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研究生公演，这是专门为目前华响路21还未升格的研究生，也就是9名十期生准备的公演。虽然没有秋衡州的新曲，但也是专门让Leader顾清茶负责了公演的制作，服装部也受托设计了几套新的服装，可以说是诚意十足了。
只是，公演门票的售卖速度却不是很快。毕竟成员只有9人，而且都是加入没几个月的新人，人气上涨的快归快，但不够死忠，而现在网络上只要少量的费用就能看到官方的多机位公演录像，能专门为了这次公演而花费昂贵路费的人自然少了很多。
而就在前不久的十一黄金周，35单的音源解禁，同时开始接受CD预约。
身为选拔成员的秦羽和祁凉开始或跟随前辈，或仅有两人一起，开始繁忙的进行各种各样的宣传工作——难得的黄金周假期，每天睁开眼，不是拍杂志就是跑外地上节目，几乎没有放假的实感。等假期结束，回到学校，又是每天下课就要跑去练习室排练，几乎可以说是喘不过气来。
而参加了CW曲的成爱铃和池音，在早些时候结束了MV拍摄和歌曲录音后，分别接到了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个人资源——成爱铃接到了一档歌唱节目的通告，池音则是和刚刚刷新了自己托福成绩记录的前辈石砂梦一起被塞进了一个知识竞赛节目。
华响路21虽然现在人气正高，但完全靠粉丝砸钱来确定人气，养成系的定位又让成员的舞台素质有些参差不齐，因此招来了不少老一辈的质疑，因此，现有的可以起正面宣传作用的学霸人设和优质歌姬人设让运营抓紧了不愿意放开。但相对的，需要频繁跑节目录制的两人，和因为宣传单曲而四处出差的两人，都因为加倍的工作量而感到疲累。
等她们发现研究生公演尴尬的情况后，已经是开演的前两天了。
“哇啊啊啊！！”
好不容易，池音和祁凉能够安安稳稳的坐在餐厅里吃一顿晚饭，前者却突然抓着手机大声惊呼，反复叮嘱她吃饭时不要玩手机的池母额边微微有青筋炸起。
“音啊——”她拉长了声音，脸上是暗示着发怒前兆的笑容。
“妈、妈——”
不愧是母女，池音也苦着脸拉长了声音回答道：“我，我在看研究生公演的售票情况……”
“所以，怎么样了？”“还没卖完！”
“这不是很正常吗。”
池母一副见过大风大浪的冷静模样：“我最开始推小鱼时，她们可是经常要到公演开始前两个小时才卖完票呢。”
祁凉忍不住感叹道：“原来华响路21以前还有过这样的时代啊……”
“啊啊，小凉，不要被妈妈带跑了啦。别管以前了，现在的公演门票可都是早早的就会售空，人气成员的生日公演甚至为了防止倒卖还会实施抽选哦！”
池音将手机屏幕几乎怼到了祁凉脸上：“而我们的研究生公演——居然还有1/3的票没卖完！”
“……呜哇。”
祁凉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华响路21迄今为止除了华响剧场外，也在很多地方表演过。小的诸如小队巡演租用的livehouse、合作商提供的路边简易小舞台，大的诸如各种艺人爱去的大型体育馆，甚至是在野外露天搭建的超大舞台。如果要将剧场和这些地方比较，那毫无疑问——剧场是属于“小”的那边的——不如说剧场本来就是livehouse换个说法而已。
原本售卖的总票数就不多，而在这之上，竟然只卖出了2/3的票。这个数据说不上很糟，但那是和华响路21的历史数据对比而言。考虑到如今团队的人气，这个尴尬的数据恐怕会在网络上被嘲不知道多少次。于成员们本身来说，前辈们给出了客流量最大的珍贵的周末剧场档期给9个刚刚进团三四个月的新人，如果初日公演不能有个好成绩，她们自身也会过意不去。
“离公演还有两天，还来得及吧？”池母见女儿慌了神，也不由得担心道。
“总之现在就要开始好好宣传才行了——”
池音拍拍祁凉的肩膀：“啊对了，小凉，选拔成员后天是不是还有个节目要上啊？”
再次被cue，祁凉把嘴里的饭咽下后无奈道：“是啊……还好就是在湘城本地的摄影棚。”
湘城虽然不算靠海，但娱乐传媒相关的产业却不弱，祁凉和秦羽两个现役高中生因而不用频繁请假去外地工作。
“是直播还是录播的节目啊？”“录播。”“诶……那样就不能给初日公演打广告了呢。”
池音露出失望的表情。
祁凉倒是思索了一会儿，提出了另一个方案。
“之前录完节目后，一起上节目的其他嘉宾都会来和我们合影。虽然我们暂时还没有sns账号，但我试试能不能拜托他们帮忙宣传？”
“哇，那太好了T^T。”
吃完饭回到房间，一打开手机，果然十期生的小群里也都是在说这件事。
【没钱吃饭：等等，我好不容易磨完一篇小论文了，结果就看见这事儿？初日公演人没有坐满这也太可怕了吧？】
【美女：我一直都有在直播里打广告> <多多姐一直在专注学业，最近没怎么营业吧？多多姐其实粉丝很多的，也要记得多宣传宣传呀。】
【没钱吃饭：我可是和运营报备过这两个星期很忙的= =而且排练我可是一场没落。】
【小羽毛❤：算啦算啦，多多姐也有发mail说公演的事呀，现在大家就是要想想怎么宣传让更多的人来看我们的公演啊！这段时间太忙了一直忘记专门宣传也是我们不好……】
