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笑塵的臉上滿是好奇,實際心裡想的是你這老頭兒除了吃喝嫖賭,還有什麼事值得你強行出關?

如果不表現出好奇寶寶的樣子,只怕這無良老祖要連着在自己門前聽一個月。那自己以後的幸福生活可就沒了!

老頭兒很是享受柳笑塵的好奇。

“你想知道吧?”老頭兒一臉的傲氣。

“是是是!求師祖您老人加快滿足我的好奇心吧!”柳笑塵的臉上寫着大大的“恭維”二字。

“你確定你想知道?其實老祖也不是一定要逼着你聽。”老頭兒很是享受現在這樣的狀況。

“是是是!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想要知道老祖您說的重要事情是啥!”義正言辭,大義凜然,實際上柳笑塵在心裡大喊“快點講啊!你這死老頭!講完我還要回去再睡一會,嘿嘿!”

“你這樣着急怎麼能成大事!”老頭兒反而不開心了,我想說的時候不就會說了嗎?你催催催,催鬼呢?嗯?催鬼?你小子嫌我命長咒我死?,“呔!小子心黑!看我不好好治治你!”

柳笑塵還沒懂老頭兒在喊些什麼,一記老拳已經照臉上呼了過來。

於是在那天的早會上,大家看到了神采奕奕的藏天門老祖和頂着兩隻熊貓眼的門主。

柳青衣上前猶豫片刻,說出了這麼一句讓老祖中意的話:“父親大人,您這······練功太過,過則傷呀!您這都傷到肝臟啦!所以您這黑眼圈才會這麼重!”

“哈哈!”老祖李天仰笑得那叫一個開心,柳笑塵的臉色黑得像是一塊炭木。

聽完柳青衣的話,殿下眾人才解了心中疑惑,一時間不乏感嘆之聲,“門主這般威力滔天之人也在抓緊時間修行,我等要向門主學習!”“門主威武!藏天門不朽!”“祝門主早日成就分神之威!”

老祖李天仰的眼神詭異而奇怪的看着一旁臉上露出享受笑容的柳笑塵,心裡感嘆道:“這小子怎麼越來越賤了!一點也不向當初的我一樣純潔無垢!下次要是把他的頭打歪是不是還有人說門主天下第一歪脖子?”

“咳咳!”柳笑塵明顯不是很能接受李天仰詭異的目光,他比平時快一刻鐘打斷了殿下人的恭維,“今天咱們在大殿開會,主要是老祖有話說,大家聽着就行,不用給他點贊。”

殿下的人準備好了一刻鐘的台詞都沒了用武之地,頓時砸了砸嘴,等待着老祖上台演講。

“那什麼!”李天仰嘴一開,三個字才蹦出來,

“好!”下面突然一陣大叫,“老祖說得好!”

“嗯嗯嗯?”李天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三個字好在哪,“好在哪?”

“沒看出來,但就是覺得很好!”殿下的一群人竟然有些厚顏無恥?

“你們這群混蛋是誰帶出來的?你們是我見過最差的一屆!”李天仰氣的吐出了至理名言。

“這不都是沾了老祖您的光嘛!”柳笑塵靜靜地接着話,打擊着李天仰。

眼見着李天眼快要暴走,柳笑塵連忙示意可以開始了。

“我在石窟十年,突破分神中階時看到一些景象,可以理解為預測未知,”李天仰沒有多說自己看到了什麼,“此番出關,多是告誡爾等,收收心吧,馬上高······咳咳,浩劫將要來啦!”

“浩劫好呀!”不知道殿下那個傻子又跟風先說好。

“好個屁!”李天仰氣的吐出一口老血,爆出粗口,甩了一下袖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殿,騰雲駕霧向山下離去。

“什麼什麼?”殿下眾人習慣先說好,哪知這次惹到了大佬。

“別嚷嚷了!”柳笑塵大手一揮,整個大殿都靜了下來,“各自回去修行吧。”

柳笑塵心裡清楚,李天仰為何吐血?那根本不是氣的,而是早已身受重傷,李天仰不是被人打出的內傷,而是泄露了天機。

李天仰告訴柳笑塵:此後半生,藏天將滅。

李天仰單手沾水,輕輕在半空中劃出這八個字。

八字之後,李天仰如遭雷擊,面如金紙,雙目黯然無神,一縷鮮血順着嘴角流出,此刻來看,李天仰的修為竟是倒退到了元嬰大圓滿。

“還好!”李天仰吐出一口血劍,擦了擦嘴角,慶幸道,“幸好境界到分神中期,不然這道天罰怕是撐不過來,僅僅只是退到元嬰大圓滿也太便宜小老兒了!”

