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人的身份居然是陆仁希的小伙伴之一,岳助。

这个状况就很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

岳助并不是没有嫌疑。

但是他的嫌疑非常的小,小到近乎可以排除。

可正是这样的他,却是那个关键的证人、

这样的情况无疑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料,从而使得我们是无比的震惊。

震惊过后则是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愤怒,悲伤、不解……各式各样的情绪侵染着我们的内心。认识感性的动物,在很多时候都容易受到情绪的支配,从而做出各样的事情。而处在情绪之中的人类,通常不能够认识到自身行为的不合理性。他们往往要在事后才能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且感叹为什么当时自己会这般的不理智。

但无论是哪一种作为,那都是人类自身所作出的,对此感到后悔也是无济于事的。

这就是人类这个种族的弱点。

在情绪的趋势下,人类通常会做出各式不理智的,不利于种族生存与繁衍的事情。

但同时,也是因为这些不理智的行为才促使这人类文明的进步。

纵观人类的历史,便会发现在各个时间的分歧点之上都会这样不理智的人做出了那些看似非常不理智的作用。

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合理,也不能够理解,然而正是这样的行为才算是真正地打破了基因与种族的界限。

这也就是人类这个物种能够快速发展的重要原因。

扯远了。

得知岳助这家伙是证人,我们确实是吃了一大惊。

但这可不意味着我就要会束手无策,束手就擒。

快想!

快进行思考!

在那狭缝之中一定有着生机。

岳助……

他为什么能够成为“证人”?

这是一个基础的问题,同时也是一个极其关键的问题。

成为“证人”,也就说明岳助他能够向警方提供什么关键性的信息,这能够对案件的侦查有所帮助。

而从袁警官的态度来看(虽然说我感觉这个和顾健同样死板的人会认真地对待每一次笔录与讯问就是了)岳助所提供的的信息应当是有用的,至少是与案件相关联的。

那么岳助他到底提供了什么信息?

在询问室外的我们并未能够听到。

这是自然的。

这可是分局有着特别用处的房间,自然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

其隔音效果之好,可要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但这样的隔音自然是双向的,内部无法听到外界的声音从而受到影响,而同样的,外部也不能听到内部的声音。这就使得我们没有办法听到询问的内容。

顾健就在我们的身边。

他应当是清楚的。

但从他的脸色和表情(虽然这家伙脸上的表情变化幅度非常小,大部分时候都板着脸)来看,他会告诉我们的概率是0。即便我们是事件相关人士,也不能向着系统外部人员透露案件讯息。

但是我们可以进行推理。

思维是不受限制的。

结合现有的条件我们就可以进行推理。

岳助他知道什么?

他知道的东西非常的多。

紫苑之家的日子让他了解陆仁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幸福酒屋的聚会岳助在现场,并且全程都在,自然是清楚那个大叔容貌,体态特征等信息。同时也知道最为关键的一点,陆仁希是怎么和这个大叔结缘的。

不……

这么问并没有什么效果。

这里的话……

应该要反着问。

岳助他……不知道什么?

如果是要回答这个问题的话,那就要从相反的思路来展开。

昨天几乎全程都在现场的岳助他会不知道什么?

这个问题基本上是没有答案的。

因为岳助确实全部都知道,并且他应当还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东西。

这样的说法过于拗口,有些许绕口令的嫌疑。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的思维才因此发散了开来。

找到了那被我忽略掉的点。

岳助他确实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这样东西或许连当事人陆仁希都已经遗忘了。

尽管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实际上过的时间并不超过48个小时。

那么那个状态的陆仁希经历的事情并不会太多,不被我们知道的事情。

会是什么?

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

忽的,我的脑海里一道银色的闪电划过,些许酥麻的感觉从我的尾椎处产生,然后直冲脑门。

接着我便懂了。

尽管我们昨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时间上是有空隙的。

空隙便是在接近凌晨从幸福酒屋离开的那段时间。

19号的深夜时分,陆仁希才回到怡柳公寓,我们的家。

但摄入酒精过多的他显然是不能够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确实,有一个人搀扶着他回来了。

而那个人的身份则是……岳助!