【爱铃铃：首先我们都没有被允许开X博这点就很麻烦诶，总不可能专门发一条mail只是为了打广告吧？感觉像垃圾邮件一样……】
【祁凉：这是因为你不会写吧。】
【不吃土豆：出现了，小凉的精准吐槽。】
【是你丽哥哥：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记得之前有人握手会握一半跟她说请你别说话了唱歌吧给爷乐死了】
【管理员“爱铃铃”将“是你丽哥哥”禁言10分钟】
【flying get：其实我和长琴也一直有发mail说公演的事，毕竟我们两个现在主要就是直播和公演练习嘛……但是也有很多人回复说在外地来不了什么的……】
【紧张酱·池池音音：没关系的，还有时间，大家一起努力吧！】
就这样，离公演还有最后两天，少女们虽然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奏效，但不去做不行的努力开始了。
“啊——还是差一点点……”
一打开休息室的门，祁凉和池音就听到钱多多夸张的叹息声。
“怎么了怎么了？”
“还差10张！还有10张就卖完了！”
钱多多苦着脸道：“公演马上就要开始了，真的可以卖完吗……”
“总数也才不到150张，居然还有10张没卖完……啊啊不甘心！”
翟丽水用力摇了摇头，驱散自己的坏心情：“不对，这个时候更应该继续宣传啊！祁凉，还是你来吧，毕竟你是mail女王！”
正在对着镜子自恋的成爱铃闻言回过头道：“啊，不要写什么藏头诗什么的了，简单明了一点，没时间给他们猜谜了。”
“……行吧。”
背包都没放下的祁凉面对队友们的“无礼要求”，眉尾抽动，只能无奈应下。
她拿出手机，发了一句话。
【研究生公演，危，速来。】
也许是这句话太简单了，很快就过了工作人员的审核，发了出来。
而这自然也因为遭到了粉丝的讨论，而被队友们知道了。
秦羽首先“噗嗤”一声，抬头道：“小凉，你这也太随便了吧？”
“什么什么——啊，我看到了，”钱多多起身作势要掐祁凉，“好你个划水女王！你到底想不想让这场公演成功啊！”
祁凉被她架住双手，只能姿势诡异的回答：“不是你们要简单明了吗——”
“你这也太简单了吧！”“根本就是划水啦划水！”
给予不走心的划水怪祁凉以惩罚，众人纷纷感叹着她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
“……啊。”
然而，监视着售票页面的池音却轻轻惊呼道：“卖出两张了，还剩8张。”
“真的吗？！”
这下大家全都凑到了她的身边。果然，一直像是网络连接失败似的，完全没有人买的最后十张票，突然卖出了2张。
祁凉揉着肩膀，老神在在道：“简单明了嘛，你们要求的。”
顿时，划水怪就变成了mail写作金牌导师。被祁凉的战果振奋的成员们纷纷拿出手机，也打算用这个最基础的粉丝福利软件，来为她们最初的单独公演拉到最后的几名观众。
“唔，你们就照抄我的就行了。”“诶？！没问题吗？”
祁凉平时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浮现了淡淡笑容。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嘛。”
那个笑容，在后来被成员们称做难得一见的“奇迹之笑”，只有在祁凉对某样东西或某件事情有着绝对自信时，才会出现这样的笑颜。
【研究生公演，危，速来。】
【研究生公演，危，速来。】
【研究生公演，危，速来。】
【研究生公演，危，速来。】
……
相同的语句可以起到复读和精神污染的作用，这样的鬼畜行为艺术瞬间引起了更高的话题度。
“还有谁没发呀——”
池音举着不断卖出门票的手机页面到处示意，最后她看到了白芙。
——糟了。
她在心里暗暗想着。
白芙并没有因为之前《在华响路闲谈》的事而自闭，只是对于正面嘲讽（虽然祁凉本人可能没觉得那是嘲讽）过她的祁凉一直是抗拒状态，顾清茶估计也是听了经纪人的意见，编排时把两人在舞台上的距离隔得很开，没有一点互动，因而也算是相安无事。但这次的事情因祁凉而起，所有人都发送了那条重复多次显得很好笑的mail，只有白芙的手机放在桌上，离她老远，很明显是拒绝和她们做一样的事情的状态。
“白……”
正当她咬咬牙，准备开口时，另一个声音开口道：
“小芙，你的手机还有电吗？”
秦羽走到白芙的身边坐下，一边说着，一边朝池音眨了眨眼。
由秦羽来的话就轻松了。池音松了口气。
最终，白芙还是在秦羽的忽悠下，发出了那条mail。
而没过多久，池音也发出了惊喜的声音。
“最后一张票卖出去啦！”
“太好啦！！”
秦羽率先欢呼起来。她兴奋之下，一下子抱住了身边的白芙。
白芙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但这时，休息室里的队友们已经全部开始欢庆起这惊险的售罄起来。她的手在秦羽的肩膀上没什么力道的扯了扯，最后放下，无声的融入了这片喜悦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