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福莱特兄弟正有些惊讶的观察着这架正载着他们行进的车辇,这架车辇本身、拉车车辇前行的马匹,以及驾驶着车辇的车夫,看上去全部都是涂着鲜艳的颜色的陶俑。

他们也对这位始皇帝做过很多事先的调查,听说过那些为他殉葬的兵马俑,在制作的时候气势都是有颜色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些陶俑还能像真人一样口吐人言,马匹还能发出嘶鸣以及厚重的喘息声。

这些陶俑应该是和使魔、魔像类似的东西,但是他们并没有听说过哪个魔术师制作出过这种惟妙惟肖的魔像。

不仅如此,这辆陶俑车辇的性能也是普通的马车所无法企及的——这辆车辇正载着他们用比拟他们之前乘坐过的列车的速度,在一条不知道从哪里凭空出现的砖石铺筑的路上向着北方疾驰。

能持有这种东西的,估计也就只有英灵了。

于是塞莱斯特回头看了这位已经确定了并非是Saber而是Caster的英灵,提出了自己的疑问:“Caster,这个应该是你的宝具吧?”

端坐于车辇之中的这位皇帝,只是看了塞莱斯特一眼,并么有说话,不过塞莱斯特还是从坐在他身旁的那位陶俑车夫那里,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我和这辆车辇只是皇帝陛下宝具的一部分。”突然从身旁传来的声音让塞莱斯特吓了一跳,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还是没能适应陶俑可以这样和人进行沟通的事实。

不过他和自己的弟弟奥克鲁恩都没有什么魔力消耗的感觉,这让他们也无从去判断始皇帝宝具的性能。

车辇一路疾驰了差不多将近两个小时之后,最终停在了一处山坡下。

在车夫的示意下,科尔福莱特兄弟从车辇上跳了下来,随后,始皇帝也从车辇上走了下来,朝山坡上走去。那个侍从装扮的陶俑再次出现在了始皇帝的身后,跟随着始皇帝朝山坡上走去。

“这是哪里?”奥克鲁恩四处看了看问道,周围的景色,除了一些单调古朴的装饰性的建筑之外,就是许多的松树、柏树还有槐树。稍微远些的地方,还有砖石堆砌的围墙,围墙之外,似乎还有不少的民居。

但是在这种深夜里,一切都显得极为寂静,因为已经到了秋天,周围连虫鸣的声音都没有,偶尔有轻风拂过,带动枝叶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这里是皇帝陛下的长子,公子扶苏的陵墓。”那个侍从陶俑对科尔福莱特兄弟解释道。

科尔福莱特兄弟双双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跟着始皇帝很快就登上了这座不高的山丘。

“真是简陋。”始皇帝站到了那座略显孤独的墓碑前,看着四周有些荒凉的景致,皱紧了眉头,眼神中隐隐透出了些许不悦和黯然。

因为语言的差异,科尔福莱特兄弟并没有听懂始皇帝到底说了什么,那个侍从陶俑也没有要帮他们翻译一下的意思,只是低着头站在始皇帝的身后。

他们也听出了始皇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高兴的意思,于是也没有再开口询问。

即便身为传统的魔术师世家,他们并不能理解始皇帝此刻到底是抱着一种何样的心情来到了自己儿子的坟墓前,但是他们也不愿意为此惹得这位英灵不高兴,不管怎么说,想要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他们就必须和这位英灵保持合作,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你还真是宅心仁厚过头了啊,扶苏。”始皇帝看着面前的这座墓碑,用着一种属于父亲而非是皇帝的语气,在对着墓碑说着话,仿佛他的儿子就站在他的面前一样。

“你以为朕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把蒙恬放到你身边的!”始皇帝用右手锤击了一下墓碑的边缘,然后把自己身体的重心整个靠了上去,他头顶的冕旒伴随着他的动作,玉珠发出了哒哒的碰撞声。

