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那个彪悍而又有点超然的匈奴少女一开始是被欺负的立场?”

看着眼前的充满了学术气息的金发少女,身为一介吸血鬼的我发出了如此疑问。

原本以为今天是阴天,就堂而皇之的出门溜达,谁知道这里和故乡完全不同,天气变化的也太快了。

但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居然与异国的匈奴扯上了关系。而现在和我谈天的便是那个匈奴的姐姐,一个很有知识分子感觉的少女。

“不是啊,不是。一般来说,没人有勇气去欺负身为领主最宠爱女儿的她吧?何况对于她所属的种族,那些无能的祭司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是把匈奴当成神的惩罚来解释的。”

自称肯的知识分子少女将放在自己面前的红茶端起,一饮而净。

来到异国已经有五年了,能够和我聊天的仅有前段时间那个吸血鬼猎人与眼前的少女。

尽管这名自称知识分子的少女有时候会在谈话间说些什么物理运动,天体投射理论之类奇怪的话。但总体来说真的是个不错的谈话对象。

“那是为什么?”

我对于那名名唤梅蒂馨的匈奴少女的成长环境真的很好奇。当我成为吸血鬼后,只有哥哥和少数的大臣有勇气与我交谈,而对当地人来说,梅蒂馨的存在毫无疑问是比我还要恐怖的异类,对于她的家人来说更是如此。

因而,即便肯向我索取了一些黄金才愿意告诉我梅蒂馨的事情也无所谓。

毕竟区区数枚元宝并无大碍,何况科学研究什么的我本来就很有好感。

“是自己啦!那个愚妹,是自己将自己当成异类”

肯好像想起什么无聊的事情一样,随意的摆着手中喝空的茶杯。

“然后在自暴自弃的那家伙面前,身为姐姐的我闪亮登啦。”

眼前的金发幼女毫无疑问是幼年期的姐姐——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比现在还要娇小的身躯加上睡不醒的样子,软趴趴的脸带着些许婴儿肥,真的是天使!

尽管姐姐不喜欢一神教的东西可这一定就是天使,比起现在已经有了清秀少女外观与阴暗本性的姐姐,幼姐真的简直就像是坠落凡间的天使一样,啊啊,若是现在给她穿上纯白色的幼年修女服会怎样呢?

真的不敢去想象啊!

真想一把冲过去将她紧紧抱住,捏脸,摸头然后做医生游戏!

“切……这混蛋的朝阳依然如故,不知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天体,才能让这个世界绕着它转。”

幼姐不满的看着船外,好吧,看来当时的姐姐已经有了科学家的潜质——脑子有病。

不过没问题啊,不相信教会也好,认为世界是个球也好,幼姐的可爱程度真的可以让人相信这些荒谬的想法并且去为她去成立宗教啊!

啊啊,为什么在梦中我碰不到幼姐啊!

一边试着摸根本摸不到的姐姐,我一边试着用眼睛将幼姐的可爱深深的印刻在脑海当中。

等下,姐姐在这,我呢?

好像想到了什么,这间有些阴暗的房间原本不是我的。奇怪的是,对于自己童年,尤其是十岁之前的记忆我真的非常的模糊,甚至完全记不住平凡的日常。

话有说回来,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肯呢?尽管她可爱而又美丽,简直犹如一碰即碎的艺术品。但总是对我暴力相向的她为什么会这样让我甘愿付出一切呢?

这个时间段的话我在哪?我在想着些什么呢?在做什么呢?算了不管了还是先看看可爱的幼姐吧,其他的事情都能抛之脑后了……

走出我的房间,沿着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缓缓向上.

