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周末，肖涵正在家中玩手机。在反反复复将熊彩沁这一周的短信看完后，她心满意足的关闭了这个APP，转而打开了鸽子视频。
鸽子视频目前最火爆的网综之一，便是华响路21的官方综艺《华响路？哪条路？》。每周这个时候，《哪条路》便会准时更新新一期，这也是肖涵像是强迫症似的不停刷新页面的原因。
终于，在又一次下拉刷新后，新一期视频终于出现在了屏幕上。
肖涵立刻点进去。节目片头后，是主持人大卫和小鹏的段子，接着便是介绍本期来上节目的成员。
“啊啊——彩七居然上哪条路了，运营开眼啊！！”
肖涵激动的发着弹幕。这次的企划非常有意思，有些地方笑的她肚子都疼了，在床上不住的打滚。
而在进度条尚且安全的时候，这一期的内容居然就这样结束了。
接着，便是酝酿已久的，将要宣布的今年总选投票单曲的A面曲选拔名单。
“老天保佑彩七进选拔——”虽然因为她不参加总选举估计是不会有她的，但身为粉丝，该做的祷告不能少。
而接着看下去，肖涵也有些惊讶。
这次的单曲选拔阵容不是总选单曲的小人数（16人）选拔，也不是常规人数（21人）选拔，而是23人——稍微有点多。
而当发布名单时，肖涵彻底傻了。
她看着屏幕上放出的公式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排那么多她熟悉的成员里，混进了一张迄今为止还没怎么使用的公式照——
居然是祁凉？！
******
某日。
祁凉和池音下课后，并不是去往剧场，而是去往HXL大楼。
原本她们应该是和同期汇合，练习研究生公演的曲目才对，但今天，经纪人通知需要先开一个会——但具体是什么却没说。
两人在进大门时遇到了成爱铃。没看错的话，她应该是从一辆高级豪车上下来的。
祁凉忍不住吐槽：“……你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成爱铃轻轻一挑眉：“是啊，所以我是叫车来的。”
就是传说中的高级网约车吗……
心想着成爱铃这个做派真的能挺过这个月吗，祁凉和池音没有再说什么。
接着，在电梯边与颜长琴和陈天星撞见了。这两人同样读高二，现在也没什么工作，于是经常一起出去吃饭，最近也开始一起直播，势头还不错，关系现在非常融洽。
“会不会又是什么杂志拍摄？”
见九期生来了大半，陈天星猜测道。
“但是欣姐的口吻感觉还挺严肃的，”池音摇摇头，“我觉得不是。”
“诶，那会是什么？”
“个人握手会？”“我们才参加了几次握手会啊，根本还没到那个级别啦。”
所谓的个人握手会，就是需要提前预约抽选，可以一次性使用很多张握手券，与自己推的小偶像共度几分钟甚至几十分钟的相处时光的特殊握手会。研究生们现在的这种人气，完全不可能突兀的开队列。
研究生们现在能接到的工作很有限，基本就是天天刷公演，然后偶尔拍点杂志之类的团外宣传，等投票单曲发售后，还加个每周的全国握手会，自己有时间就努力直播。许多外部的人以为会有的风光无限的工作，研究生们是没有资历也没有实力去接的。
正因如此，胡欣郑重其事的态度才让人觉得奇怪。
“啊——难不成是谁闹了绯闻被发现了？”突然，颜长琴坏笑着说。
“绯闻？！会，会是谁啊……”
颜长琴哼了一声：“还会有谁，不就是那个白莲花。”
成爱铃皱眉反问：“你为什么这么想？”
“她明明说话恨不得噎死人，非要装成一副温柔无害的样子，演技这么好，万一就背后在偷偷谈恋爱呢？”
“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随便说比较好吧……”池音劝道。
“搞不好就被我蒙对了呢——”
就在这时，电梯停了，门一打开，面无表情的白芙出现在众人面前。
“！”
即使知道白芙肯定没听到她们的谈话，几人还是下了一跳。
而白芙则在看见她们的一瞬间恢复了她的人设，微笑着道：“啊，没想到大家都是这个时候到呢~”
只有池音开口接话道：“白芙，你也是去6楼开会吗？”
“是啊，我刚刚在4楼的声乐房练习，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上去了，真巧呢。”
