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千!基地!”

“楠千!过来这边。”

“楠千!名字要这样写。先是木字旁然后是同右边一个‘南’字贴在一起,‘千’字是一撇一横加一竖这样子。”

“不对,不对!‘楠’字木字旁和‘南’字要贴在一起,你看.......”忽的,她贴了过来,

“就像我们两个一样。”

醒来。         

梦?

是梦吗。

原来只是梦吗。

眼底已是一片湿润。

……

……

“即使是爹爹一时脑热给您寻的对象也不能说炸就炸啊,万一真的嗝屁了!”“你懂什么,大小姐只是害羞。炎陨石的温度可和大小姐脸皮子上的温度........一般高呢!”

从刚刚开始,俩丫头就这样叽叽喳喳你一句我一句地搭话。

“我不管!凭什么打败那种区区下三滥恶魔就可以.........就可以..........”

“就可以什么丫?大小姐莫不是脸红啦?”“嘘!别说出来!大小姐对下人可凶恶着呢。”

说什么对下人凶恶.......这俩丫鬟可真不识抬举。

“还.......还不是你们出的主意。说什么不能就这样便宜了那小子;说什么必须经受死亡试炼;说什么赴汤蹈火什么的。出手的也是你们,现在倒来刁难我,取笑我了。”

“啊嘞嘞,咱可是您的贴身丫鬟,您想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吗,咱只是将您藏在肚子里的........说出来了而已!”“除了原地结婚别无他法!”

一阵嗤嗤的笑声。

烦躁。

“不过没想到那小子和老师及盾牌大叔在一起,看来这次闯祸了。”

“你们闯祸关我什么事,老爷问起来顶多责罚你们俩。”

俩侍女共同做掩口状,怪声怪气地说:

“咱帮小姐出头,小姐反而要卖了我们,这可如何是好。”“不急不急,咱有小姐猛料。就算被扫地出门,只要拿那些做‘人质’,咱可一生高枕而无忧也。”

“你们.........”

“不过即使是名誉天下的号称‘一劳永逸’的治疗奇迹依然无法治愈那小子,我看事有蹊跷。”“对啊对啊,明明是全身‘粉碎性’‘重组式’疗伤呢。”

“带回来只是出于尊严和脸面,无法放下伤员不管。没想到那老头子逼婚有妙招,真是低估他了,明明之前都这么‘安分守己’”

“啊嘞嘞?那之前看到敖小姐与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同‘新郎官’如此亲热。为何.......”

即使不回头,依然能看到两人“眉目传情”以及感受到“不怀好意”的眼神。

“吵死了,吵死了!”

“噗哈哈!”“嚯嚯嚯!”

烦躁。

后面又有耳语声音传来,叽叽喳喳的。

“接你们进府也是为了让你们赶走男人,现在倒怪起我来了,我看你们是不太想捧饭碗了。”

“大小姐息怒,那个盾牌大叔确有蹊跷。”“没错没错……稍等,事到如今咱也没碰过饭碗啊。”

……

……

不妙,如何化解两位大佬的内部纷争。在线等,急。

“小伙子,忍着点。”

未等我发出疑问。

噗!

NO~

NO.

NO!

为何,一定要这样做吗。

熟悉的剧痛感自腹部经由脊椎爬上我的大脑,疯狂地敲击着我的痛感神经。

那跳上来的那一下是真的痛。

为何要这样做暂且不论。退一万步说,不能慢慢施加重量吗,也好给我一个心理准备啊。

就这样,大叔二话没说“嗖”地一声便完美地踩住了我的肚子。身体下意识地抽搐了起来,而大叔依然是“风度翩翩”地纹丝不动。

于是乎,远处的考拉·加尔也有了动静,却见点点莹星逐渐明亮起来,看得见圆形的轮廓了。

所谓圣光本是停滞不动的状态,忽的好像被下了什么指令般围绕着考拉·加尔转动起来。

不透明的光点同其不甚分明的边界,只是隐隐看出球体。

“来了。”哈顿淡淡地说。

又是来不及发出疑问的当下,刹那间尘土飞扬,草皮被掀起了一大片。

下了好大功夫说服自己环顾四周。

诸多柱状的凹痕这样打在原本平齐的草坪上,大地新添的伤疤掩盖了旧时的刀痕,几乎是一瞬间,天地变色。

这……

而这里依然是毫发未损,只是地上的木屑被风波吹去了。

可怕,所幸之前没有越过雷池。

大叔却明知有地雷却依然是一无反顾地踩了过去。

“<加尔·极·光耀>”大叔平静地说。

停手了。

彼时双方这样对峙着。

观察到周边的圣光不再围绕着施法者做天体运动。

“技能……名字。”接着,大叔这样说。

不知何时,疼痛麻木了。

<干戈化>!

