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黄裳站在门口,笑容和煦“不用拿那把枪指着我,自卫手枪有几颗子弹,我还是清楚的。”

李参谋面色狰狞,刚想咬破嘴里含有氰化钾的毒牙,就被韩黄裳捏住下巴,轻轻地将颌骨脱臼下来。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做的都将成为军事法庭的呈堂证供。”说出这句经典台词之后,没有了下颌兜着,流了满脸口水的李参谋被带到了审讯室。

“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长史府里出了这些东西,真是晦气。”韩黄裳难得的发了脾气,向自己身旁的一位要了一根烟,猛吸一口,却被烟气呛得咳嗽不止。

“没吸过烟就不要抽了,小心清漪训你。”梁希走到韩黄裳身边,嘴里叼着一根烟。

“我烦啊,想发泄一下。”

“拉倒吧,上学时候你就吸不了烟,当时都护府里的宿舍还是两人间,我一吸烟你就要揍我。”梁希说着,将一口烟喷向韩黄裳。

“我现在还想揍你。”韩黄裳把烟扔在地上,面色不善。

“好了好了,说正事,江宁的援军距离咱们不远了,姑苏和临安的援助也到了,未来几天,你就要受累了。”梁希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李参谋是暴露了,但保不齐还有其他人呐。平时没有感觉,这时候就觉着咱们好像一丝不挂一样,举动都暴露了却不自知。”

“应该不会有太多人的,但愿吧。晚上叫上清漪和张晧,是时候说说清理内部的事情了。”猛地吸了一口烟,梁希脸色沉重。

都护府与各类的恐怖组织的互相渗透,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叛徒却出自自己的部门,难免让韩黄裳觉得憋屈。

“咱们在‘弥赛亚’的暗桩,有什么消息吗?”梁希问道。

“还没有,但是可以确定,她已经爬到了不低的位置,能量还是不小的。”

“好了,你先忙你的吧,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晚上再说。”梁希转身走了。

即便过了中午,太阳仍然非常的猛烈,予安的身上半袖衫早已经湿透,但是离换班时间还有很长。

“不知道小笺有没有好好吃饭呢?她那么小,会用灶台吗?万一出了安全事故怎么办啊?不知道宁绫在干什么呢?她能够自己做饭吗?还是到餐厅对付一顿呢?”正胡思乱想着,一条鞭腿就横扫了过来,扫在了予安的胸口上,予安被踢的退了退。

“这是在执勤,走神的话,是很危险的。”走在自己前面的嬴大小姐脸色冷淡,说了一句。

“这后果,的确挺‘危险’的。”被踢的后退了几步的予安,咳嗽了两声吐槽道。

“嗯?”

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好像受到了威胁,予安讪讪的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

嬴大小姐哼了一声,跟了一句“走啦。”就扔下予安,自己在前面走着。

看了看不仅有些傲娇,还有些暴力倾向的大小姐,予安没有办法,只能跟上。

从后面看这位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别有一番别致的景象:江宁都护府的制式作战服不同于其他都护府,估计是萧茕的恶趣味,总之,这身类似于JK校服的作战服,真的是大有看点--白色的短袖上衣,采用了修身的立体剪裁方式,衬托出了属于少女的美好青春曲线,再加上学生自己的小小改良,更显的灵动;三尺青丝披在肩上,与白色上衣显出明显的色泽对比,牢牢地攫住了人的眼球,阳光照在发丝上,闪着光泽;手上戴着露指作战手套,纤细的手指自然的蜷在手心处;下装是设计大胆而又恰到好处的黑色百褶短裙,与黑色的厚过膝袜共同造就了小小的绝对领域,走动的时候被动作带起,但是艺高胆大的设计下,总是差那么一丝丝的幅度就可以窥见人生的至味,若是放在漫展上,想必会以来无数的闪光灯和合影请求,毕竟物以稀为贵,这句话也适用于少女修长而美好的大腿;黑色的学生皮鞋更刻画出美好的足部线条,让这个宛如艺术品一般的人儿从头到脚都是那么的完美,黑白分明、独具匠心的作战服,也就那个小小的少女节度使能够设计的出来了。

“如果不考虑性格的话,真是个漂亮的过分的人儿呢。”予安跟在后面,虽然被踢了一脚,但影影绰绰得以看见的一些光景,妙处不足为外人道也,总之并不认为自己吃亏了。

这时,那位脾气不大好的大小姐扭过头来,漂亮的秋水眸子盯住了予安。

哦,前面的景色更加旖旎。

阳光下,少女光洁的额头上有些晶莹的汗珠,还有一些则是顺着脸颊淌下,流进了衬衣里,领口的皮肤有着不输于上衣的白,当然汗珠也十分识趣的,有些钻进了更加逶迤的沟壑里,看的予安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喂,你再这么看,我可真揍你了。”

予安赶紧把视线转正,“怎么了?”

“没什么。”嬴蔚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转过身去。

跟在后面的予安少不得感慨一句“女人心,海底针。”当然,是不敢出声的。

“喂。”一如既往的简洁称呼。

“怎么呢?”

“热。”

“我也热。”

真是不懂风情,要不你也多喝些热水?

