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蘭妮可是一名實習的護士,17歲的她剛畢業,被分配到AZ-255區(原俄羅斯,後期會改一下地區的設定)的醫院裡。
她被分派到這家醫院裡沒多久就聽說那個傳聞中禍星又在事故里活了下來的消息,而且恰巧進入了她所在的這家醫院!
這天護士長突然讓她們集合,說是要分配任務,去看護那個傳聞中的男人。
照顧這種存在一定會沾染到不祥的東西吧,而且聽說那個人超級的可怕,不然也不可能從變異生物的口中倖存下來。
在抽籤的時候,妮可拚命的祈禱着,不是自己抽到去看護那個人的簽。
一起抽籤的護士有十多個呢,概率應該不是很高的!
看着周圍的人一個個露出如逢大赦般的表情,妮可再次祈禱着,千萬不要是我呀。
深吸一口氣妮可將手伸入抽籤箱里,拿出來的卻是那個紅色的球。
“怎麼會這樣!”
小巧的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妮可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裡的球,確實是紅色的。
“妮可,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在護士長宣布結果之後,她理所當然的成為了詹曦的護理員。
妮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人生中第一個看護的病人居然是那種特別的存在。
這個傳聞中的男人究竟是什麼樣子呢?一定是渾身肌肉不修邊幅的大叔吧…但聽說他好像很年輕的樣子。
忐忑的想着妮可輕輕的敲了敲門。
“你…你好詹先生,我是負責看護的妮可。詹先生……”
等了很久之後,妮可再次敲了敲門,可房間里依舊沒有任何回應,這讓她鼓起了埋怨的腮幫子。
“詹先生,那我進來了……”
妮可吸了口氣轉動門把手將鎖打開,然後從餐車上端起托盤。
托盤裡放着冒着熱氣的麥粥,帶着灰色的麵包還有一碟肉塊,不算豐盛但在這個特殊的時期能有這種待遇可以說是非常不錯的了。
妮可將門推開,不等她看清屋子裡的狀況就被詹希噩夢驚醒時發出的喊聲給嚇到,手裡的餐盤都被甩了出去,食物混雜着盤子碎片散落了一地。
“對…對對不起….嗚嗚…”
“你沒事吧!”
看着狼藉的地面和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護士小姐,詹希不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己有那麼可怕么?
其實他不知道有關他的傳聞,在那種情況下能夠從戰場上倖存下來的例子,恐怕也只有他這一個了,因為這個的緣故他已經被謠傳成災星,禍星之類伴隨着災難的可怕的存在。
妮可用手捂着臉緩緩地抬起頭來,視線透過指間的縫隙悄悄打量着病床上帶着歉意微笑的詹希。
好年輕,而且看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可怕……
之前對於詹希的恐懼瞬間消散,緩和過來的妮可趕忙站起來,再次打量着這個傳聞中的男子,淺藍的眼瞳里閃爍着好奇的神光。
“您,您就是詹先生么?”
“是的。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是負責照看您的洛蘭妮可,您是我的第一個病人哦,今後請……呀…對不起詹先生,剛剛把您這弄得一團糟……”
妮可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把這裡弄得一團糟,有些喪氣的垂下了腦袋,畢竟這是她進到醫院以來的第一次工作。
“沒事的,也怪我剛才把你嚇到了。”
“不不不,是我的錯才對!”
妮可先是搖擺着雙手,然後將雙拳緊握,臉上一副倔強的小模樣,這讓詹希頗感無奈,這件事本就是個意外有沒什麼好爭的呢?
“呃…好吧…是你的錯!”
“嗯~放心吧詹先生,我這就將這裡打掃乾淨!”
得到這句話后,妮可臉上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拿起了潔具開始呼哧呼哧的打掃起來,很快房間就恢復一新了。
在為詹希準備好新的午餐后,妮可便留了下來。
她坐在船戶旁的椅子上,雙手托着下巴,睫毛下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詹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栗色的頭髮上暈出虹彩般絢爛的光點。
被這麼注視着,饒是面對海潮般變異生物都面不改色的詹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妮可…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么?”
