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小姐回来了。”

“哼!给家族丢光了脸,还回来做什么!”

......

......

“嚯嚯,爹爹好想你啊,是不是瘦了,在外面有没有受委屈。天气转冷了有没有好好穿衣服,饭有好好吃吗,年纪这么小就不要减肥,多吃饭饭饭饭.........“

那么,在我面前的是穿着华丽气宇非凡的贵族大老爷。

刚才还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没想到是个女儿控呢。

诸多仆人簇拥,众星拱月般环绕,面容严肃地走出。

一转眼就好像释放完唯一技能耗尽魔力的变脸貂般突然转变了态度,仆人也是一副无可奈何忍俊不禁的样子。

喂,这家人不会都有病罢。

“没事的,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你依然是爹爹的乖女儿,爹爹会养你一辈子。

遗产........遗产也会全给你的。”

“你在外人面前说什么啊在?啊,对不起,这是我爹。”

什么,终于注意到我了吗。被卫士这样架着,真是不舒服,老有阶下囚的感觉,不舒服,非常。

楞了一下,大老爷脸上冷峻的表情已然像坚固牢靠的面具一般凝固。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我个人想象的成果。

“可恶,竟敢勾引我女儿,来人!下地牢!”

等等,我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的谨慎的主人公就这样犯罪了?留下人生的污点,带着污点就业然后四处碰壁。

忽的,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大老爷这样轻咳了一声:“咳!先听听波波隆小姐要说什么。”

迫于女儿威压,他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不妙,这样架势,会被斩立决也说不定。

我可不愿死于如此变态老头手里,有M倾向暂且不论,还是个女儿控。

我当然没有儿子女儿什么的,不理解面前过来人的感觉,但这样子在人类世界是不是也不正常啊。明明是自己生的女儿,自己的造物理应自己应该拥有权威的制高点才对,却用如此卑微的姿态点头哈腰,实在是可怜。

就这样,我带着无可救药的怜悯目光看向老爷,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二者目光交汇,于早春干燥的空气中擦出点点火花。

嗯,火花,没错。

我感觉到体内愈来愈热,怎么回事!?

可见的红光于那糟老头的眼中发出,甚而越来越红。

什么!技能吗?乍一看器宇轩昂不可一世的体面人家,没想到净使些小手段!

啊,其实也不是,第一眼看过去已然定性了我对这个变态女儿控的理解了。

怎么办,要让波波隆注意到吗,彼时其贵族老爷正低下头,波波隆不知在教训着什么。

“那个......波波隆小姐。”我勉强于威压中抬起头,满头大汗。

随便了,怎么样都好,给个痛快罢。

虽然并不想结束我那因短暂而昙花一现的人生。

但在人类世界,不知偷内裤这种行为是否可以被原谅。即使会被处以被人鄙视贴上“流氓”标签的惩罚,但也总应罪不至死啊。

说来也巧,作为我的“和平”野外生活本断然不会出现的东西,却在瞬息之间改变了我的生活,并暂时占据我的当下。

没错,如今这一切,所有一切熟悉的事物,都被区区女人胖次毁掉了。

往昔对一些人类奇遇也颇有见识。

像什么忽的在树洞中发现了有着毁天灭地杀伤性的技能卷轴;一个人带着铲子胡乱挖宝结果刚好挖到了松软珍土收服了一个叫不上名字但是看起来很厉害的魔兽;一个人散步时掉到无底洞里却从天上掉下来又掉进洞里这样无限循环乐此不疲。

该说是风水轮流转吗,奇遇如今也轮上了我。

可对象似乎有什么微妙的不同,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这样子很可能有什么奇特的展开啊,不过经历大风大浪的我如今也无暇思考了,如果偏要挣扎的话不如节约体力以逸待劳。

怠惰.........无比的怠惰。

啊,突然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不管是被叫成变态也好,因为骚扰女性而斩立决也罢。

被老天爷安排的感觉很不舒服,但也无可奈何。

【叮咚!】

【获得称号:胖次贤者】

........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于脑海中响起。

一条正脊好似落日时分的地平线般宽广,然后是两道垂脊,屋顶呈三角体一样,接着在各条垂脊下再分出斜脊,看起来就好像一栋正方形豆腐块带了两顶底部为长方形两边向中间均匀压缩形成的帽子一般。屋顶最上面的正那顶帽子看是两边差不多长的梯形。

宏大的排场,如此建筑立于面前,令人感到自我的无比渺小。

而现在众人似乎是位于广场一般的地方。

令人颇为在意的是,似乎是为了突出如此豪华,两旁的房屋同面前这个建筑简直是云泥之别,周边的房屋布置虽然比过来时途径村庄中的精美,但也同面前这个远无法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是主仆之差吗。

两旁的房子整齐地排列在圆形广场周围,而其位列正中主人席位。

忽的,远处丫鬟的声音这样传来:

“夫人到!”

