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罗达的蔷薇教堂在夜晚显得更加肃静神圣，大的出奇的明媚月亮让这里即便是在夜晚也能如同阴天的白昼。在教堂一侧的钟塔楼房顶层，有一只黑猫和少女在那层楼的房间里。
月光透进这层楼的窗户，笼罩了这间房间，房间里这位穿着纯白连衣裙睡衣的黑色长发少女正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大月亮发呆。
她撑着下巴，靠着靠椅静静地望着窗外，这懒散的姿势并没有影响到她优雅的气质，这个少女拥有与自己外表不符的气质和魅力。
此刻她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床上刚醒的黑猫正在闹腾。
黑猫正在做着不像是猫的奇怪动作
把爪子放到眼前来回晃动
把头探向自己的屁股
盯着自己晃动的尾巴……
最后，它好像是放弃了一样，用人一样的姿势，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开始用双爪揉弄起自己的脑袋来。看来这个世界的猫并不是我们习以为常的猫，它似乎正在确认自己的身体。
房间的安静让黑猫在柔软床被上的闹腾发出了声响，这让少女注意到了这只黑猫的存在，赤脚的少女就这么站起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来到了床边，把膝盖放到床上然后顺势爬上了床。
少女的体重让柔软的床垫发生了轻微的下陷，察觉到床垫下陷的黑猫放下了揉弄脑袋的爪子，它像是刚发现少女的存在一样，开始警惕着呆望着少女。
少女与猫的瞬间对上的眼神，让双方都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他们好像都在提防彼此一般。但是看着这幅光景，不如说趴在床上的少女更像是一只可爱的猫，而这只猫屁股朝下，双腿朝前的坐姿给人一种颓废大叔的感觉。
“醒了？”
少女轻声细语地问候了这只黑猫，那是缺少情感语调的声音。在少女确认自己没有吓到这只猫之后，她用比黑猫更像是猫的姿势，用双手和双膝做支撑爬了过去，在黑猫面前斜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黑猫像是做出了眼前的陌生少女并没有敌意的判断。它调整了自己发现并不舒服的姿势，改成了蜷坐，然后望着少女。
它一开一合的猫嘴好像是在尝试着与少女交流，张开、合上、张开、合上...但是并没有出声。之前嘴巴的开合都只是预演，现在黑猫做好了准备，并作出尝试，最后它发出了
“喵~”
这样合情合理的声音。
“想象对话的内容，并试着向我传达就好了。”
「这、这样吗？」
“对，很简单吧。”
黑猫意外简单地做到了意识交流这件事，虽然它不知道少女是怎样听见自己的心声的，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小孩兴奋。但是能成功与人沟通，这让它稍微感到了一点安心，刚才只是静静蜷坐的它，尾巴末端开始轻轻地晃了起来。
「那个…小姐，这里是…？」
“这里不是你之前的世界。”
少女只是淡淡地讲着没有现实感的话语，看来黑猫醒来之前应该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但是他能理解少女的语言，并能作出回应，大概是这一点让他找到了现实的感觉。
「那个…虽然小姐你可能正值中二的黄金时期，但是...」
“中二？”
少女因为这个陌生的字眼打断了黑猫，少女只是对自己所不知道的知识提出了善意好奇的疑问。
「就是，那个…对不现实的事情抱有幻想的那种年纪！」
紧接着，黑猫在感觉到了脑中出现了圆形图案的那一瞬间，他印象中的常识开始支离破碎，他就这么在床上漂浮了起来，失重的它开始在空中扑腾了起来，但还算是平稳地移动到了窗台上。
还没定身的黑猫随即注意到了窗外的月亮，那月亮和自己之前世界看见的差异并不大，只是看起来大了个10倍而已。
少女采用了比言语更加高效的做法向黑猫再一次重新解释了刚才的回答，用行动的方式。
显然结果是有效的，黑猫在一瞬间接受了太多不敢相信的事，如果它还能做出慌张的反应说明是在接受范围之类的，真正惊讶的时候就会像它这样僵在窗台上，为眼前不敢相信的事而呆住。
来到窗边，少女在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似乎是为了安抚这样的黑猫，她把僵住在窗台的黑猫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少女把手放到了黑猫后背的后背上，这手感与其说是一只活生生的猫不如说是僵硬的布偶玩具，少女正在等待着这份僵硬柔软下来，自己看向了窗外。
「那个……」似乎缓过神的黑猫开始向少女搭话。
“尼尔。”
「尼尔小姐，我…」
