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时钟塔

一个有着黑色长发的魁梧的男人,正快步的走在时钟塔某处的一条走廊里,而走廊上的学生纷纷闪到了两旁,将路给他让了出来。

学生们让开道路的原因并非是这个男人微微皱紧透出了不悦的心情的眉头,也不是因为他身上所散发的不属于常人的强硬的气势,而只是因为一个很简单的原因——那就是这个男人在时钟塔中称得上显赫的身份。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这件事情还请您务必再考虑一下。”紧紧地跟在埃尔梅罗二世身后的另外一个人叫出了他的身份,似乎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位时钟塔的君主之一来出手相助。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漠然的扭头看了那个年轻的魔术师一眼,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一路沿着走廊走到了尽头处,那间属于埃尔梅罗二世的私人房间的门前。

“跟我进来。”埃尔梅罗二世打开了房门,带着那个人走了进去,然后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而那个年轻的魔术师就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埃尔梅罗二世面前。

“我说过了,我并不打算再参加一次圣杯战争。”埃尔梅罗二世坐下来之后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的魔术师。

“但是毕竟您是成功从圣杯战争中归还的魔术师,对圣杯战争有着很深的了解,还是时钟塔的君主之一,您若是肯出马的话,绝对是时钟塔里最有把握的一位了。”那位年轻的魔术师看着埃尔梅罗二世,语气非常的诚恳。

“没有人愿意在到那种地狱当中往返。”埃尔梅罗二世说着,看向了自己房间角落里的保险箱,那用上了埃尔梅罗二世所能使用的所有保险手段严加保护的保险箱,神色中似乎是显露出了一丝犹豫。

那一闪而过的犹豫让那位年轻的魔术师感觉到了一丝丝希望,但是还没等着他开口,埃尔梅罗二世就再次开口把他的这点希望给浇灭了:“回去告诉他们吧,我不打算参加圣杯战争,他们想去就让他们自己去吧。光从魔术战的角度出发考虑,那些封印指定的执行者们,都有着在我之上的实力,去拜托他们吧。”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容我说句冒犯的话,参加圣杯战争最关键的,还是在召唤出的英灵上吧,那几位在命令我来劝说您参战的时候也说过了,如果您始终不打算参战的话,能否把您上次使用的圣遗物出借给我们最后选出的参加者使用呢?”那个年轻的魔术师试探性的问道。

听到了他的话,埃尔梅罗二世的表情直接变得阴沉了下来,不用等他开口,那位年轻的魔术师就已经知道了拒绝的答案。

“那件东西我是绝对不会出借的,与其要借给你们,我还不如自己再去那个地狱里走一遭。”埃尔梅罗二世阴沉着脸说道,就在那个年轻的魔术师神色上露出了浓厚的失望之意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的话锋突然一转:“不过其他的圣遗物,我倒是可以出借给你们一件。”

“什么!”那位年轻的魔术师听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表现出了丝丝惊喜。

“我的老师,君主埃尔梅罗参加圣杯战争使用的圣遗物。你们就去挑选一位优秀的执行者,然后把这件圣遗物借给他使用吧。”埃尔梅罗二世说着,从沙发旁的矮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那个年轻的魔术师看得出来,这个盒子也是被妥善的严加保护的。

那位年轻的魔术师笑着把盒子接了过去,不过在内心深处,这对于他而言并不是最好的结果,很多人都知道君主埃尔梅罗一世是一位强大的魔术师,却在圣杯战争中战死了,那么他的死是不是跟英灵不够强大有关呢?只是这样肯定会触怒二世的话,他并没有说出来,要找到优秀的圣遗物并不容易,不然他也不会被命令来向二世来借用圣遗物。

仿佛看穿了他内心想法的埃尔梅罗二世轻哼了一声:“哼,别瞎想了,这是一位优秀的从者,君主埃尔梅罗会输的原因很复杂,失败不单单是一个原因造成的,圣杯战争可不是光靠一个强大的从者就能打赢的。”

