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少女不再迷茫
第七章，迷茫的前进才是邂逅（7）
1
我是从初中的时候开始学习吉他的，准确的说是初一结束的那个暑假里，在被拉去听了一场音乐会，与徐乐依相遇开始的。
不知为何，在即将向学姐发起挑战的前一天晚上，我梦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准确的说是我梦到自己变回了三年前的模样，我正抱着吉他并努力的用手指弹响它，虽然发出的声音并不悦耳，大概只是照着“53211321”的顺序在练习拨弦，而且很笨拙。
但是我还是不停的在练习着，虽然让人看着都着急。
吉他这种东西，光是拿在手上就可以当主角——我是这么认为的，小孩子总是对主角有莫名的执着，无论什么都想当主角。和其他乐器不一样，吉他是那种就算和很多人一起站在舞台上也能脱颖而出的乐器。
就算隔着海洋也一定能找到它的声音吧。
好了，说回我练习吉他这件事。
我当初为了练习让妈妈去找了很多乐谱，可是那个时候她没有给我拿来吉他用的六线谱，而是直接给了我写满音符的五线谱，对……那个时候我甚至连乐谱都不会看，在对着天书一般的谱子翻来覆去看了一个小时后，最终我只好求她教我五线谱。
——现在仔细一想为什么当初不去琴行找老师呢？
就这样，我的吉他练习之路磕磕绊绊的开始了，不知从何处寻来的乐谱，只要放到我面前我就弹，买来的参考书也是一样，只要是摆在我面前的我就弹奏，一遍一遍的，照着书本上那些黑色墨迹留下的痕迹。
我只想弹吉他，因为我心里有一个虚幻又迷人的地方，我无论如何都想去。
那个地方有另一个吉他手，是个个子不高的人，她将带着我一起弹奏，然后将世界变成耀眼的舞台。
就是为了这个目标，我继续弹。
但是练习吉他并不是轻松欢快的。
因为只要长时间弹吉他的人都会明白，让琴弦发出声音就要用手指拨动，而拨动的时间一长，手指就会被磨的起泡，尤其是初学者，稍微碰到都会疼得不得了，但要是因为这样就不弹了那只会让心里发痒，最后在手指上留下一层坚固的茧，这样才算是弹奏吉他的开始。
现在我的手指大概已经不会起泡了，因为早就习惯了。
我没有去观察过徐乐依和镜学姐的手，但肯定和我一样，甚至可能比我更严重。
说起来，我也学习过用拨片扫弦，但更多的时候果然还是得用手才行。
不知道是不是对我太过放心，妈妈从来都没有对我提起过去专门的辅导班这件事，所以我也一直是听着别人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学姐说我的弹奏总是会跟在别人后面，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有这种习惯吧。
无论怎样，我花了近三年的时间，仿佛努力终于得到回报一样，我来到了徐乐依身边。
就算徐乐依的弹奏已经不是曾经的样子，我也没有半点遗憾。
人们常说技术是不会背叛自己的，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梦还在继续，我就这么一直笨拙的弹奏，逐渐渐入佳境，手指疼了起来，可是我却毫不在意，直到那个疼痛越来越强……越来越强……
2
我醒了。
张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些银白色发着光的东西，我愣了几秒，然后突然间从沙发上坐起来——这里是哪里？
环视四周，我看到了鼓，电子琴，吉他和贝斯……这里是餐厅的录音室？！
为什么我会睡在这里？
我依稀记得，昨天是星期天，我被徐乐依叫来帮忙，我们的演出只有周六的那一场，不过徐乐依好像在周日有单独的独奏演出，所以我被叫来纯粹是来当苦力的，一整天将各种东西搬来搬去，最后留下帮他们打扫，当我把所有的乐器都搬进录音室的时候，已经累的不想动弹了，然后就这么睡在了沙发上……
等等，现在几点？
看了一眼时间，我顿时清醒。
第一节课已经开始了啊！！
完了，这下我要变成全班第一个迟到的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教室，然后在整个高中都留下没法磨灭的阴影，我的高中生活完蛋了！
话说为什么我的手机没有响——啊！对哦，我一直开着震动，所以完全没有铃声。我检查了一下手机，结果发现妈妈昨天晚上给我发了信息，大意就是她要加班，所以昨天不回来了，虽然我没有回信，但她大概率也没在意吧。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我立刻夺门而出。
结果正好遇到了正好路过的带恶人——不对，是餐厅老板。
“啊？你醒了啊小子？”
“是！非常抱歉！”
