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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霏这边还是老样子，完全不给我接近的机会。
主动和她打招呼，只会得到一句冷冷的回答，平时也是尽量不和我交流，下课了就逃开，快要上课的时候才回来。
虽然也可以使用死缠烂打，逼对方就范，但看当前的情况，很有可能会彻底激怒对方，搞得鸡飞蛋打。这里还是采取更为妥善的策略比较好。
于是我开始工作了。
“听说了吗，就是她那天在天台上救下了轻生的人。”
“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好像对方在看见她之后就放弃跳楼的想法，然后倒在她的怀里了。”
“不对不对，我听说是那个人迷上玲儿的美貌，所以才会放弃轻生！”
“我听到的版本是说阮玲儿她会使用魔法唉！”
……
虽然我‘救下’那个人的过程和大家描述的有很大差别，但托这件事的福，我刚好完成了主人提的要求。
‘要在学校里提高知名度。’
而且还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搞不好我真的能成为‘令人着迷的神秘女孩子’呢！
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借助不断鹊起的名气，打开在学校的服务市场。
于是幻妖阁的活动也‘名正言顺’地在学校开展了起来。
“所以，要我来帮忙？”
午休期间，我把阮薇儿约出来商量一下具体事项。
“工作的内容不变，依旧是需要帮助，就会帮忙，而且只收一块钱。”
“……这个我知道，我想说的是，如果真的需要帮忙，那我能做到的东西有限吧？我可不像你一样，什么都会做。”
“放心好了，你做饭的技巧比我厉害多了，你也是非常优秀的人啦！”
“完全没有感受到夸奖。”
“总而言之，就当作是幻妖阁在学校里的活动，薪水的话我会和红叶商量。”
“这点倒不用在意，我也不是为了拿薪水才会去幻妖阁工作的。”
“所以，你答应帮忙了？”
“姑且没想过拒绝。”
“真是谢谢你了！”
“你认真道谢的时候，笑得非常好看，就当作是为了看你的笑脸吧，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随时提出来就行。”
“哦！不愧是我喜欢的女孩子！那么……”
我把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从背包中掏了出来。
这些东西我准备了差不多一个礼拜，为了凸显出阮薇儿的魅力，我可是绞尽脑汁去设计，期间还和主人讨论了一番，最终得到了这样的成果。
“那穿上吧！”
她不知所措地接过我特意做的衣服，抓住上摆，让衣服舒展开来。
然后期待的表情像是被百叶窗遮住一般，突然变成了一脸愕然。
“让我穿这个？”
我点了点头。
“毕竟想要让同学们委托我们帮忙，首先要打好广告。而视觉是人们接收信息的第一个终端，所以我决定从视觉上下手。”
“但是，这件衣服未免有点儿……”
“怎么样，是不是做工精致，而且具有强烈的设计感？”
“做工精致这点我不否定，但是我不穿哦！”
“刚刚还说要帮忙，为啥现在又要推脱啊？”
“帮忙归帮忙，又不是让我做羞耻play。”
“……你是说，穿我的衣服，会让你感到羞耻吗？”
“就是这么回事。”
这家伙，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哪里啊……
“那你说说看，羞耻的地方在哪？”
我压低声线，尽量人让自己保持理智。
“一言蔽之，太暴露啦，而且这种服装应该是cosplay用的吧，很不巧，咱们学校对着装的要求非常严格，这种衣服没法穿出去见人。”
“暴露？着装要求？这就是你觉得羞耻的地方？”
“不然还要我说什么啊，不过……不过你要是真的想看我穿，等回家之后倒不是不能……”
“肤浅，真是太肤浅了！”
“啊？”
听到我的‘怒吼’，阮薇儿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这种前卫大胆的设计怎么可能是暴露？”
我无视了她的惊慌，大步流星地来到她的身边，然后抱住她的肩膀。
“你的外貌、性格，刚好就是大家心目中纯真的天使，所以我的这一套天使装绝对是最能衬托你可爱之处的衣服。”
“……但是后背是露着的吧，这种衣服！”
“完全没有关系！不如说，穿这样的衣服能让你的魅力增加数倍，甚至数百倍，数千倍！”
“歪理，就算你这么说……”
