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4年12月初
北京郊外一處別墅
叮咚
叮咚，叮咚
“啊啊，來了來了，煩死了。”
白陌川從沙發上慵懶地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想暫時褪去身上的頹氣。
自從父親逝世后，白陌川就一直休學在家，兩件事顯然不怎麼搭得上關係，只是出於白陌川個人的意願。
“您好，找哪位。”
“請問是白陌川家嗎？”
“是的，有什麼事？”
“有您的東西，需要您來簽收一下。”
從顯示器看，外面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傢伙，還拎着個皮箱子，別說難以和平時送快遞的快遞小哥聯繫起來，說是個特工都有人信。
“你穿西裝送快遞？”
“其實是您父親的要求，我們與那些普通的快遞是不一樣的。”
“哈？我父親今年二月就逝世了，他是詐屍了還是怎麼了還能給我送快遞？別逗了兄弟。”
“那您看一下這個，您父親說你看到這個就會相信了。”
白陌川看那個人從皮箱里拿出了一個小紙條靠近了門前的攝像頭，紙條上面看上去像胡亂畫了許多黑點和粗細的線條。
“陌川——！？”
“怎麼樣？這回您信了嗎。”
“抱歉，您稍等，我這就出去。”
紙條上的不是胡亂的塗鴉，而是小時候白陌川和父親玩遊戲的暗號，類似於摩爾斯電碼一樣的東西。
只是這個，只有白陌川與父親兩人知道。
白陌川隨意披上了點衣服，也顧不上12月的寒冷就衝出了門外。
“您好，白陌川先生，我們對您父親的逝世感到惋惜，至於這個則是您父親生前託付的，要在今年年末交到您手上。”
“是什麼？”
“不好意思，我們是無權打開查看的，您只能自己查看了。這個手提包里有一個盒子，至於密碼您父親應該就寫在這張紙條上。”
西裝男將手提包遞給了白陌川，並讓白陌川在一個文件下簽字。
白陌川仔細看了看文件，並沒有什麼貓膩，就簽了字。
“好的，白陌川先生，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盒子里應該有您父親留給您的物品清單，如果有問題請及時聯繫我。這是我的電話。”
“嗯，好的，謝謝。”
西裝男在紙條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后就離去了。
白陌川十分小心地把包抱進了屋子，畢竟這可是白睿留給他的最後的東西。
“會是什麼呢？”
包里是一個略顯古老但十分精緻的盒子，白陌川按紙條上的密碼打開盒子，裡面是一串鑰匙和另一張密碼信。
“陌川，在你看到這張字條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首先，爸爸感覺很對不起你，你母親早早離我們而去，但我卻沒有多少時間來陪你，對不起。”
“你居然還有自知之明，那為什麼不及時去治療啊！研究有那麼重要嗎！？”
白陌川嘴上不停地埋怨，但眼眶裡亮瑩瑩在打轉的光點出賣了他真實的內心。
“真的很對不起。但是，接下來這件事，也許你很不情願，但請你一定要去做。盒子里有鑰匙，紙條背面有一個地址，去那裡的地下實驗室取回一樣東西好好封存起來，我相信你能找到它，還有你可能需要伯納德教授的幫助，記得去找他。好了就說這麼多吧，陌川，以後照顧好自己，再見了。——致我最親愛的兒子。”
“不寫清楚讓我怎麼找，你總是這樣！”
白陌川的情緒波動得有些厲害，畢竟十個月都沒有讓他完全從父親去世這件事里走出來。
好不容易調整好了情緒，白陌川拿起那串鑰匙，並將紙條翻了過來。
上面地址的所在地是——美國，洛杉磯。
12月23日
“歡迎收看本期科學世界節目，本期內容是有關目前物理學最前沿的領域——引力，而我們有幸請到了這方面的專家虞輝奕教授。歡迎虞輝奕教授。”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虞輝奕。”
“虞教授，您能先給我們粗略解釋一下目前十分熱門的引力異常現象嗎？相信在座的和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很多都聽說過但大多對此不甚了解。”
“好的，我們都知道任何物體都有引力，這就是牛頓提出的萬有引力。基於這是物質的特有性質，那麼一般情況下某一點處的引力並不會出現斷層式的變化，即便很快也只是連續的變化而並非突變。但引力異常則是……”
電視機里傳來的聲音吸引了正在收拾背包的白陌川，不過這種吸引並不只是感興趣。
“啊啊，煩死了，整天引力引力的，研究這東西有什麼用！異常就讓他異常去吧，又沒影響什麼!”
