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赫尔兰堡,赫菲帝国的首都。

赫尔兰堡,是一个地处平原,名副其实的堡垒,也是赫菲帝国的商业和政治中心。在西部还未统一前,赫尔兰堡的领主世世代代都在完善和更新的防御工事。因此,在弗朗西斯一世的征途下,即使赫尔兰堡的主力倾巢而出,进攻其他地区情况下,即使只剩下一千名士兵,也能依托工事打击数百倍于敌的敌人。

赫尔兰堡的防御工事主要由三层构成,第一层遍布城外的小碉堡和暗哨。任何方向进攻赫尔兰堡领主都能提前一天收到警报。不过,这一层工事在弗朗西斯一世统一后被改装成了商贩和政客的落脚点,部分比较大的小碉堡被改装成了政府机构。第二层工事是赫尔兰堡高耸的围墙,以及围墙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重兵器,周围的平原没有任何地方能让进攻者躲避重武器的炮火。而第三层是由紧靠内城外侧人工开凿的护城河和内城城墙所构成,护城河的水是由一条叫做止水的河干流进来的,这条河水的干流和支流几乎贯彻整个西部平原,直至通往西部的大海。护城河经过几年的扩宽,已然可以行使小型船只,这使无数来自希芙的商人承载着梦想来到这个机遇之地。这也是赫菲帝国统一后空前强大的原因之一。

最近,赫菲帝国边境冲突不断,在首都见到奔赴前线的士兵并不少见,但凡有什么大型战役即将爆发,赫菲的军人都会在首都接受检阅。他们之所以这么从容不迫,是因为他们现在总是进攻的一方,整齐的踏步,激昂的口号,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在国王弗朗西斯一世的征途下,帝国完成了西部的统一。紧接着弗朗西斯一世便视东方的山地国家盖亚为首要征服的第一对象。边境的士兵不断互相挑衅,彼此试探对手的实力。双方都清楚,战争马上就要爆发了。

“我们不需要战争,我们不需要战争。我们不需要流血牺牲。”一名柔弱的女子站在募兵处旁边嘶哑的呼喊,“你们还有家人,他们不需要你们在战场上牺牲。”少女竭力的呼喊,似乎动摇了某些年轻人的心,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旁边的军官阴沉着脸,似乎积怨已久的怒气正要发作。“别,我去劝她离开”旁边的一个登记员突然起身拍了拍军官的肩膀,“在这里强行把国家英雄的亲属拉走可不大光彩。”

“好,给你五分钟。”军官答到,“五分钟撵不走,我就亲自轰走!少打着国家英雄亲属旗号来这乱来。”

“哎呀。刚才长官您好像说什么不得了的话呢。哈哈哈。”军官身旁走来一位裹得严实的女子发出尖锐的笑声。

“没你的事,魔女。”军官向后冷冷地瞥了一眼。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刻钟后国王要召见你,如果我的好心你这么想无视的话,那就请便吧。通知——我是带到了。”被叫为魔女的人一落下这话,便转身离去。

 “你们还有家人。”“家人需要你们的陪伴。”“我们不需要打这场侵略战争。”少女依然在重复自己的一句又一句话,而记录员也正准备去劝离少女。

“我们有足够的粮食度过冬季,我们有足够的木材来保持温暖。我们……”

“上面的姑奶奶听着点,我们这有些人参军的不是死了没人埋,就是家里人连埋人的钱都出不起。比起被你们的大老爷抓去当炮灰,还不如自己来报名。比起死了没个着落,挖个坑就地一埋,自己报名好歹有口棺材钱。”人群之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声音。

少女沉默了,然后一头扎入嬉笑她的人群里,淡离在记录员的视眼。“哎,下面的刚才谁说这句话的?”军官突然猛地拍了桌子站起身来,“我再次重申一遍,我们国家,我们国王从没有做过强抓人丁之事!与其在这胡言乱语妖言惑众,还不如赶快排好你们的队!排队会吗?对对!排队!一个一个给我排队过来登记!别他妈蜂拥挤在一团。”

