅一瞬間消失無蹤。
“笨蛋,怎麼還不回來。”
—————————
“這個情況再怎麼說都有些不妙啊,在這個地方因為混沌magia(魔能)的影響沒法使用通信水晶,但是按現在的時間來算,就算我全速離開這裡,愛麗那邊也已經開始了Sacred Contract(神聖契約)的構築,那個magia(魔能)網同樣會隔絕一切外來物。”
發現埃爾夫海姆已經發生異變的零時,儘管他想立刻把這個消息告知愛麗…阻止她構築Sacred Contract(神聖契約),但卻沒有辦法。
“可惡,要是有Jumping point(跳躍點)在就好了,出去這裡之後馬上聯繫雨晰嗎?或是有藍隼在,憑藉她的魔力…不,這些都來不及。”
在短短的數秒鐘間,零時的腦中不斷高速運轉,尋找着能最快將這個消息告訴愛麗的手段。
“這樣一來…只能試試“那個”了么,
沒時間多想了,就這樣辦吧,幸虧走之前做了“準備”,應該能爭取到不少時間,等着我啊…愛麗!!”
似乎決定好行動方針的零時迅速將斯洛特拉等人搬到一處,並布下magia(魔能)屏障,以防他們被巨魔或者食人魔襲擊…
“艾達華爾應該是這個方向沒錯吧,哈~呼~”
之後零時便回頭走到一片稍微空曠些的地方,用手比了比王都艾達華爾的方向,之後就深呼了幾口氣,開始輕微地上下來回跳動起來。
“呵啊~『Sub space • neo(置換空間 • 改)』!!”
而就在他喊出那個奇怪的招式名后,眨眼間他就從地面消失不見,隨後便出現在了遠方的天空之上,而不到一秒的時間后又再次消失,這次出現在了更遠的半空中…不斷如此…
『Sub space(置換空間)』這個招數本來是零時平時運用在戰鬥中,將自己與目視所能達到的物體空間相互交替,以達到高效躲避攻擊以及給敵人出其不意的效果;但現在他卻將其改造成一種移動手段,利用自己敏銳的雙目,連續性地將自己與數英里遠方的空間交換,使得超遠距離的高速移動成為可能。
當然,這種十分胡來的魔力使用方法會給自己的身體帶來極大的負荷,在體力快速消耗的同時,magia(魔能)也會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流失。
“一定要趕上啊,不…我絕對會及時趕到的,愛麗。”
—————————
與此同時埃爾夫海姆magia(魔能)匯聚點之一北方某處
負責此地的是十二位Royal Blade(王座之刃)之一,司持「異議」的席恩,他看起來年紀約有20歲上下,橘紅色而且稍微帶些卷的短髮十分亮眼,身穿一身白色的襯衣,外面套着一件深藍的燕尾服,褐色的長褲上掛着好幾條有些奇特的裝飾鏈條。
就在他站在一座百層高塔的腳下,為了Sacred Contract(神聖契約)的構築正嚴陣以待的這個時候,某個熟悉的身影不知從何處突然出現並向他慢慢走了過來。
“哎?你怎麼會在這裡,瓦爾你不是不參與〖Sacred Contract(神聖契約)〗的構築任務嗎?”
“………………”
面對自己同伴的突然出現,因為這與芙拉所告訴他的作戰計劃有所不同,因此席恩十分疑惑地問道,但是對方卻低沉着臉,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喂,怎麼回事,你怎麼不說句話啊?”
“………………”
在追問之下仍未得到回應的席恩開始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有些不對勁,因此便準備上前確認,但就在這個時候…
“噌!唰!!”
瓦爾卻突然瞬身到席恩的面前,在那雙散發著邪惡殺氣的眼睛從他的劉海下顯露出來的同時,掛在腰間的那把青色的長劍也被他“唰”地一聲拔了出來…
“你!?”
“噗!!!”
站在面前的可是自己多年的好友,因此面對瓦爾的突然襲擊,席恩沒有做任何預防的準備,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把長劍就已經刺穿了他的右腹,鮮紅的血液隨即噴洒而出。
“為…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呃啊!!”
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被自己的朋友刺中要害,各種衝擊感還有痛感一同湧上心頭,席恩還沒說出幾個字眼就很快失去了意識;
而他面前的這位“朋友”則是臉色鐵青,雙眼不含絲毫的感情,理所當然地甩下劍身上的血漬將其收進劍鞘后,拽着他的衣領把他拖到高塔底層的門前。
“哼~哈哈哈哈,那個表情,真是有意思啊,看着自己的朋友把劍插入自己的身體里,那個絕望又痛苦的表情,實在是有趣,哈哈哈。”
站在不遠處的樹林中默默觀看着這一切的,正是那個整日戴着圍巾的男人,「尼貝龍根」使徒之一的“謀略家”洛基。
“總之,這樣一來最後的準備就做好了,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順利進行,接下來就是最精彩的時刻了,真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