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菲斯大陆北部长年积雪的法兰克，有一座蔚蓝色与白色相间的建筑群坐落在圣德广场上——圣德宫殿。圣德宫殿是一座四周由两排柱廊支撑的三层建筑，也是法兰克古都的行政中心。
在二层的会议大厅，身披大袍的法兰克教主正在与一位神秘的神官面对着墙边的巨型神像，他们正在并肩商议着什么。
“蔷薇教会的人类异界使有调查出什么吗？”
“他好像是人类的分裂人格意识。”
“你觉得那种东西能穿越‘太一’成为异界使吗？”
“虽然没有过先例经验，但是人类意识是无法穿越‘太一’这是确信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蔷薇教会的魔女一定隐瞒了什么。”
“你是派索尼娅去调查的吗？”
“没错，我让她暂时待在那边监视。”
“我知道你很欣赏那个孩子作为神官的能力，也很信任她。但是她是不适合办那种事的吧。”
“面对拥有实力的对象，硬碰硬是没有好处的。不如说让索尼娅去是最合适的。”
“你也变成了打感情牌的老滑头了呢。”
法兰克教主转向那位神官，对他稍有转变的圆滑办事手段有了一点认同。
“事实上……神族已经动过手了。”
“！他们没有铲除那位异界使吗？”
教主诧异地看着神官。他不理解神族出面过后，居然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神族是静静地维护菲斯大陆平衡的一族，只会观测菲斯大陆一切，从不会以实体现身插手任何魔族与人族的事，除非事情会影响到整个菲斯的平衡崩坏。法兰克的教主对神族采取行动却又没有任何下一步的作为感到奇怪，他们并不是会像人一样绕着弯子办事的家伙。
“他们像是试探性地与那名人类异界使进行了接触。”
神官做出了这样的推测。
“哼，究竟是什么样的家伙能让那群神族这样墨迹。总之先观察吧，继续让索尼娅待在佛罗达吧。”
“明白。”
神官退下宫殿离去，留下的法兰克教主看着巨型神像，那是人形白色的雕塑，体态与人无异，只是面部没有任何能称之为轮廓的特征。
“嗯……”
格兰德坐在沙发上，盯着眼前横持的太刀，迟疑着要不要再拔出来尝试。
他刚才已经几番尝试了，但是每一次尝试都是意识被整个吞没，仿佛整个人都被幽暗凝重的液体所包围，直到快要被碾碎时，忍受不住那种窒息的感觉，才把那魔力淌出来的源头，刀鞘合上。几次下来他感觉到自己对魔力的把握掌控没有任何进步。
“尼尔使用魔法时，是怎么控制魔力的呢？”
格兰德把头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向身后坐在书桌前看书的尼尔询问。
“感觉。”
“这就是天才的可恶嘴脸吗？！”
格兰德把刀放到了茶几上，起身跪坐在沙发，趴在柔软的靠背上，看着尼尔这样讲到。
“格兰德，你什么也不用做哦。”
尼尔翻着书页淡淡地讲到。
“我不想再发生那种事了……”
格兰德想到那次因为自己的失控让尼尔昏迷的事。
“去找那个神官吧，她是人类，应该能比我更好的跟你解释。”
“尼尔……”
格兰德起身站到了尼尔面前，尼尔还是看着面前的书页。
“尼尔，不要一口一个人类、魔女这样的界限来孤立自己。”
“那格兰德想我用怎么样的身份跟你共处呢？妹妹？格兰德哥哥？”
尼尔抬起头看向面前的格兰德，这样讲到。
“这和露娜没关系吧！”
尼尔上半身前斜，一只手撑在了书桌上，另一只手放在了格兰德有些紧绷却仍然柔软的脸上。格兰德观察到了尼尔红色瞳孔中若隐若现的蓝色光缕。
“格兰德，我是魔女，你明白这一点吗？你真的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
