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划过空中,呼啸而去,向着九曲,向着她的心脏刺去。

剑就会像箭矢一样把她贯穿,血液如雨般飞溅,来无觉,去无声......凡事都是失去之后才明白珍贵......我脑中的妄想却没有成为现实,不知为何,那超高速的剑,只是停止在慌张不已的九曲的心脏前。

令我惊讶的,是她为什么没有把九曲杀死,还有,他那瞬间的停止力,那飞快的剑本应该我也停止不下的......兰希尔却做到了,这惊人的对剑的掌握能力。

血色空他的确是一个强者,哪怕是我也认为她不简单。

只是,那支可怕的上古之剑为什么会停下,而不是我臆想般的场景那样,所带来的生命的再一次逝去。

兰希尔突然跪了下来,跪在九曲的面前,泪水如泉涌,事发突然,我也没有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未等我询问她,剑就发出几条黑色的触手把她包裹在内。

随后是那撕心裂肺,惨绝人寰的可怕叫声,的确是人可以发出的声音,可是其惨烈程度,就像是把你放在万米高悬崖上,只用一根头发丝给你踩着,下面就是死亡。

“啊——”暗黑散去,是兰希尔躺在地面上,没有了知觉。我们马上把兰希尔搬上床,细心照料着。

不过,我还是发现,身体外形的变化,竟然会把心理的年龄也给稍稍给带动。也就是说,我的心理年龄也会被带动到12岁,虽然记忆会带上,但是还是免不了的幼稚。

过了七个小时,血色空惊叫着醒来了,“兰菲尔!”她看着九曲。“你,是魔族吧......”兰希尔十分生气,脸部也渐渐僵硬,“为什么,为什么冒充我的妹妹?而且,在我昏倒的时候你居然没有杀掉我,还有这些客人,你究竟有什么意图?”

兰希尔气到了极点,“我没有冒充啊......我就是我自己,九曲·血歌。”九曲面不改色地说着,虽然表面上不慌不忙,其实我已经l感觉到她的心灵稍稍的变化。

“你!”兰希尔犹如一座喷发的火山,散发着高热的岩浆,也就是她现在的怒火。

降雪了......落在火山上,兰希尔也冷静下来了,“那,九曲小姐,你,还认得我吗?”兰希尔用着充满期待的语气说着。

九曲看过来,“当然,姐姐,我的......兰希尔姐姐。”在最后,他用了一反常态的语气,用着活泼的声音说道,“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松纱蒂莎·兰菲尔了,现在,我的名字叫九曲·血歌了。”她这一句话,语气却冷如冬日的冰霜。

“不过,你为什么是魔族呢?”兰希尔用着有些失落的语气问着。“这个......请允许我保密,而且,如果我不是魔族,我现在姐姐你面前的,就是和我低温一样冰冷的尸体了。”

兰希尔伸出手,牵起她的手。冰冷,如万年坚冰般的冰冷,她感觉到的一定是这样吧。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九曲的冰冷双手贴在脸上。

顺着那洁白脸颊流下的,是兰希尔的泪水,流着,流着,流到了九曲的手上。“还是,还是,这一双稚嫩手啊......”“喂,姐姐,你别只顾自......只顾自的......哭了啊......”九曲最终也哭了。

兰希尔哭的很厉害,哭得近乎可以把她身体中,所有的水分全部都挤出来。“失,失态了。”然后,过一会儿她马上就把自己调整好了,“兰菲尔,我还想要这么叫你,可以吗?”

“请便吧。”九曲在这件事情上对她的姐姐态度很随和,“不过为什么相信我是兰菲尔了呢?”

“直觉,或者说是姐妹的心灵相通吧。还有,这个。”兰希尔又一次把手和九曲曲的手握着,五指相扣,然后打开。“看吧,手掌的纹路,是可以连得起来的。”

她笑了,然后开始滔滔不绝地向九曲倾诉:“兰菲尔,我以为,你被那三个混蛋给软禁着。所以一直在训练自己,直到有一天,力量强大到可以把你救回来。所以我就不停的去寻找提升力量的办法,因为你。不过,兰菲尔你到底去了哪里?在两年前。”

“在父母被杀后,我也被抓到那三兄弟那里去,结果他们以为另一个女孩放弃了我,把我卖去洛希布尔。结果在路上,车队被劫了,我被抓到山上,然后......”九曲,继续说着,可是兰希尔阴沉着打断了她的话,“那些人渣,现在在哪里?”兰希尔稍稍微笑着说,说是笑着,其压迫力的却比她发怒时强上不知道多少。

“这个,已经被艾米莉娅的丈夫杀掉了,当然,也是我的啦......”九曲有些羞涩,然后瞥了我一眼。“那,那个人怎么样?帅吗?暖不暖啊?可靠吗?”兰希尔十分好奇的问着,眼睛里星星都快冒出了。“当,当然.......”九曲回答,然后又瞥了我一眼。

估计兰希尔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是,九曲现在所说的人,就在她的面前......

