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赌输了，把妍儿给我送来了？”
小妍和小武一进到幽禁地点，就见到查理穿着个睡袍，半掩着赤裸的身躯，头发上还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刚出浴。这家伙竟然过得还挺惬意，挺有闲情逸致的。其调戏的口气，更是看不出到底是谁在被囚禁。
“打赌？”小妍一见到他就不由得皱眉头，然后瞅向他弟弟。
“没、没什么，别理他。”
司马武赶忙摇头，将肩上的常乐放下，小妍亦将婵姐放到中厅的地板上。
“哼，你小子真是个没骨头的东西，不被信任还是死皮赖脸地继续投靠，这就叫舔狗吧？”
查理满是嘲讽挑衅地冷眼看着他们，拿着一瓶红酒，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自斟自饮起来。司马武没有接茬，姑且让哥哥觉得自己是不被信任的摇摆人也没什么不好。小妍亦是如此，只是看他那么悠闲自在实在气不打一处来。
“你的红酒哪来的？”小妍白了他一眼问。
“当然是这里哒~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好酒，但总比没有强。呵呵，想不到你们还挺够意思，安排的这个人家饮食不错，还有进口的红酒喝。中午一刷新，就能找到些好吃的。”
“你想多了，这就是普通的人家，没给你特意安排什么。”
“哦？你们这里现在的生活水平挺高啊……”
“废话，除了人均收入还不如你们靠抢劫吸血发家的列强，其他方面的差距没那么大了，所以你们才想把我们搞乱，继续给你们吸血。”
小妍本来不想理他，所以很不耐烦地呛了他两句。
“呵呵，等你们发达了也会吸的，我们当然不希望多一个吸的，怕摊薄我们的那份利益，更怕有一天你们吸到我们头上。”
“放你的洋屁！”小妍眼睛一瞪，忍不住骂他，“我们华夏发达的时候从来用的是王道，现在我们靠的也是和平崛起，哪像你们那么不要脸，得了势就烧杀抢掠殖民吸血？当年我们拥有全世界最大最强最气派的舰队下西洋的时候，做过什么？郑和如果跟你们一样行事，横扫世界都不是问题！但我们如何对待和我们差距很大的其他国度的？连不开化的当地土著都没有欺辱。只想互通有无，建立和平的秩序而已！”
“这个我知道！”小武连声应和，“爷爷以前跟我讲过，他说他家里先祖就是当年郑大人舰队里的。哥你不知道么？”
“哼，爷爷嫌弃我长得和他不像，和我本来就不怎么亲近。哪像你能知道那么多。”
“你说反了吧？是你和妈妈嫌弃他老人家才对！”小武说到此事有些激动，他和爷爷是最亲近的，对爷爷和自己曾经受的委屈耿耿于怀，“妈妈一直对爷爷的东方面孔心有芥蒂，就因为你长得像她，就一直带着你，疏离我！而爷爷却对你们没有任何偏见，他老人家心地宽厚，从来没在背后说过你们任何不好，一直说你很可爱像个小天使，说妈妈很漂亮……而你却从不主动亲近他，现在你竟然还反咬一口！”
“……”
小武说话的时候，查理一直晃着酒杯里的红酒，凝视着，等他说完才抬起头。
“你说爷爷喜欢我？”
“这还用说么！”
“可他一直对我很严厉，对你却总是笑眯眯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是长子，要继承家业。父亲总说不许像对待我那样对你。对你严格是对你的期许大，对你要求高，不也是爱你的表现么？而且爷爷哪次说你，给你讲道理，眼睛里不是充满了慈爱？你自己不抬头看怪谁？还说我傻呢，结果这么浅显的事，到现在你还不明白？”
“……”
查理又被说得一阵沉默，然后将手里的晃了半天的红酒一饮而尽。从小到大，这是他头一次被弟弟如此当面教训，还没法反驳，他只好转移话题。
“这是怎么回事？送这么俩过来是怕我寂寞吗？”查理指了指地上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那两位。“啧啧，那个还是个极品呢……”
“只是临时放在这里。”小武见哥哥生硬地转换话题，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临时？你们来这里是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别管，现在请你进屋去。”
小妍觉得自己浪费太多时间和他废话了，便伸手去拉他，让他回卧室，她好给自己疗伤。这个需要一段时间，他在这里，就算有小武在场，也难免不趁自己没法分神的机会，搞什么小动作。