“尼尔。”
「哈啊…我知道了。为什么尼尔要把我带来这边的世界？」
相信事实的黑猫在指责少女不负责任地把自己带到其他世界之前，先询问了她的缘由，即便是这么大的事情这只黑猫还是保持着冷静，与其说他在之前世界是个成熟稳重的家伙，不如说他是个异常的家伙，不合常理的。
脱离日常来到截然不同的世界还保持着冷静、好奇兴奋这样的家伙都是不正常的。看来这只黑猫不是属于习以为常的那类人，或许他也只是个无所事事的家伙。不过没有自我介绍的他，对少女还有一点警惕的意思。
“不是带来。”
看着窗外的尼尔纠正了黑猫不准确的表述。
“是复刻，我在你的世界遇见你，复刻了你的意识，这边的你只是继承了之前的意识和记忆，然后以一定实体形态存在于这边。”
‘带来’和‘复刻’完全就是两个定义的概念，这关系到黑猫他是自己意识记忆中的自己，还是按照自己意识记忆复制出来的复制品。黑猫在还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时候，它看见尼尔直接转过身来，把自己连衣裙的肩带推到了两边，露出了胸口。尼尔大概是再一次想起来对于这个黑猫而言，行动比言语更有效果。
「那那那那那…那个？尼尔？！你要干……」
在惊慌之后他尾巴勃起炸开的毛消退了下去，黑猫注意到了尼尔胸口皙白皮肤之上的红色圆形图案，圆圈之中的奇异符文与之前他脑中出现的不太一样。
「尼尔，这是……」
“契约魔法阵，异界使契约魔法阵。”
「异界使？」
“你的本质是意识存在，和我签订契约之后便能共享魔力，而我的魔力可以维系你的意识存在，接着创造出身体以实体存在就行了。明白了吗？”
「那个……所以为什么会是猫？」
不知道黑猫是没有完全理解，还是他想逃避自身存在真实性的问题，亦或他真的只是单纯地在意这个问题，他问出了这样无关痛痒的问题。
“我的个人癖好。”尼尔只是讲出了自己的实话。
「哈啊……我知道了，总之尼尔能把衣服穿好再讲话吗？女孩子对自己要再小心一点。」
尼尔刚注意到自己整个脱落下来的睡衣，褪到了腰际。看着自己完全露出的上半身，便开始漫不经心地整理起了睡衣。
虽然黑猫很想吐槽，但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吐槽功底对于眼前的脱线少女来说根本就是不堪一击。这个少女虽然拥有不得了的魅力和能力，但是她又是一个比黑猫世界普通少女的各种常识性认知都要不如的家伙。
黑猫似乎联想到了自己记忆中的某个人耳朵耷拉了一下，并为这个世界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这样才算是常识而感到担忧，不过他的担忧是多余的，这个世界也是一个拥有礼节礼教常识性认知这样习以为常的东西的，而这位少女完完全全只是单纯的脱线而已，很少或是很久不与人相处的家伙才会那样。
总之他相信了这个少女，姑且不谈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作为什么样的存在在这个异世界生活。他只是认为眼前这个拥有绝对能力的少女没有必要骗他，这个脱线的少女也不会骗他。
在他悠长的叹息之后，大概是由于自己在之前世界的习惯，他开始习惯性地教育起眼前的少女，作为一个女孩子应该再注意担心自己一点，即便是他了解这个少女比他要更强大。但是他还是像一个拥有猫身体的老智者开始说教起来，看来他之前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烂好人类型。
尼尔只是静静地看着这样的黑猫。
“还有疑问吗？”
「那么…尼尔为什么要带我……不是，为什么要创造一个我这样的异界使呢？」
黑猫似乎是不可思议地接受了自己是复制品这件事，并向尼尔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嗯……”
尼尔斜了斜头，用少有的表情变化抿了抿嘴唇。她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尼尔认为这是很重要的事。现在的黑猫是这个世界的新生命，只是具有出生前的意识记忆这样的东西罢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黑猫，感觉自己变成了模棱两可的存在。而尼尔在面对这样的问题时，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就好像刚出生的孩子问父母“为什么要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这样的问题对于眼前的少女来说似乎是难度过高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好像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凝视着黑猫。
