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个时间,按道理不应该有什么车辆在路上的,不过现在却有好几辆高大的白车从身边驶过,还跟着几架黑色的轿车。

我已经预见到这些是个什么人了,一想到江雨樵要被一大堆问题淹没,竟然还有些同情她了。

接下来她会透露些什么信息就很值得关注了,估计她会把我和木子的身份说成普通民众,而把摩利姐的功绩扣在警方脑袋上。

这是我认为最稳妥也最安全的做法,但她会不会发挥自己的公关才能,搞出说一大堆等于什么都没说的那种神奇操作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去看看塔克那边的进展。

摩尔根大楼就在眼前,车却拐进了另一栋大楼的地下室——那是塔克私人的实验室。

这里的实验设备可不比国立计算机实验室的那些设备差,如果我有这个经济实力,我也想把我在实验室的那些东西制备齐全。

有钱真好。

塔克见我来了,立刻从实验室里走出来。

“怎么样,准备好面对那个家伙了吗?”塔克脱下手套,对着我微笑道。

木子坐在车里,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似乎在警告我别再弄垮自己的身体。

“你的方法对人体有副作用没?”我说道,“你知道我们最近要干什么的。”

塔克一副“你在小瞧我”的表情,说道:“你当我是那些随便撤出个分子式就随便合成发布混张论文好在人前放屁的草包?”

每次都不知道那里来的这种自信额……

话是这么说,但是对他来说着的确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

甚至他搞出来的办法就是一剂针剂,我还是想的太复杂——至少是大剂量注射。

“短时记忆清除药物影响的是海马体的功能,抑制了海马体神经细胞间受体对神经递质的反应。而这剂可以刺激海马体,促进胞间信息传递,提高细胞膜对钠离子的通透性,下面就看你扎针的手艺了,王……莱恩教授。”

我瞪了他一眼,这家伙还是没有习惯叫我莱恩,再不改口迟早出事情。

不管怎么说,我对自己扎针的手艺还是有信心的,再说这个难度也不大,足足有零点一见方厘米的余地。

针头稳稳的刺进我的头皮,透明的针剂缓缓流入血液。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头上的血管开始感觉到跳动,体温也在有感觉的升高。

四肢开始打颤,我已经开始有些坐不住了——这就是兴奋剂的效果。

“好了,你可以开始回想那时候的事了,注意,从最近几天向后回忆。”

思绪回到我送木子进医院的时间,然后是我在城内狂飙,之后是我用镇静剂镇痛,然后……

终于是到了那天上午,我从摩尔根大楼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闹市区的方向。

我想干什么来着?对了,给木子买两件换洗的衣服。

很快我就注意到了身后的一辆布加迪威龙。

我连转了三个弯,它依然跟在我身后。

这跟踪技术也太烂了,都这样了还没发现自己已经被注意到了,还倔强的跟在我屁股后面。

当时我决定将计就计,干脆就引他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解决掉,在这一点上,我似乎犯了和木子一样的错误。

下次一定要注意,永远不要轻视你的对手,不然肯定会付出代价。

我拉开车门下车的时候,正好和他的目光相对。

回想起那一刻,我竟然有点害怕。

是的,我怕了,那是一双仿佛来自地狱的眼睛,瞳孔里闪烁着的分明是复仇的业火。分明我就是他的仇人。

从外形来看无法分辨是男是女,不过他不高,身段异常的灵活。

我立刻拔出枪,我所有的体术和搏击技巧都是在有武器的前提条件下训练的,没了武器,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但是我对他没有杀心,如果当时我要杀他,他肯定会死。

他冲上来,没有任何的技巧,出拳。

左手轻轻一拉,反手扣住他的手臂,却被他转身一拳挣脱。

在那一刻,左脚勾上了他的脚踝,左手锁喉,右手拿着的枪指着他的太阳穴——分明是一边倒的局面。

我可是根本没想到这家伙已经到了不怕死的地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后颈脊髓的位置就多了一个针管。

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的脸。但是记忆里他的脸很迷糊,甚至分不清男女。

……

“就这样吗?”塔克问我,此时我已经冷静下来,木子在为我擦汗——我全身上下几乎是湿透了,要不是一直在喝水,我觉得变成人干也不是没可能。

“就这样。”我说,“没有更多的线索了,我能记起来的就这些。不过我总觉得我忽略了一些十分重要的细节。”

木子点点头,道:“比如说,那家伙的一些行为方式,你就连他出拳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都记不清了。”

“是啊。”我说到,“虽然不清楚她的性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觉得那是个女人。”

“是吗……”塔克摸了摸下巴,“肯定有什么事情暗示了她的性别特征,你才会这么觉得。”

三人陷入沉默除了身材和样貌,还有什么可以暗示性别?

我一时间想不出来。

塔克和木子也没什么头绪。

不过很快我就被另一个线索吸引了:复仇。

我的仇人可以说太多了,不过要算在大亚联邦境内的,可能还真的没几个。

当然,我是以王世雨的身份来说的,要以莱恩的身份来说的话,候选人真的会很多很多。

我的脑海里突然跳出来一个人,不过立刻就把他否决了,那不仅仅是个男人,而且刚出才从摩利姐那里得到保证:那个人死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绝对不可能是他。

我似乎明白了,这个不算真相的真相,这件事似乎并没有让我感觉到恐惧,而是令我觉得恶心。

呵呵,这样的事,实在是太讽刺了。

我笑了,笑着笑着,胃部开始绞痛起来。

老天,你这个玩笑,开的也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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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被大纲的事折腾的够呛,昨天咕了一天,今天看看能不能二更。这几天的稿子都没校对过,可能有点错别字,如果有发现了的读者大大可以评论回复一下,冰糖星期六统一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