“唔……非常感谢您,君主埃尔梅罗二世,我就先告退了。”年轻的魔术师捧着盒子赔笑着说道,然后离开了埃尔梅罗二世的私人房间。

“真是的,这群家伙。”打发走了那个年轻的魔术师之后,二世伸手从面前的茶几上拿起了一支提前剪好的雪茄,然后向后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将雪茄送进了嘴里,从口袋里拿出火机点燃了雪茄。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有些冒失的少年推开了房门闯了进来:“老师!您就真的不打算参加圣杯战争吗!那可是完成第三魔法啊!如果您能完成第三魔法的话,成为时钟塔的冠位都不是问题啊!老师!”

“如果那真的是那么容易完成的东西,爱因兹贝伦早就完成了,就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时钟塔了。更何况这次的圣杯战争充满了异常,用作圣杯核心的备份的人造人,杀死了担任圣杯核心的人造人,夺取了其魔术回路,偷走了圣杯的核心,还顺带带走了爱因兹贝伦家准备的圣遗物。”埃尔梅罗二世吸了一口雪茄不以为意的说道,“而且目的似乎还是要把圣杯偷走进行拆解,中途还召唤出了英灵杀掉了他们派出的第一批追击者。正是因此,爱因兹贝伦家感觉到如果这次圣杯战争不能完成第三魔法,恐怕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才会把他们的目的告知其他的魔术师。他们是想借那些对魔法趋之若鹜的魔术师们的手,来阻止那个叛逃的人造人吧。”

“所以这次圣杯战争,绝对比我参加的那次还要更加血腥,而且你没有考虑过那个人造人为何要拆解大圣杯吗?爱因兹贝伦所宣扬的奇迹,第三魔法,真的能够顺利完成吗?”埃尔梅罗二世十分冷静的对那个冒失的少年叙述着自己分析得出的结论,“还有,比姆斯,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太冒失了!不敲门就闯进老师的房间,哪有魔术师的样子!”

“对不起,老师,我太激动了。”名为比姆斯少年低下了头向二世道歉,然后抬起了头,用试探性的语气朝二世问道:“您把圣遗物借给他们了?”

“我把我的老师,君主埃尔梅罗一世当年使用的圣遗物借给了他们。”二世吸了一口雪茄说道,突然间,二世灵光一闪,察觉到了比姆斯的异常之处,于是直视着比姆斯问道:“你想去参加圣杯战争?”

“那个……”比姆斯目光游离,言语含糊不清的回应着。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的回答。”二世语气严肃,目光紧盯着比姆斯的双眼。

“我是有这个想法。”比姆斯看着二世回答道。

“我一开始就告诫过你们了吧,圣杯战争是一个残酷的地狱,不是孩子家家去玩闹的地方,轻视了圣杯战争的话,几乎百分之百会丧命其中。”二世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语气显得越来越沉重。

“我明白。”比姆斯点了点头。

“那你为何还要到那个地狱去呢?”二世看着比姆斯问道。

“我想要挑战一下,挑战自己,也挑战老师您。您参加圣杯战争的时候,也差不多就是我这个年纪吧。”比姆斯已经冷静了下来,给回答二世时的语气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紧张感。

“狂妄!”二世站了起来,用手狠狠地弹了一下比姆斯的额头,比姆斯在吃痛之下向后打了个趔趄,险些仰倒在地。

“老师您也知道我家里也不是什么历史悠久的魔术师世家,如果有了参加过这种魔术师战争的经历的话……”比姆斯捂着额头抬起头对二世说道。

“哼。”二世轻哼了一声,表情似乎稍微舒展了一些,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稍微眯了眯眼,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房间角落里的那个保险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带着牌子的钥匙,丢给了比姆斯:“这是那个保险箱的钥匙和密码,如果你能把那个保险箱打开,里面的圣遗物我就借给你去参加圣杯战争。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

