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二百二十三天汇集于这一刻。
“老师?”
拿过来手机之后犹豫片刻便接听了起来,看着备注上面写的她名字,在这短短的一霎那我的脑海出现了无数种可能性。难道是和男朋友分手之后来寻求我的安慰吗?不太可能吧,毕竟才伤了老师地心不久,即使再怎么伤心也不会来找我的吧。
我只能略带疑问的对着电话那头发起了询问。
“尚......”
电话那头的声音呻吟着试图呼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忽然间就战栗了一下,牙齿不自禁地咬紧,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脏便跟着怦怦直跳个不停。
“美玥!你怎么了?”
我猛然站起身来对着电话那边大喊着,似乎那边极其的吵闹有着无数嘈杂的声音在附近,老师原本很微弱的声音在其作用下显得更加微不足道。
“救......”
能感觉出来老师在努力的想要发出声音,可是不知为何她没有任何能力能正常的发声,只有一字一字的结巴的说出来。听到老师的声音以后,我无法平息自己,只有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涌动出我难以平静的情绪里快要胀满的一团团热热的气流。
我感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徘徊、流浪却找不到出口。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要去干什么。
“家,家......”
“你是说你现在在家吗?”
“嗯.....啊!不要!不!不要啊!!求求你,饶了我吧!!!啊……”
默默的只剩下嘟嘟的回音,像深不见底的深渊,心不知道为什么跳动个不停,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就像节奏越来越快的鼓点,时而大声,时而节奏不一。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我的大脑处于完全一片空白,现在的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急得不知所措、整个房间一片寂静,仿佛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到。
麻木,冷酷,种种感觉都好像离我远去。五官都变得僵硬,没有动,也动不了。我现在的面目仿佛是一位画师用了最冷的色调,草草描绘出来的一张脸,没有一丝柔和的色调。
我要去救她,一定要去救她,她是我的女人。
即使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我也依旧明白,她是我的女人,无论如何我也要去救她,即使有着无论多少磨难,即使为此死去我也要去,我可是还一直亏欠着老师。
不行,我一定要去救她。既然老师说是在家的话,那只有一个人知道了,这样真的好吗?我想孟自玥一定也会理解吧。
从床边拿起拐杖急忙地穿上衣服便一瘸一拐的向着家的对门走去。这个时间孟自玥也不会睡着的,真是的,要是腿没事的话就没这么多事情了,感觉完全可以节约很多时间。
只能默默希望老师她不会有任何事情了。
明明平常几步的距离却也因为内心焦虑而变得漫长起来,而且由于加快了脚步所以脚还是会感觉很疼。不管了多吃几片止疼药顶一下就好了,无论如何今天我是必去不可了。
好不容易的走到了孟自玥家的门口,站在门前,有些犹豫不决,但心想到老师的那一霎那,我便不再犹豫,我深呼吸一口气便开始很为沉重的敲打着大门。
“谁啊?”
“我。”
“尚轩啊,大晚上的‘劈里啪啦’的敲门真的吓了我一跳。”
“美玥出事了。”
“姐姐?姐姐怎么了?”
“不知道,她在电话那头向我求助,所以我必须去了。”
“为什么不报警......”
“什么?”
“没什么。”
孟自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神色平淡,眸光清冷疏离,嘴角似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仔细一看,小声嘟囔着什么,但由于我过于着急便根本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她说她在家里,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所以就来问你了。”
“哦。”
“赶紧说啊,老师现在有危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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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还真是有点远啊。”
“你真的要去吗?”
“嗯,我对不起老师,正因此我要去。”
“明明报警就好了。”
她闭上了眼睛,绝美的脸庞显露出一丝不安的神情。
“我不能这么骗自己,我必须去。”
我拿起旁边的拐杖站起身来打算离开她的时候,她突然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衣袖。
她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我的背后,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时而眉头微蹙,不断啜泣着。
“叫警察就可以了吧。”
“你叫一下吧,等我到老师家里之后警察应该早赶到了。”
“不,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抱歉。”
“只是一句抱歉吗?”