于是,我看到那宏大建筑的精致木大门无声地开启,可只见到众丫鬟而已。那丫鬟手里似乎还抱着木盆子,两两对齐,共三组六人。走到门口时两两分开,站到两边,手中还不忘泼洒花瓣。

好大的排场!我暗自惊叹。

这样,左右共有三位侍女,兀自洒着粉、红、蓝三组花瓣,而门后另有两丫鬟,抱了颇有分量的一卷什么,走进了建筑里的暗处。

接着听得一声“噗!”尔后是什么东西翻滚的声音。这时身边的仆人、丫鬟们唱歌似的轻哼着咒语,一卷红色的毛毯子就这样直直匀速地铺了开来。这时天上飘下来花瓣,我看到原本的三组侍女口中也念叨着什么,花瓣一入手便不见了,接着由天上飘下——自一朵粉、红、蓝色的彩云。

“你们杵这里干哈子!咿!有客人啊!久仰,久仰!不........有失远迎.......嗯?”背面有声音传来。

要说为什么一直心存疑虑,那么这样就说的通了。

刚刚丫鬟说:“夫人到。”的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

而刚刚欣赏的表演其实是在面前的大建筑里........

那么夫人就不是从富丽堂皇大建筑里面牌面十足走出来,所以如此兴师动众也就不是为贵夫人准备的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我不禁回头。

这个表演是怎么回事。贵族夫人竟会穿着华丽的旗袍——怎么说呢——手挎一方装满各色新鲜蔬菜的菜篮——就好像是刚买菜回来。

好歹是贵族老爷,应该是在人类中混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啊!

怎么连夫人都要亲自买菜。

体验平民生活吗......

姑且这样说服自己好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

即使这样感慨,还是应该自恃见识浅短吗。

可恶,果然还是变相炫富吗。

不,我觉得这家人都有问题。

“老.......老爷........豪.......豪老爷........大........大人!”

噗!

怎么回事,为何她先笑了。

咋的,不知怎么在外人面前叫自己男人吗。

“姐姐你好,我只是个来旅游的冒险者。”

“小嘴真甜!一看就不是什么坏人呢。”

yeah。求生欲拉满。

“夫人且慢!他是诱拐咱女儿的居心叵测之人!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爹爹你在说什么啊。我已经是大人了!怎么可能........”

“哦呀哦呀。是这样子啊,那么波波隆大小姐也到了嫁娶的年纪........”

“老妈你又在胡说什么。唯有这方面没有长大!”

于是开始了诸如此类的循环。

拜托,这里还有个活人呢,被人架着,好像待宰的牲畜一样。

感觉到身体凉了下来,看来施法者注意力转移了。

既然这样........没人注意我。

<灵魂鞭笞>!

宏大的怨念!感受被无视所带来的孤独和隔离感!

“好像有什么东西臭了。”波波隆如是说。

完了,底牌亮光了。

即使耗尽魔能依然只能制造臭味吗,还是说我的负能量不够。

我彻底放弃了抵抗。

“比起那个,这位是.......”夫人这样发出问题。

被注意到了........

既然如此.......

“没错!都是我干的,我什么都招!”

终于还是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来罢。

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

“这位是连我都无法治愈的病人,也是刚刚接到的围巾人委托的伤者。”

“什么!?敢向波家最强力的通体恢复技能挑战?来人呐!拿下..........哦,还是得先听听波波隆大小姐的意见,呵呵呵。”

熟悉的燥热感再度上身,老爷发出了威力巨大的电眼逼人。

在人类贵族家里地牢是必需品家具吗……

能从眼里会发射激光呢,真是玄妙啊,魔力似乎是个很便利的东西。

把这个抛到一边.......

金丝雀内包似乎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如果被发现了肯定会被杀掉的,即使是温和的医生,也会被悄无声息地毁尸灭迹然后对外宣称是医疗事故吗。

阴险!狡诈!人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我眼底浮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眼前的波波隆似乎令我倍感熟悉。

我回敬大老爷以不屈的、戏谑的眼神。

好烫,好烫。好烫!

果然这时候还是应该摆出败犬的神态吗,可恶。

怎么说,进入了这个大院子,身体好像愈加虚弱了起来。

不明不白地被带到市中心的别墅群中,好像做梦一样。

然而我肯定不是来旅游的,毫无疑问是过来问罪才是。

但不管怎么样,我已经不想管所谓围巾人了。一想到捶腰鼓我就头疼,即使人是仗义得出乎意外。

怎么办,这就叫传说中的见家长吗。我还没做好准备,我还想活下去.......

这个时候装死还来得及吗。

女儿向爸爸耳语了什么,听不见。其母亲将菜篮子给了仆人,便一人优雅端庄地站在了其父旁边。

忽的,父母两人同时脸色一变,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不同的是,老爷脸上依然是不言苟笑、一副同天下人皆有仇一样板着脸,只是板着的面皮绷得更紧了,好像随时都会爆裂开来;其母则有全然的暧昧装点于年轻的面庞。

好像讲完了,那仨呆呆地立在那里。

那老爷的腿不安分地抖动着,其母则使双手食指围绕着转起了圈圈。

此光景持续良久......