不過白陌川抱怨歸抱怨，該坐到電視機前還是坐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之前了解的還有不少錯誤，也是感謝虞教授的點撥。那麼虞教授，也就是說引力異常研究可能會對人類更全面了解時空本質產生極大的促進作用對嗎？”
“是這樣的。”
“那我們也就也就翹首以待人類文明的進一步發展了。說到這裡，可能有的觀眾朋友還不知道，之前我國名震世界的物理學家，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白睿教授也曾與虞教授進行過合作。不過很可惜，今年年初白——”
嗶
白陌川按下了遙控器，將電視關掉了。
“切，人都沒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再大的貢獻，自己看不到又有什麼意義？又不是聖人，做什麼聖人的事情。”
雖然關電視的直接原因是出現了白睿的名字，不過本身白陌川也要出發了。現在已經是北京時間下午五點，白陌川將要搭乘的飛機會在晚上十一點三十五起飛，所以現在他正準備出門。
收拾完屋子裡的一切，背起背包，走出門外，白陌川略帶留戀地看了一眼逃避現實而一個人待了近十個月的房子。
“又不是不回來了，我幹嘛這麼捨不得。”
首都國際機場，北京時間12月23日23：25
“親愛的伯納德教授，久疏問候，學生大約將於洛杉磯時間12月23日下午七點三十五分到達洛杉磯國際機場，介時將再聯繫您，可能之後還會麻煩您——您的學生白陌川。”
發送
郵件發送成功
白陌川在給導師伯納德教授發完郵件后便將筆記本電腦合上，望向窗外，天上繁星點點，沒有了霧霾的天空甚是好看。
“宇宙啊，多麼令人着迷……”
滴
“各位乘客，本次航班即將起飛，請您將您的手機，筆記本電腦等通訊設備調至飛行模式，並系好安全帶，謝謝您的配合。”
……
2034年洛杉磯時間12月23日下午7:45
時隔十個月，終是再次踏上了這片土地。
通過海關后，白陌川在機場里的麥當勞找了個地方坐下，打開筆記本電腦，連接上機場的無線網。
滴滴滴
“我靠，怎麼這麼多消息。”
白陌川打開聊天界面，被在飛機上這一段時間存儲的未讀消息嚇了一跳。
“催更催更，一天天催更，我也是很忙的好嗎！”
白陌川隨意打了“最近有事，請幾天假”回復給了編輯，隨後就不再理會，轉而去查看郵件。
未讀郵件1
“那可真是太好了，研究室的同胞們都十分想念你，我會去機場接你的，到了的話給我打電話，一定要打！——世界一流的導師伯納德。”
“教授，這裡不應該用‘同胞’吧，而且為什麼要加上世界一流。”
看着這封十分符合伯納德性格的中文郵件，白陌川有些不知擺出什麼表情好。
為什麼自己用英文發郵件，伯納德用中文回呢。
“哎，還是給教授打一個電話吧。”
白陌川拿出手機，打通了那個久違的電話號。
嘟——
“陌川，好久不見啊。”
“是啊教授，好久不見。我現在剛出海關，還在機場里。”
“你具體在哪個位置，我去找你。”
“好吧，在一樓大廳的麥當勞。”
“好好，馬上到。”
嘟，嘟
“哎，教授還是這麼精神。”
白陌川也不由得想起剛來這邊的時候，由於僅僅在大一就加入了伯納德教授的實驗室而受到實驗室里其他人不少非議，還是教授親自出面擺平了那些流言蜚語。
“少說多做，拿出點成績比什麼都強，再說了，承認別人比自己優秀有那麼困難嗎？我告訴你們，這小子比你們任何一個人將來都有出息。”
在實驗室研討會白陌川第一次上台演講之前，伯納德教授就先喊出了這麼霸氣的話。雖然當時把白陌川嚇得夠嗆，要是自己搞砸了豈不完蛋。