“老师您说。”比姆斯有些高兴地接住了钥匙。

“回来之后,记得把东西还我。”二世的表情恢复了严肃,对比姆斯说道。

2

中国,某市

一架从欧洲起航的国际航班刚刚降落在这里的国际机场里,乘坐这架航班远道而来的游客们,正有序地从出口走出来,他们之中,有人是为了观光乘上了这架航班;有人是为了商务而踏上了这片土地。总之,这些人们都有着自己的目的,都有着自己的生活。

不过,这些人之中,也有着为了某些特殊的目的,而踏上了这片土地的人——一对衣着考究,相貌上有着明显的高加索人的特征的双胞胎兄弟,他们拖着看上去很沉重的行李箱,正用着优雅的步伐朝机场外走去。

他们来到中国这片土地,不是为了生计,不是为了观光,而是为了前来取得那个受到许多魔术师宣扬的奇迹——名为第三魔法的奇迹。

他们两人,是来自意大利的两位魔术师塞莱斯特·科尔福莱特和奥克鲁恩·科尔福莱特。

“说起来,这里的魔术师们跟其他国家的魔术师之间一直都几乎没什么来往的吧。”双胞胎中的其中一个看着机场外有些昏暗的天空说道,他开口所说出的语言,是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都晦涩难懂的拉丁语,“我们这次得到的消息真的没问题吗?那个爱因兹贝伦家还有英国的时钟塔,没有耍我们吧。”

“不用担心,奥克,这次的消息绝对属实,而且,时钟塔派出的那位执行者,已经在我们之前就到了目的地了。”双胞胎当中的另外一个一脸轻松地说道,“按照时间来算,明晚就是召唤Servant的最佳时机了,为了这次准备的王牌,我们还要在此之前,赶到那处古都去才行啊。”

“如果以这里为战场的话,只要我们收集到的那些资料属实的话,取得胜利应该并不困难。”奥克鲁恩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毕竟我们是两个人一起参战,一同为同一个Servant供应魔力,一同和敌对的魔术师进行魔术战。只要我们准备的这个圣遗物,能确实将那位英灵召唤出来的话,胜利应该就是属于我们的。”

“没错。”塞莱斯特摸了摸自己戴着手套的左手,那里有着他不久前才取得的令咒,“令咒已经取得了,接下来所差的,就是召唤Servant了,从时间上来看,完全足够我们先赶到那个最佳的召唤地去了。”

“所以你一定已经先把接下来需要乘坐的交通工具的票订好了。”奥克鲁恩看着自己的哥哥露出了微笑。

“当然。毕竟这个国家的交通还是很便利的,不过就是人真的是多呢。”塞莱斯特也跟着露出了微笑。

乘坐了数个小时的火车之后,科尔福莱特兄弟抵达了那座被他们视作最佳的召唤地点的古都。

不过和他们的预期有些不同,这座古都并不像他们之前所想象的那样——已经现代化的城市中,并没有太过浓郁的那种古朴的气息,街区里同样是遍布着钢铁的森林。

虽说比起之前他们抵达的那座可能作为圣杯战争战场的,完全现代化的都市,这座古都也还确实保留着一些古都应有的风韵,还有不少建筑的形式维持着这个国家千年前所流行的雅致的风格。

“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啊。”塞莱斯特欣赏着街道上的景色。

奥克鲁恩自然是能理解自己的双胞胎哥哥的想法的,所以也跟着点了点头:“我现在觉得可能相邻的另外一座城市会更加适合一些。”

“再去那边的话,时间就稍微有些紧迫了。再说,这两座城市离得很近,相关的因果牵连,应该还是可以正确的作用到的。”塞莱斯特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怀表,确认了一眼上面的时间,“还有九个小时,就到最佳的召唤时间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准备了。”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多几天的时间进行准备啊。”奥克鲁恩叹了一口气,“召唤的前一天才抵达了战场,然后还有风尘仆仆的赶到召唤地点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这次消息得到的就太仓促了,各方都是在爱因兹贝伦家那个叛逃的人造人召唤了Servant之后,才得到了圣杯战争开始的消息,而且那个人造人的目的听说还是要拆解大圣杯。如果各方都不抓紧召唤Servant开始圣杯战争的话,那就等于是在给那个人造人充足的时间去拆解圣杯。”塞莱斯特把怀表放回了胸前的口袋,“而且那个人造人究竟召唤了哪个职阶的Servant也还是未知数。那个爱因兹贝伦,既然希望我们这些魔法师帮他们除掉叛逃者,起码把圣遗物和相关的从者情报告诉我们把。”