詹希無奈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勺子,輕輕的開口。
發現自己這個失禮的舉動后這,可讓入神的妮可驚了一跳。
“啊,呀~沒有沒有,我只是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個詹先生您是來自中國的么?”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因為我見到過一個也是來自那裡的路人,是一個超可愛的小姑娘。”
早早就應徵進入聯合自衛軍,在世界各地剿滅異變生物的詹希在聽到自己故土的名字后,心中不免產生的難以言狀的波動。
他無法忘記那個晚上,他妹妹生日那天,那些醜陋殘暴的生物撕碎自己至親的畫面,以及醒來后那浸滿鮮血中遍布着殘肢的血紅的都市......那之後他便應徵到了聯盟部隊。
“這樣啊,能告訴你那個朋友的名字么?”
一時之間陷入過往回憶中的詹希,下意識地看向妮可問道。
自從藍星事件發生后,爆發而起的異變生物肆虐全球,短短數十幾年內,面臨著巨大危機的世界在已不復原來的格局,原本的國家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以區制構成的巨大聯盟,那之後已經很少有人用那個名稱了。
妮可眨了眨眼睛和詹希對視着,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突然變得有深邃起來,暗藏着讓人感揪心的孤獨與悲傷。
她不由得好奇起,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男人究竟經歷過些什麼,但又因為和他不熟的原因不好開口問,畢竟那牽扯到一些私人的東西。
“她的名字叫璘。”
聽到這個名字,詹希的心臟猛然的收縮了一下,腦海中瞬間出現了那個臉上還帶着奶油的女孩被突然闖入的變異生物襲擊的畫面。
“她現在在哪?你是什麼時候見到她的?”
詹希驟然從床上跳了下來,飛快地來到妮可的旁邊用手捏住她的雙肩,雙目微紅情緒異常的激動。
“呀——那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詹先生您能放開我么,疼......”
妮可被詹希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臉上露出了痛苦的模樣,這讓詹希瞬間恢復了冷靜,趕忙移開按住妮可肩膀的手。
“抱歉,弄疼你了吧。”
“沒,沒事的......詹先生,璘是你重要的人么?”
嘴上這麼說著,妮可的手不住的揉着剛才被按住的地方,心想他怎麼這麼粗魯,同時也好奇起他和璘的關係。
“璘是我的妹妹,她們也許只是名字相同吧。”
詹希苦笑着點了點頭,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的妹妹也早就在這場災難開始的時候,在那個血染的城市裡化作了回憶,為什麼他還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呢?
看着情緒明顯低落了不少的詹希。妮可暗暗決定一定要幫幫她的第一個病人,於是緊鎖着眉頭努力地回憶起一個月前的那件事。
那時候,妮可所在的區正面臨著一場中型的異變生物浪潮的襲擊,她的父母都到隔離牆上去戰鬥了,即將畢業的她信心滿滿的提出要去隔離牆上幫忙,結果被父母狠狠的則被了一頓,心聲悶氣的她獨自呆在家中,這是一位有着黑色長發,穿着潔白的公主裙,十五六歲的女孩敲響了她家的門。
“你好,請問能給我點水么?”
“啊,好的,請等一下。”
妮可被門口那個精緻的小女孩驚到了,原本不好的心情都被落在腦後。
“給。”
女孩接過水杯,絕美如藝術品般讓妮可瞬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居然有人能漂亮到這種程度。
“大姐姐,謝謝你的水,我要回家了。”
“在中國。”
“中國?那裡因該很遠吧,現在外面正處在浪潮很里,很危險的。”
女孩並沒有接着回答,很有禮貌地微微一笑,將空杯子遞向妮可,被妮可下意識地接過,然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你,你叫什麼名字呢?”
還沒走遠的女孩腳步一緩,停頓片刻後轉頭,微笑着看了眼妮可,然後便消失在了空曠的街道里。
“我想起來了!她好像說過她要回家。”
“嗯?回家么?”
詹希驚訝的看着突然蹦起來的的妮可,口中輕輕的低語着。
大概已經有八年沒有回國那個地方了吧,自從他加入聯合軍校畢業后便一直輾轉於浪潮發生的前線,都過去這麼久了,也許他是該回那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