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听到小弟吓破胆般的鬼叫，混迹江湖几十年的黑老大也是一身冷汗，身上的肌肉一阵阵地痉挛。一般恶徒和变态不同的是，虽然罪行累累，但还是有底线的。虽说比正常人要低很多，但的确还是所有敬畏的。做了恶事也会怕鬼也会心虚，所以眼见一位本应该被干掉的女孩从天而降，怎能不害怕？这也就是大中午的，这要是在晚上，他们三个非得被吓瘫了不可。
他们傻愣愣地看着诸葛妍落到地上，放下背上的小男孩……怎么还有个小男孩？难不成是哪路神仙？看那眼神，那笑脸，没错了！这是有神仙相助啊！寸头男是这里最迷信的，他在心里如此想着，膝盖一软，直接就给跪了。
与他们仨之相比，这一切的主谋，心里也不是不害怕，但仗着对一切都无所谓的狠劲，显得要大胆的多：
“别他妈乱叫！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肯定是什么障眼法！大家一起上！”
然而并没有人听他的，黄毛男更是怕得转身就跑。
诸葛妍先是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小瑜，见她没事就放心了，转而面向那几个绑匪。
还想跑？往哪跑？小妍微微冷笑，脚下一使劲，身形嗖地窜了出去，一个折线式运动，直接绕到了那黄毛前方的那辆车前。
看着这辆车，想起当时无力反抗的自己被那变态塞进这里面，又想起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它离开，那份恐怖绝望的感觉，真是想想就生气。
嗵——！一声巨响，是她猛地飞起一脚，将这辆踹得飞起，正砸到旁边的奔驰车上。玻璃碎了一地，吉普车的车门凹进去了一大块。
这既是泄愤也是一种威吓，同时断了他们的退路。这下傻了眼的黄毛男当场也跪了。
砰！砰！砰！！
刚刚转过身的诸葛妍，闻听三声枪响，她本能地闪避，但由于开枪者的恐惧慌乱，子弹的间隔很大，并没有都打向一个点，导致小妍以为自己是躲开了，却还是被一颗子弹歪打正着地击中了左胸，并贯穿了她的身体。
小妍身子一震，血瞬间从身前和身后喷溅了出来。
“哈哈哈哈，看到没有！一帮胆小鬼！她也是血肉之躯，也会被打中，也会死！”
那个疯子表情扭曲，极尽夸张地大笑着，这让这几个恶棍都看到了希望，但很快，连那个黑老大都跪了。因为他们看到，小妍不仅没有倒下，还朝他们一步步走过来。而刚刚的伤口明明喷出了血，但那仅仅是很短的一瞬，紧接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就消失了。再去看衣服破口的位置，露出的是白皙的肌肤。
咔嚓咔嚓，那家伙拼命扣动着扳机，但手枪里面已经没有子弹了。
这下他真的疯了，压倒性的恐惧，不可思议的恐惧，冲垮最后心理防线的恐惧，让他的精神崩溃了。他扔下枪，拼了命地想跑，但他腿软得跌倒在地，只能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
“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纵使他如此手脚乱蹬乱刨，但身子却是在原地打转，可以想见他慌乱的丑态。
诸葛妍直直地朝他走过来，见他如此狼狈，竟生出了一丝怜悯，有点可怜这个混蛋了。
“啊——！”
她大喝一声，一步来到他面前，俯身挥起拳头，朝他脸上打了下去。拳头在他眼前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目眦尽裂地瞪着恐惧的大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失声惨叫着定在那里。好像被这一拳打得魂飞魄散了。
小妍没有下死手，是因为她怕一失手把他脑浆打出来。就这么死了就便宜他了。而且，她心理又不扭曲，以单方面施暴为乐，她可没兴趣脏了自己的手。这是身为压倒性的强者对于弱势敌人的俯视，也是一种便于后续处理的理智。
但有人可没想就这么停手，那就是此刻被自身臆梦占据了身体的乔馨瑜。在小捷的帮助下，她已经解开了身上的绳索，起身冲过了来，对他又是打又是踢。
“起来啊，混蛋！刚才那股气势哪里去了？啊？你不是想弄死我吗？替你那该死的儿子报仇吗！对付没有还手之力的弱者不是挺狠的嘛！怎么这么快就完了？”
小瑜边骂边打，诸葛妍怕横生枝节，就拉开她。小妍心里感觉有点怪，没想到她经历这种事还能这么精神，颇有点女中豪杰的味道。这与她印象里的小瑜有些不同啊……
一番发泄过后，见对方毫无还手之力，软趴趴地瘫在那里，她也没了报复的兴致。
小瑜转过身，一下子扑到小妍的怀里，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
“哇，你太棒了，真不愧是……咳咳，那个，你要是个男人就好了，嘻嘻……”