可她没想到，这一拉，竟然扯开了他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袍，而他里面什么都没穿。
“呀！”小妍一声惊叫，别开了眼睛，“你这人怎么这么变态啊！”
“你讲不讲理啊？是你在扒我衣服诶~”查理一脸媚笑地调戏她，“原来你让我回卧室是这个意思啊？早说啊，我肯定会好好满足你的~”
这家伙天生的美型，加上他自感看破世事后利用巫师异能有意的塑形，让他不论面庞还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完美，不输给任何男模。人们把极致的美女叫绝色，像他这样的男人，又何尝不是绝色呢？换做其他女孩，被他这么调戏，就算不神魂颠倒，也会小鹿乱撞了。但在小妍这里，他唯一的待遇就是……
“小武！去把被拿来！”
“取被做什么啊？在这里？嘻嘻，不用啊，有空调又不冷……就算冷，我也会让咱俩热起来的……”
小妍无视着他下流的调戏，用手遮着眼睛，只留下一条可以看到他的脸和肩膀动作的缝隙（为的是防备他），退了两步，等着小武把被子取来。查理则站起身，故意让睡袍顺着自己光滑的肌肤滑落，赤着身子向她走来，似是要扑过来的架势。这可真叫扑面而来的色气，逼得小妍又退了几步。
要说小妍没有动心是肯定的，他是什么人她早就领教过了，就算外表再怎么美，其内在也是腐臭的。但不心动不代表没有本能反应，那根植于所有动物体内的，对于异性的欲望，除了个别先天或后天取向异变的之外，面对此景，怎么可能没有让人心慌意乱的诱惑感呢？小妍的反应就是脸红，以及生怕他触碰到自己的退却。这也是为什么要小武去取棉被的原因。
当小妍接过被子，便反守为攻扑了过去，用被子隔着将他扑倒，然后利索地将他裹住，再和小武联手，用变出来的麻绳，将他捆在里面。
这个过程中，她发觉自己有点失算了，应该带别的同伴来才对。因为小武的能力基础还是魔法，在这里和他哥哥是一样被封禁的，自己治疗期间，他只能以普通人的状态独自面对他哥，这肯定是不保险的。所以，必须将这个死变态捆好了才行。
“你好会玩啊，知道这样会让我很爽？感觉就像是你紧紧地将我抱着……啊……”
“拿毛巾来！把他的臭嘴给我堵上！”
听他浪叫浑身肉麻得直起鸡皮疙瘩的小妍，只想捂住他的嘴。而见弟弟真把毛巾取来了，查理终于消停了下来。
“好啦好啦，不闹了。我开玩笑嘛，你还真是不禁逗呢。”
“谁有闲心跟你逗！”
小妍厉声说着，拿起毛巾就要往他嘴里塞。而查理的一句话让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还想不想让那家伙变回去了？”
“你说谁？”
“还能是谁？你们这些人里，还有谁中了咒术的控制？”
“你怎么知道？”
小妍大吃一惊，心想刚才自己有透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么？
“很简单啊，光看眼神我就看出来了。那位漂亮的女士，就是被什么人下了咒术吧？而你就是被她所伤……”
说这话的时候，查理的眼睛瞟到了小妍的胸前。小妍随之低下头，这才想起那道剑伤在衣服上留下的痕迹还没有修复，白皙的肌肤从那条缝隙里露出来……自己竟然毫无知觉？啊，肯定还是因为自保能量的影响，加上维持身体的不是血液，导致身体对温度的感觉下降了。
“你说你能帮婵姐变回去？”小妍将手里的毛巾挡在胸前，一边修复衣服一边怀疑地问。
“可以啊，如果我猜的没错，我的确可以帮她解开。”
“哼，骗人，你怎么可能解得了咒术呢？那又不是魔法？再说，你是怎么知道咒术的？”
“呵呵，知道这个很奇怪么？你当我们的情报系统是白给的？我们甚至为此还研究过你们的历史。”
“研究我们的历史？研究完了就是那个鸟样？”
“是的，不可否认，我们上到决策层下到梦击士，的确多是些妄自尊大的傲慢蠢货，比如上次的我……但也有心明眼亮的明智之人，比如贞德大人。”
“圣女贞德？”
“是的，从她成为我们喵组的老大起，就一直很注重与龙组的关系。早在她还是一般长老的时候，她就已经对东方有所研究了。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她生前身为法兰西的大英雄却惨遭贵族和教会的出卖，被敌人处以火刑。虽然身后，她得到了彻底的平反，还被喵组快速吸纳进了长老队伍，更在百年前得到了教会的封圣，但她对于信仰的怀疑已经让她将目光伸向了遥远的东方。原因是她看透了教会的虚伪，一方面大肆杀戮魔女巫师，另一方面却在另一个世界大肆使用魔法，吸纳进来的长老中还不乏恶魔一样的人渣，只要有能力就百无禁忌……”
