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移连滚带爬地冲向那个昏倒的大叔司机,像摇拨浪鼓似的使劲晃着他的头。

“喂!给我醒醒!这辆车是怎么回事?”

随着车身的摆动,车内再次失去平衡。

“不行了,要…出来了。”沈星移绝望地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某些不可名状之物,从他的裤腿滑落出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一时间,车内臭气熏天。

司机大叔终于悠悠醒转。

“啊…少年,你是谁啊?”

“我是……我失禁了。不……我是……路过的。”沈星移接受不了自己失禁的事实,意识模糊地回答道。

“原来如此啊……少年,我的头好晕,为什么这么臭?我感觉我好像要……吐……”

司机大叔干呕了几声之后,“哗”的一声,粘稠的呕吐物从他嘴里瀑布般倾斜而出。

“这…这量也太大了吧!”

沈星移连忙向后躲去,一张红红的膜飞落在他的脸上。

“这……这是什么东西?”

“少年…把我的横膈膜还给我…”

沈星移一把将脸上的东西扔掉,发怒道:“哪有人会把横膈膜吐出来啊?!再说还给你又有什么用啊?难不成还想安回去?”

大叔继续吐着不妙的东西:装盘咖喱饭,牙刷,肋骨,紧身衣……

“大叔啊…你吐出来很多不得了的东西了。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吧?”沈星移已经无力吐槽。

大叔嘴里吐得差不多了,下面的“阀门”又开始了。

沈星移颤抖地吼道:“别拉啊!为什么你也要拉啊!你又没有喝过期牛奶!”

“少年……俗话说上吐下泻,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糟了…这味道…”沈星移捂住嘴,但还是挡不住胃里那股酸水往上泛。

终于,他也吐了。

于是整台大巴,到处都沾满了呕吐物和排泄物。就这样,飞向了云上之都。

另一方面,云上之都停机坪。

阴阳剑宗几乎全员出动,凡是有点地位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除了门中的核心人物,还有许多看热闹的弟子。

当然,前来报考的考生,已经整齐地在一处广场上等待了。

“理事长,只差一台没有返回了。”一身黑衣墨镜的壮汉毕恭毕敬地说道。

被称作理事长的,自然是阴阳剑宗三长老月见里鲸鱼。他戴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白色燕尾服,淡蓝色长发梳理得很整齐。

“让我来迎接最后一批考生吧。”月见里鲸鱼满怀期待地自言自语。

“没见到什么有趣的脸呢,希望这一批别让我失望。”

正在说话的是阴阳剑宗第四长老,花虚鹤。

“花师兄,这回你可要收敛一些。像上次考试那样弄出人命,宗门的名头就毁了。现在是信息时代,随便被曝光一下,我们的评价就会下降很快的。”

“六师弟,你的实验进行的怎么样了?听说秦岭的某个峰又被你夷为平地了吧?万一被人知道是你做的,我们的评价就会下降的奇快无比啊!”

“花师兄…你就当我没说,我就当你没看见好不好?”

“哼!”

与花虚鹤对话的是六长老君空空,满身肥肉,圆滚滚的。

“都闭嘴,车回来了。”二师姐冯语嫣发话,小弟们自然闭嘴。

一辆看起来空荡荡的车缓缓降落在平台上。

月见里鲸鱼领着众师兄弟,面带微笑地打开了车门。

于是,那副如同地狱般的景象便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呕…”君空空忍不住吐了。

两个屁股露出一半的变态,不知是死是活地趴在地上,车内沾满了屎尿以及呕吐物,以及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所有人的脸都变得异常难看。二师姐沉默了许久以后,终于开口了。

“空空,给我炸了它。”

“呃…那这两人……”

冯语嫣目露凶光,一字一顿道:“我没看见什么人,炸了!”

只见君空空肥大的身躯爆发出金色的光芒。他体内不断溢出金色的灵力,在空中汇聚成一把通体暗金色的剑。

“师…师姐放心,这种肮脏的东西一瞬间就会化为灰烬。”

君空空的阳剑《金虹》,是一把能放出高能热量的毁灭之剑。再加上君空空与现代科学的结合,能以量子层面点燃物质内部的一连串反应,从而引起爆炸!