这样一番低语，和紧贴到足以感觉到对方心跳的亲密触感，让小妍有点莫名地脸红了一下，感觉有些诡异。她觉得小瑜身上似乎散发着一股魅惑的味道，这和死里逃生后一般人应该的反应相差太大……
啊！我真是猪脑子啊！小妍猛然醒悟……真是自己在幻境里这样子都习惯了，在现实中就缺乏自觉，刚刚那样非正常人类的强悍表现，换哪个普通人目睹了都会被刺激到吧？吓傻了歹徒，自然也会吓到小瑜嘛！小瑜这肯定是受刺激太大，导致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所以才会……
“你没事吧？”小妍担心地问她。
“我？当然没事，你来救我，我就没事了啊，哈哈哈，我简直开心死了……我还有很多没有体验过呢，怎么能这样就死了呢？”
“是、是吗，那就好……”
等一会，还是让小捷篡改下她的记忆吧……刚才救人心切，修理这些暴徒心切，就有点忘乎所以了，连很多现实里的常识都忽略了……
想到这些，小妍扫视了一圈周围。这是座非常大的墓园，因为不是祭奠的时期，加上这是园中部的停车场，所以周围是空空荡荡。还好，刚才没有让更多普通人看到。
接下来，该是处置这些家伙的时候了。
“你们几个。”
小妍转向了那三位，看吓得他们跪坐在地上，一副毕恭毕敬、正襟危坐的样子，颇有点滑稽。光看这个，真的难以想象他们的身份和他们作恶多端的凶狠劲儿。
“你们要想活命，现在就打电话投案自首，省得我费事。”
她话说的很平静，一点都不凶狠，可给他们的感觉就像落雷灌顶一般，谁也不敢说个不字。尤其寸头壮汉，他已经把她当神仙，当女神了，还行了个跪拜大礼，然后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按她说的打电话向警方自首。
接到这个消息，正在全力追查敢在闹市区搞出如此大案的家伙的警方自然喜出望外，很快就赶来了。
在这期间，诸葛妍指导他们该怎么说供词，除了认罪的实话实话，她出现后的这段要说成是绑匪内讧，升级激化成了火并，车都撞烂了，还开了枪，终于制服了首恶。他们可以自称是被诓骗胁迫的，最后良心发现投案自首，终止了犯罪……如此这般。对完这些词，又按照供词布置了下现场，小妍才算如释重负。
这三位连连点头，全都如实照办，保证不会说出她的这个秘密，毕竟就算说出去，也不可能有人信，说这种能自圆其说的话才会让人信服，还能减轻自己的罪，何乐而不为？
她为什么不用小捷篡改他们的记忆呢？一是没必要，他们不存在非要说出这个真相的必要性，说了反而影响证词的可信度，反倒麻烦。他们是吓得不轻，但还没完全吓傻，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二是因为小妍开始意识到了要克制自己了，最好不要滥用小捷的能力，除非真的有那个必要，否则还是不要过分依赖他，别到时候尾大不掉就麻烦了。
至于那位首恶，更是用不着了，小捷经过探查，认定他的确是疯了。本就是舍弃一切的孤注一掷，这种彻底的失败自然让他精神崩溃，目睹这一系列的匪夷所思所造成的心理冲击更是毁灭性的，这让他彻彻底底的疯了。从警察来到后，到后来的审讯，他都只是满嘴的颠三倒四、胡言乱语……这算是他最好的归宿了吧。
而在这里完全解决之前，警方通过监控追踪到了那间仓库，抓到了那个秃头男。警方闯入时，他才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怎么恢复意识。后来确认，他全身多处骨折，内脏破裂，还有严重的脑震荡，从此成了个废人。对于他的伤，在审问时，寸头男主动将这个承担了下来，理由是那家伙要侵犯两个人质，耽误接下来的行动，从而导致冲突。寸头男倒不是为了立功减罪，而是他发自内心地要保护自己认定的女神的秘密，哪怕小妍没想到这些也要主动帮着圆过去。
至此，震惊天河市的枪击绑架案，可以说是圆满解决了。
不过，这里还有件事，让诸葛妍一直放不下，那就是乔馨瑜莫名其妙的反差表现。
当远方传来警笛声，小妍本想让小捷给她修改下这段记忆，好维持她俩之间的日常不至于崩坏，不想她毫无征兆地就晕了过去，然后又猛地起身，一副惊惧的样子。
“救命啊！我——”
她慌乱地大叫着，当发现身旁竟然是诸葛妍，就愣住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了？突然就晕了？”小妍扶着她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眨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小妍，好一会……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怎么啦？刚才还那么精神呢，怎么就……”