“是因为他们又派出了追击者吧。”奥克鲁恩说道。

“一定是这样,那毕竟是他们所宣扬的奇迹,他们也不希望把第三魔法拱手让人,所以如果叛逃者和可能持有的英灵的情报,只掌握在爱因兹贝伦家自己的手里的话,这对于他们派出的追击者而言,无疑是非常有利的状况,只要他们夺回了圣杯的核心,就相当于重新掌握了主动权。”塞莱斯特分析道。

“所以我们的战略,也就是先设法夺得圣杯核心,来抢占先机了吧。”奥克鲁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先去准备召唤Servant吧。”塞莱斯特伸手叫住了一辆正好从两人旁边经过的出租车,打开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地图,指着上面一个提前用红色标记好的位置,改用英文,对那位司机说了一句:“请带我们到这里去。”

出租车司机回应了一句“OK”,把科尔福莱特兄弟带到了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从车上下来之后,塞莱斯特满意的环顾着周围,又换回了拉丁语和自己的弟弟说话:“这个地方倒和预期的差不多。”

“嗯,很不错的地方,能避开外人的干扰。”奥克鲁恩付了钱,把出租车司机打发走了之后,点着头回应自己的哥哥。

“你去准备外围警备的魔术,我来准备召唤阵。”塞莱斯特一边说着,一遍把自己的那个巨大的手提箱打开了,箱子里并没有任何生活用品,全部都是他的魔术道具。

“没问题。”奥克鲁恩拉着自己的手提箱,到外围去进行布置了,这边留下来的塞莱斯特又一次确认了时间之后,从手提箱里取出了两个盛满了红色液体的瓶子。

瓶子中的液体,毋庸置疑,便是准备用于绘制召唤Servant的血液,而且是人类的血液。

不仅如此,这两个瓶子中的人血,还不似乎一般的人血,而是经过了精通炼金术的科尔福莱特家精炼加工过的,充盈着魔力的血液。可以称得上是用来绘制召唤阵的最佳的材料。

他并没有急着打开瓶子,过早的把召唤阵绘制出来的话,会让他所准备的这顶级的材料中的魔力浪费掉许多,赶在最佳的召唤时间之前数十分钟,乃至数分钟将召唤阵绘制完成,才能创造出更好的召唤条件。

但是这不代表他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他们选择的这个地方虽然并没有位于灵脉上方,但是距离灵脉也并不远,要想以最佳的状态进行英灵的召唤,这也是一个需要解决的事项。

虽然不能改变灵脉,但是从附近无主的灵脉中稍微借用一些魔力,却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塞莱斯特使用自己随身携带的魔术道具,一边不断确认着时间,一边进行着召唤英灵最后的准备工作。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夜色逐渐的降临,距离那个最佳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我要开始绘制召唤阵了。”塞莱斯特最后确认了一眼时间,然后打开了装这炼金血液的瓶子,开始在已经清理干净的空地上,绘制召唤阵。

圣园、八芒星、符文,塞莱斯特是一个熟练的魔术师,绘制一个完美无缺的召唤阵根本没有难度。

完成了召唤阵的绘制之后,他从另外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个仿佛是陶片的东西,摆放到了召唤阵的正中央,然后小心的退到了召唤阵之外,再次拿出怀表确认着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终于,时针分针秒针全部指向了那个塞莱斯特想要的刻度。

他放开了怀表,对着召唤阵伸出了印有令咒的左手:“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盈满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在此宣告:

汝之身托吾麾下,吾之命运附汝剑上;

响应圣杯之召唤,若遵从此意志、此义理,便回应吾吧!