尼尔像是炫耀自己无与伦比的魔力一样，让魔力在自身四周蔓延开来，如果一定要用视觉的感官去形容尼尔的魔力的话，那神秘的魔力就如同她那红色瞳孔中若隐若现的蓝色光缕。
格兰德并没有感受到脸上来自尼尔的手的触感，，
恐惧对于人类来说是一种好事，会自觉规避危险的事物。
但是尼尔的魔力带给他的恐惧，让他根本不能动弹，不是不能，是不想。
那一刻他理解到了，尼尔这时带给他的感觉不是恐惧
而是无限恐惧围绕在心脏表面抚摸时，感受到的
绝望。
“尼尔……”
尼尔放下了靠在格兰德脸上的手，又坐了回去。
“好了，格兰德，我理解了。如果你想这么做的话，就去吧。”
“嗯。”
格兰德转身走到茶几旁迟疑了一会儿，拿起太刀，打开了房门，接着就看到了叼着烟的艾莉丝。
“艾莉丝小姐？”
“啊，格兰德啊。找索尼娅吗？我刚才看见她在外面广场哦。尼尔在家吗？”
“在的，那我先走了。艾莉丝小姐。”
“哦。”
艾莉丝看着格兰德的背影走在过道上，直到拐弯消失在了视野中，然后才进屋关上了门。
“你们在吵架吗？那家伙虽然是笑着的，但是氛围不对哦。”
“没有。”
艾莉丝走进很久没有来过的房间，却发现一点都没有变化，除了多了一个人的生活气息之外。尼尔起床从来不会理的被子也整整齐齐地铺在了床上，艾莉丝环视了一圈这很久不见的光景，然后熟练地坐到了沙发上。
“尼尔，有烟灰缸吗？”
这样大大咧咧的艾莉丝没有得到语言的答复，只是嘴上的烟化为肉眼不可视的灰烬消失了。她又掏出了一根烟，叼在嘴上却左掏右掏也找不到自己衣兜里备用点烟用的纸，开始烦躁地捞起后脑勺来。
“你来这儿不是为了换个地方抽烟的吧。”
尼尔仍然盯着面前的书，虽然嘴上这么讲，还是帮艾莉丝点燃了烟头。
“呼……自从格兰德那家伙来了之后，事情变多了呐。”
深呼一口气的艾莉丝把头后仰，看着烟头的一缕缕烟雾显得有点头痛的样子。又接着讲到。
“那群老头子对人类异界使这种事很没抵抗力的，想彻底弄明白他是怎么使用魔法的，这关系到人类能否成为永恒生命。”
“那他们打算怎么做。”
“喏。”
艾莉丝扔给了尼尔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到她的书桌上。艾莉丝的工作除了指导见习魔女之外，还包括与议会交接有关魔女和异界使的任务。通常是处理暴动的魔族，也有的魔女驻守在法兰克和普尼士。在外驻守的魔女作为佛罗达蔷薇教会的代表，也是为了防止再一次来自魔族的进攻。更重要的是和索尼娅一样，外派的魔女是对其他势力的监督和威慑。
“我刚去议会交接了学院的任务，这是给格兰德的。”
尼尔打开了信封。
“你知道他还什么都不会吧。”
“所以不是需要经验吗，教会让他去执行任务无非是想弄清楚作为人类的他能到什么地步，获取更多的信息。他也想作为你的异界使成长不是吗，算是利害一致。”
艾莉丝看了眼有点迟疑的尼尔，知道她是在为格兰德的事而自负，虽然这是格兰德自己想要成长的意愿，但是尼尔不想格兰德因为自己而被牵扯进事端。
“你没办法离开教会，索尼娅会跟着格兰德的，你应该看得出她的实力吧。”
“她是法兰克的神官，你这么放心吗？”
艾莉丝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一下。
“我知道法兰克一直很敌视魔女和异界使这样不稳定的存在，更何况这次是人类异界使。又因为忌惮你的存在，所以他们是不会硬碰硬的，只能派一个对这些事都不感兴趣的怪胎过来，也是最合适的。这件事我和议会的人也讲过了。”
尼尔停顿了一会儿，将信件叠好塞回了信封。