我对于过去的自己有着好奇,但我更清楚那可能是我不想知道的真相,真的是荒唐,我想起了吸血鬼的眼神,可能是由于见到了她,我真的乱了,我走到了三楼唯一的一间寝室,如果这是梦,不,这就是梦,我希望自己可以快些醒来。

我推开了三楼唯一的寝室。果然没错,在这个整间房子采光最好的房间,儿时的我正在诅咒着目所能及的世界,诅咒着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

颜色偏淡的金发杂乱无章,颜色不纯的眼神当中满是愤怒与不解,矮小的身躯当中蕴藏着的是能撕碎一整只骑兵队的暴力与无情。

我看向那张面孔,不属于东方也不属于西方,无论在哪边皆不成立却又是让我分外熟悉的面孔。

我经常自己照镜子,也经常以匈奴自居,但是在曾经的我身上,我真真正正看到了这个被东方古国的居民们所赋予的名字所含有的意义与恐惧。

“原来是这样……”

我将茶杯缓缓放下,梅蒂馨的童年与我所知的匈奴相差无几,但这也让我更加的好奇,甚至比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吸血鬼这件事更让我好奇。

今天与我两度交锋但都没有成功,虽然总是带着战意但从未想过杀人,只是单纯的想要保护自己姐姐的少女是怎样变成的。

梅蒂馨与肯,这两名闯入我生命的人类,完全不被人正视的科学家与人皆畏惧的匈奴的奇妙组合。究竟是怎样变成现在这样的。

“话说吸血鬼,你对于最近几年阳光的衰退怎么看?”

伴随着一道锐利的目光,原本正和我百合花开的谈着过往事项的肯突然转变了话题与语气。

毫无疑问,如果刚刚的她是以初识友人的身份来与我对话的话,现在便是探究万物的科学家与领主女儿的双重身份了。

唉这对姐妹真是不信任别人啊,先是妹妹两次对我挑衅,然后现在姐姐好像又把阳光的衰退挂到我的头上。

不过与梅蒂馨那单纯只是为了保护的战斗意志不同,肯现在表现出来的恐怕是明确的杀意。

仔细一想她刚刚之所以执意要将妹妹留在天台上而将我拉到室内,恐怕也是担心与我的冲突吧?

真是的,太聪明了可不好。

轻轻站起身,我缓缓绕到她的背后。

真的是脆弱,但是却让我心生畏惧。所谓的人类有时候便是会变的疯狂到恐怖的地步。

而那些不遵从神创论的科学家们更是如此。也许有一天,未来的人们会否定像我这种吸血鬼的存在吧。

随手将她的金发撩起,左手按住那美丽的颈子,深长的右手指甲若即若离的在少女的脸上游荡。

但是若今天不解开这个疯狂的小科学家的误会,恐怕我就没机会看到未来了。虽然不想伤害她,但是稍微抽点血让她晕过去应该可以吧?

“如果我说是,那你能怎样?”

我可以帮助她,我知道最近这里出现的异物,但是非常遗憾的是我要测试一下,测试一下肯究竟是不是拥有作为我挚友的能力。

用舌头舔湿了她的额头,没有随意给予人类帮助的妖物,尽管我自认礼仪之国的子民,但要得到我的帮助,一点试炼也是少不了的。

更何况如果她没有这份能力的话,带她去无疑便是送死,以前身居皇宫之中的时候,也曾经和哥哥一起看过科举考试。单纯的有着野心与意志,但是唯独缺少了实现那些的能力的人真的是太多了。

那么,肯,你又没有这种能力呢?

你是单纯的科学狂想家?

还是那个在我旅途当中遇到的,被一颗苹果砸到就放弃了一切,单纯依靠奇异的科学思想奴役一个世界的有能者呢?

如果妹妹是匈奴的话,姐姐会是怎样的存在呢?

面对我的试练,希望这名少女能给我个满意的答案。我有种预感,她可能会成为我的挚友。

但是在这之前,先动手吧!