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

伴随着塞莱斯特的咏唱,地面上的召唤阵也逐渐散发出光芒,那光芒变得越来越明亮,最后化作了一道刺眼的光束直贯天际,一旁的奥克鲁恩感觉仿佛地下的灵脉都在随之颤抖。

光芒很快就消失了,召唤阵中已经没有了一丁点残留下来的魔力,身为召唤者的塞莱斯特也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大量的魔力都被抽走了。

他们兄弟两人的目光紧盯着召唤阵的中心,那里已经凭空出现了一个身影,他的相貌,明显不是他们兄弟两人那样的欧罗巴人种的相貌,而是和作为这片土地的主人的那个民族,有着相同的相貌特征。

而他的衣着,则是能直接看出雍容华贵感的玄色的长袍,头顶则带着一顶九旒冕,一柄长剑佩戴在他的腰间。

而他所散发着的,超然于世人的气势,仿佛有着一股能让人轻易折服的魔力。

不过最让科尔福莱特兄弟两人兴奋的,还是这位英灵腰间的长剑。

众所周知,Saber是被讴歌为七个职阶中最为出色的。

但是就在他们两个人还没来得及真正兴奋起来的时候,那位英灵开口,用属于这片土地的,他们所听不懂的语言,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从者,魔术师,响应召唤而来。汝等,谁才是朕的召唤者?”

“什么?身为从者的话,你应该是可以随心所欲的理解各种语言的吧,难道就不能用我们的语言来和身为master的我们交流吗!”塞莱斯特立刻大声喊道。

那位从者并没有说话,片刻之后,他的身旁出现了一个侍从装扮的陶俑,而那个陶俑,竟然大出科尔福莱特兄弟意外的,用他们能听懂的拉丁文开口讲话了:“你们两个,难道是想让统一了华夏文字的始皇帝陛下,口吐汝等夷族的语言吗?”

“那和master之间的交流沟通怎么办!难道你想各凭本事来打圣杯战争吗?”奥克鲁恩对着那位从者问道。

“我会充当皇帝陛下的翻译,来传达皇帝陛下的旨意的。”那位侍从装扮的陶俑继续开口回答,“只要你们两个遵从皇帝陛下的旨意,在这片土地上,赢下区区一场圣杯战争又有何难。”

“好了,我们知道了。”塞莱斯特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他们两个之前也预想过召唤出的这位陛下的脾气秉性会有些难以相处,只是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那么,首先皇帝陛下有两个地方想去,你们先随驾过来。”那个侍从装扮的陶俑说完,就在始皇帝的身旁消失了,取而代之出现的,是一架华贵的车辇。

3

“……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老者在他的魔术工坊中咏唱着最后的咒语,这样一个存在于地下室的魔术工坊,充满着阴森的氛围。他的左手手背上有着仿佛伤口一样的红色纹样,而这毫无疑问是令咒,也就是说他也是这场圣杯战争的参赛者。

在他面前,有着用鲜血画的魔法阵,这是召唤英灵——Servant的仪式中所必须的东西,而它的中心,放置着一块白色的碎布。随着他的话语,白色的碎布一瞬间毁灭了,刺眼的白色光芒四散而出,同时也卷起了尘土。

耀眼的光芒慢慢散去,卷起的尘土也渐渐消失的,出现在老者面前的是一位女性,她的头上闪耀着光芒,在这阴森的地下室下更显得突出。

“这……这是?”