“朕也是低估了赵高那家伙为了活下去而孤注一掷的决心了吧,没想到他和李斯居然还敢修改朕的遗诏。或许朕在出巡之前,就应该先下令处死他的。”始皇帝慢慢地直起了身子,“朕本就担心你太过宅心仁厚,许多事情都不忍去做,想要在朕活着的时候,替你把该做事情都做完,好让你替朕把大秦延续下去,没想到到最后,朕还是漏算了一步。”

“也罢。”始皇帝最后叹了一口气,抬手把自己头顶戴着的冕旒给摘了下来,俯身放到了扶苏的墓碑前,在他站起来转回身的那一刻,原本应该停在山下的那辆车辇,就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那个侍从陶俑也随之消失了。

“能实现愿望的圣杯么……”始皇帝又站着看了扶苏的墓碑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向了车辇。

“走了。”那个车夫在始皇帝乘上了车辇之后,招呼了科尔福莱特兄弟一声,他们两个人也再次坐到了车夫的两旁,那辆车辇再次开始了疾驰。

科尔福莱特兄弟知道,他们召唤出的这位有些难以相处的英灵,要带着他们去他想去看看的第二个地方了,只是他们猜不到始皇帝想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

不过,这个答案也很快就揭晓了。

始皇帝带着他们,登上了中国那闻名世界的奇观——长城。

而登上了长城的始皇帝,只是一言不发地眺望着远处夜色之下的风景,目光深邃,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科尔福莱特兄弟,无法从这位皇帝的眼神中读出任何的信息,也无从揣测这位皇帝带着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他们虽然在事前调查了许多的历史资料,但是出于文化的差异,他们对这位皇帝的了解,也并不深刻。

“你这是要带着我们四处看风景么,Caster。”奥克鲁恩站在长城上,因为夜色还很深,他们甚至连远处的景色都看不清。

“难道看看风景不好么。”那个侍从陶俑又突然出现在了始皇帝身后。

“Caster,你能不能不让你的这些陶俑一惊一乍地突然出现又消失的。”塞莱斯特板着脸对始皇帝问道。

“你的这个谏言,皇帝陛下接受了。”那个侍从陶俑看向了塞莱斯特,看着陶俑那没有神采的空洞的双目,让塞莱斯特没由来地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皇帝陛下是来确认自己想要寄托于圣杯的愿望的。”那个侍从陶俑继续说道。

“只要你为我们夺得圣杯,什么愿望都是可以实现的,Caster。”塞莱斯特对始皇帝说道,可是始皇帝的目光根本就没有看向他,而是朝着东南方看了过去,目光也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

“嗯?”塞莱斯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和自己的弟弟几乎同时顺着始皇帝目光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们感受到了正在迅速朝这边逼近的巨大魔力,可是他们的目力却并不能捕捉到那个目标。

即便是英灵,在没有千里眼的情况下,也很难看清在那么远之外的目标。

但是毋庸置疑,此时正有另外一个英灵,迅速地朝他们所在的位置接近着。

2

“原来如此,这就是圣杯战争么。”

白发的男性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看着坐在一旁的女性。和男性一样,她也有着银白色的头发,而且看起来十分柔顺,并不像亚洲人的脸庞配上那双金色的眼眸,身上的服装很开放的样子,除去护住必要部位之外,只有腿部的护甲和手部护甲而已,但是正因如此,可以看到她的腹部、手臂和大腿,有着结实的肌肉,她简直就是美的集合体一般。

“所以,你的愿望是什么,Berserker?”

女性稍稍张开了嘴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合上了双唇,摇了摇头,说道:“等时机成熟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你,master。比起这个,你的愿望是什么?你只是一个被卷入的魔术师而已吧?”

“魔术师……么——”男性往后躺着,背部完全倚靠在沙发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长叹了一口气,“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魔术师,愿望的话………是呢,希望圣杯能将我的魔术回路给废除呢。”

男性举起双手,他的手上戴着一双黑色的手套,这是他很小开始就戴着的了,可以阻断魔力的特殊手套。

“……”女性并不准备多问,master的愿望和作为servant的自己并没有关系。

“说起来,你的名字是什么,Berserker?”男性回过神来,开始询问女性的名字,“我的名字是莫源,正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程序员而已。”

女性站起身来,伸出右手,锤了一下自己胸口,大约是心脏处,开口道……

……

上海,位于中国东部的沿海城市,是中国大陆经济最繁华的城市,也是一个国际大都市,这里的夜晚永远闪耀着灯光,夜生活十分繁多有趣,同时,这里的空气中的魔力浓度远远高于其他地区,也因为,这里被魔术师们称为小源聚集之处,简称“魔都”。

“……今天这已经是第几起了?”