“呵呵，你们自古行事还真是一脉相承呢。”小妍不失时机地嘲讽道。
“哥，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贞德大人这么熟么？”小武听得有些目瞪口呆，趁着这个间隙连忙问。
“那是，我是什么人？贞德大人亲手提拔的，现在已经是她的亲信了，自然她有什么心里话都会跟我说。比如她探究到的鲜为人知的魔法隐秘。
知道魔法的大发展是什么时候么？就是在那场黑死病大灾难开始的，那时候无能的教会和贵族们，一会怪犹太人，一会怪魔女，烧死了数以万计，就是遏制不了疫情，最后只能说天罚降罪。近现代又有了从东方，从蒙古大军西征带过来的说法。实际如何，早就难以考证了，但一个可怕的事实却是，不管源头是哪里，泛滥成灾的黑死病绝对和魔法的爆发式兴起有关系。而黑手就是当时的统治集团——教会内部。”
小妍和小武都不由咽了下口水，都被查理的话语惊到了。小武从当了梦击士后虽也听过各种离奇传闻，但从未当真，只当是阴谋论的其中一个段子而已。从哥哥转述贞德大人的这个说法里，他听到了很多传闻的影子，拼合成了更加惊人的历史，这就没法让他不当回事了。而对小妍而言，今晚从龙组自己的秘密，咒术的渊源问题上，她已经需要时间消化一番了，结果没想到，在这里又接触到了别组的大秘密，还和之前说到的秘密有联系。虽然精神很疲惫，还急于治伤以便回去支援同伴，但又实在没法不听下去。
“为什么明知大瘟疫发生，还不进行有效隔离？一般的说法是愚昧无知，不知道病毒传播的途径。可就算当时人再愚昧，也知道不去接近病人，也知道画个符号标识得病人家，不让其他人靠近，可为什么就没有进一步的措施呢？竟然从教会到贵族，全都束手无策，只会用拉弱势的人当替罪羊的方法来转移矛盾，放任疫情肆意泛滥，导致最后夺走了两千多万人的生命，那可是占当时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联想到瘟疫之后，魔法能量的储备几近溢出，欧洲的大发展竟然从此出现了拐点来看，这势必是有人有意为之。果然，随着贞德大人的步步高升，她接触到的绝密材料也越来越多，证实了她的许多猜想。
她发现了，果然有人在那之前接触到了从东边传来的咒术。就像现实世界传过来的那四大发明一样，让人如获至宝。而这个咒术和原始魔法体系契合度还很高，于是便发展出了延续至今的魔法。而当时的欧洲，由于教会的僵化统治，已经发展到了瓶颈期，魔力严重不足，导致宗教战争愈发疲软无力……”
“于是教会有意放任疫情，通过残暴的血祭火祭，来快速积累魔力？”小妍不寒而栗地问。
“正是如此。尽管任何文献里，他们都不会承认这种黑历史，只说那是什么天罚，但实际上，所有事实都围绕着这个隐秘的真相，相互印证着。当然，教廷里的某些人盘算得再好，这么干也是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教会自从那场大瘟疫后，威信逐渐瓦解，丧失殆尽，倒是给后来的文艺复兴、大航海乃至全球扩张四处殖民铺了路。”
“然后，通过殖民主义，将这种残暴血腥不择手段用到了其他大洲，先是美洲的所谓发现新大陆，致使当地几千万土著惨死，然后是非洲大陆，奴隶贸易的血泪史，再然后就是亚洲，坚船利炮毒品贸易强迫通关交易……看来这个思路，可以理顺很多世界历史发展的大脉络了。”小妍低沉地说着，紧紧攥着拳头。
“大体就是这样，”查理微笑着肯定了她的思路拓展，“这下你该相信我说的了吧？咒术和魔法体系是相通的，我可以帮你治好她。”
“……”
太多郁结于心的沉重让小妍一时没有回答，她没法理解，这种黑暗的历史，为何他可以如此轻松，还笑得出来。同时，她还有点怀疑他的话有几分真。但听起来，如此脉络清晰，和自己刚刚掌握的关于咒术的信息能对应上，一点不像是为了骗取自己信任瞎编乱造的。
让他试试又何妨？反正这里只有我有力量，看他能耍出什么花招。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说不满足你的条件，就不跟我们合作么？”打定主意的小妍，最后问他。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调戏地一笑，然后又很快敛起了笑意，“说真的，我在这里想了很多，我刚才也说了很多，你该明白我为什么想跟你合作了吧？我最崇敬的贞德大人已经对教会失望透顶了，也对这百年来的发展产生了迷茫，所以她希望探索出一条人类发展的新路。而你们就是她的希望。这是我这次来这里之前，她亲口对我说的心里话。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长远期望，现在更现实的目的，是想通过你们来制衡已经开始发疯的超级鹰组。