“也好,也让她知道什么是现实。”军官回头对记录员说道。

少女挤开了人群,转入街道旁的小巷,甩开了跟着她嘲笑的人群, “没事吧。塞西亚。”记录员跟了上来。这个安静的小巷几乎听不到除他两外的其他声音。

“没,没事。”少女低沉着脸靠在墙边答到。

“你不用跟他们讲大道理啊,他们不会懂得。”

“可他们讲的都是事实!我见过这些人的生存状况,如果我的父母没有牺牲,我就是他们的一份子!”

“都过去了,塞西亚。”记录员向赛西亚面前靠近,试图给塞西亚一个拥抱。

“你不懂!你不懂!你一直都不懂,瑞恩。”塞西亚将瑞恩推倒在地,又从小巷逃回街道。

“哎呀,真摔了好大一个跟头。”瑞恩倒在地上叹到。瑞恩躺在地上,想起了塞西亚过去的一切。塞西亚的父亲在净身教会首次叛乱的时候,没有跟随平民一起撤离,而是进入因叛乱被燃烧的城里,闯入一个又一个燃烧的房间,从被压倒的瓦砾中挖出一个又一个人。有平民,有商人,有士兵。而其中的士兵就有他的父亲,也就是刚才的那位军官,卡古里斯·亚诺。而后因为塞西亚父母都死亡,自己的父亲才将塞西亚收养。

瑞恩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塞西亚跟他提到这事,那是她第一次吐露自己的心声,她告诉他父亲是回城去救人死掉的。瑞恩想起塞西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自己的父亲仍然是个普通士兵。当他记得当父亲第一次把塞西亚抱到自己的身边,说:“以后你们都是亲兄妹了。”,自己看着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迷了神。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帮塞西亚穿梳妆打扮,不小心用过力弄断了塞西亚的蓝色长发,塞西亚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喊疼,只是回过头对她微微一笑。他还记得她第一次穿上长裙,走路不小心被自己的长裙绊倒在地……

“那你的父亲是个很伟大的人啊,你应该为他骄傲。”他还记得当初他是这么安慰她的。

“是吗?”塞西亚盯着他,“也许是吧。”

“我……”瑞恩抬头望了望天空,欲言又止。

塞西亚回到自己的房间,无视了自己家中其他仆人的问候。往常的话,塞西亚一定会和自己最喜欢的女仆小柒打趣。不为什么,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和小柒意气相投。小柒也一直是个不拘小节的女孩。她也敢肯定,小柒现在一定拦在自己的门前,告诉其他仆人不要烦自己。而如果自己呆的时间足够久,小柒一定会带着自己最喜欢的茶点进来安慰自己。

塞西亚又想到了过去,他的父亲带着泪眼汪汪的她逃出城外。她的父亲是名无证医师,所有的医学经验的来自贫民窟里的一起起死亡。她的母亲,在教团叛乱时卧病在床。她记得自己哭着嚷着:“妈妈?妈妈呢?”自己的哭声一直和火爆声夹杂到了城外。她记得自己的父亲把自己放下来,道:“不要害怕,孩子,我们安全了……”

“妈妈呢?”

……

她不记得父亲当时的神情了,她只记得父亲抱着她说道:“不要害怕,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失去母亲。”然后,她只记得自己的父亲向熊熊烈火中走去。

“你怎么可能懂我……”赛西亚趴在床上,喃喃道。

……

咚,咚——咚,这是小柒独特的敲门暗号,塞西亚和小柒对此都心照不宣。

“进来。”

“小姐,怎么了?又有什么烦心事了?”小柒端着茶点,放在了塞西亚的床头上。

“没什么。”塞西亚坐起身来。

“想听我讲故事吗?”