“一时……兴起吧？”
讲出了这样的话。
「哈啊……」
不知道黑猫是否接受了这样的回答，不过他的确在这样的回答中找到了一些救赎感，没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就只是因为一时兴趣吗……想到这里的黑猫总感觉自己能用猫的身体发出忍不住笑声来，这位名为尼尔的少女的脱线是货真价实的。
“不满吗？”
「不，没有，不如说这样反倒好一点。只是，我能换一个身体吗？猫的形态很麻烦的。」
“不是挺可爱的吗？喏，还有这样毛茸茸的脸蛋。”
尼尔开始用双手揉弄起黑猫的脸，时不时把大拇指放在胡子后面来回拨动。
「我不是宠物！」
“你的名字？”
「格兰德，前生几乎全在照顾妹妹中度过的格兰德，但是我说明一下，我不是妹控。」
貌似说明的内容是多余的，但是格兰德很介意地提到了。
“妹控？”
「就是那种没有现实生活中的妹妹却对幻象中的妹妹抱有怨念一样的执着，满脑子都是妹妹的变态！」
“所以，格兰德对自己现实生活中的妹妹抱有怨念一样的执着，满脑子都是妹妹的变态就不算是妹控了？”
「没有怨念一样的执着！」
“那是满脑子都是妹妹的变态？”
尼尔只是一板一眼地认真在探讨妹控的定义。
“格兰德…吗？满脑子都是妹妹的变态格兰德。我知道了。”
「所以说……！」
没有理会格兰德的尼尔抱起他，站起身来，接着弯下腰将格兰德轻轻地放在了柔软的地毯上，直到确定格兰德的四肢着地后才松开了手。
“要变回人形也是可以的，可是我不太记得格兰德的形象。”
「抱歉呢，我张了一张随时会被遗忘的脸。那么，尼尔是在什么时候在我之前的世界遇见我的？」
“你不记得了吗？”
「我醒来之前最后的记忆是，我正回家的时候走在街上，然后…………那个，虽然我一直不敢确定，尼尔当时是不是穿着胸口有白色十字架的黑色连衣裙？」
“对，那个就是我哦。”
「果然吗……」
格兰德只记得当时什么也没发生，记忆只是停在了和尼尔错开的时候。
“那之间的记忆你没了吗？”
「还有吗？！」
“没什么……总之，要变回之前的样子得你自己来，我只能在旁边帮你。魔法，格兰德知道吗？”
「……」这个词对于格兰德的世界来说更像是一个形容词。
“总之你只要闭上眼想象自己的印象就好了，我会帮你的。”
格兰德开始闭上眼想象自己的印象，但是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像，紧接着不受控地被另一个更加熟悉的清晰印象所替代。
尼尔将五指垫在胸口的契约魔法阵上，魔法阵透过尼尔的白色睡衣发出了淡淡的红光，尼尔正在试着通过与格兰德的魔力传导去具现化格兰德的印象。
随着魔法阵的红光渐渐褪去，格兰德的黑猫身形就像是消失的幻象一样，闪烁扭曲变成了人形的样子。尼尔看见了眼前比自己矮了一个额头的格兰德。
“我记得格兰德应该是男孩子对吧？”
睁开双眼的格兰德听见了尼尔让人不安的疑问，他并不敢用眼睛去确认自己的身体。
“尼…”
发出声音时格兰德停下了，因为那一刻他仿佛听见了自己最熟悉的声音。接着尼尔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等身镜子，放在了自己与格兰德的中间。那一刻他意识到了自己真的就只是个满脑子只有妹妹的变态。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个神圣庄严的蔷薇教堂传来了少女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但那情感只是一个悲痛欲绝的男人。
格兰德看到了眼前的身体，漂亮的银白色长发懒散地垂到了纤细的腰际，月般皎洁的银白色瞳孔，既有女性的柔情可爱也有充满魅力的中性凌厉感。
更重要的是格兰德看见那个不大不小巧妙地微微隆起的胸部，让他毫无疑问地确认了这就是自己妹妹露娜的身体。
尼尔放下镜子，无视了眼前僵住的格兰德。默默在尘封的衣柜中找来自己以前不愿意穿的衣物，那是白色为主的突出少女可爱的充满复杂花边的白色连衣裙，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艺术工艺能将这样的衣服制作地如此完美，华丽但却没有花哨的轻浮感。
“格兰德，虽然你很不能接受的样子，不过能不能先穿好衣服？”
“诶？”
回过神的格兰德看见尼尔递到自己面前的衣物，迅速后退了几步，用比猫更像是猫的姿势蜷缩到了墙角，他的男性本能正在抗拒这可爱的衣服。
尼尔逼近了这样逃避的格兰德，拿着叠放的衣物蹲到格兰德面前。虽然刚才猫的身体也让格兰德感到抗拒，不过现在抗拒着妹妹身体的格兰德情绪更加强烈，这种抗拒似乎是激发了尼尔某种潜在资质，尼尔现在很享受格兰德逃避抗拒的样子。
“尼尔，那个，我能再变回猫的样子吗？！”
“总之，你能先穿好衣服再讲话吗？很没教养哦。”