年幼的我就这样坐在床上,手中的各色药水混合之后再分开,我现在的记忆当中并没有关于这些东西的碎片。

但是毫无疑问,调配的东西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从那奇怪的颜色与泛起的气泡当中,我能感觉到的,仅仅只有杀意。

这是重要的东西,毫无疑问,年幼的我将那些东西放进杯子,反复晃动之后取出的居然是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白到会让人吃惊,却毫不掩饰危险的气息,

眼前的我突然站起身来,好像是完成了调配.她将白色的粉末用小小的油布包住,沿着当时还不是很老旧的地毯走了出去。

那天,我要做什么可疑的白色粉末。加上我那充满仇恨,真真正正像是一个匈奴的眼神。

我当时在做着什么,毫无疑问在谋划着一些危险的东西。

跟在曾经的我身后,我也走出了位于三楼的房间。随着身后房门的关上,我再一次的希望自己能从这个梦中醒来。

我来到了厨房,厨房?现在的我尽管常来这里偷吃,但是那个阴暗如斯的过去的我应该不会做这样让人莞尔一笑的事情。

一瞬间,久远的记忆好像在我的脑中复苏,我曾经仇视这个世界到了想要将一切摧毁的地步,这是我知道的事情,那么,要毁坏这个世界,就会从身边开始。

那么,白色的粉末,厨房,摧毁……汗毛倒竖,我一瞬间理解了当时的自己想要犯下的是怎样的重罪。但我却没用动,不仅仅因为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仅仅是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而是因为一个人,她娇小却容易生气,对于自己认定的人以外的人从不留情,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神的教诲转而投向所谓科学的怀抱。 

因为无论我那天做了什么,就像现在的我无论闯了什么祸,都会有人来替我收拾一样。

阻止过去的我的人一定即将出现。

我知道,这就是我的理由。是我对自己姐姐的感情的理由。

平时听来有些讨厌但现在却使我感到如此悦耳的声音在不大的厨房中响起——

“愚妹”

果不齐然,一声童稚却又包含着懒散的声音划破笼罩在厨房的阴影,金发稍长,眼瞳碧蓝的知识分子毫无疑问的出现在犯罪现场。

“因为血?还是因为人?”

幼姐一把打翻过去的我手中的油布包。没想到居然有这种主动性,虽然肯一向喜欢给别人上课,但是不得不说这个以科学家自居的少女确实有着教授别人的资格与能力。

“......”

嘴巴咬成一条直线,过去的我紧闭嘴巴,一言不发。

“尽管不知道别人怎么敬畏你,说什么你是高贵血统持有者什么的。你似乎因为这个而产生了盲目的孤独啊?甚至连自己的手都不敢去弄脏,居然打算配置毒药?真的是匈奴的话就用手撕碎我们,撕碎你的家人啊!”

幼姐作出不屑的表情,轻轻摆了摆手。

“......”

“沉默以对?小鬼,别搞错了,别人把你当个独特的人看仅是因为愚昧!什么神的惩罚,你只不过是游牧民的后代而已!因为血统这点小事就自愿自哀?幻想自己是深陷他国的异邦公主,别说笑了!杂种!以为自己像是悲剧女主角一样的人,愚蠢!想要自己周围的一切破灭,很容易啊!脱下裙子去找些有恋童癖的人乱搞一通就可以轻易尝到破灭的滋味了,抬起头来啊,杂种!”

“别胡说,你懂什么?”

连声音都没有在空中消失,过去的我已经将姐姐按在地上。

“这种力量,你懂什么啊?!”

“确实,你可以引以为豪了,这个年纪就有比起成年人更胜一筹的力量了,不错啊。”  

“开始恭维我了吗?凡人”

“不,只是笑你的愚蠢罢了!”

幼姐居然轻易的站起身,将我甩到地上。

“怎么可能?”

“愚妹,别以为只有你能用那蹩脚的三脚猫本事调药。古老东方的麻沸散,感觉怎样?”

幼姐骑到过去的我身上.

“怎样,自以为超越常人的家伙。你输了。别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了,给你个目标吧!打倒你的姐姐我。不过现在先从你身上夺走两样东西吧。”

幼姐用手指对准三楼的房间:“那个我要了。”

突然伏下身子:“你这高傲的性格我也从此没收,以后你就作为我那愚蠢的妹妹而活吧”

随后,在过去的我头上,留下了胜者的吻痕。

“死豆芽……”

“你说啥?这时不应该用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眼神来叫我姐姐大人的吗?”