“被一堆乐器包围着睡着，你就这么喜欢吗？！”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虽然我看你不顺眼，天天围在乐依身边的没几个好东西！不过就和乐依说的一样，你这家伙还很老实嘛！而且昨天也麻烦你了，分明只是个小鬼！好嘞，姑且我就当你是无害的吧。”
“唉……”
总感觉我在他这里的评价稍微上升了。
我应该说谢谢吗？
“好了别在这傻站着！你今天上学吧？我开车送你去——啊，在那之前你是不是得回一趟家？”
我一低头，原来我身上穿着的还是便装，的确需要回去换校服才行。
简单收拾了一下个人物品，我走出餐厅，结果看见门口停着一辆就算是外行人也看的出来很豪华的跑车。
“上车！”
驾驶室里坐着的是老板，原来如此，我不但是第一个迟到的，可能还会是第一个坐豪车上学的学生。
坐在豪车里，我连腿都不敢动一下，感觉就算留下指纹都要赔个几千几万。
最后，我只拿了外套就跑出来，来到学校在门卫惊讶的眼神中给他看了我的学生证，才得以进入。
而现在的时间第二节课已经快结束了……
上课的老师看着我都说不不出话来了！然后就这样，在尴尬的气氛中等到了中午。
“你昨天跑哪里去了？！”徐乐依立刻出现，“昨天结束后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今天早上也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又跑掉了！！”
她气的拿拳头砸我，险些就要挥起背上的吉他。
“不准随便消失啊！！”
“不……我只是在录音室睡着了……”
“……电话。”
“啊？”
“把你电话给我！以后你要是再敢失踪我就把你的电话打爆！让你后半辈子看到电话都会打哆嗦！”
我交出了号码，她立刻掏出手机打了过来。
我们互相记下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这样就行了吧？”
“哼——”
她好像还是气呼呼的。
不过到最后还是跟我一起走到了演奏部门口。
学姐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要来，她依旧坐在桌子上，贝斯被她放在一旁，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但又好像是在等待着谁。
是在等我们吗？
“镜！”
“小乐仪？我好想你呀！”
徐乐依刚刚走近，学姐就突然从桌子上跳下来，将她一把抱住，尽管徐乐依拼命挣扎，可是学姐准确的控制住了她的手脚，瞬间她便在学姐的怀里失去了反抗能力，任其宰割。
“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有多久没亲密的贴贴了？来，让我抱着你，这样我就可以——”“救我啊——！”
徐乐依朝我投来求救的哭嚎，但这种情况你叫我怎么办才好啊？
“呀？少年也在啊？放心，小乐仪我用完了就还你~~”
你打算怎么“用”？！
正当这个时候，正好响学姐来到了部室里。
“学姐——什么叫‘我最近喝不到xx运动饮料就动不了手’啊？你知道我跑了多远才找到有卖这种奇怪的饮料啊……话说为什么你会知道……啊！这不是乐依嘛？为什么你会出现在学姐的怀里？话说原来你也在？”
分明我离门口最近吧！而且你都走到镜学姐面前了唉！为什么最后一个才注意到我啊！
响学姐冲上去将饮料朝着镜学姐脸上丢去，被对方接住，而趁着这个机会徐乐依终于挣脱了镜学姐的怀抱，却被镜学姐从脚下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她委屈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镜学姐回到桌子上，拆开我从未见过的红色包装的饮料。
“那么，少年今天的来意是要正式挑战了吧？”
“……嗯。”
“小乐仪呢？是来给你加油的吗？”
“他也要和我一起演奏。”
“吼？”
学姐似乎是有点惊讶，但丝毫不慌张。
仔细一想，在加入演奏部，被学姐训练了已经快要一个月了，虽然她一直都是让我不停的演奏、演奏、演奏……但似乎她就是认定了这种方式可以让我进步一般，可是，就连我逐渐的也察觉到了一件事。
我的面前，的确有一张画布，那是属于我的画布，我也迟早会在上面画出只有我才能画出的景色。
但是……我与其说是迟迟没有下笔，倒不如说，是我并没有想要在这上面下笔。
我想明白了。
“少年，可不要以为能和小乐仪一起演奏，就高兴的觉得自己能战胜我了哦？”
“嗯……”
“说起来我也得好好的夸奖你才行少年，原本我以为你只是害怕往画布上下笔，结果你是一直窥探着别人的画布呀？”
“什么？”
“居然在别人演奏互相碰撞的时候趁虚而入，还能做的几乎完美……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呢，你的话，或许能成血液……”