被脱线的尼尔批评没教养的格兰德感到了挫败感，尼尔把衣物递到格兰德怀里，然后起身走到床边爬到床上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对了，还有这个。”
尼尔从床上拿起来了格兰德有印象的东西，就是他之前帮妹妹买的内裤，并没有包装袋，而且样式与买到的也不大一样，但是这是他理想中妹妹应该穿的内裤样式，粉红的蝴蝶结之外全是纯白棉。
“尼尔，这是……”
“是你当时用魔法制造出来的，我以为你醒了。不过好像你只是在昏睡中无意识使用了魔法，然后这玩意儿就这样出现了，喏。”
尼尔把内裤又递给了格兰德，格兰德接过后不可思议地观察了起来，他只是在想自己居然也能使用魔法这件事，而且这内裤和自己印象中想买的款式简直完美贴近。
“尼尔！我也能使用魔……”
“先穿好衣服，然后再说其他的。”
尼尔打断了全裸抱着衣服站起身的格兰德，他貌似对魔法很感兴趣的样子。就像是做完作业才可以出去玩的孩子一样，格兰德开始不情愿地拿着“作业”走到床边，将衣物放到床上，自己坐到一边。
此刻这个拥有少女身体的男人并没有意识到，在动笔之前他是不会知道到作业的难度系数的。
格兰德先是双手小心捏起了自己创造的内裤。下一秒在他看见细长嫩白的双腿时，他忘记了自己平时是怎么穿内裤的，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怀疑女孩子是不是有另外一种穿内裤的方式。
虽然他小时候也帮自己的妹妹穿过衣服，但是那孩子毕竟也是会长成这样的大女孩的，这样想到的格兰德明白了暴躁地把自己扔出去的妹妹的心情，他长呼一口气了一口气。
接着咽了咽唾沫，抬起双腿，那秀气可爱的脚丫脚趾碰到内裤边缘的时候，就像飞速下落产生高温发出炽热红光的陨石表面与名为男人尊严的星球表面相接触的那一刻，格兰德内心的什么东西也随着开始像玻璃一样碎裂，从碎裂的地方开始，一片片碎片开始剥落掉下，摔在地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的内裤两边，开始穿过细柔的脚踝，白净的小腿肚子，绕过嫩白的膝盖和光滑的大腿，每一次拇指关节与滑嫩的肌肤接触碰撞，都让格兰德都感觉到高压电流趟过了自己的每一根脑神经末梢。
直到越过大腿，就差最后一步了，现在格兰德感觉自己已经无所畏惧，他一鼓作气后仰让陨石成功击穿星球表面到达宇宙的尽头与那神秘的大陆合二为一。那一刻，那位少女容貌的格兰德眼角挂着泪滴，但是无法名状的喜悦也出现在了眼角已经流出来的泪滴上。
“穿个内裤有这么累吗？”
讲出这没心没肺之语的是坐在沙发上观望的尼尔，她见证了男人尊严被摧毁的全过程，并且完全没有意识到。
“尼尔，明明你什么都不明白……”
“……”
格兰德对着尼尔讲出了妹妹曾经对自己讲过的话，那一刻他看到眼前一旁看戏还沉默无语的尼尔想到了曾经的自己真的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混账。叹息整理心情之后，格兰德回头看了看那件纯白的连衣裙内衣和可爱的白色连衣裙。
“哼……”
他轻蔑地哼出了声，那语调与每次和妹妹讲完道理之后发出的轻蔑声音是那么相似。
像是一下高中毕业再回来做幼儿园算术题一样，格兰德得心应手地把连衣裙睡衣和那件可爱的白色连衣裙就这么从上往下地熟练地套了下去，将银白色的长发飒爽地从后衣领撩了出来。
随着短暂的成就感，袭上格兰德心头的是脱力，他在一瞬间已经完全忘记魔法、异世界这档子事了，他只是为自己感到悲哀而坐到床上双手掩面缅怀起来。
“嘿诶……很合适呢。”
尼尔上下打量着坐在床上的无力的格兰德，发出了没有任何感情基调的真诚赞赏。这件衣服实际上和尼尔的基本是反色调的相同，格兰德的连衣裙胸口上的十字架是黑色的。美少女可以与花边浑然一体这件事是真的，和尼尔一样，格兰德穿在身上时并不会让人注意到那些花边，虽然是妹妹的身体。
“等等！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我也可以使用魔法吗？”
“嗯，你能成为异界使就肯定可以办到的，喏。”
尼尔看向了格兰德的胯部。
“……那要怎么做？”
“嗯......就算你问我怎么做……”
“诶？没有技巧之类的吗？类似于咒语、道具这类的。”
“想象。”
“哈啊？”
“理解事物，然后想象。”
“你说这个鬼才会懂啊？！”
“其他异界使很简单地就理解了。”
“那群家伙根本不是人吧！”
“对哦，你是第一个人类异界使。”
……
无论再怎么尝试。格兰德都没办法再一次像自己昏睡时那样无意识中使用魔法，他对当时的事也并没有任何记忆。格兰德这位普通但却有点不正常的少年，他在异世界第一次使用魔法干的事是创造理想的妹妹内裤。
蔷薇教会位于菲斯大陆东部的佛罗达都市，现在是AN.1493年（新世纪之后）。从前人类与魔族进行了长达千余年的战争，在AN.500年以人类的胜利告终。在最后一次的战役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人造人魔女。
