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名单的挂起,学生都纷纷涌上前想看到自己的名字。紫希不习惯呆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皱着眉退出了人群。奈芷则继续往前挤着,还不忘回头对紫希说:“我帮你看着,你等等我啊!”

“其实不用这么急不也是可以看到的吗?”紫希嘀咕着退到一边。

没过多久,奈芷就兴奋地冲了出来:“咱们两个是同一个班的,二年级一班!”几乎是瞬间,旁边的人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二年级一班?这也太高了吧。” “不像啊,难道是真有高人?” “什么高人啊,我看,是造假吧。搞不好是贿赂了学校的哪位大人物呢。”两人转过身去,这刻薄的话语正是来自于先前主动与他们搭话的那位男生之口。他倒显得很不忌讳的样子,话刻意说得很大声,清晰地传进两人耳中。

“也不知是谁之前说要考上三年级的……”奈芷刚要回嘴,就被紫希拦住。“这种无凭无据的流言蜚语,不值得我们跟他多计较。”说完她就转向了学校负责人:“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现在大家统一跟我来领校服,训练服和课本,领完校服后回宿舍房间换上,再带上课本和训练服去相应的班级。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期间你们可以自行安排,在校园里走走。”

宿舍竟然是自愿分组,两人一间。理所应当的,奈芷和紫希又进了同一间宿舍。“看来雪尘共和国的人口真的很少啊,全国只有一间学校,还能保持两人一间宿舍。”紫希说着,将刚拿到的校服放在了床上。的校服包括一件基本的白色衬衫和深色西裤,还有一件藏蓝色的外套和皮质的束腰。紫希将束腰拎起来掂了掂,发现很有分量。材料也很厚,穿上之后并没有非常明显的约束感,更像是防御用的盔甲。外套则是十分经典的西装裁剪,下摆长到了膝盖后方,随着动作显得很飘逸。紫希穿好了这些东西,又拿出新生手册里提到过的长筒靴穿上。还在换衣服的奈芷看了过来,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紫希,你穿这一身真好看。”她说着也穿好了靴子。“咱们要不要四处看看?”“好啊。”

两个女孩在校园里逛了一圈,基本上摸清了设施的位置,就来到了二年级一班。刚一进门两人就被视线关注。“咱们班好像好久都没有来过新生了吧?”一位戴眼女生扶了扶眼镜说道。“哇,还是两位美女,幸会幸会。”一位男生调皮的向他们鞠了个躬。见到紫希疑惑的眼神,奈芷推了推她:“咱们这一届只有我们两个考到了二年级,所以他们才这样的。”正说着,门口竟然又多了几个隔壁班的:“新生还能直接考到一班?厉害了呀。”语气不禁有些酸溜溜的。

“说什么呢?赶紧回你们自己班去。”一个翘着二郎腿的长发女生瞪了他一眼。“她们来到这儿就是一班的人了,敢来这撒野?信不信我把你牙冻掉?”门口偷窥在那几位连忙溜掉了。女生随即转向她们,“不用搭理那帮人,找个喜欢的座位坐下吧。”

两人连忙向学姐道谢。大家又打闹了一会儿,上课铃就响了。“首先大家欢迎新来的同学,这届新生里得分最高的两位,奈芷和紫希。”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两位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旁边的同学。首先这一节是文学课,请大家把书翻到……”

两人听得很认真,这一节课就这样过去了。课间,又有一批好奇的同学围了过来:“入学考试是由理论分和魔法分的,你们怎么样?”

奈芷微笑道:“我的理论分比较高,魔法操作部分丢了些分。但是旁边这位紫希嘛……虽然理论分没有我高,但是魔法操作部分应该是满分。”

“满分?”人群瞬间沸腾。“入学考试理论部分拿过满分的人是不少,可是魔法部分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吧?”“不不,我听说啊,之前有一位,就是……”

这时,上课铃突然打断了大家的交谈。奈芷抽出了课程表,激动道:“紫希紫希,这一节是战斗课哎!”

