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一段时间,贝吉睁开了眼睛。

尽管身体的状态是那样的差,但那双眼睛里依旧有着慑人的光芒。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哪怕是橙都感觉相当的不自在。

既然会有着这样的眼神,那这男人想要做什么大概也能够猜出来。

这孤儿院中怕是要见血了。

……

不,至少也是见血才能够收场了。

“我休息了多久?”

“20分钟左右。”

“不算太久。”

估算着这样的伤势,贝吉还是比较满意的。

看来他即使是离开军队这么多年,这训练来的身体依旧没有荒废。

“……”

但有个坏消息。

当他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右手时,一阵阵疼痛传入了他的脑海中。

并且不是一般的疼痛。

而是如同针刺的那般,持续的疼。

这样的更是致命,让他长时间地受到这样疼痛的刺激。

但这又有一个好处,这样的疼痛能够让他持续地保持清醒。

这也不错。

保持神智的清醒他才能够干其他的事情。

“唔!”

不使用右手就这么站起来确实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

但贝吉还是强撑着做到了。

他转身看向了那堵高墙,同时还有高墙之后的紫苑之家。

在受到这样的冲击之后,他才算是正视起了这个地方,更准确地说是里面的孩子。

在有些时候,智慧与年龄不一定会是正相关的。

即便是身体还未成熟的孩子,也会有这样的谋划,也会有这样的智慧。

“这第一回合……是我栽了。”

贝吉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这没有什么不可承认的。

输了就是输了,那就应该要承认。

“但第二回合我一定会赢的!”

贝吉的嘴角露出了阴测测的笑容。

这样的失败并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因为还会有第二,甚至是第三回合。

这一次输了并不要紧,只要下次,或者是下下下次赢了就好。

站在主动方的始终是他们,他们可以输,但对方只要输一次……那将会是最坏的局面。

“啧啧~~”

兴奋的贝吉下意识地舔了舔舌头。

这样的他看着有些渗人。

“你还记得我们的行动准则吗?”

然而在这时候,橙却冷不防地问道。

“!”

在微微的错愕后,贝吉点了点头,他明白橙要问什么了。

“绝对不能够杀人,绝对不能够纵火,无论如何都要留一手……”

贝吉自己说了出来。

这是他自己制定的准则。

他和很多的领导者都不同,那些人往往自己制定了准则,但自己却不会遵守。

贝吉却不是。

既然是自己定下来的,那么他在监督手下人遵守的时候他自己同样会遵守,并且是时刻放在自己心头的。

这些准则,对他来说就像是捆绑在心脏的戒律之绳,时刻警醒着他,也在控制着他的行为。

他是一个自律的人,所以他才会有现在这样的性格和能力。

“嗯。”

橙点点头,表示贝吉说对了。

既然他能够说出来,那么他必然能够遵守。

在这方面他是相信他的。

在这里各位看官请不要误会一件事情。

贝吉之所以会制定这样的准则,并不是因为他有所谓的良心。

那只是因为他对这个国度的律法是那样的熟悉。

这说起来或许有些讽刺,但这确实是。

正是很是熟悉这个国度的律法,所以贝吉才会制定这样的准则。

这个国度的律法之严,在这个国度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而在严格的同时,这个国度上还有着一批严格的执法者,司法者,他们共同维护着这个国度律法的尊严。

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容侵犯,不容亵渎,神圣的律法。

其已经成为了一种精神内核。

而在律法之中,最刺目的红线就是死亡事件。

即便是自然死亡,意外死亡的事件都会引起重点的关注。

这就更别说是恶意至死的事件。

这是重大社会治安事件,是绝对的红线。

当这样的事件发生之后,这国度庞大的执法者队伍就会运转起来。在这个大一统且集权的国家中,没有独立的个体能够抗衡这样的机构运转起来时能量。

它就会像是一辆疾驰的火车,任何挡在前方的障碍物都会被撞碎,更别说是一个人了。

所以在行动的过程中是绝对不能够引起死亡的,特别是孩子们。

而如果触及这一点,那么贝吉他们所面临的官方力量可就不止会是这个程度了。在这样庞大的队伍中一定会存在着能人,贝吉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和那样的存在相比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这差距甚至还是无法弥补的。

所以他必须提出这样的准则,然后遵守这样的准则。

即便没有橙的提醒,他也不会忘记这一点。

他还不想进去局子吃牢饭,而且还是长达双位数的牢饭。

所以他恪守这一点。

但是……

除此之外的事情他就不保证了。

“哧溜。”

贝吉又舔了下自己的舌头。

此时的他眼中闪耀着噬血的光芒。

自己虽然不会触及到那样的底线,但给这些自大的小鬼头最大的惩罚还是可以的。

“……”

橙捕捉到了他那闪耀着红光的危险眼神,顿时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但此时的他却没有能力打消这样的想法。

现在的他就像是什么呢?

“为虎作伥”,东洲的这个古成语能够准确地形容他现在的行为和处境。

为了活下去,他成为了贝吉的助手,或者用工具人来概括比较好。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他是被逼着走上了这条路,那么现在的他已经在这一条道上越走越远。

那么他还能够回头吗?

恐怕……

不能了吧。

因为回头已经没有了路,他只能够往前走了。

即便前方是一条漆黑的,完全看不到的光的路。

为了自己,为了沫儿,无论是什么样的路他都必须走下去!

“啊啊!!”

“!”

刺耳的惨叫声具有极强的穿透力,穿过了墙壁,穿过了窗户,传到了处在门附近的三人耳中。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声域较低。

但在此时却显得那样高昂。

从这样的惨叫声可以得知,他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害。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使得下意识地发出了这样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