眼看君空空就要发功,车窗突然碎裂,一个少年夹着晕倒的大叔冲了出来。

“你们…想谋杀吗?讲点道理行不行?”

话音未落,身后的大巴直接在爆炸中融化掉了。

“少年运气甚好,差一点就变成焦炭了。”君空空点了支烟,若无其事地说。

“你们还敢说?你们到底是谁啊?我在哪里?放我回家行不?”

沈星移一步步朝前走着,惹得众人纷纷后退。因为他一身的污秽之物实在太过恶心。

这时候,如飞龙般的巨大水柱从空中向沈星移袭来。和消防车灭火的高压水枪不是一个等级的,粗细程度简直是幼儿园和大学生的区别。

只见空中一女子,一脸轻蔑,轻轻将剑收回。

沈星移身上的脏东西总算被冲去了,但他本人也因为强高压水柱的冲击而失去了意识。

“哦,五师姐,好久不见了!”君空空热情地向空中的女子打着招呼,“厉害啊!五师姐的水还是那么多……”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袭来,直接冻住了君空空的舌头。

阴阳剑宗五长老和泉冬夜,云都中的冰雪女王。无论是冰,雪,还是水……都能控制自如。

“鲸鱼,你带其他考生先去吧。”冯语嫣吩咐道。

月见里鲸鱼点点头,脱下了一身盛装。紧接着,所有穿着礼服的人都开始换衣服。

月见里还吩咐手下:“快还回去,超过期限要另外收费的。”

是借来的啊!?

“还是我门的装束穿着比较自在啊~”月见里换上了浅蓝色的袍子,眼镜也摘掉了。

这时候,云都下方,两人御空而行。准确的说,是两人带着一个小鬼。

不…定睛一看是气喘吁吁的李银河背着小玲儿,一只手抱着个双马尾女孩,艰难地御空而来。

“累死我了!”刚一落地,李银河就直直倒下。

“爸爸~起来陪我玩!”小玲儿拽着李银河的衣领不停地摇晃。

众目睽睽之下,阴阳剑宗新老弟子的目光下,小玲儿对李银河撒了一分钟的娇。

“唉,那丫头又开始了。”冯语嫣叹了口气,抓起小玲儿,一左一右两记响亮的巴掌招呼上去。

“师…师父?”小玲儿这才醒来,目光恢复了神志。

她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地上剩下半条命的李银河,想起来了是怎么一回事。

小玲儿立刻颊飞红云,把头埋进冯语嫣令任何女性都自惭形愧的胸膛里。

“师父呜呜呜呜…我不活了……”小玲儿抽泣着。

冯语嫣温柔地抚摸着小玲儿的头,安慰道:“乖,不哭。都是那臭男人的错!”

李银河怒吼:“为什么是我的错啊?!”

冯语嫣温柔的面容瞬间变色,如恶鬼般的瞪着李银河。

李银河咽了口唾沫,只能浑身颤抖地继续装死。

小玲儿破涕为笑:“师父说得对…都是那家伙的错。”

“这才对嘛,师父帮你教训他一顿。”

“还要罚他面壁思过一个月。”

“再扣他半年的津贴。”

“再让他做我半年的仆人。”

“还要挑断手脚筋,废了他的修为……”

李银河再也忍不住了:“喂!!!两个女人有完没完啊!你们杀了我算了!”

“是谁欺负我徒儿?”

一道红衣倩影悠悠飘落,仿佛下凡仙子,美的不可方物。

“八师妹!?”

“师父?”

那女子扶起李银河,心疼地说:“都怪我,怪我命中注定有这么凶恶的师兄师姐,真是苦了你了……”

李银河汗颜:“都是因为你是笨蛋我才会遭此待遇吧…”

“呜呜呜…”女子做哭泣状,“你可是我唯一的真传,竟然这么说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女子哭着跑向远方:“我要去死!”

“师父……我带了那个…呃,棒棒糖,不二家的。”

李银河刚把糖从兜里掏出来,糖就不可思议地从手上消失了。

女子边吃糖边哭着:“我就知道你还爱我…”

“呕,恶心死了,没空理你。”李银河站起来,毕恭毕敬地拜见五长老。

“理事长,你交代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哦,等会私聊。”

“……”李银河指着那个双马尾少女,“还有一件事,她似乎是没赶上接送巴士的考生,所以我顺手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