夜晚你很快就降临了,迪欧德那红色的光芒照在小小的竹屋的墙上。在屋子的周边,有一个坡,还是挺大的,我注意到上面有人坐在那里,是兰希尔,她坐在那里,晃着那细长光滑的双腿,黑色的过膝袜耀着红色的光。

我也爬了上去。然后发现我的白色过膝袜已经被泥土弄脏了,再加上路上的汗水,很不舒服。“啊,小姑娘,你怎么上来了?”兰希尔说,“这里很高的。”

她沉默了一会,说:“小姑娘,你可能没有经历过像我们这样痛苦的事情,虽然你被那几个混球给送到这里也就是说明......你的父母应该已经死了......这样子,你好像变得和我一样了呢......”我稍微触动了一下,假如,我不是作为一个魔族出现在这个世界,而是像这些平凡的人类,我会怎样呢......

“啊,我不应该说这些的......”

“没事,继续吧......”我把声音尽量拉高了说话。

“没事吗?”她说。

“没事。”我轻轻的回答。

“那,我说说我的故事吧,很抱歉,把你拉到我的往事之中了......但是你能听我说一说吗,毕竟这么久了,也没有人听过,我倾诉......”

她开始讲自己如何拿到那把巨镰,还有那一把上古之剑,以及之前怎样沉沦,怎样的燃起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换来的一小小个成功......还有她长期磨练,造成的一些身体上的损伤,比如,在深夜可能会腿部瘫痪,还有头疼。

“小姑娘,你有一个姐姐或者一个妹妹吗?”她说,声音很细,我一下子就有些不知所措了,“那个,没有......吧......”

“做为一个好姐姐的职责......我没有做到。仅仅只是为了自己着想,呐,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再一次不知所措,兰希尔的跳跃思维太强,以至于我根本对不上频道,我有点慌。“叫做,叫做囹圄(lín yú)就好了……”

“囹圄.....这个......名字不太好听啊,寓意也是不好......叫泠零吧,怎样子更好。”兰希尔笑着说,又看向了远处天空的迪欧德。“呐,泠零酱,你知道怎么样做好一个姐姐吗?”

“照顾好妹妹?”

“这个是其中之一,其实不止这一些,你还要去关心妹妹的心灵状况,甚至有闯祸的时候,你还要帮她担责。”兰希尔说。

“担责?分明是妹妹闯的祸,为什么要姐姐来担责呢?”我很不解。

“这你就不懂啦,这也是做好一个姐姐的原则之一。比如,教会对于魔化他人的人,会执行死刑一样,魔化他人就是闯祸,同时,被魔化的人也是敌人......”

“魔化......”

“哦,吓到你了吗?”兰希尔抱歉地说。

“谢谢你,好久没有这样向他人倾诉了,长期在山林中生活,以及是非常孤独了......只有被那三个混球送上来的你们才可以稍稍聊一下......但是啊,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谢谢。”她抱住了我,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突然,他把我抱了起来,然后马上跑回了屋子,“教会,看见兰菲尔就完了。教会的特殊识别术一下就可以识别出来......”

兰希尔一下子跑回了屋子里,打开了结界,防止发动探测术。

兰希尔,感觉到那个家伙走了之后,松了一口气,然后拿出一些食物,“今天也没什么好招待大家的,就吃点竹笋汤,喝点竹叶茶这样吧。”

然后我们就在兰希尔的家睡了一觉。

在第二天的早晨,九曲,看起来有点失落,兰希尔发现便问了她缘由。

“只不过......我,还有一些事情,还记得为了让我逃出来而自己忍辱负重,受尽羞辱的那个女孩......她叫依言,我想要救她出来。”

“等等吧,就放在下午吧,那个地方的房子还挺大的。”

下午

“该走了。”九曲提醒道,然后站了起来。

“那是当然,我早就看那三个死肥球不爽了。”兰希尔拿出巨镰,“来吧!”

我们一行人又下到了山脚下面,我们走楼梯到山腰的时候,远远的看着那马车,马车还在那里等着,看见那么几个黑点,那是士兵,以及那一圈碧绿环绕。下到山脚见那些士兵在收集一些野味。

看见我回来了,他们显然有一些惊讶,然后又看见九曲......估计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但是我估计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兰希尔下山了。

“血,血色空大人!”士兵们连忙跪下,“起来。”

“是。”他们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您这是要......”

“去戍城!”兰希尔说,把巨镰狠狠地砸在地上。

“这......好吧......”士兵见劝不住她,之后妥协。

踏上了黑木的台阶,坐上了华丽的马车,踏上了回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