老者似乎有点惊讶的样子。在他面前的女性,有着美丽的身体曲线,深褐色的皮肤在她那几乎全身都是白色的服饰装束下更加明显,仿佛吞噬一切的红色眼眸以及戴着长头纱的白色秀发,然而最突出的,则是她的身体上有着奇怪的白色线条,纹章一般,要类比的话,就像老者手上的令咒一样。

女性开口了,十分清脆但又充满灵气的声音:“ServantSaber根据召唤而来,你就是我的master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者突然伸展开手臂狂笑了起来。而Saber却很平静地看着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

老者的笑容停歇了,他拍着手:“咿呀,真是没想到啊,那个被称为‘神之鞭’的伟大的破坏大王阿提拉·萨·风居然是女性啊——”

Saber的眉头突然皱了一下,再一次提问了,但是语调中似乎充斥着不快:“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正是,老朽就是你的master,泽洛利奥。Saber,你一定要为我取得圣杯,来实现我的愿望,知道了么?”老者很高傲地说着。

Saber往前走了一步,看着泽洛利奥的左手,他的手背上有着令咒:“为你取得圣杯?实现你的愿望?”

“正是如此,S……”泽洛利奥激动地回答着,同时伸出了他的左手,但是让他意料之外的是,随着一道彩虹般的光芒从他面前掠过,鲜血在他面前飞舞着……

“啊啊啊啊——啊!手!我的手啊!”一秒以后,泽洛利奥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捂着自己左手腕,踉跄地往后退去,他的左手被完完全全地切了下来,血流不止,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朝着面前的女人吼着,“你!区区一个Servant!额?那是什么?”

泽洛利奥所惊讶的,是Saber的手中的那把奇怪的剑,它有着超前的设计,剑刃部分是由红、蓝和绿色,三种颜色的光之刃,剑柄是黑色的,同时有着类似爪牙一般的红色剑锷,怎么看都不像是过去的人会有的东西。

她抓住了那只断手,奇怪的现象发生了,左手手背的令咒慢慢消失了,它竟然出现在了Saber的左手背上!

“…不可能!”泽洛利奥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珠极度突起,完全不敢相信面前的景象,即使目的了这一切,他也不敢相信,不断地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令咒…被吸收了?……你,到底是什么?”

Saber将断手丢到了一边,同时举起右手的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怒火以及冷酷:“你犯了两个错误,第一个,我不可能为了你去取得圣杯并实现愿望。”

光之剑挥舞了下来。泽洛利奥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光之剑的轨迹,一秒…不,以零点一秒为单位,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仿佛慢动作一般。

“不…要……啊——!”

这就是,魔术师泽洛利奥最后的话语了……

随着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以及那光之刃的挥动发出的独特的声音,泽洛利奥被斜劈成了两半,上半身滑了下来,他的表情是如此惊恐,以至于有点毛虎悚然。鲜红的鲜血喷了出来,下半身也朝后倒下去了,血泊慢慢扩大着……

“我对于圣杯的愿望只有破坏它而已,还有第二个。”Saber朝着门的方向走着,她的手中的剑消失了,而奇怪的是,被她触碰了的,泽洛利奥的那只左手,居然变成了Saber所持有的剑的样子,“不要那个‘名字’叫我,我的名字是阿蒂拉,是破坏一切的人。”

……

白发的少女仰望着星空,漫天的繁星倒映在她澄澈的红色双目之中,仿佛让她的眸子映入了整个宇宙,只是她的眼神显得有些空洞,仿佛没有丝毫的神采。

“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在她的身后,一名和她有着同样红色的双目的仆从打扮的女性,出声把少女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的思绪给叫了回来。

“嗯,我知道了。”少女从星空中收回了目光,低头看向了自己面前中心位置摆放着圣遗物的召唤阵,接下来,她作为爱因兹贝伦家最后的一张底牌,要为了爱因兹贝伦家的夙愿,来召唤出Servant去参加圣杯战争了。

培养近二十年的担任圣杯核心的参战者,被同样培养了近二十年的备份品杀害,圣杯的核心和准备好圣遗物都被盗走,爱因兹贝伦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难关。

最为恶劣的是,那个叛逃者,居然抱有着要拆解掉圣杯的目的,这种可以说是要终结爱因兹贝伦家一样的目的。

爱因兹贝伦家只能选择孤注一掷,动用剩余的全部资源,打造出了最后一个适格的参战者,并取得了令咒,原本应该在城堡里进行的从者的召唤和调整,都因为时间仓促而不得不被安排到了即将进行圣杯战争的战场附近。