真是的,我果然还是太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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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啊,要是我是某个拄拐杖的白发少年就好了,这点距离根本不算什么。
入冬之后的夜晚令人心寒。冷得生出阵阵寒意。没有月亮,但星星却在不断地闪耀,那又怎样,果然是不能不自量力的吧。整个世界死一般的沉寂。我不禁冷笑,还以为自己有多坚强呢,不过如此,要是连她都保护不好,还不如去死。
正因为不想死所以我要去保护她。
大街小巷,空无一人。只有月亮与星星在天上望着大地!在大街上,只有街道两旁的照明灯高高地挂在那里,楼道两旁的楼房投射出微弱的光芒。路旁的大树也在灯光中若隐若现。无人的夜晚,无人的街道,无人的小巷,唯有我在拼命的向前走去。
大半夜的为什么连个出租车都没有啊,明明夏天的时候再晚几个点都有出租车的啊,冬天真是烦啊。脚又要开始痛了起来,现在连自行车都不敢骑了,只能拼死撑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吧。
身体本能的不想加快速度。它总是会设法使我停下来,毕竟我本身就不是那种喜欢锻炼的人,现在的运动量加上疼痛感远远超出自己身体的极限。可即使这样我也依旧要咬牙坚持下去,我只能希望路上会出现一辆出租车,正常的走到老师家中也要将近一小时,更别说现在我这个样子了。
我不想再一次的失去老师了。
一切都似乎岌岌可危,心惊胆战的思考着明日又有何用?哪怕一味寄望于后天,我心里也明白的其实毫无答案。所以啊,于其思考如同白纸的明天应该去描绘什么,不如不去想这些,而是现在立刻舍去一切。
因为啊,我喜欢着老师。
“小心!!!”
“啊!”
突然,从旁边钻出来了一辆自行车向我冲来,毫无悬念,我摔倒在地,没有任何力气支持我爬起来。缓了一会之后便努力爬起来。突然感觉手有一阵刺痛,鲜红的液体从伤口出流了出来,血越出越多,流在了指甲上。
“你没事吧?你休息一下我去叫一下救护车。”
“别......你这自行车能带人吗?”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能感受到自己脸因痛苦而扭曲,汗水不断从额头渗出,好似每移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本来脚已经不行了,现在完全处于痛上加痛的时候,果然是双倍的快乐啊。
“能。”
“你......你带我去个地方,之后你想干嘛干嘛。”
现在只觉得,身上像刚刚被放入烤箱中烤过一样热。头很晕,浑身上下宛如被灌铅一般的沉重。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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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能在快点吗?”
“我已经很快了,感觉比刚才撞你的时候还快了,而且现在是两个人啊,真的很累的。”
“谢谢了。”
“话说回来,明明你都满脸满手是血了,为什么不去医院啊?”
“没什么,只是因为唯有痛苦才是活下去的证明。”
“真是个奇怪人啊。”
我靠在那个人的后背上,整个人才可以稍微放松一会。现在好想要闭上眼睛休息,可是总感觉闭上眼睛之后就会死掉。
仰望着朦胧的天空,回忆曾经与老师的每一天,呆立于那段深刻记忆的迷宫里。即使如此也决定再次迈出脚步。尽管我明白的,这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可我依旧想要守护那个人啊。
“对了你是哪个学校的啊。”
“育才的。”
“欸?!这么说来我和你还是校友啊。”
“嗯。”
我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去想这些,哪怕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我也没有任何心情去思考,现在我只想快点赶到老师那里。
果然又是一个又胆小,又没骨气的人,即使这样我还想着什么不想去死这种东西。要是换成小说剧情的话,我先就是应该不惜一切代价赶到老师那里才对,可笑。
“再快一些吧。”
“看在你这么拼命的份上,我不拼命也对不起你啊。”
说罢他便加快了速度,喘着粗气的努力向前骑去,冷风不断地吹打着我,使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还好临出门前吃了一些止痛药,现在还能再坚持一会。
这剧情,多么的可笑啊,就如同童话故事一般可笑。如果有人知道了这段经历,想必一定会冷笑一声,对我嘲笑一番吧。
想必,这是一场错误的恋爱吧。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剧情,错误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