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实习律师莫佰遇到了堪称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他被一名年轻的有些可怕的警官给盯上了。

起因则是他兴冲冲地朝着自己的案件被告说出了某个关键性的进展。

这若换作在别的地方,别的时间,或许并没有那么严重。

但在这旧城区分局,在这样的时间,它却恰恰被那个男人所捕捉到了。

于是乎便有了前面的一幕。

陷入巨大恐惧中莫佰运转了他那有些停滞的头脑,得出了一个关键的结论。

眼前这个可怕的年轻警官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那么这样的压力还会持续。

并且……对应的压力还会持续增加。

对。

这样的压力并非是那名警官的极限。

压力随着流逝在线性地增加,并且怎么看都没有结束的意向。

这就让莫佰更加的绝望。

“有什么能够说的?!有什么?!”

“有!有的!直接说出来就好了!”

“但是……该怎么说?!”

莫佰尝试着张嘴,但他却惊愕地发觉自己无法顺利地说出有效的话语。

恐惧,彻底地摧毁了他的言语功能。

而在现压力不断增加的趋势下,他身体再下一步的反应估计就是昏迷,然后自我保护。

但那样……绝对是不行的。

在这一刻,莫佰感觉自己的所有自信与骄傲都被摧毁了。

也在这一刻,他萌生了要放弃的念头。

但也就是在这一刻,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由此产生了轻微的振动。这样的振动在这样的时刻由于点睛之笔,顿时使得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呼…”“呼…”

莫佰喘着粗气,但他的脸上的神情却要比前面时刻来的轻松,因为这一拍使得他脱离了那梦魇般的状态。

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这个身影并不高大,也不健壮,但在这种时候这个身影却是这般的可靠。

是安辉。

安辉的出现后,莫佰顿时就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大幅度减轻,由此而来的轻快感让他感觉是那般的甜美。

但莫佰的头脑并没有就此麻痹。他十分清楚压力依旧是存在的,只不过是转移到了安辉的身上。安辉接替他成为了压力的中心,并且压力还在持续地增强。可即使如此,安辉还是扛了下来,并且表现远远比他要好。

这即是经验上的差距,同时也是他们能力上的差距。

所以莫佰憧憬着安辉,以他为榜样,想要成为他这样的人。这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大的目标。

“这位警官,这方面的消息是总部方面传达,我这边暂时还没有验证消息的正确性。”

“这样吗?”

“是的。我这边这位还是实习生,一些准则还不熟悉,如有差错请原谅他。”

“好的,没事。能否请你,告诉我和你联络的总部人员的联系方式呢,我们会找他确认相关信息。”

“好的,好的。”

顾建的文字,看起来是协商式的,但他的语气里可几乎没有任何的协商意味。

那样巨大的压迫感,让人不由得遵循。

在得到对应的联系方式后,顾健便选择离开。

而当他离开之后,周边的气场也因为恢复了正常。

中心的莫佰则大口大口地喘气,就像是搁浅在陆地上的鱼般。

“前、前辈……谢谢你……”

“以后小心些……若下次没有我在的话,你也要解决问题。”

“是。”

莫佰虽然在喘着气,但他的回答却是那般的有力,看的出来是把这劝解放进了自己的心里。

这番插曲后,莫佰他们便选择退却然后处理自己应做的事情。

看的出来顾健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阴影。

这个我只能说正常。

而即便对方是对手,但我在此刻我也深切地表达了对他们的同情。

因为他们撞上的是顾健,那个超越人智的存在,那个活着的传说。

第一次遇到顾健就受到这样的气场压迫,他们还能够有着这样的反应都相当好呢,这要换写心里素质差一些的,指不定就当场尿出来了。

然而同情归同情,但我们之间的敌对状态并没有就此解除。

顾健他可不会胡说,而从他那样的反应来看,对方的说辞应该是真的。

没有不在场证明;岳助成为了有力证人;安辉成为了对方的辩护律师;凶器的检验报告成为了有力的物证……

这些事物汇聚在一起,无一不在加大,并确凿陆仁希身上的嫌疑。

尽管我,我们都在相信着陆仁希,但在这些证据面前,我们的相信又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

“白牙……我们……该怎么办?”

【……】

绯莱浅很是沮丧地问道。

即便是平常那个充满活力的她,此时也显得是那般的有气无力。

而我……也沉默了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是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不知道我们还能够做什么。

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许多倍。

各样的情况就如同一团乱麻线,纠缠在了一起。

而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想要理清楚这些“线团”,则会牵扯到所有的乱麻线,这无疑是有着极高的难度。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暂时……

【让我……想一想……】

沉默了好一会后,我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这样的回答是个什么啊?!

这还能算是正常的回答吗?!

这不就代表着我在此退缩了吗?!

在说出这句话后,我的内心是翻云涌动的。

这样的话没有丝毫的营养与价值,只能够说明此时的我已经投降于这个问题,并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解答。

于是乎我便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疯狂地自问自答,借此责备无力的自己。

而尽管我的内心活动是这般的丰富,但我的外观且没有太大的波动,几乎不被他人所察觉。

【……】

我这样的变化并不能够瞒过黑月那锐利的感官。

“她”想要和我说些什么,但最后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们就这样陷入了僵局之中。

并未能够察觉到某人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

以及那笑意背后的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