好在實驗室的前輩們其實並不壞，只是在剛開始有些不服氣。明明自己費了那麼大的勁才進了這個實驗室，白陌川能大一就進來。
典型的不患寡而患不均，人之常情而已。
白陌川也是憑藉那一次對白睿獲諾貝爾獎的引力異常理論的另一種角度闡述而獲得了前輩們的一致認可，並很快融入了這個集體。
但是除了伯納德，沒人知道白睿跟白陌川的關係。
“啊哈哈，陌川啊，我可想死你了。”
“啊！教授，嚇死我了。”
“怎麼，出神了？是在想哪個女孩子啊？”
“教授，你這個惡趣味應該適當改一改了。”
“這是幽默，幽默。”
“好吧好吧，就當是幽默。今天晚上我就先回酒店吧，也挺晚了。”
“也是，那你現在餓不餓。”
白陌川把手裡拎着的麥當勞的袋子抬了起來，表示自己有夜宵吃。
“那好，跟我走吧，我開車把你送到酒店。”
“嗯。”
坐在伯納德的車上，白陌川開始碼字，當然不只是因為編輯催更，不管怎麼樣，寫小說是他的興趣，喜歡的事情自然就有動力去做。
就像曾經的物理。
“陌川，還在碼字呢？”
“是啊，編輯催更呢。”
伯納德知道白陌川這項業餘工作，雖然現在可能已經成了主業。
“看你寫小說這麼有精神，就沒打算回來這邊嗎？”
“抱歉教授，我現在還沒這個打算。”
白陌川停下了敲擊鍵盤的雙手。
“那好吧，我知道你還不好受。學校方面的話你放心，有我在呢，不會有什麼事。”
“謝謝。”
“那你打算在這邊待多久？”
“26號的機票，回中國是27號了。好歹也算在這邊過個聖誕節。”
本來白陌川並沒有打算呆這麼久，打算辦完事就回去，但是介於不知道白睿到底讓他拿什麼，就打出了點富裕時間。
“那好啊，實驗室的聖誕派對你來參加嗎，就在明天晚上，我想其他人見到你都會很高興的。”
“這，我盡量吧，如果有時間的話。”
“那就這麼說定了。”
嗯？自己似乎剛剛這句話不是答應的意思。
“不過，這次你回來是要幹什麼？”
“其實我也不清楚，是跟我父親有關的。明天就知道了，之後再跟您說吧。”
“你父親啊，好吧，有需要的話儘管找我這個糟老頭子，能幫你的一定幫。”
“好，我也不跟您客氣。”
“哈哈，這就對了！好了，咱們也到了。”
兩人談話間就已到達了白陌川入住的賓館，也算個不錯的五星級酒店。
“那教授我就先走了，您晚上開車小心。”
“放心吧，那明天再聯繫。”
白陌川向遠去的伯納德的車招手示意，在車從自己視線範圍內消失后就轉身進了酒店。
……
“呼！”
在一天的勞頓后，一頭栽倒在柔軟的大床上是一件令人十分幸福的事。而此刻，白陌川就沉浸在這種無比幸福的感覺中。
“哈，真舒服啊，不愧是五星級酒店。”
當然舒服，前提是得住得起。
看了看錶剛剛八點半，對於不用倒時差的白陌川來說，這個時間正應該是碼字的大好時間，或者，看看番也是不錯的。
至於那袋吃的，早就在車上吃完了。
滴滴滴
插上房間的網線，不一會筆記本電腦里就又傳出了消息提示的聲音。
在又隨意應付了編輯幾句后，白陌川注意到了消息列表裡另一個昵稱——工口畫師。
“在嗎，單身作家？”
“哈？你說什麼呢工口畫師。”
“你！你才工口，單身作家！”
“作家這詞我可擔不起，說吧，有什麼事，工口畫師。”
“但是單身你是承認了。”
工口畫師，網名神樂千繪，是負責白陌川小說插畫的畫師，至於真實個人信息嘛，白陌川也通過某些非正規途徑了解了一下。
“啰嗦啊你很，說正事。”
“關於下卷卷首圖，我想問問你有什麼要求建議沒有。”
“我？之前你見我有過要求嗎，看我多相信你。”
“這只是單純懶而已吧！那我就看着來了。”