他们现在不光好战，还愈发癫狂，连盟友都不放过。贞德大人一直希望喵组能更加独立自主，不受鹰组的摆布欺压，但内部有太多牵制的保守力量存在，更有内鬼干脆就是鹰组的代理人，所以，没有外部的合作，我们也很难转向，会一直被绑架在他们的战车上。这我们早就受够了。现实历史里，从波拿巴到戴高乐，他们走的都是自强的道路，这都是贞德大人最欣赏的。而我态度也差不多，只是有点顾虑你们的走向究竟如何，是不是浪得虚名，值不值得我们出手合作……显然，你面对那些情况，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已经证明了一切。”
看他说得这么真诚，小妍也没有理由再拒绝了。
“好，我姑且相信你的话，你也用行动来证明吧。”
说罢，她变出承影剑来，将捆绑的绳子割断了。
“先把衣服穿好！”看他一身汗地从被子里站起身，小妍举着剑赶紧别开脸。
“哈哈哈，你还真是个孩子，我都没害羞，你害羞什么嘛。”
“少废话，谁像你那么无耻？赶紧的。”
查理不紧不慢地回身将睡袍捡起穿在身上，系好腰上带子，然后走向了捆在地上的李红婵。她被先后捆了两层，手脚都动不了，嘴还给堵上了。刚才小妍搬运的路上，她还不停地挣扎，但此刻被查理扶起来，却毫无反应。看来，她的目标十分明确，只有面对小妍的时候才会那么杀气腾腾。
“你打算如何解开她的咒术？”小妍握着剑，看着他问。
“嗯……”查理盯了一会李红婵的眼睛说，“应该不难，我试试吧。”
他说着，将堵住嘴的布团取了下来。小妍忽然预感到他要做什么了，刚要出声问，他已经动手了——准确说，是动嘴了。
没错，他猛地吻了上去。
真是够猛的，猛到了就算几步远的小妍想阻止都不赶趟，猛到了对方想躲开或反杀地咬他都来不及的地步，更猛到了激情四射，让两个年轻人看了，都觉得过于刺激不敢直视的地步……
要知道，虽然李红婵只对小妍反应最激烈，但她并不是对别人没反应，更不可能任其摆布。否则就不会对司马武和元氏兄弟下杀手了。只不过，此时她被捆得动弹不得，脑袋脖子还被搂住固定，嘴唇贴得死死的，没有任何挣扎的空间。
“唔——！唔……！”
她的声音由强到弱，身子随之由僵直到软塌塌，眼神也跟着变了……变得有了一丝光芒，不再那般黑洞洞……
“好啦！你有完没完？！”
小妍见到了变化，又惊又喜又羞，而查理这家伙还没完了，吻也不是一开始的堵住嘴，而是……呃，描述起来有些羞耻，搞得旁观的小妍实在看不下去了。
“好了，大功告成。”
在小妍两次拍打他的背之后，他才停下来，重新站起身。
“你这个家伙，是不是趁机占婵姐的便宜？！”小妍有点生气地用剑指着他。
“你在说什么啊？我何必贪恋她的吻呢？虽然她是有些姿色，但我好歹也是吻过太多美女的人，才不稀罕……”
“你还有脸说！”
“呵呵，本来就是嘛。我本来也没必要占什么便宜，不过是必须要注入感情才会有效。给她下咒的家伙，肯定就是用这种方式注入的，破解的方式只能是用更新更有魅力打动她的深吻，把她从那个甜蜜的泥潭里拉出来。这还算简单的，连魔力都不用，直接就能解除。我刚才还想实在不行，我就勉为其难献个身……”
“献身？”
“自从我喜欢上你之后，我就很克制，守身如玉，这个献身也只能为了你才能……”
“闭、闭嘴！”小妍这才听明白他所谓的献身是个什么意思，脸腾地红了，“你这个死变态！”
“你还真是翻脸无情呢，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
“滚一边去！”
小妍用剑脊将他哄到一边，然后扑到婵姐身旁，蹲下身查看。
“婵姐，婵姐！你看看我是谁？”小妍用左手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呼唤着问她。
“小妍……？”
看她迟钝的表情，迟缓的声音，虽然还不是很明晰，但好歹是真的缓过来了。
“婵姐！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小妍百感交集，将她上半身抱了起来，眼泪差点没冒出来。
“我……这是在哪？你怎么会……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等一下再说。”