“等一下！”
她刚刚说了什么？
徐乐依似乎有点不难烦，已经拿出吉他并且恶狠狠的瞪着她了。
不过——
“周末的时候学姐你也在场吗？！”
“唉？为什么少年没有发现我呢？我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呢，而且分明在你睡着的时候我还偷偷拍了你的睡姿。”“你说什么？！”“好吧！那么如果少年你赢了，作为我就把你的睡脸当作手机背景一整年，这样我就永远不会忘记因为你而导致我失败的耻辱了~~”“住手啊！！！”
镜学姐发出坏笑，我这才发现自己又掉进她的陷阱了。
输了就会失去位置，但赢了就要被像诅咒一般的对待，我到底要怎么办？！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这才发现，身边的三人已经做好了演奏的准备。
把几乎要蹦出嗓子的话咽回去， 我也拿出了学姐的吉他。
响学姐因为鼓的位置没办法挪动，镜学姐自然也是站在她的身边，而我和徐乐依，作为“挑战者”站在与她们相对的另一边。
演奏——战斗开始。
3
《hey jude》是一首怎样的歌曲呢？
是保罗·麦卡特尼为一个名叫朱利安的五岁小孩写的歌曲，而这个孩子的父亲——也就是同为披头士成员的约翰·列侬，那个时候据说约翰与前妻的关系不算好，二人的婚姻已经无可挽回了吧，但保罗很喜欢他们的儿子朱利安，他觉得两个大人的离异或许会让年幼的朱利安造成不好的影响，于是写下了这首歌，为了让那个孩子坚强起来。
总之……言归正传，这是一首朝着生活走过去的歌。
不光是歌词有这样的意思，整首歌曲也是一样，歌曲的前半段和后半段有所区别，这种变化就像是一个人逐渐成熟一般，从单纯逐渐的变得复杂，最开始的旋律的确会让人觉得这或许是一首悲伤的歌曲，但其实歌曲会逐渐的变得有活力，最后情绪交织在一起，变得复杂起来，仿佛不顾一切一般的呐喊出来一样。
Hey Jude（hey，julian）……是吗？
话说，其实我是在电视上看到了保罗的演出，才去听这首歌的（2012年伦敦奥运会演出）。我在听了这个故事之后，甚至一度以为歌曲里唱的其实是julian而不是jude……
而当我问妈妈为什么名字不一样的时候，她一个漂亮的投球把喝光的啤酒罐丢进垃圾桶——旁边的椅子上，我跑去捡起来丢掉，然后她才晕晕乎乎的说：“那种事又不是自己的小孩，肯定不能指名道姓的吧，毕竟离婚这种事又不是什么指的到处炫耀的事情，也要给好友留个面子呀——不过也可能只是因为他唱朱利安出来不如朱迪好听而已啦哈哈哈哈哈！”
他怎么可能因为这种没礼貌的想法就擅自决定了朱迪啊！前半段说的不是挺好的吗！
到最后，我大概也理解了这种做法——当然不是指的名字好不好听这件事。
与徐乐依一起演奏，我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这首歌，几乎是瞬间就决定了，是不是因为潜意识里想要唱给谁听？徐乐依能够理解吗？毕竟当事人朱利安其实也是在二十年后才知道这是为他写的歌曲。
不过，比起那种二十年后的事情，眼前的情况却让我无比危机。
演奏已经开始了，首先冲出去的当然是镜学姐，她一登场就立刻占据了所有人的耳朵，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鼓声与我的吉他声紧随其后，眼看就要和上周的情况一模一样了，而这个时候，徐乐依的琴声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镜学姐身边。
小时候好像有人讲过独木桥的故事，好像是两个小动物都想过桥，但是不愿意互相退让，最后谁都没能过桥……但是，眼前的歌曲毫无疑问就是那座独木桥，正常来说没人会想在独木桥上打架吧？
可是——
可是现在在我们耳边的——
镜学姐和徐乐依，两个人在一座独木桥上，用琴声互殴着，就这么不可思议的迈开步子并肩前行！有一方迈左腿另一个人就迈右腿，有一个方伸左臂另一个人就伸右臂！这……这还算是在合作吗？！
曲调虽然不够强烈，但这是为了等待歌曲高潮，仅仅是这样她们两个就已经拒绝着退让，不差分毫的在独木桥上赛跑着！
虽然这两个人的风格很像，但居然能重合到这种地步。
在我还惊讶着的时候，进攻已经开始了，两人熟知对方演奏的方式与习惯，并且针对这些弱点开始了战斗，不过似乎徐乐依那边有点虚弱？感觉没办法对学姐的旋律产生什么威胁……是因为这几天我一直陪学姐练习，所以学姐早就习惯了这种方式的进攻吗？我脑海里出现一丝悔恨，但是转眼间一切就都被甩到了脑后，因为在这种演奏中下，根本不给我留半点喘息——甚至是后悔的时间。
《Hey Jude》……甚至全部的披头士音乐，这大概真的都是镜学姐的主场，再加上她听过我和徐乐依的演奏，肯定早有防范，学姐到底是要强大到什么程度啊！