“OK。對了，咱倆也合作一年多了，改天請你吃個飯唄，我去找你，路費不用你掏。”
屏幕對面的女生渾身打了個激靈。
哈，想約我出來，開什麼玩笑，你是誰我都不認識。
不過白陌川也就半開個玩笑，要找的話他早就去了，只是沒必要單為這跑一趟，而且估計馬上就會有機會順道拜訪。
“不不，不了。”
“那好吧。不過我現在在美國，可能這幾天更新速度會下降。”
“誰管你。”
“切，沒必要這麼冷漠吧。”
“我就這樣，再！見！”
“誒！”
見對方不再回復，白陌川也只好不再發消息。
說到底還是白陌川覺得無聊，這十個月確實沒什麼太多的娛樂活動，也不去上學，也沒有親人，除了碼字就看看番，再加上偶爾看看父親生前的手稿。
“哎，無聊。”
不過在開始碼字后，白陌川也慢慢投入其中，暫時忘卻了自己這孤獨的處境，一直到晚上十一點睡覺。
……
平安夜，洛杉磯時間12月24日上午8:00
叮鈴鈴，叮鈴鈴
“再讓我睡一會，就一會……”
白陌川隨手把手機定的鬧鈴關掉了。
“唔啊！”
終於經過了幾分鐘，白陌川意識到了自己還有要緊的事沒去辦。
“呼，好險，差點睡過去了。”
起床刷牙洗臉，收拾完房間，穿好衣服，下樓吃早飯。
不得不說，五星級酒店的早餐就是好。
但是很貴！
從酒店出來時已經是八點五十了，坐出租車到紙條上的地址附近時已經是近九點半。
為了安全起見，白陌川並沒有直接打車到那裡，而是到了離得比較近的地方，之後走到了一棟別墅前面。
順帶一提，這裡已經是相當郊外的位置，當然了，市中心裡也不會有這樣規模的私人別墅。
“我靠，老爹，你啥時候還有這個別墅了。”
白陌川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地方，一度讓他懷疑自己找錯了地方。在仔細核對過地址后，白陌川還是在門口愣了好幾分鐘。
萬一進錯，被人告私闖民宅可就完了。
吱呀
隨着鑰匙的扭動，別墅的大門徐徐開啟，屋子裡，包括大門上都已經是一層灰塵了，顯然很久沒有人到過這裡了。
這也不算奇怪，畢竟白睿都已經去世十個月了。
“咳咳，這地方可真要命。”
白陌川盡量放慢了自己的步子，只能這樣避免激起太多的塵土，畢竟現在可沒時間打掃一遍這麼大個屋子。
別墅共有兩層，二層是幾間屋子，包括卧室，浴室，書房，不過更多的是空屋子。一層則是客廳，廚房，門廳這些，算是很規矩的布局。
但是白陌川在一層躡手躡腳地轉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一點像通往地下實驗室的地方。
“喂，老爹，你該不會耍我呢吧！”
這又不是什麼電視劇電影，現實中哪裡會有這麼隱蔽的地方。
被逼無奈，白陌川只得去二樓轉一轉。
“地下實驗室入口怎麼可能能在二樓。”
的確，沒怎麼見過要下樓還非得先上樓的設計，雖然這樣的保密性似乎更高一些。
卧室里只剩下沒有床墊的床板，桌子上，檯燈上都是一層厚厚的灰塵。隔壁的書房也是一樣慘不忍睹，書架上的書，書桌，書架上同樣被灰色所佔領。
浴室里只剩下斑斑水印，也許是浴室這個名字的緣故，讓白陌川看起了這裡並沒有那麼臟。
至於其他的那些空屋子，除了灰塵就不剩下什麼了。
“哎，我就說，怎麼可能會有——嗯？”
本來打算下樓的白陌川，似乎意識到二樓有一些不太對勁。
二樓整體設計是是一條長廊，然後屋子的門分布在兩側。按理來說，這樣的設計會讓房間盡量均勻地分布，以最大限度的利用空間。
不過這裡似乎有些設計的不夠合理，從樓梯上來后左側的長廊比右側更深一些，這本身沒有什麼不對。但是左側長廊最里側的部分沒有任何房間門的設計，只在盡頭窗戶前放了一個帶抽屜的小方桌，上面放了一個花盆，花盆裡是早已敗死的殘花。