这次白芙倒是没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池音松了口气。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一个急急忙忙的声音传了过来。
“等一下等一下——！”
来者豪迈的用手拦住了电梯门，将两扇沉重的门朝两边推开，露出了她因为混血而轮廓较深的面庞。
“玛丽前辈！”
电梯里的十期生们都认识这位前辈。毕竟她们刚出道时，在许多工作场合都见到过。
“哎呀，赶上真是太好了，能帮我按下六楼吗？”
玛丽·谢抹了抹脑门上不存在的汗水，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道。
“六楼？”成爱铃愣了愣，“前辈也是去六楼？”
“是啊，今天要开会嘛……你们也是？”
这下，众人都陷入了更长的一段愣神中。
玛丽挠挠头，她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有些惊讶：“这么说……今天会有研究生了呢。”
“什，什么？”“单曲选拔啊。”
“选拔——？！”
看着有些被吓到的后辈们，玛丽像是很享受似的继续说：“这个时期，突然大部分的成员都被叫去六楼的那个房间开会的话，应该就是要公布单曲选拔了。你们会被叫去，证明十期的研究生里会有人进入选拔。”
“可是，可是我们还是研究生诶，研究生可以参加A面曲的吗……”池音忍不住在玛丽话音未落时抢道，“我可从来没听过这种事啊！”
“哈哈哈，我印象里也从来没有呢。啊，之前CW曲倒是有过，A面是从来没有的呢。但也没有硬性规定研究生不能进选拔，说不定就是谁开了先例呢？”
就在这时，六楼到了。众人只能收起讨论的心思，前往将要宣布选拔成员的房间。
进入这个房间，祁凉发现，这个看起来像个练习室的空旷房间里已经整整齐齐摆放了几十张椅子，而椅子的对面，是一面擦得干干净净，用磁铁固定了一张画着线、写着“第三十五张单曲选拔名单”的大纸的白板，旁边还有一个像是演讲台的台子，应该就是运营方宣布选拔成员时站的地方吧。
此时，属于成员们的椅子区已经坐了不少人了。秦羽已经坐在了最后一排，看见她们过来，她朝众人招招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身为5期生的玛丽自然是坐在前面，其他的十期生们则自觉的到最后一排坐下。
“居然是发布新单曲选拔成员呢！”她们一坐下，秦羽就带着点兴奋的说道，“你们说，安雪前辈会是Center吗？”
这人的脑回路有点山路十八弯。
“谁知道呢？”成爱铃虽然对自己很自信，但center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研究生来，因而已经是看戏心态。
池音则认真道：“我觉得会是小鱼前辈。”
秦羽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小音，看来今天我们两人注定要有一场死斗了。”“啊，是啊，小羽毛。”
一边的祁凉似笑非笑，凉凉道：“万一都不是呢？”
见祁凉无意识嘲讽到了双方，陈天星弱弱的开口道：“等下我们就知道了吧，现在讨论也没什么意义。”
这倒是。于是死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陆陆续续的，几十张椅子就坐满了。并不是所有的成员都来开会，有工作排不开的，也有学业问题无法前来的，饶是如此，房间依旧是因为成员的人数而拥挤起来。
就在这样一个，有人看戏，有人下注，有人祈祷，有人听天由命的状态下，运营方的人终于来了——
居然是秋衡州本人。
一直以来只在华响select里和秋华彩见面的祁凉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她虽然觉得秋华彩不是什么好人，但对秋衡州还是保持着尊重的。
“大家好，下面由我来宣布，35单的选拔阵容。”
秋衡州的声音让小小的讨论声渐渐停了下来。他继续说道：“三十五单会收录标题曲《温差》，CW曲《靛色天空》，以及两首UNIT曲。”
“下面发布《温差》的选拔成员。先从Center公布。”
“诶？！”
在两边的摄像头下，前排的综艺挂成员开始了表演：“秋先生，你怎么突然转性了啊？”
“我有什么转性的，”秋衡州轻笑道，“我这种老头子。”
这个曲解真是有品味。
“Center是——”