小妍诧异着，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对方紧紧地抱住了。又一次。不过，这次和上次感觉完全不同，是熟悉的小瑜的感觉。感受着她泣不成声的身体状态，小妍心想，这才是她该有的劫后余生的感觉。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小妍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真是奇怪，看这样子，难道她也失忆了？明明刚才好好的……这在心理学上似乎也说得过去？因为那段记忆太过奇异，加上受到了一系列的惊吓，精神不稳定，导致等到放松下来的时候，就选择性地失忆了？
坐在警车上，她看着左手边的小瑜，一脸懵懂无知的喜悦样子，又转过头，看看小捷。悄声向他求证，小捷给出了和她所想的一样的结论，那段记忆的确没法改了，的确已经消失了。
小妍真是又放心又担心，总觉得就算强行解释得通，她也无法彻底放下。
此案的发生与完结，也将与之相关联的那个案件推上了风口浪尖。没错，就是小瑜的防卫过当案。
在警方通报之前，网上就已经炸了锅。先是讨论那场枪击，冒出了一堆当时的见证人，叙述那段惊心动魄的传奇。然后就是本就有所扭转的对小瑜的舆论攻击，现在彻底翻转了过来。暴徒这么极端，那他死鬼儿子的行为也就顺理成章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嘛。当然，也有个别人冒着被吃瓜群众群嘲群骂的火力，展现自己的睿智，扯什么这也是被逼的，什么得不到公正才会铤而走险之类的话来。这种经不起推敲和证据支持的论调，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市场，但在群众舆论的汪洋大海下显得微不足道。这既是一种集体无意识，也是因为之前被胁迫被收买的媒体人全都反水了，揭露那个疯子的造谣误导，并在随后几天扒出了他以前干过的坏事，并牵扯出了其他案子。他们既是在落井下石，也是在撇清自己。
如此的反转，直接影响到了防卫过当一案的走向。本来之前就是因为舆论压力，让检察院发出了要起诉的意见书，现在舆论完全反过来了，在乔家律师声明有理有据的引领下，不论专家还是群众，纷纷指责这种意见是荒唐的，认为防卫过当的尺度是对受害人的过分苛责。于是，几天后，经过内部商讨和上一级检察院的过问，加上其他地方同类案件相关认定风向的转变，最终决定撤销了这份意见，不再起诉。也就是说，小瑜彻底无罪了。
当然，并不了解这些的乔馨瑜，并不知道自己一度面临的法律风险，直到一切都盖棺论定之后，她才知道这些天所发生的一切。她很感激孙姐替自己应付这么多事。
“呵呵，我也没做什么，是大小姐你福大命大，这就叫因祸得福嘛。”
她抱着和她越发亲近的小瑜，微微一笑地说。她不会说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她意味深长的微笑似乎在证明这些……
对诸葛妍来说，她倒是不关心舆论风向的如何转变，她从来相信涤荡污浊后公道自在人心。她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个直逼这个舆论热点的新传闻：
有人声称看到了空中飞人！
这就是没有限制地使用力量的副作用，就施展了一次，就被人看到了。毕竟这里几百万的人口，谁无意间看到也不稀奇，怪只怪自己不小心。但当时那种状态下她根本没心思去小心，大白天的，那么在城市上空飞跃，就算再小心也没用。
幸好，她当时速度太快，跳的太高，让那些声称看到的也不敢肯定，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明。有人倒是眼疾手快的用手机拍到，也都是模模糊糊的远景，说成是什么飞鸟也可以。但这么多人不约而同地这么说，自然还是形成了舆论。甚至有人通过网络自建了研究会，没事就观察天空，就像UFO盛行时代那样。也有好奇心爆棚的孩子在学校自建了同好会。
这俨然已经成了新的都市传说。
一直关注此类信息蔓延的诸葛妍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能闹这么大，心想这些人是有多无聊。而这些人还真不能小觑，他们果然发现了一些真相，比如出现的时机，正是枪击绑架案发生之后不久，结合案件的迅速告破，歹徒莫名内讧后的自首等等罕见情节，得出这里面有联系的结论。有人觉得是警方的什么秘密武器，有人则套用超人、蜘蛛侠、蝙蝠侠等，说那是天河市的超级英雄。
果然以后要慎之又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再这样做。否则只会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毕竟现在是高密度、高科技、高信息化的时代，一旦局面失控，想必组织不会坐视不理，自己会有不可预测的风险，这可不是儿戏。