这样根本也还是没有的我声音在里面啊！
演奏已经快要到一半了，这样的演奏我到底在哪里？
而且——真亏在那两个这样的狂轰滥炸下歌曲还能保持前进……
前进？
等等，歌曲在前进没错啊。
我的声音找不到机会，镜学姐和徐乐依互相敌对着，可是，不可思议的是，分明好像所有人都在一心专注自己的部分，大家好像都没有注意多余的事情，可是歌曲却是完整的，完整的前行着。
响学姐的鼓声终于闯入了我的耳朵。
不，是我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吗？她的声音分明一直都在，虽然不强烈，也不够惊艳，但为什么她的声音存在的如此清晰呢？是她在歌曲即将爆发起来的时候维持着吗？
学姐说过，我是节奏组。
为什么我和响学姐演奏的，仿佛不是一首歌曲呢？
我是节奏。
我是不是太过于贴近学姐和徐乐依那边了？
分明鼓声正在苦苦支撑。
我不否认，在完美的水晶球的裂纹中发出声音很令人着迷，但我是不是太过于执着这些了？分明我应该是节奏。
就连我也终于意识到，我似乎还没能从“主角”的位置上退下来，什么啊？我还抓着那些旋律的边边角角，既想让所有人都对我的演奏而惊讶，又深知自己只有在节奏里才有立足之地，所以我的声音才会这么模糊啊。
我应当去支撑歌曲，响学姐已经将骨骼构建起来了，而我要暂时成为的是帮她减轻压力的关节，剩下的交给镜学姐和徐乐依就行了，她们肯定能很完美的成为歌曲的筋肉吧，然后，我等待着水晶球们倾尽全力碰撞的瞬间——
叮——
那个时刻到来了，歌曲的高潮到来，两人将压抑着的力气全部释放，歌曲最欢闹、最复杂、最猛烈的部分来临了！
两个水晶球，猛地碰撞在一起，形成了独有的风味，而我当然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从节奏之中跳跃而出！
一瞬间，两个水晶球布满了裂纹，而我挥舞起手里的颜料，并没有朝着面前的画布，而是朝着水晶球泼去。
就仿佛一夜之间从种子长成了参天大树，水晶球的裂痕里布满了我的声音。
回响着，然后消失不见。
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镜学姐的声音。
不知为何，学姐停下了演奏，分明刚刚还在与徐乐依互相猛烈的争斗，现在却突然间满足了一般望着我。
“……太狡猾了，少年。”
过了许久，她才说出这样的话。
“比我想的还要完美呢。”
4
“镜！你输了！”
“小乐仪真爱说笑呢，我什么时候输了？”
“你都自己停下演奏了，那不就是我赢了吗？”
“唉……纠正一下，只不过是你们‘赢了’，但不是我‘输了’，我可没有输给任何人。”
“不都一个意思嘛！！”
不，有区别的，学姐那个时候，并没有被我们打败，她只是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感到满足，所以觉得没有必要继续了而已。
正如她所说的，学姐没有输，只是我们赢了。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
“……学姐，你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什么？”
“我的演奏，我……好像感觉这才是我演奏的东西一样……”
“听了就知道了。”学姐耸耸肩，“你是在等小乐仪吧？你那个演奏听了第一遍我就发现了，我说过，你的基本功很好，就算是我也不得不说你肯定是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去磨练自己，但你却始终不去下笔。”
对着空白的画布，我并不是在发呆。
我是在等待。
“你因为听了小乐仪的演奏而喜欢上了吉他，但是是想要和小乐仪一起演奏才练习的吧？所以你的演奏，听起来就像是拼命压着自己的个性一般。你在等梦想成真的那一天？天真的觉得小乐仪肯定会来到你身边？哼哼~~运气不错嘛少年。”
因为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我一直是一个人演奏，自然没有旋律和节奏的区别。
但是与徐乐依和学姐的演奏中我逐渐注意到了，我是要存在于这边的演奏者。
学姐只是在背后推了我一把。
“……谢谢你。”
“我才应该谢谢你，少年，你真是太狡猾了，居然让我听了这么棒的东西，啊……这样一来我不是一辈子都没办法离开你了吗？”“唉——”“镜！！！”徐乐依跳起来想要打镜学姐，可是却被她抱住。
“小乐仪呀小乐仪~~滋溜~~”
“放开我啊啊啊啊！”
“学姐！不准对别的女孩子花心啦！”
最终，我抱着吉他，为自己终于脱离了被除名的危险而安心，而她们就像关系很好的朋友一般打闹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