至那以后，虽然魔族大军退回了南海的冥海之渊，不过在菲斯大陆栖息了千年的魔族已经渐渐融入了人类的世界，菲斯大陆的南部现在更像是一个保持着敌对关系的魔族国度。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过大型战争，不过蔷薇教会的魔女依然会接到各种各样讨伐魔族的任务，并警戒着随时可能再一次从冥海之渊出现的魔族大军。
现在蔷薇教会分为议会和魔女十字军学院两大机构，议会负责直接管辖直属的蔷薇十字军以及处理教会和魔女十字军的后勤事务。而魔女十字军学院除了管理魔女和执行来自教会的任务之外，还会负责教育指导新生的魔女，所以待在学院的魔女基本上都是新生魔女。更多毕业成熟的魔女都被分派至外地执行任务或是在教会待命，而尼尔作为第一位人造人魔女从大战结束以来，接到的更多任务基本是在教会待机。
现在尼尔正带着格兰德前往议会处，格兰德跟随在尼尔身后。尼尔穿着平时的胸口绣着白色十字架以黑色为主的连衣裙，而另一旁妹妹形态的格兰德着是穿着和尼尔服装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白色连衣裙，胸口是黑色的十字架，这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感觉就是移动的太极图。
只不过这太极图充斥着不可思议的少女气息。
两人正走在宽敞的过道，过道两边是精心雕刻过的白色花岗岩石柱，头顶的天花板横梁也雕刻了精细神秘的花纹。虽然格兰德分不清这重复的过道和分叉口到底有什么区别，不过尼尔倒是轻车熟路地带着路。
时不时旁边路过的穿着像是修女、教父黑白服饰的女人、老头会用“尼尔大人”这样的称呼向尼尔打招呼，尼尔都一一熟练高雅地简单回应了。格兰德只是猫在尼尔身后跟着尼尔，向那些打招呼的人默默点头示意。
穿过复杂重复绵长的过道，两人终于来到了一扇黑木制的双开大门前，门口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人门卫点头向尼尔示意，并帮尼尔推开了大门，门上的十字雕文被分成两半，尼尔和格兰德跟随着中年门卫走了进去。
“议员大人，尼尔大人到了。”
“啊。”
苍老沉稳的声线，应声的是一位老人，他与周围一群都穿着黑色修道服的人围坐在一张大方桌旁，他在门对面那一侧的中间位置。
中年门卫汇报后便退下关门离去了，刚才还在小声谈论的议员们看见尼尔时便沉默了。这个房间有几扇圆顶窗户，因为琉璃彩玻璃的关系，室内的亮度偏暗，色调有种神秘的氛围。
不同于旁边的花彩琉璃窗户玻璃，正中间的窗户玻璃上是神秘碑文一样的图案，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格兰德注意到了最下方单独列出了一排不认识的文字‘Pater omnis telesmi totius mundi est hic.’（《翠玉录》——世间一切完美之源在此。），房间内能称得上是家具的只有正中央的大长方桌。
尼尔来到方桌靠门没人的这一侧中间的空位上坐下，格兰德也挪着僵直的身子站到了尼尔身边。围桌而坐的基本都是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子，也有几位年轻一点的中年人，尼尔正对面刚才应声的那位老人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
他用端正的仪态静坐着，布满皱纹的双手交叉放在鼻梁上，如果不是因为那看着尼尔的眼神的话，他出现在公园里就只会像是一个充满故事和智慧的慈祥长者。但是他那深藏在沟壑深处洞穿人心的苍蓝瞳孔，就这样静静地观察着眼前的尼尔。这让格兰德感到很不舒服，那眼神就像秃鹫等待着垂死猎物的死亡一样。
“咳、尼尔大人。这位就是你的异界使吗？”
看样子他们事先已经知道格兰德的存在了，率先打破沉默的还是正中央的那个老头。
“嗯，格兰德。”
尼尔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异界使，格兰德也礼仪性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尼尔的态度好像并不想让格兰德跟这群人扯上关系，只是为了应付才带格兰德过来。
“呃……”
“格兰德。”
老头看向格兰德，看样子他并没有记住格兰德的名字。格兰德又再一次重复了尼尔的介绍。
“抱歉，格兰德，你在之前世界的种族是？”
“诶……？种族？啊啊，我只是个人类哦。”
“人类？”、“这不可能吧！”、“人类也行吗？”……两边的议员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纷纷。直到中间的老头示意安静的咳嗽声才停了下来。