小妍定了定激动的情绪，站起身，挥剑将婵姐身上的绳子一一砍断。
松了绑的李红婵，好像没了骨头的软体动物，一下子瘫在地上。刚才的吻还有点让她气喘不匀，身上捆绑更是勒得她浑身酸痛……
“感觉好累啊，我身上好像法力都没了……”
“不是没了，是被之前的咒术转化了，刚才已解除，那些咒术的能量自然就散逸了。”查理在一旁给出了解释。
“没事，我一会正要疗伤呢，咱们一起吧。只要你没事就好……”
“疗伤？是不是我……”李红婵一下子意识到了。
“没、没有，”小妍连忙否认，“是我不小心被那帮该死的臆梦偷袭了。”
“……对不起。”意识逐渐清晰的婵姐并不傻，一听她的话音，反而确证了自己的怀疑。
“对不起什么啊！婵姐你真是的……”
小妍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将她抱起来，放到那边沙发上。然后她回来，在中庭到门口之间的空地上画阵。
没多久，阵就画成了。
“哦……你们龙组的阵还真是复杂呢。”观摩这个过程的查理，不由感叹。“难怪那么神奇……”
“这回谢谢你了。我看到了你合作的诚意。”
小妍起身转向他，诚恳地向他伸出手，意思是握个手摒弃前嫌以示友好。但对方可不止想握手，还将她的手拉到嘴边低头吻了一下。
本能的反感……不过她忍了。
“可是我没感受到你的诚意啊。”
吻手礼做完了，还不放开她的手，嘴里还这么说，这让小妍有点恼。
“那你还想怎样？我已经把剑收起来了，还不打算在我疗伤的时候将你控制起来，这个信任的诚意还不够么？”
“嗯……够是够了，但我还是‘感受’不到啊。不如拥抱一下吧？这才是最直接的方式不是么？”
小妍心想他真是得寸进尺，但鉴于他的确帮了大忙，感激的心情让她没有一口回绝。而是想用其他方式或借口，抽回自己的手。可对方见她没有拒绝，便直接将她拉近抱了上来。
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稍稍满足一下这个家伙小要求……正想着，身上的触感却让她感觉不对，遂没等他抱紧了便推开了他。
“你这个家伙！”
“怎么了？”看到小妍生气样子，查理假装无辜样子反问。
“你……”小妍说不出口，脸一红地指着他，“你果然刚才对婵姐动了邪念……”
“什么邪念啊？我都说啦，必须得动情，注入强烈的感情，才能打动她嘛，要不然是没法解除的。我当时可是把她当成你，才动了真情的哟，呵呵……毕竟帮她就是在帮你嘛。”
“你！”小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既羞恼，又难以正面反驳他，只能用手指着他，转头对他弟弟说：“小武！把你哥关到屋里，不等到我们治好，不许放他出来！”
“哎？你刚才还说——”
“我改主意了！我不是不相信你合作的诚意，我是不相信你的人品！”
“这和人品有什么关系嘛，这只是本能反应而已，你何必……”
“对！我就是不相信你的本能，一个脑袋长下面的家伙，不值得我信任！哦不，我现在不把你捆起来，已经是最大的信任了！你别让我再后悔了！”
小武从这对话中听出了话外之音，不由得也恼了。他一把抓住还想辩解的哥哥的手，气呼呼地将他连拉带拽地弄进了那间卧室。
“你要不是我哥，我早就弄死你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可以吗？！”
将他弄进屋里，一把将他推到床上，小武扔下这句话后，出去将门嘭地关上了。
躺在床上的查理一直在笑。他这么被呵斥，反而觉得很舒服。以前，他见过太多的口是心非，太多的心口不一，像小妍这样面对他如此调戏、诱惑，还不为所动、原则清晰的女孩，在这个享乐至上娱乐至死的所谓自由开放的时代，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样才对，这样才有希望，这样的她才有真正合作的价值。
“呵呵，那个傻小子看来眼光不错，的确像他说的那样……和贞德大人一样么……呵呵呵，我有点信了……”
他在床上喃喃自语着，陶醉般地笑了起来……
中厅里，小妍抱起婵姐，一起坐到了那个阵上面。她们肩靠着肩，小妍一手搂着她的背，开始念动咒文。
阵发动了。
绿色的幽光，夹杂着一丝丝的幽兰，开始从阵旋转的光芒中浮泛起来，好像涨潮的波浪一般，慢慢淹没了阵中的两人……
沁透心脾的幽香，温煦如暖阳一般，如水如风，奇妙迷幻，奇妙感觉让人沉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