门应声而开。可是与想象中不同,门口站着的只有芬里尔一人。他鞠了一躬,走上讲台。“从今天起我会担任你们的战斗课老师。我的名字是玄叶.芬里尔,现任仓牙精英部队的一员。今后如有处事不当,还请多多包涵。现在请大家一起跟我前往训练场地。”说着还扶住了教室的门,示意大家通过。很多人都开始不安分起来,毕竟仓牙是整个国度顶尖的组织,而这其中的一位就要为他们授课。

奈芷和紫希也随着人群向门口走。经过芬里尔的时候,奈芷稍微摆了摆手:“你好啊,芬里尔老师。” 他看向奈芷,又看到了后面的紫希,笑着点了点头。

女换衣间内。“他冲着我笑的那一刻我感觉我心脏都要骤停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奈芷抱着衣服做娇羞状。“还是想想一会上课要怎么办吧。”紫希说道,内心的兴奋只是能看到顶尖的战士为他们授课而已。

“你个榆木脑袋,什么时候能开点窍啊?早晚找个男朋友吧。”

“现在没兴趣。”紫希说道,换上了训练用的类似运动服般的衣服。“我觉得现在还是好好学习比较重要。”

“成天就知道学习学习。”奈芷撅着嘴,“真是浪费了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蛋。”

······

训练场里被分为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都根据使用方法经过不同程度的防护。芬里尔将班级带到一间房间,解释道:“今天我们首先要练习的是用魔法射击。纯粹使用魔法能量进行攻击虽然在实战中很不实际,但是今天的课程目的是让你们更好地控制魔力,以达到更精确的准度。首先,请让我来做一个示范。” 说着,芬里尔就站在了一条横贯房间的指示线后,抬起手对着面前的靶子。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团明亮的能量直接从他的手心以完美的直线射出,准确地击打在了靶心。靶子在大家惊讶到呆滞的目光中摇了两摇,靶心已经因为能量的撞击结上了一块冰盖。芬里尔转过身,继续面对着学生们:“现在大家可以在线后排好,轮流进行尝试。不能打到靶也不要气馁,虽然魔法射击是一项基本功,但是也需要经过反复的练习才能成功。我会来给每个人进行指导。那么,开始。”

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虽然芬里尔老师之前的示范看起来既优雅又简单,可是当自己真正进行练习的时候,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首先,魔法的能量很难控制成细小的一束。一般魔咒中的冰和雪是魔法制造出来的产物,能量要小得多,相对来讲好控制;而直接使用魔法能量则极为困难,稍微控制不佳就会散开。第二,即便魔法能量被压缩成了一束,将这团能量推出足够的距离才可以打到靶子。奈芷用尽全力将能量聚集在了手心,可当魔力离开身体的时候,速度便急剧下降。她看着推出的能量落在了距离她不到两米的位置,发出了“嗷”的一声。再其次,就是瞄准。让魔法在一定的速度下保持着形状和方向,更是让这个看似简单的活动难上加难。一团蓝色高速旋转着冲向了天花板,又形成了一片薄冰。冰的边缘时不时有碎片飘落,像是下雪了一样。

紫希看着附近纷纷失败的同学们,来到了线后,抬起手准备出击。她回想着芬里尔流畅的动作,想象着魔法从心脏湍涌而出,从手心出发—

肩膀突然被人握住。她吓得几乎跳了起来,手也颤了颤。魔法还没来得及到达手心就收了回去,撞在心口,带来了一阵一阵的闷痛。原来是芬里尔,正担忧地看着她。“你现在还不能达到直接从心脏发出魔法的程度,会受伤的。作为初学者是要先将魔法在手心稳定后再送离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深银色的眼睛在紫希的身上来回扫视,检查她的状况。

“我没事。”紫希说道,脸颊因为自己刚刚冒失的错误而微微发烫。“给您造成了麻烦,对不起。”

“没关系。再试一次,我看着。”芬里尔说着站在了一边,不料紫希刚抬起手就被他制止了:“肩膀太僵硬了,放松一点。” 刚刚调整好,“脚步稍微分开的大一些。” “身体向前转。”……

经过若干调节后,紫希终于做好了射击的准备。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魔法蓄在手上,直到能量凝聚成了一点,又运气将其推离身体。她的魔法呈球形向前飞去,发出的蓝光似乎被速度拉长,在空间中留下了轨迹。这个发光的球形物体以直线向前,移动轨迹却在靶子上截然而止。紫希看着打在靶子边缘的冰块,露出了笑容。

“做得很好。”芬里尔称赞道,“第一次能打成这样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谢谢芬里尔老师。”紫希低了低头,“多亏了您的指导。”

“不用这么礼貌的称呼,叫我玄叶就可以了。”男子说道,眼里带上了些许笑意。

紫希又反复尝试了几次射击,但是没有一次能够更加接近靶心。果然像玄叶所说的一样难。她这么想着,想转头找一找奈芷的身影,却正好看到她成功地击中了靶子,兴奋地跳了起来。紫希见状走了过去,“很棒嘛。”

“跟你哪能比呀?这可是我第一回打到靶子。”奈芷看着已经开始气化的冰块,突然贴近问道:“和大帅哥近距离接触,感觉怎么样呀?”