“尼尔大人，这是什么情况？”那个老头只是冷静地把目光转向尼尔。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其它世界透气的时候看见一个可以复刻的生命意识而已。然后就签订契约了。”
尼尔对格兰德是什么并不在意的样子，她只是随随便便讲出了自己的真心话，然而格兰德对眼前的情况只是一头雾水，虽然他知道人类成为异界使很稀奇，但是这群人的反应就像是看见了不可能发生事发生了一样。
“异界使必须得是永恒生命吧！她只是一个人类，怎么可能办到？”
“他正站在这儿哦。”
尼尔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中间的老头也有了些许烦躁，他开始看向格兰德。
“…”
“格兰德。”
老头再一次忘记了格兰德的名字。
“格兰德小姐是吧。你们世界的人类是……永恒生命吗？”
“会死哦，虽然医疗条件不错，但是能活个几十年吧。这和我是异界使有什么关系吗？”
老头知道格兰德是人类之后采用了小姐的称呼，但是格兰德没有纠正自己的性别，因为他知道这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而且这比起自己是不是人类的问题来说并不重要，所以只是解释了自己的确不是永恒生命。
“能成为异界使的只能是永恒生命，和魔女一样，拥有永恒生命的意识才能透过‘太一’在这边世界进行异界使召唤这样的行为。而且，这是已经被证实的，尼尔大人没有告诉你吗？”
“什么？”
“和魔女签订契约之后，你会独立存在于这边世界，另一边的你也会相安无恙，不过两个世界的你在‘太一’建立起的纽带，会将你们的存在与否的可能性统一，换句话说你们的死亡是会相互影响的。”
老头盯着眼前的格兰德讲到。
“我在这边死去，另一边的我也会死去的意思吗......”
“不对，这会影响到你作为永恒生命的存在。换句话说，本来可以作为永恒生命的你会因为另一边的意外事故而死去。成为迟早消亡的普通生命。”
“那和我没关系了，嘿嘿。”格兰德只是傻笑着摆了摆手，自己的确是会死去的普通人类。
老头盯着格兰德事不关己的态度反应，继续讲到。
“所以，其它世界的很多复刻意识并不会同意与魔女签订契约，没谁会愿意在另一边世界多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存在而影响到原本的生活，留下来的异界使都是对自己抱有信心的，或是觉得有趣的，还有只是来自意识的求生欲望的。如果没有签订契约，没有魔女魔力供给的意识会自行消散，一旦签订契约以实体存在之后，就无法挽回了。而格兰德小姐是人类这件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人类的意识是没办法透过‘太一’进行穿越复刻的。”
“那个……总之我的确只是个人类。那个，尼尔？”
格兰德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尼尔，然而尼尔还是保持着镇定的模样。格兰德想到尼尔好像的确提过“中间的记忆”这件事，他回想到昨天晚上和尼尔的谈话。
“在你还是猫之前的那段记忆好像没有了，但那也不重要。”
“诶？！不重要吗？！”
格兰德像是醉酒后第二天早上发现床边陌生女人的男人一样，开始回忆起尼尔说的事，但是他没有任何印象，只有走在街上，然后出现在异世界这两段记忆。这中间的空档他并没有印象。
“契约一定是双方的意愿才行，当时你只是默默地同意了。”
无力的格兰德垂着头，虽然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永恒生命，自己只是一个迟早会死去的普通人类。
但是他多少会担忧另一边的露娜会突然失去亲人，他开始用自己不会这么简单在这边突然去世、那是一个只要过马路小心点就不会出事的和平世界这样那样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但是……当时你的意识很奇怪，该说是不完整…还是过于统一…”
“尼尔？”
尼尔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在自言自语，格兰德并没有听清。
“没什么……那么，海德莱因，没其它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走了，格兰德。”
的确现在待在这里也解决不了问题，尼尔示意中间那位名为海德莱因的议员想要离开。正在尼尔站起转身面向格兰德准备离开的时候。
“等等，尼尔大人……”
“还有什么事吗？”
“能把这名异界使交由教会调查吗？”
交由调查？格兰德感觉自己像被物品、犯人一样对待，而且名为海德莱因的议员自始至终没有记住格兰德的名字，这多多少少让温顺的格兰德也会感到反感。
在格兰德还没来得及握紧手心的时候，尼尔转过身面向海德莱因，把手垫在桌上，盯着那个老头，那红色瞳孔中的蓝色光缕显得更明显了。
“格兰德是归属魔女十字军学院的异界使，学院那边会负责调查他的事，议会还有其他事要做吧？”
