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来到高中学校开始一整天的学习生活。

空气氛围中涌动着‘升学’的压力,心脏跳动的速度也随之加快。

毕竟除了学习也不会有其他的事情可做,所以只能埋头苦干。

一如既往的独自享受起廉价而味道还过得去的学校定制午餐。

空气氛围中到处都是群居者们胜利的欢声笑语,偶尔也会有人传来好奇的目光,刺得人心里发颤。

毕竟学校也没有哪一条规定午饭时间必须成群结队,说起来享受群居生活还要付出关心他人的精力,所以群居生活这种东西是不必要的行为。

一如既往的走出学校,默默戴上耳机、风帽然后再混入川流不息的人群,伪装成人群中的一员。

空气氛围中充满了喧嚣,但只有这样心里才会得到慰藉。

毕竟没有可做的事情,所以只能装作成合群的一员,聆听这些庞杂的信息或许偶尔也能找到令人会心一笑的事件。

一如既往的回到家打开电脑,在等待电脑开机的前几秒中透过黑色的荧屏打量自己无神的面孔,再在几秒后屏幕亮起后强迫自己忘掉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偌大的三室两厅公寓中只有我一个人存在...

空气氛围中没有不安、没有吵闹、没有指责、没有好奇、没有厌恶...

但明明身处这样安宁的环境...

为什么我会这般焦躁不安?

手指在不经意间敲打了几下键盘,我将脸缓缓的底下最后埋藏在桌子下面,脑后勺与桌子平面保持水平,只有飞快的手指仍旧坚守工作在阵地上面,并且迅速而准确的完成了大脑指挥部所下达的命令。

于是在电脑屏幕上面就出现了这样一行字体——现实什么的统统给我爆炸吧!

“会这么想的也太悲哀了吧?”

就在我一边低声叹息准备删去这对现实的抱有恶意想法的语句时——现实却戏剧性十足的真的爆炸了...

面对巨大的猛烈气流,建筑就像是纸糊的被轻易撕裂。

耳朵嗡鸣不止,眼睛被强烈的光芒晃的酸痛,灼烧的空气带来的刺痛感一次又一次向我强调——这还真不是梦境!

但不知为何此时心里涌上的不是恐惧、痛苦、愤怒、迷茫、焦虑,反而涌上了一点……该死的甜蜜。

是因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还是说因为自己的想法成为了现实而感到可笑。

如果真的有神明的话为什么明明之前有那么多次请求……

却偏偏在这里实现了。

真是可笑...

想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大笑了出来,连带着泪水一起。

这样的青春之神也太无趣了吧。

三月天,风郎正处温润谦和,从不知名的远方吹拂而来,再盛开的花桃被温柔的采摘下来。

桃花或是簌簌落下,又或是相伴风郎飘向更遥远的地方。

一片桃花好巧不巧落在了我的鼻尖,点点清香的甜味让我停止了歇斯底里,拍了拍身上残留的灰尘站了起来,仔细检查一边身上,发现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

该怎么说呢...我家好像被贯穿了一个大洞。

或是说我即使坐在客厅也能看见室外的繁星在闪烁了。

省去了安装全景天窗的麻烦了。

不过好像万一下雨了就糟糕了。

因为连桃花瓣都能顺着这个洞飘落进了。

不不不,相比较与那个眼下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考虑吧!

正常人应该都会疑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才对。

但是我却提不上一点生气的心理,只是一言不发望着门口的花桃。

又或是注视着站在花桃旁发呆的少女。

浅粉色的发丝顺着风儿飘荡。

身上着装奇怪而具有美感的光彩礼服。

背后漂浮着的规则几何体形状的神秘机械。

白皙通明的皮肤甚至能够看到皮肤下隐藏的松青色细小血管。

剔透的眼神中没有任何一丝属于人的情绪,带着让人无法生出邪念的虚无感。

“你要以身相许吗?”

我对着发呆的少女说出了这样无厘头的话。

要问原因的话多半是我觉得她的本性不应该是这种天真烂漫才对。

“疑问:困惑,请求诉说原因。”

少女的声音就像是电脑合成女声,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将才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心虚,身体不易让人察觉的小幅度颤抖了一下。

看吧,果然是这样。

“难道说破坏了别人的家,装作楚楚动人的可爱模样就不用承担相应的责任了吗?”