“第8起了,长官,全员都是一击毙命,而且心脏都被挖走了。”

“还是没有目击者和指纹留下么?”

“不,这次的死者是和两位朋友在一起散步的,据两位所说,死者突然吐血,然后心脏部分一瞬间就消失了,只留下这样一个洞,根本不知道是谁。”

“……这和没有目击者有什么两样啊!这种作案手法真的是从来没见过,怎么做到的……”

“是的,仿佛魔法一样。”

两位警官一边看着收尸队将尸体运回车上,一边讨论着尸体以及今天发生的这几起迷一样的杀人案。

在一幢高楼的屋顶上,一位少女正站在上边,吹着风,眺望着城市。

她双手合十:“哈桑·萨巴赫大人,我开动了……”

仿佛在祈祷一样,她闭上眼睛保持了这个姿势1分钟,随后跪在地上,将放在地上的一颗血淋林的心脏捧在手中,向上举起:“今天,感谢你为我的信仰献出生命。”随后大口大口地咬起了心脏。

在经过短暂的咀嚼之后,她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再一次将面罩戴上,看着东南方:“……这个感觉,Servant?”

女性站在了屋檐,向下俯视着,大约有300米左右……从这里掉下去的话,绝对会死的,当然,如果是人类的话。

女性张开了双臂,双脚一蹦地径直跳了下去!她几乎贴着墙壁,直接落下,同时她的目光紧紧地顶着地面。200米、140米、50米。当只有50米左右的时候,她在空中完成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转身,随后轻轻一瞪玻璃板便跳向了远方……落到了对面大楼的墙壁上,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垂直向上奔跑着,虽然这幢大楼并不是用玻璃外饰的,摩擦力会高一点,但是这种动作……

“……”女性爬到了高楼的顶端,而此时,她察觉到了自己的背后……

“吼哦?一个Assassin居然敢正面来战啊,真是的,还以为会吸引到Saber或者Archer什么的呢。”魔力灵子慢慢组合起来,这是实体化,出现的是一位男性,他的手中拿着两把双枪。

女性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男性,她可以感觉到一件事——他,很强。

“Lancer么?”

“……嗯?正是如此。”男性一开始似乎有点奇怪,随后很快架起了自己的双枪,两把枪都被什么东西缠着。Lancer的Servant的宝具毫无疑问是枪,而现在从那两把枪上根本感觉不出到魔力,被封印住了一样。

Assassin压低了身子,类似于蹲踞式起跑的动作,一瞬间蹦出,移动到了Lancer左侧,她那斗篷的背后破了一个洞,从中冒出了一只手袭向男性:“妄想心音(Zabaniya)!”那只手仿佛自己有着生命一样,并且似乎有着无限的长度,以极快的速度弯曲着袭去。

一把枪上的咒符解除了,是一把枪身为血红色的长枪。

“哈啊!”

“什?!”

不可思议,那只仿佛恶魔之手的手腕被那把长枪的枪尖触碰后,一瞬间消失了,Assassin也极为震惊,往后跳了一步,落地的一瞬间利用反作用力向上挑起,再一次,她的身后出现了一只手朝着Lancer袭去,但是结果还是一样,触碰到枪尖的一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哼——”Lancer放下了左手仍缠着绷带的枪,双手握紧长枪直接往前突去,而目标正是极将落地的Assassin。但是,Assassin扭动着自己的腰,同时掏出了一把黑色的匕首刺向了枪尖,这才避开了攻击。

但是Lancer仍然紧咬着她不放,发动着迅猛的突刺,Assassin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并利用匕首躲避着,随后往后一大跳拉开了距离。