“好吧，我明白了。我会告诉格兰德的。法兰克的神官有关于她你知道些什么吗，以前你在普尼士和她有过交集吧。”
“也只是她作为神官就职的时候来购置道具而已，那段时间她一直和我凑在一块。”
“那把太刀是你制作的吗？”
“嘿诶，这也能被你看出来。”
“刀刃上的身体强化魔法阵和魔力控制魔法阵，那简洁效率风格的魔法阵，大概猜得出来。”
“那刀身是那次战役后高等魔族的遗骸骨骼制作的，普尼士的玫瑰十字团可没有你想象中的比蔷薇教会要干净哦。尼尔，抛开我和你的关系不谈，我劝你不要太小看人类，人类根本不需要高等物种的同情。只要能利用的东西，就算是神，也会把他脑髓掏出来塞自己脑子里哦。”
“不要用这么恶心的比喻。”
“尼尔你真的变了呢，以前你几乎不讲话的，更别说像这样吐槽了。”
“吐槽.…..格兰德又教你什么奇怪词汇了吗？明明只告诉我了中二和妹控……”
这样低声嘀咕的尼尔露出了罕见的表情，或许对于任何一个普通少女来说都可以算是可爱的嫉妒模样。但是这是艾莉丝第一次看见尼尔这样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她甚至确信她的世代族人都没有见证过这样的表情，那一刻艾莉丝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尼尔。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你这样的表情，不行了，太有意思了。啊哈哈哈哈哈……”
艾莉丝捂着肚子在沙发上大笑了起来，她很想讲出一把年纪的尼尔还会因为这种事而嫉妒，不过为了能活着回去还是忍住了。
“格兰德应该已经遇见索尼娅了吧。”尼尔收缓了情绪，她从刚开始就一直感受到魔力有一点点地在消耗。
“怎么，你的魔力在消耗吗，他还是那么夸张滥用的魔力使用方式吗？”
“好很多了，但还是很不熟练地在运用魔力。”
“毕竟这种感官是需要训练的，慢慢来吧。这次任务应该能让他学到点东西的。”
“嗯。”
尼尔看向窗外广场上，有两个笨蛋正在那儿玩火。
“我说啊，你是真的没有天分啊……”
索尼娅看着眼前眼前气喘吁吁的格兰德。从刚才格兰德遇见索尼娅时，蔷薇教堂的广场就一直在冒出一阵阵烟花般的巨型火焰。
索尼娅在刚才遇见艾莉丝时偷走了她身上点烟用的纸，打算让格兰德试着只通过注入魔法阵魔力的方式，去习惯感受魔力量的把控。
就像收不住的水坝洞口一样，格兰德每次都是制造出一阵又一阵规模不等的巨型火焰柱，格兰德很难控制来自尼尔那边的魔力，自身产生的微弱魔力也基本都感受不到，来自双方的魔力经常会让他混淆在一块。
“要放松，放松。明白吗？使用魔法是不会消耗体力的。你这样紧绷着身子只会让注意力分散，你呼吸需要刻意去做吗？”
“师傅……我已经很小心去注入魔力了，我很难感受到自身的魔力，一旦想用魔法就会不自觉地调用尼尔的魔力。”
“不过，你不至于把这个蔷薇教堂烤了，已经算是很大进步了。尼尔的魔力是很难把控的，你做好觉悟吧。”
“为什么我会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呢……”
“那是因为你不熟练，换言之你缺乏实战经验。嘛，再试试看吧。”
索尼娅把太刀扔给了格兰德，格兰德把横持的太刀放在了眼前，拔出了一丝缝隙。
“怎么样？”
“嗯……”格兰德为了保持专注而没有说话。
“再拔出来一截。”
刀刃的锋芒缓缓地露出，在刀身出来一半的时候格兰德把刀身收回了刀鞘。
“虽然不至于像上次那么难以忍受，但是保持这种状态的话我感觉还是会忍受不了。”
“我明白了，格兰德。这样下去是没办法的……”
索尼娅拿回了太刀，和格兰德拉开了距离，斜身半蹲，把手握在了樱红色裹布的刀柄上。
