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ma微博上,江宁都护府的官微在十月四日发布了一条新的微博,正是齐惇之前拿给胖子看的那段视频。

“我相信事情本来就不会成为那样子,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果然被我猜中了。”之前在评论里满座喝彩的大V删除了自己原来的评论,并且同步删除了自己之前有关的微博。当有人拿着截图去下面喝倒彩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评论无法发送出去。

如果后续的事情,能够像这篇微博那样被删的干干净净才好呢。

“红头盔”在此次袭击之后,并没有撤出江宁城,相反的,他们还是在难民营里,甚至营地的位置都没有变。

“要是大家还想来这里接受帮助,却找不到人的话,那不是会麻烦到大家吗?”弗雷德里希用流利的汉语婉拒了江宁都护府打算让他们驻扎到新营地的提议。

送走都护府前来交涉的人员,弗雷德里希又开始忙活起来。

他不想去关注网上面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没有意向去调查到底是谁挑起的事端,只是忙碌的将各类的生活物资分发给因为“弗里泽特”而流离失所的人们,能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或者说一句感谢,就会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同样在难民营里,和“红头盔”营地外熙熙攘攘相比,这里可以说是安静的出奇,四五栋二层小楼互相为对家,住着的是维持难民营“稳定”的几户“商家”。

许涌关拄着自己的拐杖,在地上不住的敲着,“笃笃笃”的声音几乎连成一片。

“愚蠢,愚蠢!谁让你去找那帮外国人的麻烦了?人家过来没几天,你就去挑事,还打伤了人,那边马上就会有反应的,到时候你怎么和人家交代?”

许三站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憋的脖子和脑袋一样粗,愤愤不平,想必是所有的辩解都被许涌关训了一顿,干脆不说话了。

歇了了一阵,许涌关又说“我是个没后代的糟老头子,原本打算让你接班的,可你这件事情做的和三岁小孩有什么区别?做什么事情都不去先想想有什么后果吗?”

前几天许三和自己说教训了一下那些发放东西的慈善组织,许涌关虽然感觉到不妥,但是也没放在心上,训斥了两句也就算了。

直到网上面发出了视频,之后都护府又作出证明,并且将上传不实视频的人拘留训诫,一系列的事态发展,让老头子感觉到有些脱轨,而都护府将着力调查此事件是否有幕后之人推波助澜,更是让老头子坐立不安,直接把许三叫来,好一顿斥责。

虽说自己是登记的合法商户,但是并不代表有聚众打砸抢的权力,自己的后台估计也不会为自己说两句好话,拿钱的时候比谁都利索。而其他几家,更是紧盯着自己,一旦有些什么风吹草动,那自己这么多年也就白干了。

许涌关挥了挥手杖,让许三出去,自己坐在椅子上思量着对策。许三愤愤不平的出门,出去外面瞎逛悠,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扭过头来,发现是经常在这里做宣讲的神父。

“你好,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神父笑着,直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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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座庇护十三拿着莫里斯主教的“请战书”,抬起头语气满含担忧“莫里斯主教,你真的要去安纳托利亚战区吗?那边的情况可是并不容乐观啊。”

柯西莫接过话“安纳托利亚上次惨败,我们失去了那里几乎所有的据点,我的审判军也是刚刚才在那里站稳脚跟,甚至除了洛德岛和悉俄斯岛之外,所有的基地、前哨都受到过‘弗里泽特’的袭击。今年到现在,审判军已经有三位团长和一位旅团长牺牲,而基层军官、士官的伤亡率则更是不容乐观···”

柯西莫还没说完就被莫里斯打断,肥胖的身躯从座椅上站起来,两手撑在桌面上,“先生,请容许我用这个词,先生,我们所做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坐在格里高利城里,看着主的战士们在前线浴血,我于心不忍。”

“我希望我自己能够到战区去,和那些小伙子同吃同住,共同抵御主的敌人,可能我永远没有机会像圣墓保护者戈弗雷那样在异教徒环伺的境况下建立起主的国,但是我可以像一名普通的殉道者那样,将自己的生命奉献出来,即便是身体掩埋在黄沙之下,我的灵魂仍然可以升入天堂。”

“然而三人内阁···”庇护十三悄悄的瞄了夏洛特和柯西莫一眼。

“我保举柯西莫入阁。”埃塞尔雷德这时也放弃了自己的沉默,站了出来,山羊胡子抖动着。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夏洛特笑了笑“柯西莫兄弟身为军事人员,不宜长时间出任内阁职务,我提议,柯西莫兄弟暂时接替莫里斯兄弟的职务,等莫里斯兄弟凯旋,再让柯西莫兄弟卸下这个职务,归还给莫里斯。”

柯西莫无故带领“审判军”回到逻罵,埃塞尔雷德和莫里斯是无可奈何的,毕竟审判庭是教宗的直属卫队,即使身为圣城权力最重的两位枢机,埃塞尔雷德与莫里斯则是有着深厚的“群众基础”,在没有军权的情况下,对抗柯西莫,还是显得力不从心;夏洛特本身就与两位主教貌合神离,在推举教宗的时候,主要与雷蒙德联系的是夏洛特;雷蒙德在担任教宗之后,很快就进入了自己“富有自知之明”的角色,为了自己不会成为埃塞尔雷德和莫里斯的傀儡,自然就接住了夏洛特递来的橄榄枝并且积极的向拥有军事实权的柯西莫示好;柯西莫虽然和三位枢机的关系很糟糕,但是和庇护十三一拍即合的情况下,庇护十三答应了一系列针对审判军的优厚条件,还是和夏洛特暂时和解。