尼尔似乎在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讲话，一字一句异常地和气。
“可是…尼尔大人，因为您拥有不用质疑的实力，教会通过了你可以自行决定召唤异界使的提议，所以这次擅自召唤异界使的事不说。但是你是蔷薇教会最重要的魔女，所以我希望你能从教会的整体利益进行考虑。”
整个房间的氛围都变得剑拔弩张，两边的老头都保持着沉默，甚至有的已经皱眉流汗了，但是海德莱因那凌厉的眼神和语气一直保持着平稳的状态。
“海德莱因·特里斯坦·欧根·海德里希，看来你的前辈和你的祖辈们比你比我都更懂人类规矩一点。我只说最后一遍，魔女十字军学院会遵从议会的任务分配，我也会乖乖呆在这儿待机。但是议会不能强行干涉魔女内务这件事，是在你还没出生时就定下来的规矩，而且考虑教会整体利益这种话……还轮不到你来对我讲，明白吗？”
那时的尼尔话多到异常，但是保持了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又异常地低沉。尼尔话完的那一刻，格兰德感觉到了魔法阵的印象，但是这次不同于以往。格兰德看见尼尔那高挑的身形仿佛覆盖了一圈深蓝的光圈，他感觉到了恐惧。那恐惧的来源不是别的，正是来自尼尔身上的杀气。
“.…..我知道了，尼尔大人。”
虽然海德莱因被尼尔果断坚决地镇压了，不过自始至终他的眼神就没有游离过。说完，尼尔便转身离开，格兰德只是慌慌张张地点头向议员们示意，然后跟着尼尔溜了。
“尼尔和教会关系不太好吗？”虽然格兰德很想这么问，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他想到刚才生气的尼尔过于恐怖而放弃了。尼尔是出于保护自己，还是其他缘由才那样生气，格兰德无从猜测。
尼尔又带着格兰德回到了那重复绵长的宽敞走道，格兰德看着尼尔那稳重优雅的背影，他发现自己对尼尔根本还是一无所知的状态，虽然尼尔在异世界召唤了他，不过她好像并不想过多地让格兰德牵涉进来。
难道尼尔其实只是想养一只能聊天的黑猫？想到这儿的格兰德感到自己有点悲哀。不过这样的他，除了尼尔身边，好像也没有别处可去。就像他之前的生活一样，没有妹妹，他完全不知道该干嘛。
格兰德作为一个人来说，他的思想难以找到名为自我的东西，他的一生几乎都没有真正干过生气这件事。在他离开妹妹在异世界醒来以后，他用另一边的妹妹仍然没有失去哥哥这样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不会过分伤感愿意接受现状。
可是他不知道这是否正确，就好像他曾经很鄙夷的一句话一样“爱一个人就让他幸福”，他认为不追求自己幸福的人都是伪善者。然而他正是这样一个完美的伪善者，他真正感到自己内心不和谐的地方不是别的，而是失去妹妹的自己并过多的伤感，他就只是接受到“这活儿不用你来干了”这样的命令一样，而且另一边的格兰德才是真货，说到底自己才是复制出来的赝品，为自己这样的赝品不会因为离开家人伤心而感到生气而已。
他甚至会想尼尔有好好复制自己的意识吗？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如此绝情的人，毕竟自己还是会怀念以前的生活，而那生活并没有被中断而感到安心。不追求自己的幸福是错吗，格兰德看着尼尔的背影，想要去找到露娜的影子一样。
回到家后，格兰德因为刚才在议会室里绷紧的身体而瘫软到了床上，尼尔则端坐在沙发上。
“格兰德。”尼尔率先打破了沉默，格兰德坐起身来。
“怎么了尼尔？”
“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
“诶？！尼尔会读心吗？！别偷窥青春期少年的内心啊！”
尼尔无视了格兰德的玩笑。
“我和人类相处了很久，一开始我认为我理解他们。但是后来在重复一次次看见身边的人离去之后，我忘记了那种理解人类的方式。我现在只能用人类的知识这样的形式去理解你们的情感。”
虽然尼尔这样讲到，但是格兰德却好像听出寂寞的情感，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坐在沙发上望向其他地方的尼尔。
“假如我在这里创造出一个你的完全复制体，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们两的意识、行为会完全相同，你们会对周围和相同的自己做出相同的反应，但是渐渐的你们之间会因为一些空间位置、空气浓度这样细微的差异而开始渐渐地发生不同的变化。从本质上讲，这两个你已经是不同的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完全不明白！尼尔大人。”
“你不用怀疑自己的存在，你就是你，你就在那儿，而我会待在这样的你的身边，明白了吗？”
“.…..”