“这等技巧,着实精彩。然后,身为一个女性竟能抵挡我的容貌,Assassin的阶级应该是没有对魔力的才对。”Lancer往前走着,用脚将地上的另一把枪踢起,咒符解除了,那是一把黄色的短枪,“不好意思,接下来我要夺走你的敏捷性。”

说罢,Lancer转了一下双枪吼往前冲了过去,将短枪保持着突刺的状态,速度十分之快,而Assassin却没有逃避,她正面冲了上去,右手反握着一把匕首。

枪尖距离Assassin的身体越来越近…..5厘米,2厘米…..零点!在极限的距离,Assassin小幅度扭动了一下身子,枪尖划破了Assassin的左手长袖,同时发出了仿佛刮着金属般的声响。Assassin转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将反手握着的匕首改为正手握住,向着lancer的心脏刺去!但是,lancer将长枪的高度降低了一些,用枪尾挡住了匕首的攻击。

“嘁!”Assassin很不爽地咂了一下嘴,同时将匕首扔出,划伤了Lancer的左手,同时自己也被Lacner的红色长枪给划伤了。

“……漂亮,恐怕Assassin中只有你才有如此强大的肉搏能力了,世界还真是大。”正当Lancer在感叹的时候,黑色的锋芒已经展露,可却被红色的枪身给挡下了。

“哈啊——!”顺势,一个转身,Laner一脚踢中了Assassin的腹部,这一瞬间,他的脚感觉到了无比的疼痛,仿佛踢中的根本不是人体,而是某种坚硬的金属。”

Assassin往后退了两步。Lancer注视她的左手,没有流血,只是划破了袖口,她那涂了消味粉的暗黑色皮肤上没有任何伤口,但是刚才的手感绝对是击中了,只是那并不是击中了肉体的手感,仿佛是刺中了坚硬的铠甲。

“原来如此。”Lancer伸直红色的长枪,对准了Assassin的头颅,“宝具么,怪不得我的Gae·Buidhe(必灭的黄蔷薇)没用,而你脸颊上的伤是我的Gae·Dearg(破魔的红蔷薇)造成的,而且那个感觉,除去那个不详的恶魔手腕之外还有强化身体的宝具么?”

Assassin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默默地掏出了多把匕首不断地向Lancer袭去。

“哈!哈啊——!”

虽然匕首地数量很多,但是在挥舞着双枪的Lancer面前形同摆设,全部都被击落了,但是此时,Assassin已不见了踪影,她逃走了……

“……气息消失了,看来是我的Gae·Dearg对于她的宝具的压制力很大,而选择撤退么……还是说是魔力跟不上了?”Lancer向着一旁走着,“Assassin她……没有Master么?”

“能追击吗,Lancer?”Lancer身后分隔了楼内与楼顶的铁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走了上来。

“很遗憾,Master,因为她有着气息遮断的缘故,要追击有些困难。”Luncer摇了摇头。

“如果她是因为没有Master,魔力的供给不足而撤离的话,那么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杀人事件就是她的手笔了吧。”Lancer的Master眯了眯眼睛,“考虑到圣杯战争的隐秘性,必须优先排除掉这种失控的Servant才行。”

“我明白了,这也正是我想做的,Master,接下来我会优先搜寻Assassin,将她排除掉的。”

……

3

很快,天边出现了红蓝绿三色交织的光芒,那道光芒急速地朝始皇帝和科尔福莱特兄弟逼近,短短两三分钟之后,就从天边落到了长城上,站在了距离始皇帝大概三四十米的位置上。

那是一位身着白衣的褐色皮肤,有着优美的身体线条的少女,只是她这种优美的线条,虽然确实拥有着完美的比例,但是与其说是一种作为女性的美感,更不如说,这是一种身为战士的美感。

不过比起这些,少女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她手中那把造型上让人感觉十分超前的,由红蓝绿三色的光芒构成的光之剑。