“说!这样干想有什么好处!快说啊!”几乎是吼出来,老爷这样说。

“想活下去。”毫不思索,在那种情况下,本能的反应,活下去。

在森林中瞎转悠得我,同一伙冒险者撞了正着,但同其它成群结队的冒险团不同。这伙人似乎走散了。

于是便顺理成章地开始了讨伐。一开始的举措也是为了方便脱身。

寂静,但可以听到呼吸,轻微,有节奏,一伙人的呼吸好似一场合奏,安静、祥和的乐曲。

“因为这是我的任务,我不得不倾尽一切完成它!”

说到底,为什么要完成任务呢,也不明白为何脑内会直接产出信息。

然后一场冲动,就又有了一段故事和羁绊。

这番话镇住了他,乘气氛缓和之际,我观察到有一个丫鬟拿来一个金属罩子一般的东西,其下有一托盘。

指针对准了我,彼时他们也在摆弄这个东西。

是魔导器或魔道具之类的吗,真是少见。只有在重大讨伐或探索地宫之类的活动,冒险者会准备的,提高生存机会和各项属性的道具。可以不消耗魔力而直接使用技能,即使给没有魔力或心仪技能的冒险者也能轻松使用,是个极为方便的东西。

行了,我话就撂着了,要杀要剐随你便罢。

那天,俩人遇到我的时候,男人那饱含仇恨的眼神我至今无法忘怀。

那是我不多的人生道路上第一次同人类起正面冲突。

那嗜血的眼神,令我对人类的认识有了新的理解。

人类,一种高智能魔物,拥有无尽的欲望和野心,不仅痛恨其他魔物,也敌视同胞。

已经不止一次看见同僚之间的黑暗竞争和其隐藏在阴沟子里的勾心斗角。

即使是冰山一角,仍令某于荒郊野外茹毛饮血的恶魔不寒而栗。

被如此魔物杀死,心有不甘。是真的不甘心。

去湖边时候,从宁静的湖面中观察我的模样。看上去我于人类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比起作为人类,作为同僚,果然还是希望被当成不详的恶魔而杀死。

“看来你没有说谎。”

什么,是测谎的魔导器吗,差点就大意了,要说是我的觉悟高吗。

不过现在也得到重要信息了。

要说是本能吗,总是将事物从悲观角度思考,这样也同我的技能互补。这样看来,还是有生还几率的嘛。

不能被牵着鼻子走!要表现得自信,自然。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啊哈哈哈。”如无何有沙漠的天空,风云不定。此时无比灿烂的,小孩子般的笑容,真的是面前那个释放电眼绝招的老大叔吗?

还是说这个世界人类贵族都是这样,小肚鸡肠,心胸狭窄;人手变脸技能,熟能生巧。

身为恶魔,也没有人教授三观,只能自己摸索。

我默默地看着大叔表演,波波隆也并没有说什么了,看来交流结束了。

“不过,小伙子,你知道你拿的东西是什么吗。”

“爹爹!”一声娇嗔。

“我知道,但........”我眼光往两边瞟了一眼,示意卫士把我放开。

“放肆!我大波家怎容你一个外人........哦..........好的,把他放开罢。”

被卫士放开的我顺势坐在了地上,于是众人皆将视线往下偏了移。

“任务使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何况事态紧急,容不得片刻迟疑。”

“好小子,有骨气。”

啊,耍了一会帅,现在该如何收场呢。照这样下去,估计是豪杰之间的处刑了。

我好慌,但不能表现出来。

一筹莫展就是指现在的的我罢,毕竟人赃俱获。

如果那内裤真是极有份量的信物,那么就冒险押宝好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好失去了。我默默地打定主意。

“这消息还没传出去罢,你看,贵千金内裤被魔物夺走,有失礼数。”

“没错,但这关系重大,是万万不可走漏风声的。”

只能施加压力,切不可被前者牵着鼻子。

威胁........能拿到手的筹码........

传播消息.........即使此等尴尬局面也可以方便地大范围传播的方法。

亦或者........

“当时,还有其它魔物在场,未被发觉,如果这个魔物不小心........”

没错,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来吧。

“也就是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那个魔物有灵智,恐会人语。还是早些安排人选.......”

老爷陷入了沉思,看来是有好好地考虑这番话语。

波波隆脸红得好像铁砧通红的铁块。

有戏!这样我起码还可以苟活一段日子,而活着就有希望。

而只有我见识过那只魔物。只要被这样子认为,对于这些贵族老爷就有价值了。组成冒险团的话也需要我辨认,而那魔物只是我的胡编乱造,因而根本没有,而即使有我也不认识。

就是这样,缓兵之计!

“说的是!那么我宣布,此位少年即为我大波波家驸马,即刻生效,不得有误!”

没错,就是这样!突破口!

稍等,他在说什么来着,没听清楚。

欸?这是什么剧情走向。

一旁的贵夫人依然是波澜不惊地笑着。

不是要处刑我吗?

波波隆没影了,仿佛当场学习了瞬移技能。

“亲爱的父老乡亲们大家好,这里是波波家魔导广播,为您播报今天的大事:波波家掌门波波豪喜得贵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