可以看到，不少成员都开始低头祈祷。即使是看着大大咧咧的森之霾和玛丽·谢相声二人组，在这时也紧张的抓紧了衣服。
“两个人。”
“W Center？！”
后排看戏的十期生们瓜子都差点掉了。稀有操作也出现的太多了吧？
秋衡州吊足了胃口，才不紧不慢的宣布道。
“杜若瑜。”
随着这个名字被报出，杜若瑜从座位上站起，众人也随即鼓起掌来。
“太好了！”
池音鼓掌的声音比其他人都大，杜若瑜站到白板旁时，看见了她抬手用力拍着的样子，也抬起手朝她挥了挥。不过，她的神情却并没有很高兴。
池音的手拍着拍着，停了下来。
就在掌声停止后，秋衡州再次开口。
“宋珍夏。”
又是一阵掌声，前排的一名成员站起。
“居然是宋珍夏前辈。”
秦羽和池音有些意外的神情让其他几个十期生忍不住小声问道：“怎么了？”
宋珍夏也是H队的成员，非常有名，年纪轻轻就已经参演过许多部电视剧了，但这一个多月以来，十期生们公演主要是在L队，并没有见过她。
“宋珍夏前辈和小鱼前辈双C，这……这也太豪华了，”池音有些结巴的说，“投票单配置这么强，没想到啊……”
毕竟投票单曲的销量不可能低，运营一般都会搞些骚操作才对，没想到居然是祭出了这样一个王牌双C组合。
“说起来，我数了一下，纸上有23个格子诶，也就是说选拔有23人？”
翟丽水也凑过来道：“我记得没错的话，总选单是小人数选拔，16人，而通常都是21人，对吧？”
“是啊，”秦羽点点头，“23人……虽然就多两个人，可是阵型什么的都要做出相应的变动吧。”
想到玛丽说的，十期生可能会进选拔，当时在电梯里的6个人都默不作声。
就在这段时间里，一排也被宣布完了。顾清茶和安雪作为护法位站在双Center的身边，而再往边上，则是5和7期的剧场中坚。二排则有森之霾和玛丽·谢这对相声组合，知名度不输Center的季灯，还有L队队长秦莓等人。
然而在即将宣布二排中间最后两个位置时，成员们的心似乎又一次提了起来。因为这次是双center，那么，二排最中间的人将会站在两个center之间，形成一个“隐C”的局面。而现在，就是宣布这名“隐C”的名字的时候了。
“——秦羽。”
小声叽叽喳喳的十期生们愣住了。
太突然了，她们突然间从围观的视角，被没有预兆的拉入了情境之中。众人看向秦羽——她自己也是神情一滞，随即，僵硬的站了起来。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房间前部，和前辈们站在了一起——准确的说，是站在了二排的中央，宋珍夏和杜若瑜的中间。
在寂静中，秋衡州继续慢慢的公布着二排最后一个成员，也就是隐C身边的成员的名字。
“——祁凉。”
——
十期生们连着被大消息砸中，所有人的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祁凉自己，也在这片寂静中，僵住了比秦羽更长的时间。
但最终她还是站了起来，走过前辈们，站在了秦羽的旁边。
秋衡州像是完全感受不到此刻微妙的氛围似的，继续宣布着三排的成员。三排的人员也普遍年轻：势头稳定，就差一把推力的8期双子星，余茜葵和单海琪首次进入了选拔。虽然没有人出声，但8期生们都因为这两个名字的出现而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但十期生们的表情则随着剩下的名额越来越少，而变得僵硬起来。
刚才只是因为没有准备，所以都愣住了。渐渐回过味来的少女们意识到了一件事——选拔人数是23人。
为什么是比通常多2人？难道是说……刚好会入选两个研究生？
池音看着站在白板边，低着头的祁凉，心里越发担心起来。
一边的成爱铃也开始有些神经质的用手指轻轻敲打座椅的扶手。只有自己在三排——明明她绝对不会认同这种事，但到了这个时候，只要是选拔位，在哪里都好。
从三排宣布选拔成员时，通常是人气成员越来越紧张，而人气平平的成员知道自己就算进入选拔，最多也就是到二排打止，因而在宣布一排时，她们都已经是放弃的状态。而这次正好相反，三排，这是谁都可以想一想的位置。所有没有被喊到名字的成员都在忍不住想——会不会是我？
然而，秋衡州像是在证实那23-2=2的猜想似的，最后报出的名字，是4期的老成员的名字。
随后，他一锤定音似的说道：
“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