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诶——那个，丽哥，眼线是要这么画吗……”“呃，嗯……也行吧，舞台上应该看不出来……”
“那个，腮红要怎么……”“祁凉你，你把刷子放下，我来吧我来吧……”
不只是池音和祁凉，十期生中，真正会化妆的只有翟丽水、秦羽、陈天星这种刚刚高中毕业的，还有钱多多这种大学里自然而然耳濡目染了不少的，剩下的几名少女虽然也懵懵懂懂的买了些化妆品，但实际操作起来就两眼一抹黑了（物理）。
“我说你们，明明都已经说了今天要第一次上公演，你们都不准备一下的吗？”
唯一一个例外，就是成爱铃。她早已经认认真真的把自己的妆给画好了，正坐在一边嫌弃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同龄人。
“我可是从甄选开始，就在准备和学习各种事了呢。”
秦羽习惯性的打圆场道：“嘛……但是大家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被选上吧？”
“但是连腮红都能扫歪，这也太可笑了吧？”
祁凉默默的任由翟丽水帮自己修改脸上的红晕，没有被反驳的成爱铃顿觉无趣，轻哼一声便将椅子转向另一边了。
“还好今天我们没有其他的工作，所以可以早点聚集到一起准备。”
钱多多则饶有兴趣的说：“话说啊，今天不是特别公演吗，等我们下场后还能继续看呢。”
今天在华响剧场上演的，并不是华响路三个小分队的公演，而是演出时间相对短一点的，由成员自己策划的特别公演《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一罐可乐吧》，从选曲到MC桥段都力求能让观众笑的直不起腰，因此在开始前插入十期生的两首歌作为热场也不显得突兀。
说说笑笑间，休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首先进来的，是一个留着优雅长卷发，看起来十分成熟的女子。
“顾，顾清茶前辈！”
从少女们慌慌张张的态度就可以知道，这名女子的身份非比寻常。除去她人气成员这个身份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她是华响路21的Leader，可以说是团长般的存在。
光从年龄上看，她对在这里的所有十期生来说都是大姐姐了。不过，这名大姐姐还是很温柔的，她轻轻撩起了头发，朝她们轻轻笑了笑。
“之前因为各种原因，都没能见到呢，我是顾清茶，叫我茶茶前辈就可以了，大家都是这样的。”
绰号意外的很可爱。
“对了，这场公演的制作人没记错的话就是顾……茶茶前辈。”
池音的话得到了顾清茶的点头。顾清茶关上休息室的门，将包放在桌子上坐下，伸了个懒腰。
“这场公演也很久没有演出过了呢，刚才去确认了道具和服装的问题，哎呀，真是跑了好多地方呢。”
听到她这么说，颜长琴有些怯怯的问：“啊，那个，这里有曲奇……”
“诶，你们还准备的真周到啊~”“这个，这个是小羽毛做的……”
曲奇啃了一半的顾清茶听到这句话，很惊讶的看向秦羽。
“真好吃——你手真巧啊。”
“没，没有的事……我也是在家试着学了学。”
然而，众人人手拿着一块曲奇咔嚓咔嚓着停不下嘴巴就证明了她这句话是有多谦虚。
“这件事，记得等下串场的时候说哦，饭也会很高兴的。”
咽下香甜的饼干，顾清茶笑道：“啊，不过你们都提前写好MC台词了吧？梗插不进去也不用太刻意，好好介绍自己就行了。”
随着开演时间的逐渐接近，休息室里也渐渐被演出成员塞满了。有些成员对十期生很友好，主动与新人们合照，聊天，分零食，也有成员在打了个招呼后便戴着耳机坐到一边独自休息了。
“呜哇……秦意佳前辈完全不理我呢。”
连秦羽都没能突破阴沉偶像的防御避障。
“我还以为她在综艺上说自己不和成员聊天、不一起出去玩什么的都是人设呢……没想到是真的啊。”
钱多多唏嘘道：“本DD好难过……去年的LIVE上她还对我飞吻了呢，Live上的佳佳超可爱啊~~”
“那是饭撒啦饭撒，是给你们那一片的。”“可恶，不要指出来啊！”
忽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
“十期生的各位，可以来后台准备了。”
是staff。祁凉放下手机，和池音对视了一眼。
……第一场，公演。
与此同时，整间休息室也安静了下来，只有十期生们的鞋跟触碰地面发出的声音。
“加油哦。”
这是顾清茶的声音。
“不要去想着失败了怎么办，”她的声音不大，也不强势，但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心感，“先想着，去做吧。”