还有就是她身体上奇怪的白色线条,仿佛是某种独特的纹饰,仿佛是魔术回路,却又与魔术回路有着截然不同的迥异。

但是最让科尔福莱特兄弟所警惕的,是少女左手上,有着醒目的红色的令咒。

“皇帝陛下问,这次圣杯战争的舞台,并非是这里吧。”侍从的陶俑出声对科尔福莱特兄弟问道。

“我们听说应该是在那座名叫上海的城市才对,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更好的把Servant召唤出来。”塞莱斯特警惕地看着不远处的少女,“如果对方不是刻意来寻找我们的话,那就只能是出于某些原因而在这里发生了巧合般的相遇了。小心点,这个Servant很奇怪。”

始皇帝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他神色从容地打量了持剑的少女一番,然后向少女做出了问话:“持剑的少女,朕允许你报上自己的名号。”

少女同样先把始皇帝打量了一番,然后使用了另外一种科尔福莱特兄弟所听不懂的语言做出了回应,不过对于英灵而言,他们之间不存在语言上的障碍。

“你也有剑,但是我才是Saber。所以你又是谁。”持剑的少女并没有回答始皇帝的问题,而是先把自己的疑问抛了出来。

“朕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所以你应该先对朕报上自己的名号,异族的剑士。”始皇帝的眉头稍微皱了皱,神色中透出了些许的不悦。

“是么……”持剑的少女的表情变得凌厉了起来,“我乃阿蒂拉,匈族末裔的军神战士,破坏一切文明之人。”

言罢,名为阿蒂拉的少女直接便朝着始皇帝冲了过来,然而中途出现了两名持盾的甲士阻挡了她的冲锋,虽然这两个陶俑在她的剑下被轻而易举地切成了两半,但是附近源源不断地出现的,手持各种武器,甚至是手持劲弩的兵俑,却已经完全阻断了她冲向始皇帝的路途,源源不断地来自各种方向的攻击将她暂时逼退了回去。

“还真是有你们匈奴的作风呢。”始皇帝的话语中透出了些许的怒意,目光也变得凌厉无比,“那正好,你就死在令你的祖先们无可奈何的长城之下吧。”

他在自称阿蒂拉的少女上感受到了些许的违和感,但是始皇帝对此没有丝毫的在意——只要她敢于自称出身与被始皇帝视为大敌的民族,不论这句话的真假,她都已经成为了始皇帝必须排除的敌人。

围攻阿蒂拉的兵俑再次增加了数量,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兵俑仿佛源源不绝,每次阿蒂拉用剑破坏了兵俑,都立刻就会有新的兵俑顶上。

这正可谓是数量的暴力,但是另一方却展现着力量上的暴力。

“哈!”阿蒂拉发出了一声吼声,她手中的剑突然间就改变了形态,构成剑身的光束扭曲、延长,仿佛由剑变成了一条长鞭,随着她急速的挥舞,她面前的兵俑立刻就被一扫而空,变成了一地的碎片。

“击碎你!”魔力在她身上的纹饰当中流过,让她爆发出了比之前更加迅捷的速度和强大的力量,她用更快的速度冲向了始皇帝,把沿途再次出现的兵俑纷纷击碎,没有丝毫停顿地,笔直地冲了过去。

但是她向始皇帝挥出的长鞭还是被挡了下来——她和始皇帝之间,突然出现了一面高耸的城墙,她的长鞭击中在上面,之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而之前才刚刚被清理掉的兵俑也再度围了上来。

阿蒂拉敏捷地躲开刺向她的长戈,踩着长戈的柄和那个兵佣的脑袋跳了起来,直接跃向了拦在她和始皇帝之间的高墙,准备越过高墙对后面的始皇帝发起攻击。

可是在她踩中高墙的前一刻,那它又像突然出现时一样突然消失了,一脚踩空的阿蒂拉直接向下放坠去,而在下面,有许多的兵俑竖起了长戈在等着她落下,还有许多的兵俑也已经对着她射出了弩矢。

她敏捷地在空中转动,手中光剑化作的长鞭织出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那些弩矢尽数打落,竖起的长戈也都被达成了碎片,最后那些兵俑也尽数被长鞭绞碎,阿蒂拉也得以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真是难缠。”始皇帝挥了挥手,他们脚下原本应该是存在于现实当中的长城突然间凭空消失了,而一截和原先的长城方向垂直的长城出现在了始皇帝的脚下,把他和科尔福莱特兄弟稳稳地接住了,而阿蒂拉则直接落到了地面上。