所以当晚，小妍继续在幻境中对于“阵”的学习，开始放缓了节奏。学会了治疗阵，也并没有急于用在咏哥身上。她决定要等一等了，一旦搞得太过不自然，必然会引发有心人的注意。
其实，就算她现在想这么做也不行了，因为没两天她就发现，自己的法力竟然快要耗尽了！
“怎么回事？你的法力怎么消耗这么快？”这让梦仙大人也非常意外。
“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学阵消耗得太多了？”
“阵消耗是多，但我一直让你控制阵的规模，你也都有是有把控的，怎么可能消耗这么快？你该不会是在偷偷地用，无谓消耗了吧？”
“怎么会，我除了学习之外就根本没有用过阵啊……”
“那怎么可能，我之所以现在才让你学，就因为你在消灭幻梦后得到了充足的法力，我算着足够你完全学完了，怎么可能就这么两三天就要耗光了？”
“是啊，前两天还感觉很足的……啊！该不会是……”
小妍忽然想到了，难道是因为在现实世界使用力量的事？除了这个实在想不到有其他可能。可那时候根本就没怎么使用啊，不就是跳了几十里路，踹了一脚汽车，然后修复了一处枪伤……
“你想到什么了？你该不会又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呃……本来不想说，但这么不自然，不解释的确说不过去，还是实话实话吧……
小妍没办法，只能将那天不得不用小捷来引出力量逃过一劫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了……”
“果然是这个原因？可我并没怎么使用力量啊，怎么消耗那么多？”
“当然了，因为你在打破禁忌，让罐中妖强行引导梦击士的力量，耗费的当然多了，大部分都浪费在了引导途中。现实没有法力运行的环境，因为梦击士的法力是依托幻境存在的，没了这种环境，就得靠法力消耗营造并维持这种使用环境，消耗自然是惊人的。就像你在这里中跳跃，本身是不消耗法力的，但现实中就必须消耗才能实现。这么说吧，你在这里做一件事消耗的法力，在现实中要用十倍的法力才能实现。”
“这么夸张！”
“是啊，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说这是禁忌。你是因为有那种特殊的帮助才能实现，但轻易不要使用。你这次是没办法，我不怪你，下次用时一定要考虑好必要性，否则得不偿失。”
原来如此。这么说就算从节省法力消耗的角度上说，也不能滥用力量啊。
“梦仙大人你在现实里也变过神，那个消耗不大吗？”
“我和你们梦击士不一样。我是介于两界之间的存在，不存在引导的问题。那个罐中妖不就是么，他在现实中使用力量就轻而易举，因为他属于那里。”
“我记得你说过吧？我们和他都是属于玄学领域，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呵呵，我只能说玄学有很多种，其中的联系和差别，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奥秘，还是靠你自己去探索吧。”
“奥秘怎么都无所谓啦，现在我关心的是，你之前还说他能帮到我，可这种消耗谁受得了啊？”
“谁让你用这种方式了？你依靠他本身的力量来帮你嘛。”
“本身的力量……他是挺神通广大的，”想起小捷刚出来那些神奇的表现，“能变出很多东西，但他也说过我能做到的他很多也做不到。而且我更想自主地使用力量，而不是靠他来摆平一切。”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就要付出法力消耗的代价了。”
“那也比过分依靠他，不知要付出什么其他代价要好啊。”
“哈哈哈，我就是欣赏你的这种独立自强的性格。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多和他沟通，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心有也有个数，权衡利弊做出选择。只要你知道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对应的代价就行，怎么选择是你的事。”
学习中止了，诸葛妍重拾起好本行，刷梦癔积累法力。可忙了大半宿，收获却不多。经历了幻梦风波，臆梦已经遭到重创而数量锐减，现在狩猎到臆梦简直就像中彩票一样，而中低端梦癔能量又低，量也算不上多。
她垂头丧气地回到梦仙大人这里。这么一看，真是心疼之前浪费了那么多法力。见她这样，梦仙大人倒是笑了：
“算了，今晚就这样吧，我回去帮你联系打工的机会，反正你也到了这个层次，拿得出手了。”
“打工？”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只要你在明晚之前别再浪费法力就行。”