“难道你不愿意变得更漂亮，更可爱，更受人欢迎吗？”
“我完全没有理由受人欢迎！”
她生气地扭过头，看样子是铁了心不穿了。
坦白说，在设计这件衣服的时候，我想了很多。
毕竟这家伙的胸部实在过于贫瘠，我必须要找到她另一处吸引人的地方，借以表现她的魅力。
回忆我和她相处的日子，能够显示她魅力的地方……
果然只能是光滑挺直的后背和修长美丽的双腿了。因此，我特意在网上寻找时下的流行风格，设计出了这套以纯白色为主色调的露背天使装，而且为了展示她修长的双腿，我还特意制作了一双白色丝袜，保暖效果也相当棒！我敢说，绝对没有比这个更能让她闪闪发光的衣服了！
“如果你能穿的话，我真的会非常开心的。”
“但是……”
“幻妖阁的工作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而你也是我少有的朋友，也是我喜欢的女孩子的。对于你的帮助，我一直都非常感激。如今我却要用强迫的方式让你接受我的要求，这样真是太不公平了。”
“知道就好,所以说，如果是回家穿的话……”
“那只好把红叶叫过来穿了，而且这样一来，不知道我还能在学校待多久，但是我又不能错过这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唉，真是短暂的校园生活。”
“额……”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不能勉强我的朋友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嘛。总之，没有我在学校，你也要好好度过你自己的校园生活哦！”
我从她的手里拿过衣服，准备从只有我俩的教室离开。
但她并没有松手，反而紧紧地握住衣服，低着头，好像下定决心一样缓缓开口：
“我做还不行吗，我做！”
我喜从心中来，但并不能表现在脸上。
“只是穿着衣服做宣传罢了，就是发发传单而已。目的是给大家留下印象。”
“你这个人，还真是有心计。”
“这算是夸奖吧？”
她抬起头，盯着我看了半晌。过了一会儿，她才叹了一口气，轻声回语道：
“或许从一年前开始，我就已经没办法拒绝你的要求了。”
“承认我的魅力了？”
“魅力、魅力嘛……我只是希望你能获得更轻松，仅此而已。”
“别说的这么得意，我活的一直都很轻松。”
“是啊，至少我能看到的地方，确实表现得很轻松。但是……”
“但是？”
“但是，我看不到的地方，又是怎么样的呢？”
她露出了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笑容。
当初，她请求与我一起工作的时候，她也是对我展现了如此的笑脸。
其实，我对这种‘我知道你很痛苦’的目光非常反感。每个人都不一样，所以谁也无法准确体会对方的痛楚。
但我并没有拒绝过阮薇儿，或许我的内心深处，只是想要找一份‘普通的依靠’吧。
“你所能看到的地方，就是我的所有，我才没有什么你看不到的东西呢。”
“就当做是如此吧，所以我才希望你能来上学，哪怕只是来做幻妖阁的生意，，我也希望你能来这里度过普通的生活。”
说着，她重新从我手里拿过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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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羞耻心”。
“只要不是违法的委托都可以做，欢迎来幻妖阁秀峰分部委托我们帮忙哦！”
一边大方地说着宣传语，一边源源不断地递送出传单，吸引目光的威力果然不同小可。
我也没有停下，也跟在她的身边做着宣传。
“天使与恶魔吗，这种搭配还真是新奇！”
“关键是两个人都太漂亮了吧，说是不违法的委托就可以唉，那让她们膝枕也没问题吗？”
“传单上写着每次委托只要一块钱，而且绝对没有其他收费。”
“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吗？”
……
讨论度很高，我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要是知道零儿会穿这样的衣服，我早就答应了。”
“我没说吗？”
“总觉得你是故意的。”
因为暂时没有人经过，忙里偷闲之余，阮薇儿向我搭话。
“不过，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看来今后有的忙了。”