“回答:情况不明,无法理解。”

她还在维系着她那奇怪的设定,见此我也只好通过正当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利益了。

“这样的话我要报警了。”

“恩!?”

当我刚刚说出这句话时,她就立刻炸毛了,身上所有类似于女神的冷漠、不食人间烟火统统消失,变得凌乱慌张起来,声音也恢复成了普通的少女音。

然后下一刻我正在拨打的手机莫名奇妙变成了一束桃花。

接着她自豪的向我一笑,手里抛来抛去的正是我的手机。

到底你是有多得意洋洋啊喂!

即使伪装的气质被揭穿了也不要这么破罐子破摔好吗?

对此我只能默默的补充一句话。

“非法侵占他人财产,罪加一等。”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她连连惊讶出声,迅速的为自己行为补充道。

“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冲动行事,而且你难道对我这个水灵灵花不溜丢的美少女不感兴趣吗?”

“所以说你要以身相许吗?”

“你就只会这一句吗!”

“我是不会做上门女婿的。”

“这句话跟之前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她气愤的红着脸说出这句话,食指直勾勾的指着我。

“你这样做是会没有女朋友的!”

“真是对不起,我就连第一阶段所谓的朋友都不曾拥有。”

“为什么你能说的那么骄傲。”

“为了让未来的女友安心。”

“你这个人阴暗的让人可怕啊。”

“多谢夸奖。”

我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句带有恶意的阿谀奉承。

“好,行吧,我知道了!”

“你同意以身相许了?”

“去死!”

“我考虑着你不能年纪轻轻就沦落成未亡人,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去死。”

“轻浮!恶心!臭虫!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单细胞生物!”

少女害羞红着一张脸责骂我,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生气也会这么可爱?

“总之如果我帮你修好房屋就答应我一件事情!”

她那不容置疑的语气根本不是在跟我商量,对此我只是跟她耸了耸肩,就好像在说真拿你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了。

清脆的一个响指打响,以她本体为中心气场变得沉重强烈,原本漂浮在身后的神秘机械块伴随着一阵金属响声延伸开来,银白色的金色光泽转变成了发光晶莹嫩粉色,粉色的发光金属液体如同流火悬浮在天空上,远处看起来就像是在少女背后展开了几道绚丽的翅膀。

而处于正中心的少女更是美不胜收,圣洁的表情让人心生畏惧。

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周围被破坏的房屋统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掰弯的钢筋重新变直、破碎的砖瓦重新凝合在一起、掉落的墙漆又粘合了回去,只不过随着使用这份修复力量,她身后的光翼也逐渐失去了耀眼的光芒,重新向着几何体收缩。

对此我的态度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真不愧是我的未来老婆。”

“混蛋!都帮你修好了房屋你还要占我便宜。”

她在门外大声怒骂,即使看不见她的脸我也能想象到现在她娇艳欲滴的害羞表情。

“好了,现在把你的房子修好了,你该答应我的一个条件了。”

“你先把手机还给我再说。”

我只打开了门的一个小缝,在成功拿到自己的手机后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合上了门,留下了呆在门外的发愣少女。

“那...那个,条件?”

“你说吧。”

“我想留下来。”

“你果然对我冰清玉洁的身体觊觎已久啊!”

说完这句话后我甚至连门上的保险锁都锁住了,在叹了一口气后用语重心长的语气对她说道。

“你应该去找一个真心实意想要拱了你这棵娇滴滴的翠玉白菜的人,而不是来找我这样一无是处、游手好闲、不愿与他人交往的人。”

“总觉得你自黑的上瘾。”

她吐槽完这句话后才意识到被我带偏了话语方向,小拳头连连敲响防盗门。

“你不是之前答应了我说的话吗?”

“我有语言叙述答应你吗?”

听她说出这句话后我得意的会心一笑。

“我只不过是肩膀酸痛然后耸了耸肩,但你却误以为是‘真拿你没办法就答应你了’的想法,对吧?”