“病弱!讨厌!还罗嗦……”

“看来还要调教啊,先把姐姐的内衣埋在你脸上再灌输给你女孩子最好这个世界不需要男人的观念怎样?“

“……”

“怕了?那先给我帮个忙吧,我在做麻药的书里居然找到了神机统的制作方法……”

我微微伸长翅膀,盯着美丽的科学家少女。

“在威胁吗?吸血鬼,我得提醒你一声,家里采光最为良好的房间可是我的。我身上一定沾满了阳光的气息,不害怕吗?”

声音没有一丝颤抖,金发的知识分子甚至还拿起自己带来的麦芽酒。依然轻松的坐在椅子上。

这份勇气也许值得称赞,但是仅仅这样还不能满足我这试炼的胜利条件。

将舌头沿着她的脸颊舔舐,故意伸出的尖锐吸血牙似有似无的划过这稚嫩的面容。

“不行呢,肯,今夜的威胁我可不打算收手,如果你能战胜我的威胁的话——就给予你和丰收有关的线索怎样?”

和匈奴的小姐不同,如此聪慧的肯一定察觉了现在的约克郡已经到了怎样的地步。

那么,她会怎样做呢?会哭?还是会掏出小刀来试图杀了我,不行了,对不起,哥哥。

你的妹妹面对着肯这样惹人怜爱的女孩,完全无法抑制自己好像真的成为了吸血鬼。

看啊,她的金发是如此的美丽却又易碎,她的双眸嚼起来好像有海盐的香味,她的脖颈如此纤细而娇弱。

看啊,我好像想吃掉眼前的科学家少女。

对不起,魏征,虽然总是和你吵架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诡异的狂笑自我口中倾泻而出,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睛一定是红色的,如同人类鲜血一般的鲜红。

“来吧,科学家!让我看看被世人轻视的你有着怎样的密策!”

肯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仅仅是轻轻抬起手腕,将麦芽酒倒在杯子当中,轻轻喝了一口。

“哈——那我先动手了!”

我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看来一定非常的丑陋乃至危险,真是奇怪,为什么我会对肯这样认真呢?

虽然她是这样的可爱又美丽让人怜爱,以后我们成了挚友怎么办……

等下,为什么我会默认自己输掉然后和肯成为挚友呢?我不是想吃了她吗?

“因为我强啊。”

肯端起酒杯,安步当车的缓缓走来。

“别惊讶,现在的你好像有些狂暴,但是拜此所赐意识也比较容易看穿。”

“你在说什么?”

肯在说什么,仅仅端着酒杯的她不可能伤害到我。

“我在说……”

肯走到了与我两三步远的位置上:“你只是个离开了家,渴望朋友的小女孩而已,吸血鬼!”

肯扬起酒杯,杯中的麦芽酒向我……不对,这不是麦芽酒,裸露在外的胳膊被泼到,发出难闻的气味与难以忍受的痛苦,简直就像是自己的存在被否定一样的痛苦。

犹如几千只蚂蚁在啃咬一般,我半跪下去,全力治疗被泼到的地方。

“吸血鬼……不。”

肯喝了一口杯中的东西:“虽然我现在的分析我自己也不相信,不过你是公主吧?虽然不知道你们那边是不是这么叫,但是你恐怕便是陶瓷与丝绸之国的公主之一。”

果然被猜到了,痛苦反而使我冷静,我渐渐的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的少女,也许我们真的能成为挚友……

“我才不要呢!”

肯将酒杯摔在地上:“谁要和你这种被宠坏了的家伙做什么挚友,思考简单到一瞬间就能看透,白活了这么多的岁月然后现在只是一个没朋友的小公主而已。你的那个哥哥和那个魏征,八成也是哪里来的白痴吧?”