“什么近距离接触?”紫希回想了一下。“你是说他纠正我站姿的时候?我光顾着调节了,没注意。”

“这怎么能不注意呢?”奈芷痛心疾首,随即又问道,“芬里尔老师看起来这么年轻,不知道他多大,有没有女朋友。”

“人家的事你就别操心了。”紫希白了她一眼,“但是他说我们叫他玄叶就可以了,不用说芬里尔老师。”

“这不合适吧,他毕竟是老师啊。难道他真的很年轻?”正说着,竟然真的有一个女生红着脸上前:“芬里尔老师,早有耳闻您是c仓牙中最年轻的成员,不知道您今年……”话到这里她就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玄叶转向了大家。“刚才我听到有些同学对我的年龄抱有疑问。没错,我是仓牙中最年轻的一员,今年十九岁,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奈芷瞪大了眼睛。“怪不得他不愿意我们叫他老师,才比我们大两岁而已,这么叫确实有点奇怪。再加上我们是这一届唯一的新生,所以他比班里大部分的学长学姐都只大一岁。这个年龄应该是三年级学生才对,这实力……不知道连跳了多少级。”

“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紫希看着他由衷的道。

奈芷愣了一瞬,随后嘴角开始疯狂上扬。“哎哟哟哟,是心动的感觉吗?”

“没错,我为我的学习机会感到心动,还有点想打你一顿。”紫希笑着抓住了奈芷的肩膀,一通猛摇。“成天天的脑子净想些不正经的!”

这时,朔月帝国。暮雨刚刚从空间魔法中脱出来,看看四周的郊野,扭了扭酸痛的肩膀。他在前往人类世界前,朔月皇室给了他一件允许他变动空间的物件,可以让他成功回到帕克斯大陆。他看着手里失去力量的物件,心情沉重。他失败了,而朔月帝国的军官不允许失误。

不能逃避。他垂下了视线,向城里走去。经过一栋熟悉的房子时,暮雨放慢了脚步。以往的记忆瞬间涌上来,像五彩斑斓的玻璃碎片般扎在他的心头。那些幸福如今被蒙上了一层血色,丑陋地提醒着他美丽的曾经。

小屋的门突然开了,一位妇人走了出来。暮雨一惊,迅速藏在了一条小巷的阴影里。是他的母亲,经过几年不见,显得苍老了许多。她走到外面的青石砖路上,抬头看了看暗红的天,叹了口气。暮雨躲在远处看着,心脏不禁抽痛。曾经那么幸福的家庭,如今的他却只能在远处像做贼一般观望。不,还不到时候。马上就可以和他们团聚了,马上。等到妇人重新进屋并关紧了门,暮雨才从他的藏身之处出来,向皇宫前去。

暮雨抬起了手,正打算敲上皇宫的大门,却看见大门已经缓缓打开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走下了皇宫幽深的走廊,直到中心的行政厅。

“既然你回来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拿到了空白编年史?”坐在偌大的房间正中央的大将军直视着暮雨,见到他两手空空,血眸似乎深了几分。他的两旁是一排排整齐的军人,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立着似乎雕像。“哦,这是什么?你把它藏起来了?”

“报告大将军,是暮雨无能,没能找到空白编年史。”暮雨单膝跪下,看着地面答道。很长一段时间,回答他的只有死寂。

“没找到?”许久,大将军才重新开了口。“那你回来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人类世界是这么好去的,可以来回穿梭着玩?”

“暮雨没有这个意思。”他在两人通过传送门之后仔细地搜查了密室,没有找到空白编年史,趁乱潜入她们的房间也毫无收获。经过多年的调查,他已经确认了它的位置。如今不见了,只有一个剩余的可能性:空白编年史被她们带走了。

“还是你不想带你妹妹出去了?”大将军的声音步步逼近。

“不是的。”暮雨狠咬着牙关。还不到时候。他心里不禁苦笑,可能在人类世界潜伏太久了,忘记了自己不能与人产生朋友这般亲密的关系。可是他想起她们,心下仍然不忍。除掉她们,他暮雨现在还做不到。内心还是太弱了······吗。

“没找到你为什么回来?你还是找到了。”大将军说道,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暮雨稍微抬头就能看到他那擦得铮亮的军靴。

“回大将军,暮雨没有找到。”

“少在这里装蒜。”还没等暮雨做好准备,大将军的右脚就猛地踢在了暮雨的腹部。一阵剧痛由撞击的中心炸开,暮雨几乎要跪不住。他的身子晃了晃,喉头一甜,最终还是稳住了身形,没发出任何声音。

“几年不见,变得耐打了?站起来。”

暮雨麻木地站起身,不顾腹部的疼痛挺直了腰板。“遵命。”