“格兰德，抱着杀了我心态，使用你会的魔法。”
“可是……”
在格兰德迟疑的时候，索尼娅出现在了格兰德右下方，虽然没有看清太刀的刀身，但是那一瞬间格兰德感受到了那把刀倾泻出来的魔力——
那是杀意。
索尼娅的右手顺握的太刀半截还在刀鞘里，露出的刀刃快要与格兰德腰际接触的边缘时，那儿出现了一丝扭曲的空间缝隙，精细而又巧妙的地方。形成的速度甚至是超出了索尼娅的预计，如果就这样切过去，会被那已经形成的魔法现象——扭曲空间给弄断刀身。
索尼娅灵巧地将斜切下去的力道方向向右上方倾斜，松开了正握刀柄的手，那把太刀沿着格兰德的身体边缘用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滑过了胸膛，直到刀身快要完全离开刀鞘那一瞬间，索尼娅松开的右手又反握抓住了刀柄，把刀收了回去。
“会死人的！师傅！”
格兰德根本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在瞬间感受到了充满杀意的魔力，和自己一瞬间下意识完成的空间魔法。就像是眨眼反射一般，但是刚才两人的较量，那是比肉体反应更快的神经反应速度。
“人在感受到瞬间的死亡危机时，是注意力最集中的时候哦。你还能记住刚才的感觉吗？”
索尼娅递给了格兰德一张艾莉丝点烟用的纸。格兰德捏在手上，试着去注入魔力，纸张的一角开始出现了火星，刚冒出一缕烟的时候便熄灭了。
“为什么这时候你又萎了啊！给我再大力点啊！”
索尼娅难得地朝着格兰德大声吼了起来。
“师傅，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感觉可以的！”
“.…..”
这次甚至是索尼娅也感觉到无力，她把最后的几张纸全塞到了格兰德胸口。格兰德接过后捏着一张，死盯着，咽了咽唾沫。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索尼娅在一瞬间跳开了几米的距离，那是一根比格兰德高出一截的火柱，格兰德在一旁惊慌失措地喊叫，索尼娅抚了抚额。
“啊~~~累死了。你自己慢慢感受吧。”
索尼娅勾着腰，垂着双手，背朝着格兰德，无力地挥了挥手。带着太刀离开了广场向教堂走去了。
“尼尔，我回来了……”
托着软踏踏的身子，格兰德打开了房门进屋就爬到了床上。尼尔还是坐在书桌前，好像在整理什么文案的样子。
“晚饭女仆送来，放在那边很久了，你刚才一直在广场练习吧。”
格兰德看着尼尔指向的窗边的小桌子，又托着身子到了到了板凳上吃好了饭，却发现意外地是热的。
“现在能把控好吗？”
“嗯……该怎么说好呢，尼尔你可以感受到我在消耗你魔力的吧。”
“比起你之前失控的时候，强行把魔力全部流向你那边要好多了。”
“啊哈哈……”
格兰德有些尴尬地笑着，把餐具收拾好，递给了刚才门口敲门来收拾的女仆。
“尼尔你刚才通知女仆了吗？怎么办到的……”
格兰德并没有看见尼尔刚才有出门，正在猜想尼尔是怎么办到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张黄皮纸张，上面一笔一划地写出了“像这样”三个字。
“哦~~~不亏是尼尔，尼尔的魔法什么都能办到吗？”
“怎么，你感兴趣吗？”
“啊哈哈，就是很好奇。”
“我也不是很明白，教会那边对我的能力定义是观测预知，自然法则，因果之轮。”
“那不是全能吗！”
“差不多吧。”
“你谦虚点啊！”
格兰德感觉能办到这三点已经和神没有区别了，甚至比自己世界大部分文化设定的神都要强了。
“对了，教会有任务让你去办，地点是普尼士。”