接着，剩下的成员们也纷纷开始给她们打气。
“我第一次上台时，忘记动作了，本来想着站在边上真好不会被发现，结果摄像一直拍我！”“哈哈哈我也是，之前跳着跳着领带甩飞了，还打到了玛丽前辈的脸上。”“我也是我也是……”
不，不如说压力更大了。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祁凉也不得不承认，心情轻松了很多。
“那么，我们过去了。”
啪嗒，休息室的门关上了。
顾清茶愣了愣，回头问：“呐，刚才……是祁凉说的吧？”
“嗯，是的……吧。”“现在想想，这还是我今天第一次听到她说话呢……”
******
这个舞台……她站上来了。
灯光全灭，等待着音乐响起的这短暂的静默中，祁凉心里那股不真实感，正在逐渐瓦解。
这里不是秋华彩的舞台……是真正的，华响剧场的舞台。
而在舞台下，不是只有一个怪异的少女在观赏，而是有真正的粉丝在等待着心爱的少女们的出现。
她……她不能出差错。即使真的在害怕，害怕炫目的灯光，害怕喧闹的人声，也不能倒下，不能成为同伴们的累赘。
“喂，不要走神。”
突然，旁边的成爱铃小声说。
“我们可是二号位——就算不是Center，也是重要的位置！你可不要出错，连带着我也丢脸。”
“嗯，不会的。”
“……希望如此咯。”
就在这时，前奏的鼓声响起了。
祁凉在内心默默的数着节拍。
三、二、一……
“恋爱真是不可思议——！”
秦羽的solo真是完美啊。祁凉想。
偶像也真是，不可思议呢。
******
秦羽担任Center的《恋爱研究会》和《才不是妒忌心！》表演终了，9名少女平复着剧烈活动过的心跳，看着台下卖力应援的粉丝们。
——成功了。
祁凉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三个字。
其实她……不太记得刚才的那几分钟里，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但是，成爱铃并没有对她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而是眼中闪着光，兴奋的朝粉丝们挥手，那么，她应该是表现的还算及格吧。
“谢谢大家~”
啊……对了，到MC环节了。
秦羽拿起手麦，她的声音通过剧场内的音箱传达给了每一个粉丝。
“我们是华响路21十期合格研究生！”
“噢噢噢噢！”
粉丝们非常给面子的大声回应着。秦羽继续说道：“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站上这个舞台，请问，大家觉得开心吗！”
“开心！”“世界级可爱小羽毛！”
有的饭已经开始喊起自创口号了。不，应该说，实际上在她们出道后，每一个人都会有专属的应援会自发成立，并根据她们的特点想出富有特色的口号。
果然，在众人自我介绍的环节，台下的粉丝便开始有秩序的呼喊起来。
“我……我是祁凉。”
“取回笑容大作战——即使如此也依旧可爱！”
呜哇，真的很难习惯这样的Call声呢。
时间有限，众人在逐一介绍了自己后，便要开始介绍接下来正式成员们的公演了。
这回则是由最后说完的陈天星起头。
“对了，爱铃铃，你平时用自动贩卖机的话，会买什么呢？”
“诶~我只有一次买过毛巾呢。习习呢？”
秦羽歪了歪头：“嗯嗯，我一般是买酸奶呢，我在减肥啦~”
“我家那边的自动贩卖机，不管我选什么都只会掉蔬菜汤出来呢。”“哇好可怜www”
眼见她们第一次自己写好的台本快要结束，祁凉抿了抿嘴，将手麦放至嘴边，等待自己最后收尾的时刻到来。
“啊，但是地铁站里的自动贩卖机会卖方便面哦？”“还会卖真空包装的榨菜！”“虽然经常显示已售空就是了。”
“诶，那，那个。”
祁凉疑惑的声音响起。
“只有我一个人……买的是可乐吗？”
“那么，接下来的公演便是大家期待已久的——《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一罐可乐吧》！”
伴随着欢呼，十期生们完成任务顺利退场，而公演成员则迅速上场站好了阵型。
退到后台，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彼此嘴角止不住的笑容，终于忍不住抱做了一团。
“成功了——成功了诶！”
“我们一个人都没有说错诶！”“我一直会忘记动作的地方跳对了哦！”
祁凉被挤在中间，被众人带着蹦蹦跳跳，淹没在了欢乐的情绪中。
“对了，要不今天去聚餐吧？”“不是有盒饭吗，不吃吗？”“话说，之前我们才说那是最后一次吃快餐吧……”“那今天我们去沙拉店？”“不~要~啦~”
嘛……但是确实，很开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