“连现实中的长城都能随意操纵,还有这无数活灵活现的兵俑,中国最初的皇帝,嬴政么?”阿蒂拉抬头看着长城上的始皇帝,用剑锋指向了他。

“匈奴,你说错了,朕是世界最初的皇帝,所有皇帝的顶点!唯一的始皇帝!”始皇帝再次挥手,科尔福莱特兄弟同时感受到了明显的魔力消耗,比之前数量还要多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兵俑的方阵集体出现,数量足有几万的兵俑在长城下结出了整齐的方阵。

“Caster,这种时候不应该选择和对方硬拼!对方是Saber,你只是Caster,在相性上是处于劣势的!这里应该暂且撤退,等待准备充分之后再发起决战!”塞莱斯特见状立刻对始皇帝喊道,“而且这个Saber很怪异!你没看到她手上的令咒吗!”

“给朕闭嘴!”始皇帝充斥着怒意的眼神朝塞莱斯特瞪了过来,迫于皇帝的气势,塞莱斯特后退了两步,但是想法上并没有任何的改变。

“稍后皇帝陛下会完全解放宝具来消灭那个匈奴的。你们也注意到了那个Saber的特殊,值得警惕的敌人,就应该优先排除掉才对,你去进行准备的时候,对方也不会傻等着的。更何况,对方的出身,可以说是皇帝陛下的一大死敌。”侍从陶俑站在科尔福莱特兄弟背后冷冷地说道。

“你的文明,我会予以彻底的粉碎。”阿蒂拉见状,将手中的三色光剑举了起来,魔力开始向光剑上汇聚,光束构成的剑身开始缓慢地旋转,彩虹色的魔力光随之逐渐浮现,围绕着阿蒂拉不断地旋转着。

看着那些虹色的魔力光,科尔福莱特兄弟没由来地感受到了一阵心悸,仿佛身体的本能中,有着对那光芒的极为深刻的恐惧。

“我以令咒命令你!Caster!马上带我们撤退!”塞莱斯特朝始皇帝举起了左手,他手上的令咒爆发出了耀眼的红色光芒,光芒转瞬间便黯淡了下去,他手上的三划令咒消失了一划,而他强烈的命令也被传递给了始皇帝嬴政。

“你这家伙!”始皇帝整个转过身来怒视着塞莱斯特,磅礴的怒意压迫的塞莱斯特产生了想要跪在地上的感觉。

就在他的双腿发软之前,两个兵俑出现把他和他的弟弟丢上了车辇,始皇帝也随之一步跃上了车辇,车夫驾驭着车辇,用最快地速度离开了战场。

“军神之剑(Photon·Ray)!”阿蒂拉还是解放出了自己的宝具,三色的光剑上爆发出了耀眼的彩虹般的光芒,她架着剑如流星般突进,冲向了面前的长城,沿途的兵俑被她的光箭所散发的魔力光卷中后全部都化作了尘埃。甚至她所经过的土地,都被那些魔力光犁开了一道裂痕。

最终她的剑轰击在了始皇帝的长城上,虽说并没有将长城击穿,但还是留下了一片巨大的裂痕。

“逃掉了……”阿蒂拉有些遗憾地想要用目光寻找远去的始皇帝的车辇,可是对方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周围没有被她波及到的兵俑也在始皇帝离开之后就消失了,很快她面前被她留下了巨大的裂痕的长城也消失了。

“继续在这边停留,也没意义了吧,还是尽快到那个上海去吧。”阿蒂拉转过了身,也离开了这里。

……

“你也太狂妄了吧,Caster。”科尔福莱特兄弟临时准备的栖身之地中,奥克鲁恩正对着坐在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华贵的椅子上的始皇帝发着牢骚,“对方可是Saber!你一个Caster居然在那种情况下和她硬拼!你到底有没有身为Caster的自觉!”