作为在同一桌上进行饮食的人,岳助同样是摄入了数量不少的酒精。

但人与人的体质是不能够一概而论的。

摄入过多的酒精后,陆仁希这家伙便基本上失去了运动的能力,像一滩烂泥一样被“扛”了回来。而岳助则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只是脸部有些许的发红,行为举止之间依旧是有力,而又虎虎生风的。

根据科学的研究,似乎体质的强壮与否,与解酒速率是成正比的。

那么这一段时间内,一定发生了什么!

而这段时间,也恰巧是命案发生的时间。

从幸福酒屋过来怡柳公寓,走那一段路完全是合理的。

那么说不定……

在那一段时间岳助恰巧看到了命案的现场!

明白这一点后,我的心顿时就放松了些许。

当然只是些许。

事情还远远未到能够解决的地步。

在极为漫长的等待之后,讯问终于结束了。

而袁警官和助手则带着证人岳助走了出来。

岳助一走出来后,便立刻注意到了在附近等待着的我们。

“美美……”

而这时候的舒美则挣脱了绯莱浅,独自朝着岳助走了走去。

尽管她的腿脚还有些发软,走路也有些摇摇晃晃,但她还是执着着要走向岳助。

而在这样的过程中,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着注视着他们两个。

当然,在场人沉默的理由还是有些许不一样的。

顾健和袁警官是在观察和戒备。

他们与我们的身份截然不同。

他们是警官,并且有着丰富的经验。让事主和证人直接地接触实际上是一件危险的事情。由于案件的关系,事主有概率概率会陷入情绪失控的状态。而在情绪失控的状态下,这些事主很有可能产生伤害证人的想法,并且还会在情绪的涌动下将这想法付诸实践。

所以身为警官,顾健和袁警官则有义务,有责任保护证人的安全。

尽管舒美是一个弱女子,并且精神状态看的不太对的样子,应该不具备多大的杀伤力,但顾健的眼神还是那般的锐利。

现在毕竟是现代社会,工业、武器是那般的发达。

即便是一个小孩子,只要能够拿到武器都能够杀死一个成年人,所以绝不能够懈怠。

不客气地说。

如果此时的舒美有什么异动的话,那么顾健将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制服。

顾健并不会因为舒美是个弱女子就会手下留情,他就是这样的人。

当然,现在的话顾健的手段或许会温和小许。

舒美这样的行为自然也使得我们紧张了起来。

她会做出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此时的我们有着阻止她的力量,但却没有阻止她的想法。

因为在这种时候恐怕还是要将决定权交给她为好。

一小会后,舒美来到了岳助的面前。

“美美……对不起……我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岳助的表情很是痛苦,似乎是在经历什么样痛苦的抉择。

而仅是这样的话语,我就能够隐约地猜出事情的全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眼泪再次从舒美的眼角滑落。

多次地流泪让她的眼睛变得有些许红肿,但她却没有放在心上。

这对平时那个那般注重自己容貌的她来说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

眼泪不住地从舒美的眼角滑落,她的泪腺仿佛因此而崩溃。

舒美握紧了拳头,连续地摧着岳助的胸口。

尽管这是攻击性的动作,但这样柔软而又无力的拳头,打到岳助那厚实的胸膛上那完全是不痛不痒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顾健才放弃了制服的打算。

“对不起……”

面对这样的舒美,岳助能够说的话也就只有这句了。

不,应该说现在的他只能够说这样的话。

哭累了的舒美趴在了岳助的胸膛上。

她依旧在无声地抽噎着,并且身体还在不断地颤抖。

这既是为了陆仁希的未来而悲痛,同时也因为挚友做出这样的选择而痛心。

尽管此时岳助并没有告诉我们细节,但我们也能够猜个大概。

或许这件事情真的是陆仁希他……

那么岳助他做错了吗?

并没有吧?

他那样的行为反而是正确的。

但正确与错误的界限,在很多时候都是模糊的。