“卑鄙!”

我微笑并不否认。

“想听听我的分析吗?”

“什么啊?我倒想听听你这个卑鄙小人还能说出什么,哼!”

收集情报是游戏中的常常会有的事情,尤其是在交流中收集零星的情报。

虽然她起初的形象确实是在伪造的。

但是眼底存在着叫做悲伤的情绪并不是伪造的。

这份感情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胸口有着厚重沉闷。

因为能够感受到那份痛感。

因为我深深明白一个人孤独的绝望。

久违的心血来潮,与之前的平淡青春形成了极差。

又或是因为产生了想要打破过去的想法...

所以需要明白一些事情。

明白她的身份。

明白在她身上发生的遭遇。

明白像是她这样强大的人为什么会露出那样悲伤纤弱的表情。

所以有了眼下的谈判。

“你并不是人类吧?”

“废话,我可是高贵的机巧少女。”

“奸诈少女?”

“是巧妙的机械!”

原来是机器少女啊。

“然后出于不知名的原因来到了这里。”

“客观的说确实是这样。”

“你同样受限于人类世界的规则,也就是法律。”

“恩,因为被命令了。”

命令?说明她上面应该还会有更高级的人物。

“但是初来驾到的你并没有自己的安身之所。”

我开始将话题转移到正点上。

“呜喵!”

她发出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的声音。

“而且你也没有这个世界流通的货币。”

“呜喵!”

“而且你剩余的力量并不多。”

“只是...只是暂时没有找到恢复的办法而已!”

说到这里我沉默了一会儿,带着坏心眼的语气说到。

“那有没有考虑过暂时当我的女朋友?如果你同意的话就允许你留宿在这里。”

“......”

周围骤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就连桃花飘落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我和她隔着一道房门,但轻喘的呼吸声向我说明了她还待在门后。

无言的时间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但下一秒仍旧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十分钟左右后,她终于开口了。

“区区人类。”

“作为高灵长类动物我很荣幸。”

“坏心眼!明明想留住人家却不肯直说。”

“别忘了前面是有附加条件的。”

“明明连人家的姓名都不知道。”

声音的主人颇有怨言,但似乎并没有很生气的样子。

“好像是这样...但正所谓成大事者不必拘束于繁文缛节。”

“听好了!我叫做桃夭夭,机巧少女桃夭夭。”

“那你同样记住了,你未来老公的名字叫做肖空,空气的空。”

“这种事情谁要记得嘞。”

有板有眼的傲娇。

“...你害怕我吗?”

过了一会桃夭夭改用着极其细声的语气慢吞吞对我说,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妻管严的那种害怕算不算?”

“笨蛋!坏心眼!”

“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害怕,因为我们不一样?你要明白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为了消除差感而生出毫无根据的恶念岂不是太愚蠢太有自我感了?所以说问这个问题的你才是笨蛋啊!”

“是...是吗?”

桃夭夭一时被我话语中的强烈气势震慑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害羞的狡辩。

“我才不是笨蛋,我可是机巧少女明白吗?”

“说出这句话的你显得更加愚蠢了。”

“诶?为什么?”

她傻乎乎的发出疑问声,这个人果然是个笨蛋。

我将手掌放在门锁上轻轻下压,防盗锁中发出一连串机械运动的声音,老化的防盗门在开启的时候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声音。

“要进来吗?”

“嗯!虽然说不能一下子就顺你的势成为你的女友,但是……但是我们可以先从要好的朋友做起。”

桃夭夭害羞的低下头,两个食指互相轻戳,浅粉色的发丝跟着盛开的花桃搭配简直浑然天成的美。

“女孩子要矜持一点,恩,没错。”

“诶!?”

我一面假装发出抱怨声,一面跟在桃夭夭后面关上了房门,从朋友做起吗?

“话说既然你都能修复东西,为什么没有穿透的能力呢?”

这句话我也只是无心的随口一提,但是走在前面的她却忽然颤了一下子,回过头来的脸上带着牵强虚假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啊。”

“……只是你单纯的忘记了吧!”

“才不是!”

这个人确实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