格兰德感觉到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亲吻了一样，他只是愣住了，然后为了压抑住什么情绪一般，他就这么后仰倒在了床上。
“格兰德，虽然你之前是男孩，但是你现在的样子可是不能给其他人看的。”
在床上躺成大字的格兰德从刚才开始感觉到了来着胯下舒爽的凉意，原来是裙摆不知道什么时候掀在了腹部。
他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是露娜的样子，开始慌张地坐起来把裙子整理到了膝盖处，他还是不能习惯这样可爱的衣服和柔软的身体。
“哈啊……为什么我会想不起来自己的形象呢？”
“因为格兰德是无可救药的妹控。”
“话说，魔女是……不对，尼尔是永恒生命吗？我一直以为尼尔只是和我妹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难道尼尔年纪很……”
“年纪很大了”这句话格兰德并没有说出来，因为现在尼尔正用双手撑在格兰德的两边盯着躺在床上的格兰德，这一切都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尼尔那张一直没有表情的脸露出了笑容。
对，格兰德看过这样的笑容，那是收银员的专业笑容，也是露娜在将要做出什么恐怖事情时的笑容。
那一刻，他的求生本能触发了，他感觉到的不是刚才的那种杀气，而是完全不亚于它的不同杀气。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脱线又意外靠谱的尼尔会因为年龄这种女性敏感问题而感到在意。
“继续说下去…格兰德。”
正如同尼尔别扭的微笑，她的语调也故作温柔了起来，这让格兰德明白了自己踩中了尼尔少女纤细思维雷区中唯一的一个地雷。
“那个，尼尔小姐？虽然你是笑着的，但是你现在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哦？”
“诶？有吗？我只是个不老不死的魔女，很恶心对吧？”
“我根本没有说不老不死和恶心吧！”
在讲完这句话后，格兰德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待遇，或许黑白少女刚才的行为对于特殊人群来说是一副不错的光景，但是对于格兰德来说只是惨绝人寰的尊严拷问。
事后，尼尔拉了拉歪掉的衣领又优雅地坐回了沙发上，而格兰德只是瘫软在床上低声喘气。一刻钟的功夫，在格兰德整理思绪之后。
“那个，对不起！尼尔大小姐！”
出现了，土下座。虽然不知道格兰德是在哪儿学到这样的绝学，但是每次使用对生气的妹妹都十分有效。不过眼下就只是一个银发少女娇小的身躯爬在那儿的样子，这让尼尔感到反而是自己有点过分了。
“那是什么？”
“是在下绝学，尼尔大人！每次这样做露娜就会消气！”
格兰德保持着土下座的姿势，用着有力的断句回答着尼尔。
“哈啊……我知道了，你坐好吧。”
“感激不尽！”
格兰德有点为自己在不关键时就使出必杀技感到后悔，但总归是得到原谅了。现在他正在自己的颅内刻下“不能提年纪”这五个大字。站起身的格兰德坐到了沙发另一边，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
“尼尔，我作为你的异界使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吗？”
格兰德打破了沉默，虽然尼尔只是一时兴起让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但是他还是希望能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他并不讨厌眼前这个名为尼尔的魔女。
“格兰德会做什么呢？”
“做饭、洗衣、带妹妹！”格兰德得意地挺了挺平坦的胸部。
“诶~真是了不起的异界使呢。”
“那个……虽然这话由我来说不太合适，莫非，魔女的异界使都是不得了的家伙？”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某种远古魔物，或者掌管某种秩序的神，或者是理解某种规律并在现实加以实现的异形智慧生物这类的，总之能力一般都很单一，而且永恒生命只是一种说法而已，只是比人类活的更久一点。”
“魔女是不会死的吗？”
“也有自然去世的魔女。”
“.…..”
格兰德感觉作为人类的自己与这些东西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存在，并且格兰德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正在悬崖边试探，并开始试着转移话题。
“尼尔，难道魔法不是更加随心所欲的东西吗？譬如像你能改变我身体这种。”
“嗯……也不是吧。怎么，你感兴趣吗？”
“嗯，大概吧。”
格兰德用着不确定的口吻，他并没有对什么新奇事物有过兴趣，这件事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