任何人都有底线,尽管我现在身为吸血鬼也是如此,哥哥和魏征,是我没来由的变为吸血鬼后对我最为亲近的两人。

这是我尽管流落于异国依然心存挂念的人们。

我忍耐着疼痛站起身,注视着肯说:“我不做什么试炼了,我要杀了你。肯·亚瑟。”

“哎呀呀,你居然知道我的姓氏。”肯夸张的抬起一只手:“来吧,小蝙蝠,看看你怎么杀了我。”

肯没有丝毫为我的愤怒所动,只是在我面前撩起长裙,白色的吊带袜与光洁却瘦弱的腿暴露无疑,我可没打算继续在这看这家伙表演脱衣舞。

冲上前去,作为吸血鬼理所当然应该有的身体优势,身后的双翼仅仅是装饰,真正使吸血鬼脱离地面的是另一种神奇的力量。

我将右手向前,一瞬间我达到的速度便堪比骑士的冲刺,毫无疑问,脆弱的少女会被我的右手刺穿吧!

“哎呀呀。”

但却没有,我引以为豪的速度单纯的被躲过,甚至肯还有时间轻松的说话。

“原来如此,所谓吸血鬼能够排斥我们站在球体上的力量啊。”肯从裙子下拿出来的是我曾经见过并熟悉的器具。“不过关于让我们站住的这种力量应该和苹果下落学说有关吧?虽然都是科学家,但是研究这个的前首席炼金术士,那个自称科学王的人让我很不爽。”

“我承认那家伙让人不爽。”

我一边默默祈祷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一边和肯进行对话拉开距离。

“哦,你见过啊,那个希望自己操纵这股力量的家伙。”

肯进行着手上的动作,嘟囔着明明只是个脑袋被苹果砸坏了的蠢货而已这之类的不满。

“我说。”

我打断了对我出言挑衅的肯:“肯,你手上的那个不会是……”

“啊啊”肯露出了最为阳光的微笑,梅蒂馨这么喜欢肯的理由我切实的收到了,这家伙确实是个超凡脱俗的美少女。

“对啊对啊。”

肯似乎终于完成了手中的物体,将它对准了我:“这是你们国家的武装哦,追赶着匈奴,将眼前一切全部毁灭的东西。”

也有人认为匈奴造成的破坏没有后来为了歼灭他们而来的贵国骑兵大就是了。

肯依然在碎碎念,但我已经不想去听了,肯手中拿的是神机营骑兵的武器。

“是你们的神机统。”

肯依然继续着瞄准:“会杀死一切东西的火药武器,居然在和麻药有关的医学书中能找到,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肯依然用它对着我:“很害怕吧?你始终是公主,就连刚刚的冲刺也没有尽全力,希望我能活下来,不,根本就没打算杀了我,你真的很天真。所谓的试练应该也给很多人做过吧?我一开始向你要黄金,你轻松答应的时候我就有这样的感觉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该怎样理解眼前这个科学家。

“我说。”

肯依然举着神机统,正色道:“我说你是个善良的吸血鬼,你的实际年龄和我们也差不多吧?你很善良,很缺朋友,但是我不一样。”

神机统的威力我是知道的,而且现在的肯已经不满足于举着,而是切实点燃了引信。

爆炸的声音与身体的疼痛加上肯的声音一起传来。

“我也想和你当朋友。”

啊啊,科学家果然都是疯子。“但是在这之前,我得先掰掉你一些伪善的心理才是。”

疼痛逐渐传来,我胸口的大洞缓缓流出血液,没有喷涌而出真是太好了。

但是什么是伪善,我没有伤害过谁,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肯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金色的长发落在我的脸上,遮住了我的眼睛。

“对啊,你没有伤害谁。八成你以前也经常求你那一国之君的哥哥赦免一些犯人,但是正因为那些犯人的赦免。也许有着更多的人受害。我知道你经常给与别人黄金,但是不道德的财富只会让人更快消亡。我知道你曾经插手两个镇子的争端,但是你走了之后两个镇子的人都出于对吸血鬼的恐惧背井离乡。”肯的金发遮住我的双眼,我的血液似乎也渐渐流干。