回到家，小捷似乎一直没睡，正等她回来。见她躺下了，他又从上铺下来，要和她一起睡。果然是得寸进尺的熊孩子，这两天他一直这么粘着自己，仗着帮过大忙，救过她。虽然嘴上没有这么说，只是说喜欢姐姐，喜欢她抱着自己睡，这让她在情义上没法拒绝他。这也是为什么小妍不想过分依赖他的一大根本原因。
没办法，小妍又让他躺在了身旁。而这次，他却执意不转过身。
“要么你下去，要么转过去。”小妍有点生气地说。
“为什么？我就想这么抱着姐姐嘛，一定更舒服……”
“那你下去吧！”
“究竟为什么嘛！”
“你说为什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嘻嘻……姐姐你戒心好强啊，其实不用担心啊，我还是个小孩子，那里还没发育呢，没有任何危险性的。”
还知道那里！既然什么都懂，那就是明知故犯了，这个家伙果然是个……
“少废话，你到底下不下去？”
“姐姐你好凶啊，我真的没有恶意啊。啊对了，姐姐你的‘潜力’要耗光了吧？”
“你怎么知道？”
“嘻嘻，我当然知道啊，因为那天姐姐你消耗了那么多。我还挺意外你有那么多能量，还能多撑两天，算了算，今晚应该差不多了。”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啊，”小妍没好气地浅笑道，“说吧，你想干什么？”
“嘿嘿，姐姐你想不想得到我的能量呢？”
“不想。”看他说这话的样子，有股子危险的味道。小妍本能地拒绝了。
“诶？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呢，姐姐你真的不想么？这个可比你的能力方便多了哦，都不用我陪在你身边就能使用哦，这难道不好吗？”
好诱人啊，但越诱人，越可能是个坑。
“那我怎么得到呢？”小妍还是禁不住问。
“和我订立契约啊。”小捷微微一笑地说。“这样我就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了。”
此刻另一边，客人已经逐渐散去的那家酒吧里，司马武正和他的“姐姐”翠西坐在靠窗户的角落里喝着酒。
他这两天有点郁闷，因为他在学校里才知道了诸葛妍和乔馨瑜的生死危机，好歹也是朋友，她俩差点没命，他竟然一点忙都没帮上。这对外表嬉皮笑脸，内心却颇有些心高气傲的司马武来说，实在郁闷得很。
“唉，也许你当初让我早动手是对的，我发现她变强了之后，我更帮不上她了。这样是没法抓住她的心的。我们的关系也一直不冷不热，停滞不前。”他用法语对她说。
“哼，傻小子，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谁让你当初不听我的。”
“是啊，我是和你没法比，该出手时就出手。现在你很幸福吧？”
“别瞎说，我就是暂住在这里，利用那个傻小子有利于隐蔽而已。”
“呵呵，少来了，你脸都红了。”
“胡说！这是喝酒上头了！”
“是是是，”司马武憋着笑，瞥了一眼吧台那边正在擦杯子的老板，“我劝你还是悠着点，我看老板这两天好像有些憔悴啊。”
“是这些天客人多，累的。”
“真的只是客人多？”他坏笑着，盯着她粉白的面颊，“我看你倒是挺滋润的。”
“废话，他是普通人类，能和我一样么？”
“你也知道他是普通人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翠西皱起眉。
“你知道这里有本奇书叫聊斋志异么？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古文书我读着都费劲呢。这么说吧，里面的故事，有好多妖精与普通书生在一起……”说到这里，司马武做了个隐晦的手势，“结果书生日渐憔悴，就跟你似的。我怀疑古人就碰到过你这种妖精，呵呵……”
“你当我是什么！吸血鬼吗？”她啪地一拍桌子，羞恼地说。
“不不，你不是吸血鬼，是贪嘴猫。”司马武笑嘻嘻地回答。
“怎么啦？你们姐弟俩好像在吵架啊。”
老板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边，给他们递来了新调的果酒。
“嗨~姐夫！”
“别、别这么叫……我和你姐还没……”
“你爱我姐姐么？”
“爱，当然爱了……”老板羞涩地红着脸，别开了眼睛。
“啊~你真是太可爱了！”
翠西大叫一声，借着醉劲儿扑到他身上，踮着脚就要吻他。老板使劲仰着头，此刻酒吧里还有零星的客人呢。司马武也起身拉她。
“嘿！我都说了你收敛着点！你再这么随心所欲地下去，老板都要被你榨干了。”他用法语说。
“㗅~”
她回过头，发出猫护食般的叫声，甩开他抓住自己的手。
唉，这家伙真是醉了，在她失态前，必须用正经的话题把她的理智带回来才行。这也是司马武来到这里本想说到的话题：
“你知道吗？现在流传着一个有趣的都市传说，咱们的目标，我最亲爱的小妍妍，好像已经可以突破两界的壁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