“作為科學家，你可不會弄出行外人看着都不對勁的設計。除非——除非你有什麼目的！”
白陌川的嘴角微微上揚，像是抓住了黑暗中那唯一線索的光芒。
果然，白陌川還是喜歡這種探索發現的感覺。
左側長廊最裡面的屋子是書房，那最有可能有問題的房間就是這裡了。
再次走到書房門口，這次白陌川沒有着急進去，而是仔細端詳着，想從中發現什麼線索。
“應該會有什麼不對勁的，會有的，在哪呢，在哪呢……”
白陌川的視線在房間內來回掃蕩，突然剛剛卧室里的床板映入了腦海。
“誒，對啊，為什麼床墊都收走了，書還擺在這裡？”
這裡顯然不是白睿經常住的地方，那對於痴迷看書的白睿來說，是不會把書落在這裡的。即便是他逝世后其他人來收的，那也不會單單把書留下。
如果像這樣書被留下了，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囑咐別人而為，那都是一個原因——白睿故意的。
“切，你可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白陌川上前隨便抽出了幾本布滿灰塵的書，沒發現什麼異常，便挨個嘗試拿下每一本書。
咔
“嗯？”
似乎有什麼機關一樣的東西啟動了。
“喂，這都不帶動一下的嗎？”
這樣之後又把剩餘的書都拿下來了一遍，但仍然什麼都沒有發生。這讓白陌川再一次陷入沉思。
“書房，書，還有什麼我遺漏的？”
書架！
白陌川馬上再次試着用力拉開書架，這次書架被白陌川拉到了一邊，一扇門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至於為什麼說再次，因為剛來的時候白陌川試着動了動書架，但奈何書架紋絲不動，所以現在自然也就沒有第一時間想到再去動書架。
“可以啊，你還能有這麼個地方，弄得跟電影一樣。”
隨着空蕩陰暗房間里的樓梯一路下行，終於是來到了另一扇大門前。
這應該就是那個實驗室了。
“好吧，我收回前言，的確有從二樓到地下的設計，算我敗給你了。”
久違地進入實驗室，白陌川多少有一點親切感，雖然這裡他第一次來。
但是整個實驗室一眼望去，除了極其基礎的設備外，看不到任何符合白睿描述的“重要”物品了。
不過相比剛才而言，這裡的難度不知道低了多少，這次吸引白陌川視線的是角落處有點奇怪的灰塵分布，像是人為選擇的一樣，灰塵分布地十分規則但不自然。
而角落裡的一塊布下，有着一個小暗櫥，裡面放着一個大概半個冰箱那麼大的機器，白陌川試着抱了抱。
“我靠，這麼沉，這什麼玩意。還有，這麼大個讓我怎麼運回去？”
為了避免拿錯東西，白陌川在把那個機器抬了上來后又把這裡仔仔細細搜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可疑的東西后才抬着機器上了樓。
把書架拉回去，將書放好，確定書架再次鎖上后，又把這裡大概收拾了一下，至少讓人不能馬上從灰塵印記上發現什麼。
白陌川隨便找了個布將機器罩上，打上出租回到酒店，已經是下午兩點那樣，不知不覺半天都過去了。
“呼哈，呼哈，累死我了，這麼個玩意也太沉了吧！”
把機器放在房間角落後，白陌川就一下攤在床上。
但是也沒休息多久就又起來了，畢竟午飯還沒吃，兩點應該還來得及去吃酒店的午飯。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