不知为何,浓烈的、无法抗拒的怀念感又涌上心头。

<化而·共通>

抖动。

什么?地震了?

大地在颤动。

于是,不明不白地,光球围绕着考拉·加尔重又旋转起来,加快,加快,极快地,疾速。终于演变成肉眼可视而不可见。

考拉·加尔仿佛被白光包裹,白光像厚度不均的半透明云片一样盖在他身上。

怎么回事?

一改往昔,无比沉着的大叔显出极其惊慌的样子。

忽的,好像自天边很远的地方,传出虚无缥缈的歌声,好像很多女孩轻咏着什么曲调,唱着歌。

同时,好像从心底极远的深处,飘出若有若无的叹息,好像一位老者回味着一些往昔,轻叹着。

再一次,无尽的失落和惆怅抓住了我,于无与伦比的终极的黑暗中,我无所遁形。

回忆?铺天盖地的空虚感抓住了我。

光,是光,无尽的光。

终于,彻彻底底,考拉·加尔被包裹住了。

“时光龙凯尔哈顿·加尔,罪犯,神人共缉,天罚。”

神?远处一片光亮凝成人形。声音不是考拉·加尔的,绝对不是。

因为好像是自己说的话,感觉是自己的想法。忽的冒了出来,脑海中如此清晰地分辨出声音。

很熟悉。对不对?

只一着,身边隐隐的有什么玻璃一样的东西破裂了,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什么力场护盾吗。我猜测。

不明不白地被天罚,好似大叔背负了什么遭天谴的罪责。

憨厚的大叔。对天意如此执着的大叔。不惜同伙伴倒戈也要帮助陌生人的大叔。

即使……即使最后一项有点奇怪也没有什么关系。

这样铁憨憨、老好人的大叔怎么可能会遭天谴啊!?

寸步难移。

果然,“神”这个头衔比起心中想的更有分量与威慑力。

看不到大叔表情。

起不来,大叔依然是稳固地一动不动地站在我的肚子上。

可恶,明明是如此紧急的时候。

即使相识不久,也觉得应当做些什么啊。

不明不白地被天罚然后就地正法,不明不白地死去。

人类……明明是如此贪婪如此邪恶如此高危的职业。

明明如此仇视人类,为何突然会涌现出同情和极其自然的保护心理呢。

不知是不是事态紧急的原因,思维加快了。

不管了,就当下来说……

<退魔击>!

不远处忽的划过一丝不属于淡金色的刀光。

“玩着玩着,这是干嘛,翻天了?”

敖琦拉小姐的声音这样传过来。

“勇者,敖琦拉,职业:盗贼,对圣职者波波隆有着特殊情感……”

“快走。”不知何时,敖琦拉出现在我的身边,冷静地这样说,“带他走,天罚不能对无关的凡人造成影响。”

要说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勇者吗……

原以为她只是个小肚鸡肠的小女人而已。

“喂。你在想什么都能从脸上读出来。”

大意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看见了神也不甚惊讶,反而如此冷静地审时度势。

Emmmmm

因为大叔一直站在肚子上,所以只能这样子了。

勉强弓起身子,将大叔抱起来不就可以了。

神罚不能影响到无关人士……

“打扰神罚进行将被冠以‘同犯’身份一并毁灭。”

“哦?勇者也不例外?”敖琦拉这样周旋着。

敖哦!

每努力地接近一寸大叔的腿,剧痛便如约而至一般传来,接着是麻痹感。

然而,出乎意料地,大叔动了。

原来大叔并没有被神威吓蒙。

噗!

墨色的血液喷薄而出。

大叔踩住我的脚上又加了几分力道。

“加尔……加尔是什么?考拉明明不姓加尔……”

是我听错了吗,大叔的,拼命压抑的悲伤和愤怒。

“我......为什么......为什么......加尔......”

“不要多言!”敖琦拉拼命地扭过头来,面带惊异地这样开口。

但什么也听不到了,光笼罩了面前的全部,一切。

无法动弹。

忽的,一切又都消失了。

消失之后再一次消失。

接着,腹痛也消失了。

我好像飘在湖里。

一无所有的湖。

流水钻过我的肌肤,传来柔顺的触感。

……

……

波·波波同波·波波的耳语:

“纳塞谢尔,你的攻击只是画圈圈而已吗,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觉得你的技能也只是制造蒸汽罢了,怎么?能发电了不起了?”

“真奇怪,不可能防得这么好,能硬抗我阿尔卡斯的奇迹却不伤分毫,这……”“是时光龙……阿尔卡斯……

最后一条时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