“得了吧,我可不想听你那些传说。”

“这次是真的,千真万确!你知道吗?我的父亲本来得了大病,医生本来说他没得治了。但有一天上午我苏醒过来,你知道怎么了?今早他奇迹般站起身来,几乎痊愈了!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他也记不清了,但昨天的梦里似乎听到了过一个神明的低喃。这一定是神明给予我们的礼物。”

“你别糊弄我了,我是不会相信的。”塞西亚笑了。

“相不相信是小姐自己的决定判断的事,就像我笃信神明,但我从不要求别人追随我的信仰。即使很多年前神明的意志遭到那群魔法师的践踏,我仍然笃信着神明。”

那群魔法师,指的是曾经的法师公会。

魔法师,拥有人类望其项背的寿命和力量。虽然有着人类的外貌和本质,但他们很难被人类社会所接受。传说,法师们的每一次吐息都会换来风暴。而人类,一直忌惮着他们。

这是这里每个赫菲人都耳熟能详的历史:净身教会,曾经被世人嗤之以鼻的邪教组织,其跨区域达整个大陆,据悉,其成员有难以置信的蜂群意识。无论是一个多么正常的人加入教会,他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忘记自己的社会职责,一心一意为神明奉献出所有。

而魔法师公会,在净身教会总部被攻破后外露的各种资料,显示出法师就是净身教会的幕后推手。愤怒充斥着整个大陆,三个国家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团结。于是,在三国联军的攻打下——那个盛极一时,拥有和一个帝国抗衡实力的公会,覆灭了。

塞西亚沉默了。她想起了净身教会首度叛乱掀起的烈火,想起了患病母亲强大的笑脸,想起了生父最后离别的背影。她恨自己当初的哭泣害死了父亲,她恨父亲没救出母亲……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第二个恨,只是自己第一个恨的借口,只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悲伤。

“对不起,小柒,我需要自己静一下。今天你就先回家吧,和你重病的父亲好好聚一聚。”

“我。。。。”小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即使塞西亚不说,小柒也基本猜了个大概。“对不起。”

“啊,没关系的。你又不知道我父母死在了净身教堂的第一次叛乱。”塞西亚突然强打起微笑,“没事的,没事的。你先回去好好准备,今晚我来你家做客,来看看你奇迹康复的父亲。我是不会相信你说的那套话的,除非我亲眼看见。”

“是,是小姐。”小柒低着头,缓缓退了出去。

塞西亚注视着小柒退了出去,然后转头倚在雕花床栏上,哭笑着垂下头。

赫尔兰堡是用来保护皇族的安全。亚诺从西边的内城门走入皇宫,准备接受国王的召见。亚诺的募兵处设置在城西面,因为止水由东向西,居住在上的内城,外表看起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奢华。朴实无华的大理石堆积起来的内城墙虽然比不上外城墙惊悚的高度,但上游的人们往往是成功的商人,贵族,和册封的骑士。而城内最下游的人们,通常都是游民,乞丐,罪人,以及在因各种原因失去父母的孤儿。

他们往往是最愿意加入军队的人们。虽然赫菲帝国实行的是一年训练成为一个合格的士兵,然后在军队中服役三年。义务兵制,每一个十六岁以上成年的男子都必须接受如果有战功,三年之后可以被册封为骑士。不过,这只是一个理想中美梦。赫菲城内,有两个募兵处,而这地方的募兵处的待遇也不同。亚诺负责的为西部的募兵处,专门为帝国征募普通士兵。他们往往得不到一年的训练就要奔赴最惨烈的战场,而亚诺,就是这群士兵们的长官。东部的募兵处,由弗朗西斯一世的唯一儿子迪亚负责,召集的士兵是身世显赫的贵族,接受的是最为专业的训练。他们是帝国的坚盾,是帝国的精英。

“陛下,卡古里斯·亚诺到了。”

“让他进来在一旁等着,我正在接见来自希芙的信使。”

“是。”

亚诺进入到这个金碧辉煌的朝见厅,侧身站在一旁。朝见厅是由四个精心雕刻的大理石柱支撑起来的,最上方的水晶吊灯使大厅的任何一处都看不到阴影。弗朗西斯一世坐在十一层台阶上的龙椅上,龙椅的后面是整个浮芸大陆的地图,地图的一旁陈列着各种宝贵的战利品,包括着原本西部其他十一个国家的皇冠。

“陛下,来自希芙的使团向你带来最真诚的问候。”

“说吧,有什么事吗?”