吃完飯後，白陌川回來就開始鑽研起了這個神秘的機器。
雖然白睿只是要求他封存起來，這似乎也算一種不要亂動的表達，不過白陌川的好奇心驅使他怎麼得知道這玩意是幹什麼的再封存。
整個機器是完全封閉的，完全看不到裡面，也沒有什麼類似冰箱開拉門的東西打開，當然拆開的方式不算在內。
機器整體呈現黑色，看上去科技感十足，不過本身確實也應該是是科技含量十足。而在一面上有類似於面板輸入一樣的東西，只不過對此白陌川是毫無所知，畢竟白睿其他的什麼都沒再告訴他。
白陌川很想試試這個機器到底能幹什麼，不過終究理智戰勝了好奇，在這裡嘗試不知道能幹什麼的機器，而且還是白睿弄出來的，這聽起來就不是什麼好的主意。
“哎，算了，明天去教授那裡再說吧。”
放棄研究黑箱子后——暫時這麼叫它——白陌川便又開始碼字，這次編輯沒再催更，不是大發慈悲，而是昨天晚上白陌川已經更新了，也算是緩解了一下。
一入碼字深似海，從此時間成路人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五點，伯納德教授的電話將白陌川碼字的動作停了下來。
“陌川啊，晚上你有時間嗎？”
哦對，今天晚上好像有實驗室的派對，自己幾乎把這件事忘了。
“教授，今天晚上我有時間，我去參加派對吧。”
“哈哈，那太好了，我現在就去你那邊接你。現在五點，大概四十那樣到你那裡。”
“教授不用您接了，我自己去吧。”
“唉，那可不行，你就等着吧，可不許自己跑了，等我電話。”
嘟嘟嘟
“教授啊教授，您可真是精神。”
哪見過六十多歲的老頭老是開車去接二十歲的學生的，這反過來還差不多。
白陌川並不是為了參加派對而去參加派對，這只是一個和伯納德教授當面商量事情的好機會，畢竟他只有明天一天的時間了。
……
車窗外的光景在白陌川眼前不停閃過，洛杉磯的繁華也盡收眼底。
但其實說實話，從表面上這些看，反而覺得國內北上廣這些地區更加繁華一些。
“陌川啊，今天事情辦得怎麼樣？”
“難說，既比較順利，也有些麻煩。”
“怎麼了？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是啊，東西我是拿回來了，但是我完全不知道它的作用，在酒店我也不敢胡亂嘗試。”
白陌川大概跟伯納德教授複述了一遍今天的經歷，伯納德教授也有些小驚訝。
“你父親居然還能有這樣的設計，該說真不愧是他么。所以，我有什麼能幫上你的？”
“其實是這樣的教授，我明天想把機器拉到你的實驗室去稍微研究一下，畢竟會比在酒店裡安全很多，我也怕出什麼意外。”
“沒問題，但是如果你想把這個物件運回中國的話，可不好辦。”
“所以，這可能就是我父親讓我找您的原因吧，您應該有辦法。”
“哈哈哈，你個小子，挺聰明啊。沒錯，我是有辦法，但是我不能跟你保證，只能說盡量試試。”
有些實驗器材是不能隨意檢查掃描的，所以像伯納德這種級別的人物，在機場都會有特殊的通道，也就是說可以幫洛軒將東西送上飛機。
“那好。至於明天，上午九點怎麼樣，還得麻煩您跑一趟。”
“別這麼客氣，我沒問題的，而且我也挺好奇你父親給你留了個什麼東西。搞不好又是一個諾獎級別的東西，哈哈。”
“您就別說笑了，他能得一個就已經是頂了天了，還想再來一個。”
“哎哎，你可別說，你父親絕對有這個實力，他可是這些年來中國乃至世界最傑出的物理學家之一。”
“好吧好吧，您這麼抬舉他。”
白陌川一路上跟伯納德有說有笑，就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