予安那里是连这都不懂的傻小子,只是想逗逗这位大小姐而已,“街那边有个店,虽不是主营饮料,但还是可以蹭一杯的。”

大小姐多的一句话都欠奉,直奔目标而去。

推开古典的店门,随着风铃响起的,是一阵夏日室内的清凉。琳琅满目的礼品摆满了店面,优雅的少女站在柜台后,洋娃娃也似,当然,店铺里没有一个客人。

“下午好,克洛艾。我们执勤走到这里,来这里看看你。”予安推开门,大言不惭。

“下午好,柳,外面很热吧,你先和你的朋友坐下,我去拿冰镇的饮料哦,请稍等。”好像生意一直不太景气的人偶小姐很是热情,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顾客的原因。

“喂,你好意思欺骗这么呆萌的姑娘吗?”坐在优雅秀气的小桌前,嬴蔚茹双手环胸,这么对柳予安吐槽。

“就是有些太大了,失去了含蓄的美观,只是着实…着实让人挪不开视线啊。”予安脑子里刚有这些想法,就被大小姐阴冷的眼神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回话“哪里是骗了,克洛艾和我们说过,可以随时来找她喝饮料的,而且也的确是走到这里了,来朋友这里,没道理不进来坐坐。”

“油嘴滑舌。”一句话,将予安噎的无话可说。

随着鞋子敲击木地板的声音由远而近,原本打算象征性回击的予安彻底的闭上了嘴。

“两位的饮料,请慢…”话音未落,少女的高跟鞋绊在了地毯上,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小心!”予安赶紧冲出,接住马上要扣在少女头上的咖啡,但是也被地毯绊了一下,虽然咖啡没洒出来,但自己也摔了个嘴啃泥。

“痛痛痛…”感觉门牙都被磕出血了,予安艰难的抬头,猛地看见了坐在了自己面前的克洛艾。

及膝的洛丽塔裙子因为摔倒而被撩了起来,自己正处于少女的两腿间,眼睛经过短暂的聚焦后,就看到了少女穿着的白色小胖次,边上还有这蕾丝花边,一个装饰用的小小红色蝴蝶结,在胖次上显得格外可爱。

“咦~?柳…你在看什么?”摔倒的少女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风光被看了个通透。后知后觉的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柳,不要看…”委屈的洋装少女一边带着哭腔轻轻踢着予安的脸,一边向后退着。之后在嬴大小姐的帮助下才勉勉强强站起来,镜片后的赤红色瞳孔里饱含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一抹飞霞自克洛艾脖颈升起,将白皙的脸庞都变成了羞赧的红色。

“喂,你这死变态,还不起来的话…”嬴大小姐的威胁是断断不可等闲视之的,因为“貂锦”就握在她的手里。

威胁完予安,嬴蔚茹又转身安慰克洛艾,“疼吗?”

“不疼,只是…”

“你是说那个不知廉耻的虫子吧,放心好了,我会收拾他的。”

话毕,予安就看到嬴蔚茹操着“貂锦”向他走来,吓得赶紧往后退,“喂,姐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嬴蔚茹将“貂锦”猛地刺入予安身前的木地板里,眼神里威胁的意味胜于言表。

“…”一句话没说,嬴蔚茹转身回到了克洛艾身边,又是一阵轻言细语的安慰。

予安在一旁,只得悄悄端起茶具,放在桌上,等着这两位小祖宗消消气。

“呃,两位,要不,咱们移驾到桌子上?”陪着笑脸,予安像个店小二一般,将两位少女请上了桌。

三人围着风格优雅的桌子坐着,当然,刚才处于同一战线的两位女孩子相谈甚欢,而予安则是个陪坐的小透明,只能百无聊赖的看看店内的风景,看看美少女的风景,看看窗外的风景。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刚才还是一副将全世界蒸发的劲头,这时东南方的天空却已经阴沉了下来,风也不再是熏风一般,转而变得清凉了起来,吹得行道树杳杳飒飒。

看来,要变天了。

估计能给这炙热的大地带来一丝清凉?

耗子他们今天运气不错,趁着中午最热的时候,直接捣毁了一窝竹鼠的巢穴。中午的高温,使得竹鼠一家昏昏欲睡,只管在洞里打盹。八哥找了一根不粗不细的树枝,在顶端劈开一道裂口,塞进些草叶,慢慢的伸进洞里去。估计这竹鼠窝是新打的,并不深,很快就探到了那胖胖的竹鼠,树枝探出,在毛皮上拧巴起来,枯草和毛皮间形成了很大的摩擦力,慢慢的将竹鼠一只只的拖了出来。

在八哥将竹鼠一只只拖出洞来的时候,一旁的耗子手舞足蹈,大呼小叫,像个孩子一般。

不,本来就是两个孩子。

熟练的将竹鼠放血,除毛,将下水之类的保存起来,作为以后猎捕动物可能用到的诱饵,粗略的收拾了一阵,两人背起今天捕到的猎物,满心欢喜,趁着天色丧未完全阴沉下来,快步向自己的家里走去。

说是家,其实也就是铁皮、木板、塑料布随意搭成的透风漏雨的小小窝棚而已,为了节省材料和减小目标,以免打秋风的各路神仙发现这个小地方,窝棚甚至半埋于地下,可想而知,在这夏季蒸屉一般的温度里,里面有多潮湿闷热。

推开一块被称为门的铁皮,耗子就迫不及待地喊了起来“妈,丫头,你们看我带来了什么?”

屋子只有很小的地方,睡觉的睡铺就占掉了大半的空间,就显得屋子里更加的狭小逼仄,家具这类东西,也就几张粗制滥造的小凳子和一个简陋的火堆,地面就是泥土简单的压实,蚂蚁虱子跳蚤蟑螂和人类光明正大的分享这片小小的空间。

板凳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借着从屋外照入的光线,依稀可以分辨是两个女性——年长些的,一头灰白的头发,脏兮兮的,散乱着披散下来,脸色有着长期饥饿后的菜色和病态的蜡黄,穿着补丁摞补丁的不合身的衣服,已经分辨不出来颜色;而年幼的,干脆衣不蔽体,只有一件大人的衣服,两条发育不良的瘦弱小腿暴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