“陛下,你我都知道,自从陛下打开了为我们国家开放了商路,双方的贸易额都得到了显著的提升。但我们最近有一只运往盖亚的商队,在陛下您的领土上,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很不幸的事,无人生还。我们无从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希望陛下尽快抓住凶手,按照贵国的法律给予其最严厉的惩罚。我们不希望因为这件事破坏了我们双方的友谊和贸易。”

“这件事我已经着手展开了调查,但我能否问一下贵国向盖亚运送的到底是什么货物,我的人知道商品内容后好展开调查。”

“只是本来属于盖亚的一些历史文物,我们只是把它们从黑市上买下来再以更高打价格还赠给盖亚罢了。不过,这批文物,的确值一笔大钱。我们不希望我们的商人认为这是一个他们的安全得不到保障的国家。”来自希芙的使徒说道。

“好,我会在一周之后告诉你调查结果。竟然知道了物品内容,我们的人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为你们找回失物。”

“竟然这样,我们就放心了。我们会在旅馆恭候陛下您的佳音。谢谢陛下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信任。不过,听闻陛下领土上仍有魔法师活动,希望陛下您还能斩草除根。”希芙使徒道了谢,从门口退了出去。

“年纪这么小就这么狐狸了!”等希芙的使徒一走,弗朗西斯一世就喊道。亚诺看向弗朗西斯,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岁月在他脸上勾勒出不少的皱纹。弗朗西斯的左侧站着皇子迪亚,一位军事理论,政治手段,经济头脑都被学士所称赞的完美接班人。而右侧,站在今早给他来传信的魔女,茯苓。虽然他有很多疑问,但他知道,国王没有告诉你的事,你最好不要打听。

“好了,今天我叫你们来,是要谈论一些大事。好了,你们先可以下去了。”弗朗西斯一挥手,仆人们都从散了出去,“知道今天我为什么把你们三叫到一起吗?”

还没等人回答,弗朗西斯一世继续说道:“今天我叫你们来,不仅仅是为了谈一谈十五年前的事,而且还是为了谈论一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我快死了。两年前,御医们查出我患有肺癌,这是不治之症,虽然他们尽自己最大努力来延续我的寿命,但我知道,是时候了。也许我的寿命还能坚持一两年,也许就是明天。我想,是时候安排后事了。现在,若果不是茯苓的魔力,我恐怕话都不能说了。”

“父皇。。。”迪亚抿着嘴,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不要因为一个人的死去而停止你前进的步伐。孩子。世界上不应该有什么东西能阻碍你的理想。”弗朗西斯道,“不过,我们今天的主要的事,还是来谈谈十五年前的事。亚诺,你还记得吗?”

“哈。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呢?当初队长您可是第一个率先破入教堂门口,手刃了数百名异教徒呢。这可是市民都热心传颂的传说呢。”旁边的魔女茯苓蔑视地笑出声来。

亚诺没有理会魔女的嘲笑,阴沉着脸慢慢说道:“我当然记得。当初我率先破入教堂门口,并非因为什么勇气,而只是因为复仇的怒火。当我第一个冲进教堂的时候,我看到无数呆滞的目光死死盯着我,那不是一个人类该有的眼睛,那种感觉,就像被透析灵魂一般。我握紧手中的剑,和紧跟上来的队友和他们形成对峙,直到——异教徒们没有任何前兆地轰倒在地。等我和我的队友小心翼翼地检查他们的尸体,我们看到,这些裹在教衣下面的异教徒,全是腐肉和白骨——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这就是我的复仇对象,一群死人……”