“而且更让人不能忍受的事情是,你帮了那个脑袋被苹果砸到的蠢蛋吧?科学王?无端杀死镇子的贵族,将教会全部火刑,所有不相信科学的人都被杀死,不凌辱、不折磨不产生一丁点意外动能的杀死。”尽管与那位科学王同样追逐着科学,但我却从眼前的少女愤怒的语气中读到了真正的仇恨。

“这些你知道吗?”肯没有站起身,被遮住眼睛的我也无法窥探到她的表情。

其实我依然无法理解,无论是变成吸血鬼之前还是变成吸血鬼之后,身边的人对我的看法似乎都没有太大变化。

原本身为一国之君的妹妹的我便遭受着众人的畏惧,变成吸血鬼之后无非便是再添一条罢了。这怒火的我的嘴边却感到一阵清凉,这是鲜血的味道。我贪婪的吸着嘴边的鲜血。

“喝吧,我的血。”肯似乎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你就是所谓的圣母吧?希望今后不是。”

肯的头发自我脸上落下,这名身为科学家却不偏激的少女直直望着远方:“我和梅蒂馨恐怕很快就要去旅行。因为破灭的起因发生。”

她将视线转回到我的身上,缓缓开口:“我希望能多个旅伴。”

我不认为自己过去有怎样的过错,但在今后我恐怕会掂量一下自己帮助的对象。

然后我摇了摇头。就像当初拒绝魏征处死意图伤害我的异国吸血鬼猎人时一样脱口而出:“我拒绝。”

原本应该是高贵典雅的大厅现在却成了一片废墟,吊顶的昂贵灯具有一半掉在地上,另一半还在空中摇摇晃晃,在屋子里颇多的瓷器摔的遍地都是,各种各样的家具残骸在诺大的大厅里尸横遍野。

乱射,毫无疑问是乱射,我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触动现实主义的知识分子的不满。难不成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圣母吗?还是我刚刚那一声拒绝?我更想不通的是肯的裙子下面是怎样塞进去十根以上的神机统。

原本吸了一些肯的血身体回复的我再度倒在地上,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受伤,只是单纯的疲惫而已。

肯也在我的旁边躺下:“好了好了。旅伴确保,圣母吸血鬼一名。”

       “我没有打算去旅行。”

“不去也得去。”

“我不是你妹妹,不接受这种邀请。”

“好吧好吧。”肯站起身,行了一个绅士礼,将手伸向躺在地上的我。“尊贵的小姐,本人,肯·亚瑟。希望能与您成为挚友,不久的将来约克郡将会遭遇一些变故,我和妹妹要一同远行,万望您的协助。”

我知道有些人因为我做的事情遭受磨难,但是我的目的是好的,作为吸食人血的魔物,作为有着超脱于人类力量的存在,我能保证的就是自己的善良,尽管这种行为被肯轻蔑的称之是圣母,但是这是人类的她所不知道的。

硬要说的话,这是我和她妹妹的烦恼,一般人也许可以残忍,可以认清现实,可以随意指点江山来体现自己的睿智。那是因为他们不用肩负责任,不用肩负比常人大的多的力量,所以我不能邪恶。

哪怕像是不久前那样被牛顿利用,我也绝对要站在自己认为善良的一边。

当力量大到随时会嫌弃波澜时,我能做的就是维持住自己的善良。

我将一切的一切收在心里,接受了旅行的邀请。

我拉住了那只手。我不知道的是,我和这个知识分子的缘分会蔓延多久。

但我有一种预感,我们的旅程很长,就连她的妹妹可能最后不在我们的身边,睿智的炼金术被愚蠢的科学干掉,

甚至到我的故国与匈奴成为一个国家的时候。这个现实主义的知识分子依然会和我站在一起。

但在这之前,我被比我娇小的多的她拉起。然后夺走了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