“只要不收到什么奇怪的委托，我就烧高香了。”
“委托哪有什么奇怪不奇怪的，只要是不违法的委托，我就会接受哦！”
“……咳咳，那要是我委托你，你会接受吗？”
“当然也会接受啦！”
“不违法就行是吧，只要不违法，什么都可以是吧？”
“嗯，尽管依靠我哦！”
她扭捏地别开视线，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接着则是猛地转过头，鼓足勇气说出了声音：
“那能请你做我的……”“能请你做我的师父吗？”
唉？
阮薇儿的声音和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因为另一声比较大，所以我只听到对方的声音。
我不由得把视线转到声源方向，眼前便多了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子形象。
虽然刚刚说话的声音很大，但意识到我的目光之后，她却像是受惊的小松鼠一般闪避开我的视线，后退一步想要逃走。
但当阮薇儿凑上前来，问了一句‘怎么了’之后，她又停下脚步，转回身面对我。
脸上的表情依旧非常紧张，目光也不断躲闪，但好像下定好决心，准备开口了。
“那个……”
“刚刚是你在和我说话吗，做师父什么的。”
她小小地点点头。
微微抬起头观察我的反应，然后又赶忙低头躲避视线。
直到现在，我才看清她的长相。与她的性格一样，五官也紧张地聚在了一起，感觉一直在害怕。不过若是舒展开表情，应该是个挺可爱的……
“嗯？”
因为突然觉得很面熟，我就缓步靠近她。
“哦！你不是那天在天台上的那个学生吗？”
“唉？是她吗？”
阮薇儿也惊讶地看着她。
“对对对对对对不起，明明很久以前就应该来道谢外加道歉的，然后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还成了拜师，我真是……我只能自杀谢罪了！”
说着，他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墙边，脚下一转弯，蓄满力气，准备冲出去。
我赶忙凑上前去拉住她的胳膊。
“没必要这样啦，总之你是想要委托我对吗？”
她停下挣扎，微微点点头。
“我知道了。”
今天的传单也发的差不多了，就当作是幻妖阁在学校开张的第一个生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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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所谓的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来到图书馆，在角落坐了下来。
她还是一脸的胆怯，一直低着头玩弄自己衣服。
“等等，我有个问题想问。”
可能是见对方始终没有开口，阮薇儿按耐不住，首先提问了。
“怎么了吗？”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委托人，然后皱着眉头问道：
“虽然我和零儿穿的衣服很奇怪，其实没有理由对别人的穿着提问，但是……你不是女孩子吗，为什么穿着男生的制服呢？”
哦，对了……我忘了这一茬了。
听了阮薇儿的提问，委托人露出了颇为惊讶的神情，紧盯着阮薇儿看。
“我们、是同班的，那个……”
“同班？”
看这意思，阮薇儿不知道这个人……
“打断一下，我来回答你的疑问吧。”
两双眼睛都盯着我看。
“这个委托人不是女孩子，是男生哦！”
“唉——”
我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阮薇儿压低声音。她意识到我们在图书馆里，立刻把声音压低。
“男孩子，额，这个吗？”
“我、我叫禾木，是二年级四班的，和、和阮薇儿一个班。”
“禾木？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人家都说了和你同班，连同班同学的名字都没记住吗，你可真是冷血啊。”
“不是，但是……”
“这不怪阮薇儿同学。”
禾木稍稍收敛起惊慌的神情，代替阮薇儿解释道：
“因为我在班级里存在感比较低，而且我从来没有和阮薇儿同学说过话，所以她不知道我也情有可原。”
“怎么可能情有可原啊，在一个教室里上课，最起码应该知道有你才对啊，不用说了，就是那家伙太绝情了！”
“不是，真的不是！”
他努力为阮薇儿辩解：