柳笑塵原本還打算一探究竟,但僅僅知道這幾個字便覺得自身壓力倍增,似乎身上憑空出現一座大山,牛皮糖似的,甩不掉。

“有些事,小老兒知道就行了!”李天仰深深看了柳笑塵一眼,“不要多想,不可多問,最重要的是,不能多嘴。”

再見到老祖時,他竟然氣若遊絲地藏在自己的被子里。

柳笑塵心裡不知是該吐槽李天仰嘔血不止還是該問他為什麼每次都要在自己的床上談話。

李天仰面若金紙,原本元嬰大圓滿的氣息竟然只剩不足金丹的修為。整個身子都像是蒼老了十分一般,從那頑皮老童變作瀕死老人。

李天仰費力的睜開雙眼,口中虛弱卻急促的說道:“山下青城黎家三子,十六年後引他入山,他願意做什麼就讓他做什麼!但一定要留住他!切記切記!”

李天仰說完渾身金光一閃,整個人消失不見,柳笑塵只能隱隱約約感應到他回到了石窟修鍊起來。

柳笑塵看不出來李天仰有任何外傷,只能估計他再度引動天罰。

“黎家三子?”柳笑塵將這件事深深地埋在腦海里,直到十六年後,在大殿第一次見到黎尋暖,他也不覺得這個少年有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

的確是絕世天才,年紀輕輕在俗世成就金丹境界,但也就只是這樣了吧!說道勝過天才的存在,咱們藏天門也有啊,雖然人家才八歲,但誰見過八歲的元嬰中期?當然,對外宣傳的時候一定不能說她是玩糖葫蘆玩出來的。

柳笑塵走得遠遠的,看着院子里鬧來鬧去的三個人,卻是不理解老祖所說的劫難。

咱們藏天門隱世不出,外不惹事、內不爭鋒;行走江湖,說好了幹壞事不留名,干好事先報山名,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劫難?除非藏天山坍塌、李天仰不好色和喬依綰不吃糖葫蘆,否則怎麼說他都不會相信。

“尋暖,”只聽遠處的喬依綰奶聲奶氣地喊道,“要不我教你法術,你給我糖人吧!”

“哦?”黎尋暖淡然一笑,“你準備教我什麼法術?”

“那你得先答應我!”喬依綰擺起了師傅架子,小胳膊環在胸前,抱在一起,一臉的“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說”。

“那如果我不答應你呢?”黎尋暖挑了挑好看的劍眉。

“不行!”喬依綰才是被拿捏住死穴的的那個人,她焦急地回應少年的拒絕,“你要是不給我糖人你就失去了學會我最強絕技的機會了呢!”

“你的最強絕技?”黎尋暖沉吟一小會兒,抬起頭來一臉的明悟,“就是那個轉糖葫蘆的技巧?”

“你怎麼知······?”喬依綰險些說漏嘴了,“不!當然······不是!”

“那是什麼?你的絕技厲害嗎?”黎尋暖繼續逗弄着小丫頭,看得一旁的柳青衣連連扶額。

“我告訴你!”喬依綰裝出一臉的惡狠狠,這讓她原本鼓鼓的包子臉看上去更加可愛,“本小姐的超級特技,就叫做······那個······玩糖葫蘆進階!”

這小丫頭什麼胡話都給說出來了!

柳笑塵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那,你要是境界不前,是不是就不吃糖葫蘆了?”少年的眼中帶着些許的深邃之意。

“那······那不行的,”喬依綰的聲音低了下來,小臉通紅,“這個,吃糖葫蘆一時爽,一直吃糖葫蘆一直爽。”

“這話是誰教你的?”柳青衣向來不喜歡這些市井流言,他皺着眉頭,看上去有些嚴厲,“我今日剛回來便聽到你學起這些亂七八糟的話。”

“這個,”小丫頭一看柳青衣像是有些生氣,連忙解釋道,“這是上次碰到的一個邋遢色老頭,他教我的。”

邋遢色老頭?在藏天門似乎只有我們親愛的師祖大大才是以這樣的形象面對眾人。

柳笑塵覺得,自己是時候給自己的床加一道禁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