尼尔起身在书架上一排排看过去，好像在找什么。
“任务？”
“你知道普尼士吗？”
尼尔把一本厚书递给了格兰德，好像是有关普尼士文明介绍的，格兰德开始翻看起来。翻看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这里语言的，在推测到应该是尼尔召唤他时干的事后，便没有多想。
“我记得普尼士的玫瑰十字团是艾莉丝小姐以前工作的地方吧？”
“对，研究魔法阵的机构。玫瑰十字军团对使用魔法阵进行战斗很擅长，普尼士也会制造能储存魔力的装置，材料一般是古生物的化石。”
尼尔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格兰德看着尼尔居然没有在外面就脱光让他感到有点意外，不过这是好事吧？他这样想到。
“还有什么问题，等我洗完澡再讲，你先熟悉一下那个地方吧。”
尼尔探出头，跟格兰德这样讲到。
“哦。”
格兰德总感觉今天晚上的尼尔过于正常，与其说是正常，不如说这样不脱线的尼尔是反常的。关键是她居然带好了换用睡衣进去洗澡。格兰德再一次想起了和自己逐渐产生隔阂的妹妹，叹了口气，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着放在大腿上的那本书，是一本很具有质量的黑厚书。
结果只是了解到普尼士是位于菲斯大陆西部的势力组织，拥有训练有素的魔法道具支持的强力兵团时，尼尔已经换好睡衣出来了。
“格兰德你不洗吗？”
“再晚点吧……今天的尼尔很奇怪。”
“哪里？”
尼尔弯腰凑到格兰德的面前，像是要刻意表现自己的从容一般，结果是格兰德的完败。银白色的头发随之甩动了一下，格兰德把头瞥向了一边。
“那个啊，尼尔。明天的任务具体是做什么呢，尼尔也去吗？”
尼尔坐到了格兰德对面的沙发上，瞬间泡好了两杯红茶并递给了格兰德一杯到他面前。
“我不去，索尼娅会陪你一起的。”
“诶？！”
尼尔无视了格兰德的惊讶，待在蔷薇教会的尼尔除非紧急情况是不会离开教会的，而且随时有事情需要与教会和学院沟通。而作为法兰克神官的索尼娅本身目的就是为了监视格兰德，根据艾莉丝的说法索性让她作为格兰德的同伴一通前往。尼尔和艾莉丝下午商议后一起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你的任务主要是到普尼士解决一个麻烦的魔族，还不是很清楚对方的具体情况，那边的玫瑰十字兵团已经出现很多死伤了。”
“普尼士那边驻守的魔女也解决不掉吗？”
“那边驻守的魔女是伊西丝，她的魔法并不擅长战斗。”
格兰德听到这里大概猜到名为伊西丝的魔女大概是个类似游戏中大祭司的角色。
“靠我和师....我和索尼娅真的能解决吗……”
“那个神官，可不是像格兰德你看到的表面样子。”
格兰德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虽然他知道索尼娅拥有很强的实力，但是她神经叨叨的作风真的让他感到担忧。
“总之，明天艾莉丝会和索尼娅讲的。你就睡一觉，明天准备启程吧。”
尼尔钻到了一张床上，对，原本是一张床的房间变成了两张单人床。格兰德并不知道尼尔是在什么时候干的，而且尼尔在不经意之间，对索尼娅的称呼由“索尼娅神官”变成了“索尼娅”，格兰德注意到了尼尔这些细微末节的变化，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若有若无的变化。但是他并不理解这样的变化背后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