少女是爱因兹贝伦家仅存的希望,她必须取胜,将圣杯完成。她若是在这次圣杯战争中落败的话,爱因兹贝伦家,就也将迎来彻底的消失。

“该召唤Servant了。”少女朝着面前的召唤阵举起了手,身上的魔术回路浮现出了红色的光芒。

……

“自抑止之轮而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伴随着少女完成了咏唱,召唤阵爆发出了光芒和气流,将周围扰动的尘埃起伏。

可是当一切散去,召唤阵当中并没有出现少女预想中的Servant,连少女体内的魔力,都几乎没有产生消耗。

“这是怎么一回事,召唤为什么会失败?”少女的表情上浮现出了一丝疑惑,“分明已经取得了令咒,为什么不能召唤出Servant,难道是圣遗物的问题吗?不,我们准备的圣遗物也不应该有问题才对,而我应该拥有足以成为这位大英雄的Master的资质才对。”

少女不能理解目前的情况,她身后的两名仆从就更无从理解了。

少女迅速地冷静了下来,会发生这种事情一定是有所原因的,其中很有可能的一点就是,七骑Servant可能都已经被召唤出来了,但是这应该也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才对,因为这意味着从被圣杯选中,取得了令咒的人不止七个。

“没关系,问题不大。”少女对身后的两名仆从出言安慰,同时也是在安慰着自己:“身为爱因兹贝伦最后的底牌,我是绝对不会输的。七名Servant要是都已经被召唤出来了,我们就去杀掉其他的Master,夺取他们的Servant就好了。只要有令咒在,就有参加圣杯战争的机会。不过就是要小心行事罢了。”

“那么最好的选择应该是找出那个叛徒,夺回Servant和圣杯的核心吧,小姐。”她的一位仆从说道。

“在没有Servant的情况下,和那个叛徒正面对决是很不明智的,不过若是她的Servant被其他人缠住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少女说道,“带上圣遗物先离开吧,这里已经不适合继续停留了,先建立一座合适的工坊作为据点吧。”

少女带着仆从离开了这处荒野,返回了那座被选为战场的城市。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取得了令咒,却并没能成功召唤出Servant的,并不止她一人。

现在,拥有令咒,却没有Servant的魔术师,整整七人。

……

“其他七名Servant都被召唤出来了,Master。”一位有着深邃的紫色眼眸,身着黑色的布料与苍银色的铠甲混搭的时尚装束,头上带着片翼的头盔的金发女性Servant,用毫无情感色彩的声音对抱着腿坐在床上的少女说道,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在她几乎垂到了地上的金色长发中,发现几束银色。

“嗯,我已经知道了,Ruler。”少女抬起了有着银色长发的脑袋,露出了和那位爱因兹贝伦家的底牌几乎一致的面容。

“圣杯战争今夜就已经正式开始了。”Ruler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有任何的语气,仿佛她只是一个面容精致的人偶。

“是啊,我想极力避免的圣杯战争终究还是开始了。”少女神色有些失落地看向了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晶罐子,里面是一颗还在跳动着的心脏,“这样一来,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杀害了自己的‘姐姐’啊。”

“Master,我会为您终结这场不应发生的圣杯战争,帮助您实现您所坚信的正义的。”Ruler继续看着少女说道。

“毕竟你是那个公正的女神嘛。”少女用有些复杂的神色看着Ruler,“如果我没有召唤你出来的话,这场圣杯战争,就不会发生了吧。”

从脸上看不出有丝毫感情的Ruler没有回应少女的话语,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片刻之后,少女主动别开了目光,神色中带着一丝愧疚:“不能怪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就已经被追击者杀死了,圣杯的核心被夺回去,这次的圣杯战争还是要发生的。”

少女说着,又叹了一口气,然后舒展了一下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桌子上的水晶罐子藏进了床下的箱子,然后站起来用欢快的步伐朝房门走去:“我们走吧,Ruler,去把这场不应发生的圣杯战争终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