始皇帝闭着眼睛坐在那里,根本没有理会奥克鲁恩,只有微微皱起的眉头在表达着他的不满。

“这种难缠的敌人,应该是放到后面再解决的!这是有七个英灵参加的圣杯战争!可不是你和她一对一的较量!放着她不管,以后有的是利用他Servant消磨她的机会!身为Caster就应该做足了谋划和准备,避免和其他英灵的正面交锋,找准机会利用其他英灵取得最后的胜利!而不是像你这样去和其他的Servant,而且还是Saber去正面较量!”塞莱斯特也在一旁说道,不过他的语气并没有奥克鲁恩那般刻薄。

“说够了吗,逆贼。你们两个,未免嚣张过头了吧。”始皇帝嬴政睁开了眼睛,缓缓站了起来,出乎科尔福莱特兄弟预料的是,他并没有再说汉语,而是直接用拉丁语和他们交流。

“不亲自告诉你们,你们所犯下的罪状,不足以平息朕的怒意,但是被迫说出这种异族的语言,却又让朕更加心情不悦。”始皇帝板着脸说道,但是怒意却并没有爆发出来,“你们两个逆贼以为自己是什么?方术师?像你们这种货色,朕生前不知道坑杀了多少,若非看在你们两个将朕叫道现世颇有功劳的份上,朕早就把你们两个处死了。你们两个居然还毫无自觉,在朕的面前这般嚣张地大放厥词。”

“你这是什么意思,Caster。”塞莱斯特稍微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始皇帝。

“你们可知道,整个华夏的国土,都是朕的魔术阵地,都相当于朕的工坊,只要在这片土地上,朕就无需做任何的准备。”始皇帝目光冰冷地看着科尔福莱特兄弟,“而你们,居然敢用令咒这种东西,让朕在那种敌人面前逃走。朕是不会原谅这种胡乱做出谏言的臣子的,因为这种愚钝之辈,根本就算不上是臣子,而是逆贼。”

“你想做什么!”塞莱斯特朝着始皇帝举起了带有令咒的左手,但是在此之前,一个兵俑就出现在了他的旁边,一剑将他的左手连同小臂一起斩落了下来,而另一个兵俑则借助了塞莱斯特被斩落的左手,上呈给了始皇帝。还有一个兵俑,则用身体为始皇帝挡住了喷溅出来的血液。

“那个Saber也给了朕一些启发。”始皇帝拿过了兵俑呈上来的断手,“朕何必要受你们这种方术士的约束呢,Master什么的,朕自己来做就是了。”

说着,始皇帝把断手贴向了自己的左手,上面残余的两道令咒就直接转移到了始皇帝自己的手背上。

“你做了什么!这不可能!”塞莱斯特捂着左臂的伤口,目睹了始皇帝夺取令咒的惊人一幕之后,高声喊道。

“朕可是原初的皇帝,只要朕想做,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就连朕的奴才,中车府令赵高,都能指鹿为马,朕身为皇帝的顶点,更自然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始皇帝随手把断手丢到了地上。

“那你也不能杀我!你赖以存续的魔力还是靠我们来供应的!你身为Servant,就算夺取了令咒,没有Master也不能维系自身的存续!”塞莱斯特看着始皇帝,目光中虽然有着恐惧,但是并没有丝毫的绝望。

“这种小事情,解决的办法太多了,且不说把你们的魔术回路保留下来,泡进朕陵墓里的水银阵里来维持魔力的供应,就算把你们两个的魔术回路毁了,魔力对于朕而言,也是最不成问题的事物。”始皇帝毫不在意地说道,“朕可是祖龙,这里可是朕的国土,魔力这种事情,直接调用朕脚下的龙脉就行了,朕只要站在自己的国土上,魔力就永远也不会有问题。你觉得你们区区两个方术士的魔力,和整个国家龙脉的魔力,有一丁点的可比性吗?现在,你们两个逆贼是不是对动用令咒迫使朕撤退,感到无比的后悔了?不过聊胜于无,你们两个,朕会好好地把你们的魔术回路完整地剥出来,泡到朕的水银阵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