“所以,你们把这出闹剧视为魔法的所为,把你们的怒火发泄到魔法师公会身上。我这个前魔法师公会成员,也从未听说过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呢。”茯苓坏笑地说道。

“休得对父皇无礼!”迪亚对茯苓大声呵斥道。

“罢了。茯苓,请你为亚诺介绍一下魔法,看他能不能理清什么头绪。”

茯苓走下台阶,轻声在亚诺耳旁说道:“如果不是国王的命令,你休想从我这得到任何消息,也别想活着站在我眼前,杀手。”茯苓说完,画了个圈以保持和亚诺的距离,接着笑着说道:“不过,竟然是国王大人的命令,那我也只能服从了。”

“魔法师们,拥有着凡人难以匹敌的力量,和令凡人窥觑的寿命。然而,魔法师们终究也只是凡人们的肉身。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会流血,会疼,会死。不过自古以来,你们人类似乎并不怎么待见法师们,你们不把他们当做同类。而他们,便离开了你们,在大陆最南方靠海处创立了魔法师公会。”

“而魔法师们所运用的技能,你们叫做魔术,在你们眼中是一种神秘叵测的东西,其实这对于法师来说,也一样。首先,任何一个地方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觉醒成为魔法师。也许是某个契机,不过经验来看,魔法师们觉醒成为魔法师的经历并不相同。对于这种现象,魔法师们提出了许多假设,但没有任何一个理论得到证实。魔法师觉醒主要经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觉醒后魔法师们的某些身体机能会得到大幅强化,也许是跑的更快,也许是听得更远,也有可能是顽疾的突然治愈,而且还可以使用以纯魔力为触媒的基础魔法。而一但觉醒,魔法师的容貌就会永远停留在那个时间段。第二阶段觉醒之后,魔法师会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特殊能力,这些特殊能力是独一无二的,在世的魔法师不会有相同的特殊能力。就像我是掌握冰的魔女。这个世界上你不可能找出第二个用冰属性的魔法师他们也会逐渐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能用这些去做什么。随着时间的增加,魔法师们会进一步在原来的特殊能力基础上能做到更多,有些法师们靠的是勤勉的修炼,而有的法师,就这么奇异的获得了新的能力。在法师公会覆灭以前,即使是专研魔法本质的人也不能解释这种现象,这些人不一定是法师,可能仅仅只是一位普通的学士。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在进攻公会中遇到过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你们居然也不知廉耻地疼下了杀手。”

“而魔法师公会,全名帕尔娜森陶魔法研究公所,是魔法师们的堡垒兼教学研究机构。因为魔法师们从各地漂汇而来,在一场冲突中,公会不管帮助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导致魔法师公会内部的不满。所以,魔法师公会宣称的永久中立,不问世事并不是谎言。他们在故地也有家,爱人,朋友……”

“那么茯苓小姐您又来自哪了?”迪亚戏谑地说道。

“来自一个地图上没有的乡村。”茯苓回答道,这次她没有笑,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少在那里装清高了,魔女。教会被攻破里的证据明确表明你们公会教会有资金交往,甚至有人员联系。这是铁的证据!”亚诺按住自己手中的剑,说道。

“是啊,恩。”茯苓打了一个响指,蔑视地笑了出来,寒冰开始从亚诺的剑鞘中向他握住的剑柄中沿袭。“骑士大人,您把一个人,或者说是少部分人的愚蠢与无知,强加到一个群体身上,并永久剥夺了他们为自己发声的权力。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称的正义?”

“够了!”弗朗西斯一世站起身来,道:“你,亚诺,今天有失骑士体统,你,魔女!注意你现在的身份和立场!”

“是。”魔女低下头,停止了寒冰的侵袭。

“臣知罪。”亚诺半跪在地,收回自己半出鞘的剑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