于是原本的三股势力,为了对抗在圣城根深蒂固的埃塞尔雷德和莫里斯,选择暂时团结在一起,为了共同的利益。

圣座点头,认为夏洛特的提议很是中肯,在柯西莫推脱一阵后,还是接受了这一提议。埃塞尔雷德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看到莫里斯没有反对,自己也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夏洛特的提议。

“‘审判庭’会和‘卫教军’通力合作,祝愿您早日凯旋。”柯西莫爽朗的笑着,与夏洛特的温文尔雅不同,柯西莫英气逼人,笑容也很让人安心。

接下来,埃塞尔雷德又提出了一项建议“我提议,圣座不仅应当拥有三人内阁,还应当建立宗教议会,由梵蒂冈和整个教会的枢机主教来担任其中的议员,梵蒂冈和外部枢机按照6:4的比例来建立一个70—130人的议会。”

莫里斯与埃塞尔雷德都在圣城内,还可以依靠投票在三人内阁里压制夏洛特,进而保证自己的权力不会被圣座和他的盟友分润过多,但是柯西莫的加入,军权又成为了他们需要争取的方面。而莫里斯出镇也正是为了寻求军事力量上的支持者,可是莫里斯出镇至安纳托利亚,只能将自己的投票权让渡出来,干脆就让柯西莫暂时担任三人内阁之一。

当然埃塞尔雷德以退为进,放柯西莫入阁的同时,提议设立议会,通过自己和莫里斯的影响力,用议会来掣肘圣座同盟已经占有优势的内阁,为莫里斯回来以后扩展权力而奠基。

“由圣座所提的一个议案,如果三人内阁通过,则应当交由议会进行审理,并且应当以三人内阁的成员之一出席进行议案答辩,最终根据议案的紧急情况与重要程度,审理之后的投票阶段,按照二分之一、三分之二、四分之三、五分之四,一共四个认同票数级别来决定是否通过。”

埃塞尔雷德说着,从自己绯袍之中抽出一份详细的策划,递给了庇护十三。

“如果设立议会的话,我也有一个提案。”庇护十三表露出了很大的兴趣。

“我的设想是这样的,我们可以效仿不列颠的议会体系,设立两个议院,也就是枢机议院和信徒议院,枢机议院的设立与人员选拔就按照埃塞尔雷德兄弟的提议,而信徒议院则是由各地的信众组成,他们有旁听权与发言权,在审理答辩的时候,可以坐在侧位席上,埃塞尔雷德兄弟,你看怎么样?”

既然想要以议会的方式来稳定自己的局面,也就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进一步设立“下议院”,尽可能把水搅浑,并且下议院薄弱的权力也不会引起埃塞尔雷德的反感乃至狗急跳墙,能够恶心埃塞尔雷德的同时,也能让悠悠众口起到监督的作用,让他多几分顾忌,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然而···”

埃塞尔雷德虽然并不乐意见到下议院的成立,但是也没有合理的理由反驳,张口结舌老半天,还是和莫里斯一起同意了这项提案,毕竟本次交锋,还是他们的主动权大一些。

很快,今天五个人商讨的内容,传出了圣城,传到了全世界的范围内。毕竟所有自梵蒂冈出来的大人物,哪怕是有“战神教宗”绰号的尤里乌斯二世,也没有顶盔掼甲亲冒矢石的。

莫里斯被授予了“卫教军”三个旅的指挥权,与“审判庭”一起开赴小亚的奇里乞亚地区。

与此同时,教宗和的敕书也从使徒宫里传出,准备设立两个议会的消息更是引爆了各大新闻社,当各路记者都已经码好字,拟好足够吸引人眼球的题目之后,第三个消息重磅消息,直接让他们的稿件变成了碎纸机里的粉末。

“最后,诸位兄弟,我打算···”在会议最后,庇护十三突然提高了嗓门。

原本打算散会的四人又把视线转了回来。

“号召新一次的十字军,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土地。”庇护十三表情肃穆,将自己的手杖顿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四人躬下身子致意“明白,我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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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号召新一次的十字军,意图挽回之前在小亚的失败。”——德新社

“我们是否还有必要在欧陆上付出我们年轻人的鲜血?”——路透社

“骑士教宗向‘弗里泽特’宣战,新的英雄时代,或已降临。”——法新社

各式的报纸,摆满了桌头,手机里也都是这类的消息,“如何看待庇护十三号召欧罗巴列国发动十字军来挽回安纳托利亚的颓势?”知也上面这个问题刚被提出,就有了几十万人的关注,几百个回答在几个小时内充满,各类答主有插科打诨的,也有认真分析的;头条上面的小编“震惊”刷满了整个屏幕;各类官方媒体则推出了专栏,深入剖析,可见笔力之深厚和思考之成熟。

柳予安把这些看了一遍,又念一遍,自己把两手拍了一下,笑了一声,“噫,好了!我中了!”拿出一瓶可乐一饮而尽,葛优躺一样挂在沙发上。

梅汉卿在一旁拍了他一下,“混账,你中了什么?”

柳予安一骨碌爬起来,学做一只猢狲样子,“什么叫大预言家啊。”说完往后一靠。逗的克洛艾和梅渝卿忍俊不禁。

“话说,教宗选举出来了,最近这几天也没有事情可做,咱们终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虽说典礼之前事情并不多,但是大家都有一根弦在绷着,现在可是真正的闲了下来,特别是柳予安,在淞沪的漫展开始直到现在,几乎是连轴转,休假少到可以说没有。

“我也只是个高中生的年纪啊。”老气横秋的一声感叹。

梅汉卿递过手机,“我们都已经拟好了行程了,你要来看看吗?”

柳予安拿过手机“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叫我一起参谋?人与人之间的友情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