大将军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的肩膀使劲往下一按,同时膝盖深深地踢上了他的胸口。胸腔被突然的外力挤压,空气瞬间剥离了身体。还没来得及暮雨吸进任何氧气,将军就按住了他的后颈,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上,又抬起军靴踩在了他的头颅上。暮雨在头部受击的前一瞬间摆过了头,因此逃脱了鼻子被生生压断的命运。他的侧脸被压在地毯上,胸腔因为重力而使得呼吸更加困难。他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被痛觉激出来的汗打湿了,垂了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暮雨就这么被踩在脚下,艰难地呼吸着,仍然没发出任何痛苦的声音。

“还不喊疼,小子挺有骨气啊?”大将军看着他,突然笑了。“虽然你这个人才废了可惜,但是总不能一点苦头不吃。”说完他就抓住了暮雨的左臂,就着他俯卧的姿势,猛的向背后一掰。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晰的听到了那一声骨头离开关节的令人牙酸的声响,有些人不得不打了个寒战。暮雨的左臂就这样轻易地被大将军卸了下来。“······唔!”一声压抑着的痛呼后,暮雨就再没了声音。大将军将他的脸放开,又捶了两下他脱臼的左肩关节。暮雨保持着那个不自然的姿态,疼得汗如雨下。

“得了,打你跟打哑巴似的,没意思。赶紧滚出去吧,别脏了我的地毯。”

“让我······见一眼暮槿。” 趴在地上的人突然发话了,颤抖着爬了起来,回到了一开始的跪姿。

“任务不完成还想见你妹妹?按照一开始的约定,我应该把她杀了才是。”大将军冷眼看着暮雨,“我凭什么让你去?”

“我一定会拿到空白编年史的。”暮雨直视着大将军的眼睛,一双赤瞳炯炯有神。

“你还是知道它在哪。为什么不说?”

“我会把它拿来的。”暮雨重复了一遍。

大将军看了他一会,决定道:“行,我让你见她,不过这可是你任务完成前的最后一次了。来人,把他带到地牢去见他那心爱的妹妹。”说完大笑着坐回了办公桌后。暮雨艰难地站起身来,全身都像撕裂般的疼。他抹了抹额角的汗,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

阴暗的地牢里似乎只有暮雨和另外的那名士兵两个活人,安静得可怕。他们经过了一间又一间的牢房。暮雨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看那些被关在这里的人。有些的确是朔月帝国的犯罪者,而有些,像暮槿一样,只是无辜的人质,帝国控制人民的棋子罢了。

“到了。”士兵在一间不起眼的牢房前停了下来,“编号019,暮槿。快起来,有人来看你了。”

昏暗牢房里的少女正坐在铁架床上,毫无动作,似乎与周围死气沉沉的环境融为了一体。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缓慢地转过了头,姿势像生了锈的机械般僵硬:“是······谁?”

“暮槿!”暮雨见到了妹妹的脸,不禁心如刀绞。原本活泼的妹妹如今已经被地狱般的监狱生活折磨得脱了形,两颊陷了下去,皮肤也因为常年在黑暗中发出病态的惨白。暮槿的如今和过去的形象在暮雨的脑海中重叠在一起,巨大的差距使得他眼角泛起了泪光。

“这个声音······是哥哥吗?哥哥?”暮槿看向了牢房的门口,本来如死灰般毫无光泽的眼睛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般,绽放出了光彩:“哥哥!” 她从床上下来,想要跑到门口,离她的哥哥再近一些,双腿却因为长时间的静止而无力,让她狼狈地跪倒在了地上,双膝在石板上磕出重重的一响。她却像是没感觉到似的,爬到了门口,又抓着金属的栏杆将自己支撑起来。终于看清了,火把下映射着的,真的是哥哥的脸。暮槿顿时泣不成声,声音也像常年不用般听上去有些灰白:“哥哥,我好想你!我好害怕,带我离开这里吧!”

暮雨只得将手伸进栏杆,托住了她瘦骨嶙峋的肩膀:“对不起暮槿!哥哥没能完成任务,暂时还不能救你出去。”紫希突然从他的脑海中浮现。他闭上眼睛猛摇了几下头让这段记忆消失。

“哥哥不哭,暮槿还可以等。”她将手伸过牢房门,抹去了暮雨眼角滑下来的一滴泪。她突然破涕为笑:“有时候我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我就想着,虽然我被抓到了,但是哥哥就可以自由了呀!我受点苦也是值得的。再说,哥哥一定能救我出去的,我永远相信哥哥!”

暮雨看着暮槿的笑脸,心脏酸胀得说不出话来,握住了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等着哥哥。”

暮槿“咯咯”地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