“阮薇儿同学是非常优秀的，她只是忙于学业和其他活动所以才会没注意到我，这真的不是她的错。她又漂亮又成熟稳重，在班里人望也很高，绝对不是什么冷血的人！”
“哦？原来她在自己的班级里是这样的人吗？”
禾木不断点头:
“所以，请不要说她的坏话，那个……”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紧张……不过，你不是可以好好和我说话嘛！”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阮薇儿同学被误解罢了。”
“好的好的，不误解她就是了。”
我盯着不知所措的阮薇儿看了看，再次笑了出来。
“那么说说看吧，你的委托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题回到他的身上，刚刚果断的气场就消失了，转而变回之前那个怯生生的女孩子。
“那个……”
他低着头，轻声开口道：
“我看了宣传单，说是可以接受任何委托。”
“嗯，是这样。”
“真的、真的可以实现吗？”
“一般来说都能做到，只要不是违法的事，或者让我自杀吃屎之类的，都可以为你实现。”
“……那……”
他鼓足勇气，发出声音：
“那能够改变我，把我变成你喜欢的人吗？”
“哈？”
阮薇儿先我一步惊讶出声：
“变成，变成零儿喜欢的人？难道说你、你喜欢……”
“嗯！喜欢！非常喜欢！”
阮薇儿的脸上仿佛降下晴天霹雳一般，布满雷雨。
“虽然确实是零儿把你救下来了，但是也没理由就这样喜欢上她吧……也不对，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我也是被零儿救了，所以才会……但是，她虽然表面上是个貌美的女孩，实际上……实际上应该也是个关心他人又温柔的好孩子……就算这样……唉？好复杂，我到底想说什么？”
她认真地盯着我看，重复问了我一遍‘我到底想说什么’。
哦，这样的阮薇儿真是可爱。
不过，禾木想要表达的东西应该另有其意吧。
“别说的这么笼统，禾木，你说想要成为我喜欢的人，意思是说‘零儿所喜欢的人的那种样子’对吧？”
听了我的话，他先是看了看我，而后又把视线转向阮薇儿，脸颊升起微红之后，又立刻低下头，回答一句‘嗯’。
“你就这么憧憬阮薇儿吗？”
“也、也不是憧憬，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学会拒绝别人。”
“嗯，那你挑错学习对象了哦，因为她从来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哦！”
“但那是因为她信任你吧，我觉得那是不一样的。”
“也就是说，你没办法拒绝你不信任的人，所提出的要求喽？”
“可、可以这么说。”
“这样啊……”
从他那种软弱的性格也能猜个大概，这个孩子应该是典型的‘受欺负’类型。
即便没有暴力，也同样会给他增添烦恼。
也许真的和阮薇儿截然相反。
“阮薇儿同学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展现出平时看不到的表情。而且，今天还穿了这样的衣服，这和平时在教室里的她完全不一样。”
“很有魅力对吧？”
“对！非常有魅力！”
有眼力啊！
“那个懂得拒绝别人的阮薇儿都能做出这样的改变，所以我觉得，如果请求您的帮助，我一定也能……那个……”
“你的委托，我知道了。”
我伸出手：
“我的规矩你也应该知道吧？”
微笑着抖了抖手，他也立刻就明白了。
急忙从口袋里拿出一枚一块钱的硬币，双手放在我的手心，然后又怯生生地坐了回去。
“很好，委托费用收到了，这个委托我也接受了。”
“接受了？话说你俩到底在说什么？”
我无视了阮薇儿的话，对禾木继续说道：
“虽然接受了你的委托，但是想要改变也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既然你希望我来改变你，而你又想变成我所喜欢的人，那么你就要听我的话，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做违法的事情，更不会让你去死……不过，如果我说做那些事情才能让你改变，你可能真的会去做吧？”
“唉？那个，如果的话……”
“开玩笑啦，总之，听我的话，这点能做到吗？”
“嗯！”
“很好，那么契约就成立了，从明天开始，你就跟在我的身边给我帮忙吧！”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